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不如给我爸添件棉袄”。
此刻他眼中的埋怨与那时如出一辙,像根细针反复扎着旧伤疤。
“我每个月给你爸请了护工。”
我的声音冷下来,“可我妈现在连翻身都困难,你让我怎么放心?”
“护工能比得过亲闺女?”
他忽地站起身,带翻了旁边的易拉罐,褐色液体在地板蜿蜒成河,“你别忘了,你现在姓江!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该好好伺候江家的老人!”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天灵盖上。
我想起怀孕时母亲天天炖汤送到医院,想起女儿生病时母亲整夜守在儿童病房,想起为了给母亲凑手术费,我抵押了公司的仓库。
而他父亲生病时,他不过是转了笔钱,连面都没露过。
“江家?”
我盯着他西装革履的模样,想起上周他理直气壮拿走我卡里五万块说是给“江家亲戚随礼”,“结婚十年,你给过我家一分钱吗?
我妈住院的押金,是我跪在银行求来的贷款!”
“那是你自己要强!”
他扯开领带,脖颈青筋暴起,“哪个女人像你这样,结了婚还把娘家当避风港?
我看你就是忘不了当大小姐的日子!”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月光被云层吞噬。
我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自己都陌生的苍凉。
当年酒桌上那个侃侃而谈的男人,此刻竟与村里那些重男轻女的老顽固别无二致。
“杰哥,”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易拉罐,金属边缘划破了指尖,“你说得对,我确实该早点明白——有些爱情,从一开始就押错了筹码。”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转身推开了门。
风雪扑面而来,却比屋里令人窒息的空气清新百倍。
雪地上两行脚印,在夜色里蜿蜒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5女儿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工作也慢慢闲下来一些。
有一次,我去他工作的城市出差,想着顺便去看看他。
因为没有提前说,我直接去到了他的住处。
一进门,就看见他慌乱地从阳台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怎么了?”
我疑惑地问他。
他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刚才在阳台看风景呢。”
我留意到他裤兜鼓囊囊的,心里不禁起了疑心。
走到阳台,我看见一个衣架在晃动,估计是他刚动过了。
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一直心神不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