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九仪宋时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夺卿卿,权臣的傲骨一降再降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屁屁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人打趣着,很快便到了长公主府外。门童小厮见状很快便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摆好了物件。将几人请下了马车。此次出行都是适龄的姑娘公子,是以谢家这群孩子里,主事的便成了谢宁清。除了她们三人以外,还有谢家二房的谢宁岁与谢宁年来。瞧见那跟在两人身后的柳知秋时,谢宁清神色微不可察的一变,转身瞧向身侧的宋时月,见她面上依旧带着笑容,这才松了口气。而那柳知秋看着她那一身凝脂白的千水裙,脸上的笑意更深。“月妹妹今日真美。”她立在前头夸赞了一句,便跟着谢宁岁两人走了。宋时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个的衣裳。这柳知秋能夸她?思及此处,宋时月赶忙朝着身旁的绿竹说道。“将马车上的衣服拿一套过来。”绿竹依言。宋时月这才跟着几人进了这长公主府的大门。烈日划过高墙,洒...
《夺卿卿,权臣的傲骨一降再降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几人打趣着,很快便到了长公主府外。
门童小厮见状很快便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摆好了物件。
将几人请下了马车。
此次出行都是适龄的姑娘公子,是以谢家这群孩子里,主事的便成了谢宁清。
除了她们三人以外,还有谢家二房的谢宁岁与谢宁年来。
瞧见那跟在两人身后的柳知秋时,谢宁清神色微不可察的一变,转身瞧向身侧的宋时月,见她面上依旧带着笑容,这才松了口气。
而那柳知秋看着她那一身凝脂白的千水裙,脸上的笑意更深。
“月妹妹今日真美。”
她立在前头夸赞了一句,便跟着谢宁岁两人走了。
宋时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个的衣裳。
这柳知秋能夸她?
思及此处,宋时月赶忙朝着身旁的绿竹说道。
“将马车上的衣服拿一套过来。”
绿竹依言。
宋时月这才跟着几人进了这长公主府的大门。
烈日划过高墙,洒下来一道刺目的光,府邸内假山流水,金碧辉煌。
各种奇花异草,自门口小径一直往内延伸,三步一景,五步一画。
绕过这一片假山,视野忽然开阔起来,眼前映出一片荷花池来,荷叶田田,挨挨挤挤的布满了整个池子,那一大片的绿,仿佛能滴出水来,而那绿叶之中,各色荷花争相开放。
姑娘们此刻已经三三两两的在一起游玩,亦或者吟诗投壶。。
而男子们,则是还在湖对岸,要等会比试开始,他们方才划着湖中小船过来。
宋时月瞧了一圈,以前倒是从未有机会参加这种宴会。
头一次见,亦是觉得颇为新奇。
“月儿妹妹,此次宴会,主要比琴棋书画,你记得捡你拿手的去玩便好。”
谢宁清趁机嘱咐道 。
宋时月点头,琴棋书画,这些东西无需借助系统,她便能做的很好。
陡然间视线被湖中那朵墨荷吸引。
那一抹黑在绿叶之中十分显眼。
“宁清姐姐,我想去瞧瞧那墨荷,可否?”
谢宁清见她兴致难得高昂,嘱咐了一番让她快些回来。
片刻后,绿竹这才划着船,与她钻进了那荷塘深处。
而在岸边瞧着的柳知秋冷声一笑。
“你倒还有心思去赏荷,待会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她呢喃几句,转身又跟其他贵女聊了起来 。
……
宋时月见那墨荷立于荷叶之中,忍不住伸手摸去 。
刺啦~
岂料这一摸,身上的这身千水裙应声裂开。
紧接着,身上其他各处也跟着开始崩裂。
整个衣裳瞬间便如同纸糊的一般。
“姑娘,这衣服…”绿竹惊呼一声。
宋时月赶忙蹲了下去。
而绿竹也立马反应过来,准备将身上的齐胸襦裙快速解开,准备给宋时月穿上 。
而就在此时,男宾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宋时月瞬间阻止了绿竹的动作,她俯身瞧了瞧池塘里的水 。
“你划着船去岸上帮我拿衣裳,我在水中等你。”
她镇定的说道 。
绿竹不会水,若将她留下,无疑是会被划船而来的男宾客瞧见。
绿竹闻言却有些犹豫。
“你若在不快去,你家姑娘若等会被外男瞧见,只有绞了头发做姑子…”
宋时月说着,便翻身跳入了荷塘中。
见此情形,绿竹咬了咬牙,将衣服系好,快速朝着岸边划去。
好在是夏日,这湖水倒不冷。 宋十月尽量往那荷叶多的地方游去。
不多时,没等来绿竹,却等来对岸的船。 见状,宋时月猛的吸了一口气,沉入水底 。
不远处,一艘精致的小木船朝着她这方向驶来。
“谢首辅啊,此次我姑姑这荷花宴办的盛大,你也从中瞧瞧,可有喜欢的姑娘家,京中与你同岁的男子现在孩子都六七岁了……”
赵宇墨立在船头,看着身旁的人道。
这长公主举办的这次荷花宴,有一大半都是为了这谢九仪,为了让他瞧瞧这京中适龄的姑娘。
谢久仪面色不变,看着平静的湖面不语。
见状,赵宇墨也只得摇了摇头 ,霎时间两人神色各异。
说话间这船便停在了这朵墨荷之处。
宋时月隐隐约约听见来人之声,只祈祷这说话之人快些走。
可偏偏事不如她愿。
她这凫水时间所剩无几不说,这水中还有一条通体黝黑的长蛇朝她游来,金色的竖瞳紧盯着她。。
宋时月瞳孔猛的一缩。 幼时随继母游玩,跌进蛇窝的记忆袭来 。
那冰凉滑腻的感觉犹如在她身上游走。
一口湖水灌进口中,她在忍不住破水而出。 她猛烈的咳嗽声引得船上两人都瞧了过来。
船上的人没来的及看清,宋十月一把揪过身旁的荷叶,挡在身前,柔声说道。
“小女子失足落水,此刻衣衫不整,还请两位公子回避。”
赵宇墨呆愣着看着她那处。那荷叶不大,小姑娘那一张精致如同瓷娃娃的脸就这般露了出来,那脸又白又嫩,每一处发丝都衬托着恰到好处的衬托着她的美丽与纯洁 。
“你是荷花仙子吗?”
