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人。
“你们叫我下来,是为了看这个?”
她声音不高,像是她刚从别的地方赶回来的,不是一直就在楼上。
三号房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
“谁先看到的?”
“她。”
他们异口同声,说的是柜台边的女人。
“你们确定她死了?”
“她不动。”
“你们有没有叫人?”
“你是第五个。”
五号房的女人没立刻靠近。
她站在第三级台阶上没动,像是在重新评估这个空间。
“你们没碰过她?”
“没有。”
“你们有没有看过她手上有没有东西?”
“没有。”
“她的状态和昨天晚上她坐在那时候一样?”
“几乎一样。”
三号房男人说,“如果不是她没动,我可能以为她还活着。”
“有没有人离开过现场?”
“没有。”
她低头看了看地面,目光略过那张登记簿。
那一页空着,纸角略卷,像是被人折过又摊开。
“那张纸是不是有人动过?”
“我们谁也没翻。”
“那为什么页码和我记得的不一样?”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绕到柜台后面,在屋门口站住,和屋内的人保持一个完整的身体距离。
“她好像并不痛苦。”
没人接话。
十一点四十四。
她把画筒轻轻靠在柜台边,转头看了七号房的男人一眼。
“你刚才在耳机里听的是什么?”
“钢琴。”
“肖邦?”
“不是。”
“你听见声音了吗?”
“哪种?”
“五分钟前的那一声。”
“听见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她点头,像是为一个并不确定的回答打上了肯定号。
“那我问一个问题,”她顿了顿,“如果现在让你重新说一遍刚才的顺序,你还说得出来吗?”
七号房的男人没说话。
他看了一眼老板娘,又看了一眼其他人。
“五号。”
他说。
“什么?”
“我是第五个。”
她沉默了三秒,摇了摇头:“你不是第五个。”
他看她。
她轻轻地说:“我是。”
十一点五十。
五个人站在柜台前,距离拉得比之前更开了一点。
灯还在亮,但光像是变薄了,从天花板泻下来,打在每个人的肩膀上,像披了一层雾。
没人再靠近那扇小门。
老板娘还在屋里坐着,姿势没变,连头发也没有因为空气流动而动一下。
她就像成了屋里的一部分,像个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