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评论成千上万。
我听不到了。
耳边嗡嗡响。
像有苍蝇飞。
胃像有东西在撕咬。
我按住肚子。
手都在抖。
灯光照着我惨白的脸。
我又咬了一块。
嘴巴彻底没知觉了。
像一团肉糊。
弹幕有人说：“别吃了！”
也有人说：“来点爆款！”
我拿起最大的一棵。
举到镜头前。
什么都不说。
直接一口。
扎进上颚。
眼前一黑。
我忍着没晕。
用手摁住头。
咽下去。
打赏又跳了一排。
我忽然笑了。
笑得嘴角流血。
牙上都是绿渣。
我舔了舔指尖。
苦得可怕。
嘴角开裂。
滴下一滴血。
我又吞下一块。
人越来越多。
我感觉不到时间。
只知道吃、咽、忍。
再吃、再咽、再忍。
肚子像一口沸水锅。
我开始出冷汗。
耳朵听不清了。
手也握不紧刀。
但我不想停。
钱在涨。
观众在看。
只有继续。
直播，就是命。
我醒在地板上。
嘴角干裂。
胃像被火烧过。
地板冰冷。
头昏脑胀。
昨晚直播到很晚。
最后几口已经记不清。
我没力气动。
手机就在一旁。
屏幕还亮着。
直播结束时间凌晨三点四十二分。
我挣扎着爬起来。
喉咙发不出声音。
嘴里有苦汁。
像腐烂植物的味道。
我想漱口。
但水烧不开。
煤气坏了。
我只能灌下瓶装水。
水和血混在一起。
吐进水池里。
我看着镜子。
整张脸浮肿。
舌头一边紫黑。
牙龈出血。
嘴唇裂了五六道口子。
我关掉灯。
不想再看。
阳台上晾着几件衣服。
风吹动它们。
像尸体一样晃。
我坐在地上。
膝盖顶着下巴。
脑子一片空白。
直播间涨粉了。
数据在跳。
后台结算还没到账。
但我知道，大概快了。
今天的仙人掌已经准备好。
昨天处理完的。
现在放在厨房的桌上。
七棵。
不多。
但我咬得动的也不多。
我开始准备直播。
把灯架好。
开镜头试画面。
声音很弱。
我喉咙已经损伤。
不能大声说话。
我不说话也可以。
观众早就习惯了。
他们喜欢我沉默地吃。
喜欢我痛苦的样子。
我坐下。
对准镜头。
直播开始。
灯光刺眼。
我没眨眼。
拿起第一块。
放进嘴里。
干涩，刺口，苦。
舌头麻木。
我咽下。
观众开始进来。
弹幕滚动。
“又来了。”
“还活着？”
“太强了。”
我不回应。
继续拿第二块。
<这块外皮太硬。
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