闻言,宋时月朝着他那方看去,映入眼帘的便先是谢九仪那张清冷如月的脸,冰冷似雪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今个穿了一身天青色的窄袖长袍,清瘦的腰身用着一块白玉带束着,玉带上赫然是雕刻着荷花,枝叶,花瓣栩栩如生,繁而不俗,可见雕刻者高超的工艺,越显得他如天上明月一般。
然而谢九仪并没有看过来……
他身旁站着一锦衣男子,一张脸戴着一个银制面具,只留下光洁的下巴和一双薄唇出来。
脑海中系统不断的提示她,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子,也是她的攻略对象。
‘攻略对象赵羽墨,攻略进度百分之十,好感度一百点。’
宋时月一想到还在水中的墨蛇,看着熟悉的谢九仪,瞬间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咬着牙朝他喊道。
“表哥…………”
谢九仪闻言手中的佛珠转动,忍不住侧了侧身子,朝小姑娘的方向瞧去。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漂亮的眼里噙满了泪水,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谢九仪的心中没由来的闪过一丝烦闷。
见他良久无反应,而四周似乎有更多的船只往这处来,宋时月不得不将目光投向赵羽墨。
正欲开口,岂料却听谢九仪说道。
“三皇子,我家表妹仪容不佳,烦请你转过身去。”
赵羽墨这才从方才的惊艳中回神,方觉京中佳人,竟然没一个比得上她来。
若能将其纳入府中……
“那还等什么,快让表妹上船阿。” 他说着,伸手便朝着宋时月拉去。
宋时月惊恐的往后退了一些 。 她此刻身上只余一件小衣,一条亵裤,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赵羽墨此刻露出那黏腻阴湿的眼神,如同水中毒蛇一般,让她更加不安。
可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她的攻略对象……
她不禁看向谢久仪。
尤觉得此刻的谢九仪哪哪都比这三皇子好的多……
“三皇子,请转身。”谢久仪再次冷声说道。
赵羽墨收回手,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还没瞧见过,谢九仪护着哪个女子。
仪容不整,不能上船?那他谢九仪就能去救了?
“谢首辅说的是,方才是我唐突了……” 赵羽墨转身,方才勾起的嘴角却猛的沉了下来。
谢九仪这小表妹,他要定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吵闹声,谢九仪心中思量一番将外袍褪下,足尖轻点,朝着 她掠去。
闭上眼睛,一把将人带出水面后,他快速的用外袍将她裹起来,抱着人飞速的朝着另一方向掠去。
想到系统的话,宋时月忍下心中的不适,远远的朝着船上那赵羽墨投去感激一笑。
赵羽墨勾唇,摸了摸脸上的银制面具。
“欲拒还迎,有趣。”
……
“大师,可是有何处不妥?”
了空大师盯着她眉心之处看了一会,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抱歉,施主,这往生牌位,我们菩提寺供不了…”
宋时月面色一怔,而后瞬间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
“大师,我祖母身死,我远在他乡,无以供奉,想立个往生牌位,为何不行?”
闻言,了空大师合掌一拜,这才说道。
“施主,身有业障之人,不得入往生殿。”
了空这一番话,让宋时月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发的吓人。
身有业障…
她不信祖母曾经做过什么坏事…
这菩提寺,也是徒有虚名罢了。
了空见她脸上那股子执拗,忍不住再说道。
“施主,世间万物,生死有命切莫强求,阿弥陀佛…”宋时月只觉得他这一番话意有所指。
生死有命?她偏不信命,看来这神佛,也不过一场笑话罢了。
“了空大师,多谢解惑…”
说罢宋时月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离去的那抹倩影,了空往身后佛像看去,随后道了一句。
“孽缘,都是孽缘啊…”
……
宋时月前脚出了往生殿,后脚白氏便找上了她。
将她拉往了前头大殿,说是求求佛祖,保佑她身体康健。
可跪在蒲团上,看着眼前这些满目慈悲的菩萨,耳边却响起了了空大师的话。
莫要执着…
“月娘,咱们拜完菩萨,去寺后面摘桃子可好?据说这古寺后的桃子染了香火气,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白氏拉着她的手说道,满脸慈爱之色。
宋时月却感觉此刻心间隐隐作痛。
“二伯母,我身子有些不适,这桃我便不摘了。”
她拒绝道。
见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 白氏眼珠一转。
“去吧,不远,咱们摘一两个便回来,讨个吉利。”
宋时月眉头微蹙,正想着如何拒绝。
却听外头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朝外头瞧去,只见原本万里无云的天,此刻已经是乌云密布, 天空似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雨水磅礴而下,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屋檐上发出的声音渐渐掩盖住蝉鸣声…
宋时月看着外头雨水缓缓划过惊鸟铃缓缓说道:“二伯母,你瞧下雨了…”
白氏心头一顿,暗怪这黄婵不会选日子。
这下倒好,这雨不知还要下多久,都被困在了这庙里头……
可到底拿了银钱,若在让她还回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处,白氏赶忙说道:“我瞧着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说不定下到明日去了,不如咱们今夜在庙中留宿一夜吧。”
话落,不等宋时月反驳,她便吩咐一旁的丫鬟前去安排这一切。
因着身子不适,宋时月也只得先行在庙里住下。
“劳烦二伯母安排了,月娘身子不适,便先行退下了。”
宋时月说着身子一歪,直直的就要往地上倒去。
好在这春华和许尽欢两人手快。
一把将她给拉住了。
春华拂开许尽欢的手道:“我力气大,我来吧。”
许尽欢默默松开手,垂首跟在两人身后 。
而殿中的白氏这时才说道:“这样瞧着才像个病秧子嘛……”
嘀咕了几句,却发现,谢宁岁盯着宋时月身边的那个小侍卫背影一直瞧。
一巴掌便拍在了谢宁年头上,她冷声说道:“那破落户身边的侍卫你也能瞧上眼?你可给我收起你心里那点心思,你日后要嫁的那必得是王公贵族……”
谢宁年含羞带怯的望着那抹消失的绯色衣角。
一点也没将白氏所说的话听进去。
扬州·雨夜
惊雷撕裂天幕,暴雨如注。乱葬岗上,雨水冲刷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血迹在泥泞中晕开,像一幅狰狞的泼墨画。
待到楼上的门关上了,谢九仪这才与星参低声说道。
“不必在问了,将人都放了,将大黄牵来,让它去查那蛇,是谁放的…”
“若找到了,直接…杀。”
星参恭敬的点了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终于不用再盘问这些个娇娇姑娘了。
可抬眼却被自家主子这副阴鸷的模样吓了一跳。
“咳,那我去了…主子您记得吃药…”
说罢,星参头也不回的往外溜去。
谢九仪捏了捏眉心,接过星云递过来的药丸,赶紧服下,随后看向了楼上。
……
宋时月这厢听着外头丝毫没了动静,心中一凉。
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绿竹,她咬了咬唇,强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
坐了好一会,她这才在心中说道: “系统,我要兑换东西。”
“宿主您好,请问需要兑换什么东西?”
