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对门的旧符号监控画面里的时间跳到 03:07 时,许明的白大褂下摆终于沾着片浅蓝绒毛闪过。
我盯着定格截图里那抹模糊的蓝色,和三天前盐选后台匿名提问里“婴儿服包装纸颜色”完全吻合。
IP 定位显示提问者地址在 1902 室——我家对门,而许明的指纹,今早刚解锁过那扇防盗门。
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盐选后台的私信箱里,那个匿名用户半小时前又发了条消息:“今天的纸箱上多了道划痕,像串连起来的弧线。”
我胸口发紧,突然想起 2017 年深秋,顾言在我笔记本扉页画的图案——五条长短不一的弧线交织,是我们大学时偷偷刻在校园长椅上的情侣纹样。
后来我在他失踪当晚剪碎了所有画稿,以为它们会和那场暴雨一起消失。
许明走进卧室时,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奶香味——自从结婚后,我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这种气息。
“医院临时加班?”
我望着他摘下的工牌,金属夹子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急诊收了个烫伤的孩子。”
他弯腰换睡衣,后颈露出块淡红印记,像被什么蹭过。
我没拆穿,因为下午三点我刚去过他办公室,值班表上显示他今晚根本没有急诊排班。
等他呼吸声变得绵长,我摸黑套上卫衣,把盐选后台的定位截图塞进裤兜。
走廊的声控灯在我经过时次第亮起,1902 室的防盗门紧闭,猫眼映着楼道的灯光,像只微睁的眼睛。
倒计时在心里数到第 47 秒时,门锁突然发出电子音。
我猛地抬头,防盗门正缓缓打开,穿灰色家居服的男人半蹲着往纸箱里塞东西,指尖划过婴儿服领口时,那串弧线图案在廊灯下清晰浮现——是我刻在长椅上的那串,是我七年前剪碎扔进垃圾桶的那串,是我以为早就随着 2018 年暴雨夜消失的那串。
“顾言?”
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他的动作顿住,指尖还停在弧线的末端。
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和七年前在宿舍楼下说“等我”时一模一样。
可这次,他怀里多了个襁褓中的婴儿,粉色连体衣上的刺绣像道旧伤疤,撕开了我以为早已愈合的记忆。
“你怎么……”我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