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砖墙上划出地图,“去城隍庙找卖糖人的老孙头,他手里的拨浪鼓,第三颗铜钉是松的。”
黑暗中,我摸到他眼罩下的疤痕,和历史资料里记载的一样,是1932年在上海搞工运时被特务划的。
天亮前离开地窖时,舅舅往我辫子里塞了朵野槐花。
原主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去年清明,她就是戴着这朵花,在城门口看着未婚夫被国民党士兵拖上卡车。
而现在,我攥着发报机零件的手心里全是汗,因为知道老孙头会在今天下午被捕,而他藏在糖人里的情报,是国民党即将围剿西山的关键信息。
6 城隍惊变榆林城的城隍庙飘着檀香,老孙头的糖人摊子前围满孩子。
我盯着他手中的拨浪鼓,第三颗铜钉果然在晃动,刚要伸手,街角突然传来枪响——穿长衫的男人捂着胸口倒在我脚边,正是该在三天后接任独立团政委的地下党员。
“抓住那个女共党!”
巡逻的国民党士兵端着枪冲过来,我转身撞翻糖人摊子,五颜六色的糖稀溅在士兵皮靴上。
老孙头突然大喊:“她抢我的传家宝!”
趁乱把拨浪鼓塞进我怀里,自己却被士兵的枪托砸中太阳穴。
跑进巷子深处,我拆开拨浪鼓,里面是卷极细的棉线,上面用密写药水画着国民党的兵力部署图。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听见有人用俄语喊:“马玉同志,跟我来!”
抬头看见个戴瓜皮帽的中年人,袖口露出的腕表,正是原主爹当年在哈尔滨做皮货时买的“老万国”。
他带我钻进绸缎庄的后门,地道里的潮气混着油墨味,正是昨夜在舅舅地窖里闻到的。
“我是上海来的交通员,代号‘鸿雁’。”
他点亮煤油灯,墙上挂着的,竟是我三天前在苏维埃政府画的榆林城防图放大版,“你送来的盘尼西林,救了红十五军团参谋长的命,组织上要谢谢你。”
话没说完,地道深处传来爆炸声。
中年人突然把我推进暗格,自己挡住石门:“国民党炸了城西的水井,他们要逼咱们出城!
你带着情报去北坡,那儿有咱的骑兵——”石门关闭前,我看见他掏出颗手榴弹,拉环上系着的红绳,和赵铁柱腰上的一模一样。
北坡的枣树林里,我终于等到了红军骑兵。
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