宋时月停顿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能杀人的,功夫,暗器,亦或者是毒药,皆可。”
“请稍等。”
系统话落,一股尖锐的声音在宋时月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目前的寿命和好感度可兑换以下物品一日。”
“一:断魂液,需寿命三日。
二:孔雀翎,需寿命十五日。
三:手枪一把,需寿命一月。”
“以下三种建议宿主选择三号选项。”
宋时月听着脑中的声音,盘算着,虽不知他说的手枪是何物,可要的寿命那般多,应该是个好物件…
“我选三。”
顷刻间,宋时月手中便出现了一巴掌大的通体黝黑之物。
而脑中也出现了关于这沙漠之鹰的用法。
翌日。
因着昨夜的事还未查清,谢夏两家便停留了下来。
经过这一夜,夏千雪原本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露面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冷如冰霜的模样。
客栈后院里。
夏千雪她看了一眼从门后款款而来的宋时月,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昨夜她当真是慌了神了,谢九仪岂会为了一个商贾之女,而为难他们夏家。
思及此处,她沉声说道:“宋姑娘,一个婢女罢了,用得着你如此劳师动众么,你若是缺,我回头多给你送几个可好?”
宋时月不语,抬眸盯着她那姣好的面容,瞥眼间却见她身后柳知秋手腕上的那一圈红痕。
“那蛇,是你让柳知秋放的?”
她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不复昨日下马车时喊那一声表哥时的娇软。
夏千雪瞄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她轻笑一声,俯在宋时月耳边轻声说道:“对啊,只可惜,原本是要咬你的,结果你那丫鬟受了…”
“宋时月,你最好早些滚出谢家…否则,下次便不是蛇那么简单了…”
话落,她抬脚踩过了宋时月月白色的裙角。
宋时月摸着袖里的手枪,看着她的身影计算着距离。
而就在此时,一通体雪白的狼窜了进来。
直接扑向那柳知秋。
见状,宋时月往后退了几步,举枪瞄准了两人,快速的扣动了扳机。
只听得砰砰两声巨响,那白狼刚扑上去,柳知秋的脑门上便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鲜血,她圆瞪着眼睛,倒地…而亡。
而那夏千雪,则是捂着手臂惊叫起来。
系统忍不住赞叹:‘宿主厉害…神枪手…’
“大黄,回来,先别急着咬人…”
见门口的星参已经进来,宋时月忽略系统的话,赶忙让他将枪收了回去,将微颤的右手藏进了袖子里。
那叫大黄的银狼似扭头朝他哈了几口气,爪子在柳知秋的衣裙上擦了擦这才退到一边
“表哥,你是不是将它们都丢了。”
宋时月说着 ,他那原本平静的眼眸中,在听了这话后便起了波澜。
宋时月便知晓自己又说对了…
她咬了咬唇瓣,一双狐狸眼中水汽氤氲,落寞的说道 。
“没关系,反正那些东西不值钱,表哥丢了也好…”
谢九仪听着她的话,似被猫抓一般,心头没由跟着一颤。
呜咽声再度响起,谢九仪捏了捏手指,说出了平生第一句谎话。
“我没丢。”
话落,宋时月的眼泪便收了起来,开心的朝他弯了弯唇角。
谢九仪赶忙撇过脸,手中的佛珠再次开始转动。
“只是为了你的名誉,日后你切莫再送了…”
他再次说道。
宋时月并未反驳,看着他微红的耳尖,甜甜的应了一声“好。”
她今日应下,明日再送 。
砰~
依旧窝在桌下的白发男子此刻应声而起,头顶的梨花木桌被他掀翻。
吓得宋时月赶忙扯着身旁人的袖袍往后退了几步。
谢九仪盯着那白发男子沉声说道。
“星云,送表姑娘先走。”
眼见店里的气氛不对,宋时月也只得先乖乖的跟着星云退了出去。
这一上马车,便听铺子里传来打斗之声。
宋时月在马车上缩了缩脖子,庆幸方才自己没有留下。
“星云侍卫,表哥今日是在抓贼么?”
闻言,星云驾着马车的手一抖。
“也算是吧。”星云回道。
宋时月没再多问,靠在马车里想起了这铺子的事。
她自幼丧母,祖母易是怜她心疾,所以并未教她管家之事。
如今这些个铺子被扬州的人盯得紧 ,她怕是难以守住。
“绿竹,将这些个铺子,都卖掉吧。”
她低声与绿竹说道。
绿竹闻言点了点头,又从旁拿起了团扇给她扇着。
“姑娘,若是扬州的人找上京城怎么办?”
宋时月没搭她这话,只瞧着眼前小桌上的水蜜桃瞧得出神。
因着谢宁清还在霓裳阁等候,宋时月便让星云送她到了这。
她这刚一下车,便与柳知秋几人撞了个正着。
柳知秋见她那愈发娇艳的脸,脸上的笑险些就要绷不住 。
她身后跟着下车的谢宁岁两姐妹瞧见车边上的星云,忍不住问道:
“月表姐,你怎么跟大哥身边的侍卫在一起。”
宋时月勾唇朝几人淡淡的笑了笑,“遇上一些事,正巧遇见星云侍卫了,便拜托他送我过来。”
闻言谢宁岁两人点了点头,也未深究。
只余那柳知秋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眼眸中似有火焰……
见那柳知秋喷火的眼神,宋时月也不欲与几人纠缠,寒暄了几句,与身旁的星云说了句道谢,便带着绿竹往楼上去 。
两人原以为这宋时月与那柳知秋相见两人必会互掐一番,还准备看戏来这,谁知就这么走了…
没了趣,谢宁岁便朝着柳知秋说道。“知秋姐姐,我们也进去吧。”
闻言柳知秋这才收回思绪,领着人跟了上去。
她这一来,宋时月几人早就选好,几人打了声招呼,便往谢府去 。
谢宁岁两人见她们一走,立马紧着里头当下时兴的料子挑选了好些。
一通银子花下去,柳知秋的脸色险些就要白了。
“岁儿妹妹,年儿妹妹,你们可挑选好了?”
两人闻言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自个小丫鬟手里抱着的布匹,满意的点了点头。
“知秋表姐,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来着?”
谢宁岁笑意盈盈的问道。
买了这么些好东西,她们两不介意帮这柳知秋一些小忙。
闻言,柳知秋这才缓缓说道。
“前些日子我与那宋时月的事想必两位妹妹已经知晓,可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推她下水,她栽赃陷害我,害我平白受了白眼不说,还挨了…两脚,我着实气不过。”
她说着用帕子摸了摸那两滴不存在的眼泪。
“我想求两位妹妹帮忙将她的衣服动动小手脚,让我能出口气…”
谢府各位小姐是霓裳阁的常客,又有谢九仪这个大哥,若她们提出要瞧瞧宋时月方才看的衣裳,那芸娘必定会应允。。
谢宁岁与谢宁年相视一眼。
这时做的衣服,那必定是荷花宴穿的,做些小手脚…这可不是出了口小气啊……
思及此处,谢宁岁朝她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知秋表姐,这忙我两肯定是愿意帮的,只是我两这个月的月例早已花完,没有银子,怕是……使唤不了鬼去推磨啊…”
闻言,柳知秋心中一跳,两人这是将她当成小私库了啊…
可为了将宋时月赶出谢府…这银子,她出了…
……
宋时月这厢到了院里,便将京中所有铺子的地契整理了出来,让绿竹拿着,去市署将其挂起。
弄好这一切,这才听抱玉说谢九玉去了边关,找他三叔一家。
“姑娘,三公子给您留了一封信件。”
抱玉将手中的信件和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看着美人榻上的人,她不禁感叹,这宋姑娘当真是好手段,三公子连夫人老爷都没留信…
宋时月接过瞄了一眼。
写的无非是他去了边关,让自个等他回来后,他便与父亲母亲提及,娶她。
另给了宋时月一些银钱。
思索一番,宋时月低声说道。
“将信烧了吧,别叫人瞧见了…”
“另外,这银子,拿去给表哥。”
抱玉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原以为她对三公子有意,可如今一瞧,这副疏离的模样,倒也不像。
她垂眸应道:“是,姑娘。”
宋时月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瞥眼瞧见那针线篓里的荷包,立马喊住了已经到了门口的人。
“抱玉等等,我与你一起去。”
……
自宋时月走后,这揽月阁,谢九仪也未曾搬回去。
摘星楼里,谢九仪还未回来。
只留着星参守在门口。
“宋姑娘,今个不巧了,公子他还未回来。。”星参笑道 。
宋时月偏头朝着往里看了看。
院中的确不像有人的样子。
“星参侍卫,我有东西交于表哥,可否让我进去等他?”
宋时月捂着心口说道,黛眉微蹙,一双澄澈的眸中已经浸满了水汽。
星参一时有些慌了神,这表姑娘实在是太娇气了…
若今日又因他,表姑娘又犯了病 …
“宋姑娘先进来吧,不过我家公子不知何时归,您休息一会便先离去吧。”
“将我屋里的桃花膏,一人给她们送一瓶吧。” 绿竹垂首应下。
而在此刻,竹林内,谢九云将这一切从头到尾都瞧了个遍。
他身边的长生看他嘴角浮起的那抹笑意,不禁提醒道。
“公子,您要不先进去吧。”
谢九云收回视线,不禁在心中想着。
那般娇娇人儿,也是喜欢谢九仪么,为了他,不惜花费那样金贵的物件,将一众姑娘们打发走…
“走吧。”
他说着,低咳了几声。
宋时月到了摘星楼时,却被星云拦在了外面。
星云不似星参,脸上时时刻刻带着笑意。
他抱着长剑守在门口,满脸的严肃之色。
“抱歉,宋姑娘,主子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宋时月撇了撇嘴。
“可是表哥不是说他休沐之时让我来找他么?”
星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撇过了脸。
“主子不在,请姑娘稍后再来。”
闻言,宋时月落寞的点了点头,正要往回走去,却被人喊住了脚步。
“星云,让月表妹进来吧,有我瞧着…咳咳…”
谢九云轻咳几声,说了这两句话,仿佛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就连眼角,都被刺激的微微泛红。
到底是谢府二公子,星云反驳不得 ,但也只将两人带入了凉亭内。
屋子里,他依旧守着,寸步不让。
两人端坐在凉亭里,除了谢九云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咳嗽,一时无话。
良久,谢九云方才开了口,问道:“月表妹是来找我大哥的吗?”
闻言,宋时月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与她同样有着病秧子称呼的人。
他今个穿了一身冰蓝色的锦袍,衬得他那张如白玉般的脸庞,有了几分生气。
宋时月答道:“是来找表哥的,他答应了我,要教我下棋。”
看着他那张苍白到透明的脸色,宋时月心中泛起了一丝怜惜,都是命不久矣的人,她又何必听从系统的话,玩弄他呢,因此对于谢九云,宋时月的态度便显得有些疏离。
可眼前的谢九云似乎没感觉到。
瞧着她怀里抱着的棋子,与棋盘。
他思索再三,说道:“大哥回来还有上一会,可要我陪月表妹下一局?”
宋时月摇了摇头,这下棋耗费心神太多…
“二表哥,我身子弱,若是此刻与你下了棋,等会定是没有精力在与大表哥下了,抱歉,等下一次可好?”
她的声音很软,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一股子清甜。
虽是拒绝人的话,可谢九云却不觉得难过。
他浅笑着,垂眸瞳孔间流露出一丝深沉的黑。
不知过去多久,宋时月已然趴在石桌上睡着。
她身上,赫然搭着那谢九云方才穿的冰蓝色长袍。
而谢九云,早已离去。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幽蓝的天空,起了身。
此刻她方才知晓,为何那些姑娘会从早等到晚,也不一定能见到谢九仪了……
“绿竹,我们先回去吧。”
宋时月抱着棋盘正准备离去 。
迎面却见竹林里那抹月白的身影。
她拍了拍脸颊,嘴角扬起一抹合适的笑容,迎了上去。
“表哥,你回来了。”
小姑娘甜甜的声音响起,谢九仪朝她望去,看着她微微散乱的发髻,白嫩如玉的脸庞上还印着一道浅浅的红痕,见她怀中的棋盘。
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前些日子,说要教她下棋之事。
“抱歉,让你久等了。”谢九仪颔首,满含歉意的说道。
心中不断想着,她该不会在此等了一日吧…
一听到自己两个儿子一人一脚,踹飞了那柳知秋时。
柳氏眼前一阵发黑。
难不成两儿子都开了窍,喜欢上了那个病秧子?
这宋时月若是死了,那两人还不得记她一辈子。
她深知,这男人啊,得不到的才是最香的。。
思及此处,柳氏道。“李大夫,求你务必想办法治好那宋时月。。”
一见这大夫人也如此看中那宋姑娘,李大夫垂首,恭敬的说道:“大夫人放心,只要是宋姑娘服下了大公子给的那九转还魂丹,挺过今日,就应无大碍了。。。”
柳氏:……
那样金贵的东西,她儿说给就给了……
“你且先去熬药,我去揽月阁瞧瞧。 ”
说着柳氏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快步往那揽月阁而去。
……
这厢谢九玉拿了那药丸之后,便命人将其给宋时月服下。
神药的效果当真不错。
只见床上人儿的一双秀眉已经缓缓放平。
谢九玉呼了口气,朝着一旁神色复杂的谢九仪说道。
“大哥,方才李大夫说月表妹不宜挪动,可要去将她的小丫鬟唤来伺候她?”
闻言,谢九仪朝那床上之人看去。
只见她闭目躺在床上,脸庞白的没有一丝丝血色,一头乌发凌乱的铺散在床上,在极致的白与黑的对比之下,显得越发凄美破碎。
不知为何,此刻他又想起了那日在竹林中的她的那一声表哥。
“唤来吧。”
说罢,谢九仪转身便走了出去。
看了看他这院子,继而又对身旁的星参说道。
“将我的东西全部搬去摘星楼。”
知晓他家主子事是想避嫌,星参却不舍得看了一眼这院子。
这一搬走,他们怕是再也不会回这院子里了 。
等到柳氏赶来之时,揽月阁已经快要搬的差不多了。
看着站在廊下的人,她清了清嗓子,上前问道。
“月娘如何了?”
谢九仪低眸回道:“母亲放心,丹药已经喂下,过了今日,应无大碍,这揽月阁我也已经给宋姑娘腾了出来,她只管安心养病…”
他一口气将柳氏心中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看着儿子怎么也不像动情的模样,她又松了一口气。
那姑娘身份不配,身体也弱,不是良配啊……。。
柳氏看着院里轻手轻脚的侍卫,张了张嘴,想劝一劝他娶个妻子来帮他打理后院心思更盛。
“儿啊,我说你就该娶个夫人回来,好帮你打理这…”
柳氏话说一半,便被身旁的人打断。
“母亲,三弟还在宋姑娘房中…”谢九仪轻飘飘的说道,顺带指了指那门口。
柳氏随即咽下了口中的话,风风火火的去了里间,将人揪了出来。
“你一个男子,去女子的闺房,你这书都读到哪去了?”
“娘,娘啊,你轻些,儿子这耳朵都要掉了,我进的是大哥的卧室……”
…………
忽略谢九玉求救的眼神,谢九仪侧过了身子,不再看两人。
…
宋时月是晚间被疼醒的。
白日里落水的窒息感与心间的疼痛,在此刻加倍。
“绿…竹。”
宋时月揪着心口处的衣裳低声喊道。
回应她的,只有窗外的蝉鸣声,她撑起身,看着漆黑的屋子,恐惧感袭来。
她似乎再次回到了那个被装进棺材的雨夜里。
……
摘星楼里。
谢九仪看着桌上缺少的兵书,捏了捏眉心。
“星参,去将我的那本太白阴经拿来。”
良久,却无人应答他的话,谢九仪方才想起,方才将星参派出去了。
眼下除了他,星云他们也不知那书在何处。
想着那当世只有目前一本的太白阴经,思索一番,趁着天色已晚,谢九仪打算亲自走一趟,去拿回他的书籍。
刚踏入揽月阁,便听里头传来细又轻的呜咽声。
本不欲管这等闲事,可他刚挪了脚步,便听那屋里传来了咚~的声音
像是什么重物落地。
“绿竹,绿竹,你在哪……”
宋时月蜷缩着身子,呢喃道。
“不要留我…一人。”
忽然,一束亮光出现在眼前。
那抹光朝着自己而来。
他微微俯身,面如白玉,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整个人透出似冰雪一般的空静。
是谢九仪。
“宋时月,你丫鬟呢? ”
闻言,宋时月鼻头一酸,波光潋滟的眸中,泪珠再不受控制,缓缓流淌了出来。
“表哥,我好疼…”
她呜咽着半真半假的喊道。
这是谢九仪第二次听她喊疼了。
此刻她就如同那易碎的白瓷娃娃一般,让人不禁怀疑,下一秒,她会不会碎掉了。
谢九仪不禁想到自己的怀疑,心疾这般严重的一个娇娇人儿,当真会自己跳下漓江么?
“表哥…”
谢九仪回过神来,手中的油灯一晃, 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哭起来能向她这般——娇媚,这一声声的表哥,喊的他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唤人来将你抱上去。”
清冷的谢首辅脸上有了一丝慌乱。
‘谢九仪攻略进度百分之一,恭喜宿主获得好感度十点…’
听着脑中传来的声音,宋时月咬了咬牙,忍住心间的疼痛,挣扎着起身抓住了那月白的锦袍。
“我害怕…呜呜…别走。”
谢九仪脚步一顿,听着她的喘息声,心中慌乱更甚。
此刻他有些后悔,为何就不能等等,明早再来取书。。
看着僵住的男人,宋时月知晓,若要他将自己抱回床上,怕是不太可能。
只能退而求其次,她松开了手,柔柔的说道。
“表哥,帮我将屋内的油灯……”
她的话没说完,谢九仪手中的油灯忽然灭了,她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
宋时月惊讶的睁大了眼。
借着仅剩的月光看着男人如玉的侧脸,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居然抱了她。
“谢谢表哥。”
小姑娘的声音哭的有些微哑,此刻这般喊着他,话里却如同浸了蜜糖一般。
谢九仪抿着唇,将人快速的放回了床上。
“宋时月,你在这揽月阁先歇着,我帮你将人叫来。”
话落,谢九仪将油灯点上,再也不敢看床上的人儿,快步走了出去。
“揽月阁…”宋时月看着他的身影,嘴里嘀咕了一句……
不多时,绿竹便端着托盘跑了进来。
“姑娘,你可有事?”
宋时月勾起一抹笑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方才起来灯灭了,有些害怕罢了。”
不过,没想到,她这一跳漓江,竟然有了这样的收获。
谢九仪的好感度居然涨了一丁点。
“宋时月,别动…”
他着急的喊道。
这大黄是苗疆的圣兽,凶猛无比。
腹部的疼痛传来,谢九仪咬了咬牙。
翻身下了床,却见那一人一狼转头齐齐瞪着他。。
而大黄的嘴里还叼着半根肉干。
宋时月闻言垂眸说道:“表哥,它也饿了。”
大黄连忙往她身后缩去。
谢九仪:……
还好,不是饿得吃人了。
谢九仪轻咳一声,站直了身子,声音放缓了些说道:“我知晓了,可大黄它不喜肉干…” 身为狼王,自然是吃些生食,才有血性……
宋时月呼吸一滞,这当真是他的爱宠么,明明方才吃的很欢快啊……
“下次不会了,表哥。”
宋时月揉了揉大黄的头,起身站在他身旁乖巧的说道。
谢九仪朝着大黄看了一眼。
随即大黄便夹着尾巴离去。
屋内霎时间便只剩下两人。
她靠的近,松木香与那甜桃香交织在一起。
因着方才那一动,腹部的伤口已然崩裂开,鲜血似乎顺着腰际在往下流淌…
谢九仪有气无力的说道 :“表妹,你与我共处一室不妥……”
宋时月耳中自动忽略了他这话。
将一旁的红枣糯米粥递到了他的跟前。
“表哥,我为你做的粥,你先吃点垫垫肚子,等雨小些,我再让人下山买些进补的吃食上来。”
谢九仪哑然,看着她手中的——粥,一碗褐色的米汤上面,飘着几颗黑乎乎的大枣,
简直算不得诱人…
咽了咽口水,谢九仪正打算说不饿,却瞟见小姑娘捧着瓷碗蜷缩起来的手指,而那莹白的手背上亦是多了些红点…
谢九仪心中一顿,接过来她手中的碗来。
“多谢表妹。”
宋时月将手缩到了身后,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吃吃看。
盯着她灼热的目光,谢九仪舀了两勺,艰难的咽了下去之后,这才说了句。
“表妹厨艺不错…”
宋时月捏了捏手,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播报,心中一喜。
看来她于做饭一事上约么还是有点天赋,能得到谢九仪的夸奖…
想到这,宋时月脸上的笑容更甚:“那表哥你多吃一些……”
谢九仪端着碗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对上小姑娘那澄澈乖软的目光,他竟然一点也拒绝不了…
仰头如喝药一般,将那碗粥喝了个干净。
谢九仪撂下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明明是一碗甜粥,却被她做的齁咸……
他忍不住担忧的看了一眼大黄,不知那肉干味道几何…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劳烦表妹的照顾,只是这寺庙清苦,等会还是随我一同回府吧。”
白氏昨晚丢下宋时月独自回府之事,星云已经悉数告知了他。
他竟然不知,数日不在府中,白氏竟然如此作贱这么一个乖巧的小姑娘…
宋时月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一切都听表哥的。”
她并未将白氏丢下她独自离去之事说出来,这一番举动,越发让谢九仪怜惜。
这雨势说停便停。
星云几人来到了寺庙门口,准备接应几人回家。
将许尽欢裹了个严实,宋时月这才带着他和春华前往庙门口。
谢九仪看着她身边的人,眸中泛起一抹审视的光芒来。
几欲张开询问一番他的来历,却又压了回去。
宋时月见软轿已经备好,便说道:“走吧,表哥。”
这寺庙她也着实待不惯,早些离去的好,回去瞧瞧,她那二伯娘,可还自在…
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软轿里。
正行至山下。
“喂,可是你将她弄成这副模样的。”
柳知秋被他这一问,方才回过了神来。
她此刻跪在地上,一身精心的打扮早已脏乱不堪,她摇了摇头,大声喊道。
“我没推她,是她自己跳下漓江的。”
她是有过那么一丝想法,可终究不是没来得及实现么,况且,若早知道谢九仪在龙舟上,她恨不得早早的跳下去才好。
星参嗤笑一声。
而就在此时,谢九玉也跟着来到了院子里。
听了柳知秋的话,他瞄了一眼地上的人,转身进了里间。
“唉…这,这表娘心疾如此严重,如今还落了水,若熬不过今夜,怕是………”
李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他这话还是悠着说的,以他刚刚探得的脉象来看,这表姑娘早就该一命呜呼了才对,至于什么熬不熬得过今夜……
看着眼前的屏风,谢九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你既救不了人,要你又有何用?”谢九玉也冷下了脸,一手揪住了李大夫的脖子。
他跟表妹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如今只被他带出门一趟,表妹就要死了?
即便是谢九玉平时如何好说话,可他终究是谢九仪的弟弟,这一发起火来,也是骇人的紧。
李大夫也被吓了个半死,他颤颤巍巍的人说道。
“这这这……如今之际,唯有先用九转回魂丹吊着气,等她挺过今夜在做打算。”
“对了,切记莫要在将人搬来搬去了……”
说到这时,李大夫的声音小了下去。
可闻言,谢九玉却是开心了起来,九转回魂丹,他记得大哥那好像正好有这么一颗。
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看着门外跪着的罪魁祸首,谢九玉气不打一处来。
推门上前,便给了柳知秋一脚。
“若月表妹今日挺不过这一关,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柳知秋捂着心口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我没有推她。”
说着心里不禁后悔,早知道这宋时月脆的跟纸皮一般,她哪还会去招惹她啊…
见状谢九玉捏了捏手指冷哼一声。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小爷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方才那一窝心脚,此刻都还在疼着呢。
柳知秋不敢质疑谢九玉的话,瑟缩着往角落里躲去。
“够了。”
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传来 ,谢九玉停住了步伐,回头瞪了一眼柳知秋。
“谢九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的夫子可曾教过你打姑娘家?”
闻言,谢九玉闷闷的回道。
“可她将月表妹害的那么惨,李大夫说了,今个月表妹要是醒不来,明个就回天无力了。”
他活了十五载,头一回喜欢一个姑娘家,还是一见钟情,若这般叫人害死了,那他才要后悔死。
什么不打女人,都是屁话…
谢九玉此刻在心中暗觉他这大哥迂腐。
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未娶亲。
“大对了大哥,你且先审问着她,你那九转还魂丹放哪的,我拿给月表妹去。”
闻言,谢九仪捏着佛珠的手有一丝停顿。
他没想到,那宋时月的心疾当真这般严重。
倘若在谢府出了事……
“星参,带三公子去拿吧。”
见他松了口,谢九玉也呼了一口气,赶忙跟着星参前去拿药,生怕他反悔。
因为这九转还魂丹是当年朔月国进贡给陛下的宝贝,即便是受再重的伤,只要吃下这丹药,便能起死回生来。
拢共三颗,两颗在皇宫,还有一颗便在他这大哥手中。
思及此处谢九玉脚下生风。
柳知秋见那煞星已经走远,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方才又为她说了话。
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
“表哥,我是冤枉的,是宋时月那贱人冤枉我的…”
她嗓音已经哭的有些微哑,可偏生此刻要夹着嗓子说话。
她这一开口,便如同那大鹅一般,嘎嘎乱叫。
“你是说,宋时月故意跳下漓江,以此来嫁祸于你?”
谢九仪俯身问道,没想到谢府进了这样的人,他常年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勾出了一丝笑意。
可柳知秋哪瞧得出这些来。
点了点头道“是,就是那贱人想害我。。”
说着她便上前想揪住那雪白的衣角。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这一脚的力道,丝毫不比方才的谢九玉小。
星云抬眸,看着自家主子,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虽说主子有洁癖,可不是说君子之风么?
柳知秋喉中溢出一口鲜血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清冷如月的男人。
“柳知秋,你在撒谎,宋时月与你同时进府,可她生的比你貌美,比你更讨府中之人欢心,你想将她赶出府去,是以,便借着今日,将她推下了漓江,打算以绝后患,是…否?”谢九仪缓缓说道。
闻言,柳知秋慌忙的垂下了脸 ,心中那点见不得人的想法被人扒了个干净,此刻的她也有些怀疑,是否今日真得推了宋时月。
谢九仪见她这副模样,朝着身后的星云挥了挥手。
“带出去,交由母亲处置。”
星云依言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禁想到,他家主子这是洁癖又严重了…
思及此处也不管柳知秋是死是活,提起人便往外走去。
目睹了全程的李大夫赶忙将注意的事项说完,借口忙着抓药,也跟着退了出去。
星参见他一副慌张的模样,赶忙解释道:“那啥,李大夫,我家主子有病,不喜姑娘近身…” 李大夫跟着点了点头…
谁不知谢家公子谢九仪,矜贵清冷,是京中公子典范。
莫说打女人了,就是动手,那也是不曾见过。
今日为了那表姑娘,居然动了手……
不过这星参小侍卫说是病,那就是吧…
他可不想知道的太多,从而被人灭口…
这厢闻声赶来的柳氏正巧碰见了行色匆匆的李大夫。
“李大夫,大公子的揽月阁里进了谁?”
柳氏慌张的问道。
方才那会儿,府中便有人来报,说是大公子将两个女子带入了揽月阁中。
这揽月阁里除了几个长辈,从无女子踏入一步,可如今一进去便是两个。
她是既欣喜又害怕的。
喜这谢九仪忽然开了窍,又忧万一带回去的是个德行不佳的女子。
是以,她得先来瞧瞧。
“回禀大夫人,是扬州来的宋姑娘,和知秋姑娘。。”
李大夫恭恭敬敬的说道。
提到这,柳氏脑中闪过了宋时月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
她儿居然好这一口?
可那宋时月是个病秧子啊……
柳知秋更是不必说,有几分小姿色,可是心气太浮躁……
正想着这两人,岂料又听李大夫唉声叹气的说道。
“那宋姑娘身子骨不好,怕是挺不过今夜了……”
柳氏一听,便命他将事情缘由经过一一说了出来。
见宋时月疼得脸色苍白还要安慰自己,绿竹眼中泛出一丝泪花。
“姑娘,你说天底下就没人能够治得了你这心疾了么。”
绿竹自小便跟宋时月,可以说是与她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原本姑娘虽有心疾,但好在老夫人在家中时时护着她,可自打老夫人一死,姑娘心疾突发,被埋入棺材,再出来后,她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说依旧是对谁都是一副笑容, 可眼中的笑再也不达眼底。
宋时月闻言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她这心疾在扬州看过不少名医,心脏天生便缺了一角,除非有人能将它缝补起来。
目前唯一能信的,便只有这所谓的系统了。
“绿竹,你可觉得我坏?”宋时月垂眸问道。
绿竹闻言,面色一顿,心中已然明了,今日是怎么回事了。
她伸手摸了摸宋时月的头,缓缓说道:“姑娘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怎么会坏。”
“奴婢只求姑娘下次行事,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宋时月眼眸闪了闪…
……………
这厢谢九仪回了那摘星楼后,便将身上的外袍退了下来。
闻着衣服上传来的那股子甜香,谢九仪揉了揉眉心,他真是糊涂了,跑到揽月阁,将宋时月抱回了床上,最后书依旧是没拿回来。。。
“将它洗…算了,丢了吧。”
星云闻言,看着手中那崭新的衣袍万分不解,怎么衣服也惹到主子了。
………
翌日,宋时月落水之事传遍了整个谢府。
而谢九仪将自个院落让给她的消息一并传了出去。
如此一来揽月阁的竹林外,多了许多的姑娘家,每日来这闲逛。
而宋时月虽然白日里没了异样,可未免引起别人怀疑,她便窝在揽月居里,躺在床榻上的宋时月也知晓了系统那一句,攻略谢九仪会获得极好的奖励是什么了。
他的好感度与别人不同,仅十点,便让她增加了十天的寿命。
这意外之喜,让宋时月一早上嘴角都挂着笑容。
“绿竹,将这个东西送去给表哥,然后我们收拾东西回临水居。”
宋时月将那彩绳放在了盒子里,递给了一旁的绿竹。
绿竹见她面上笑容,接过盒子后,忍不住问道。
“姑娘,你…可是也心悦谢首辅了?”
闻言,宋时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身份与身子,莫说嫁给谢九仪为妻,怕是妾室,谢府之人都要考虑半天。
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续命罢了。
“绿竹,你家姑娘我就是个病秧子,指不定哪日就死了呢,怎会去肖想他?”
说着宋时月拍了拍绿竹的手。
“快去吧,送了东西,咱们等会好回去了。”
以那谢九仪的性子,短时间内定然不会再见自己。
与其留在这里惹得众人眼红,倒不如早些离去。
绿竹见她没那个心思,心下松了一口气,嘴里赶忙呸了几声。“呸呸呸,姑娘长命百岁,可别乱说。”
……
宋时月这礼,还没送到便被他门口的星参拦了下来。
见状绿竹欠了欠身,“星参侍卫,这是我家姑娘给大公子的礼,烦请你帮忙通禀一声。”
绿竹幼时到宋府前生过一场大病,许是伤了身子,是以年过十七的她要比别的女子矮上不少。
她这再一蹲下,星参看她,便只能瞧见那毛绒绒的头顶。
噗~
星参不知想到什么,没忍住忽然笑了出来。
“抱歉,绿竹姑娘,我只是觉得,你方才像一个笋子精,很可爱……”
这一番话惹得绿竹清秀的脸上一阵红意。
她亦是知晓她的身高不高,可没想到,会被一个男子这般‘侮辱。’
绿竹眼中蓄满了泪,仰头倔强的望着他。
“我已有十七,当不得星参侍卫一句可爱,劳烦星参侍卫帮忙通禀一声。”
星参见状慌了神,没想到这个绿竹姑娘比他年纪还要大两岁。
他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很可爱罢了,年纪大了不能当萝卜精?不可爱?
“那啥,我家主子不在院里,你要给什么东西,我帮你代给?”
见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绿竹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盒子塞进了他手中。
“劳烦了。”
说罢,绿竹转身便走 。
一旁的星云玩味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偷笑了起来。
星参挠了挠头,霎时间也闹了个大红脸……
绿竹到了门口,这才收拾好心情,扬起一抹笑容进去收拾东西。
昨日来时,本就没带几样东西,今个走也就是简简单单一个小包裹。
拿着包裹,两人这正要走。
却迎面遇上了前来的谢九玉。
看着坐的病怏怏的人儿现下已经能起身。
谢九玉惊讶的合不拢嘴。
“月表妹,你身子没事了?这是要往哪里去?”
闻言,宋时月又往绿竹身上靠了靠。
用帕子掩住嘴唇轻咳几声。
“好了许多了,这揽月阁是大表哥的住处,我待着总归不妥,现下我能走几步了,便想着,先回临水居去。”
谢九玉定定的看着她。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织金花笼裙,乌发仅用一根同色发带束起。
一张如玉的小脸不施粉黛,两腮带着些许病色,发惹人怜爱。
不禁想到,若换成府中其他姑娘,还不知道要在这揽月阁躺上多久呢。
“你还未好全,怎可这般劳累,且先歇着,我去喊顶软轿来,再将你送回去。”
有软轿,宋时月当然是乐意的。
随即朝谢九玉弯唇一笑。
“多谢三表哥了。”
娇软的声音落在谢九玉耳边。
谢九玉面色蓦地红了,连来时想好要说的话也早已经忘了,忙吩咐人去给她唤轿夫来。
见日头颇大,又在她身旁打起了扇子。
出来时,揽月阁竹林外依旧围着许多姑娘家。
见谢九玉跟她一起出来,众人对这宋时月越发好奇。
从进府不过短短数日,便拢了谢家二公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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