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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朱元璋毛骧小说

虎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天下龙脉,非凡人能驭。可咱这‘缚龙’之道,一旦用得其所,万事皆成。我且问一句,老丈可真愿顺应天命?”朱元璋听得双手握紧,差点没拍桌子吼出来。顺应你个头,咱本来就上承天命呢!我刀呢?都别拦着咱!咱要砍了这个小畜生!都敢撺掇人谋逆了!“韩先生果真好学问,不过咱小民一介草根,听个乐呵就得了。天命这种事儿,咱实在攀不上头!”合着你这是还在试探我呢!行,老子陪你继续绕,看谁玩过谁!正想再抛出几句话试探对方,却瞥见朱元璋抹了把汗,起身作势要走。嘴里尴尬地嘟囔着。“哎呀,都说了咱是小老百姓,韩先生千万别多心。这天也不早了,咱这老婆子还等着咱回家吃晚饭哩!”朱元璋心里简直快炸了,一层接一层的火气烧得他两眼发黑。这小兔崽子,当着他这个开国皇帝的面...

主角:朱元璋毛骧   更新:2025-04-28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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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毛骧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朱元璋毛骧小说》,由网络作家“虎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天下龙脉,非凡人能驭。可咱这‘缚龙’之道,一旦用得其所,万事皆成。我且问一句,老丈可真愿顺应天命?”朱元璋听得双手握紧,差点没拍桌子吼出来。顺应你个头,咱本来就上承天命呢!我刀呢?都别拦着咱!咱要砍了这个小畜生!都敢撺掇人谋逆了!“韩先生果真好学问,不过咱小民一介草根,听个乐呵就得了。天命这种事儿,咱实在攀不上头!”合着你这是还在试探我呢!行,老子陪你继续绕,看谁玩过谁!正想再抛出几句话试探对方,却瞥见朱元璋抹了把汗,起身作势要走。嘴里尴尬地嘟囔着。“哎呀,都说了咱是小老百姓,韩先生千万别多心。这天也不早了,咱这老婆子还等着咱回家吃晚饭哩!”朱元璋心里简直快炸了,一层接一层的火气烧得他两眼发黑。这小兔崽子,当着他这个开国皇帝的面...

《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朱元璋毛骧小说》精彩片段

“这天下龙脉,非凡人能驭。可咱这‘缚龙’之道,一旦用得其所,万事皆成。我且问一句,老丈可真愿顺应天命?”
朱元璋听得双手握紧,差点没拍桌子吼出来。
顺应你个头,咱本来就上承天命呢!
我刀呢?都别拦着咱!咱要砍了这个小畜生!都敢撺掇人谋逆了!
“韩先生果真好学问,不过咱小民一介草根,听个乐呵就得了。天命这种事儿,咱实在攀不上头!”
合着你这是还在试探我呢!
行,老子陪你继续绕,看谁玩过谁!
正想再抛出几句话试探对方,却瞥见朱元璋抹了把汗,起身作势要走。
嘴里尴尬地嘟囔着。
“哎呀,都说了咱是小老百姓,韩先生千万别多心。这天也不早了,咱这老婆子还等着咱回家吃晚饭哩!”
朱元璋心里简直快炸了,一层接一层的火气烧得他两眼发黑。
这小兔崽子,当着他这个开国皇帝的面,竟然敢明里暗里撺掇他“顺应天命”!
他差点直接喊人取刀来,当场劈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账!
但理智尚在。
朱元璋自知,眼下这场戏必须演圆了,否则他一言不合抡刀,反倒显得心虚了。
可这忍耐,也真的快到极限了。
他强压下心头怒火,额头上的汗越抹越多。
嘴里却还得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得走,得马上走,再多待一会儿,非得闹个你死我活不可!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老丈不就当个皇帝吗?这坐龙椅的事儿,还不是有个屁股就行?”
......
朱元璋回到宫中,甫一踏进大殿,就气得直摔袖子,脸涨得通红。
他胡乱坐到龙椅上,双手拍着扶手,咬牙切齿道。
他喘了口粗气,又狠狠拍了一下桌。
可朕偏偏不能动他!不能动!
这韩辰,脑子长得跟个九曲十八弯似的,朕的脾气和心思都让他绕得飞上天了!
撺掇朕造反?朕就是天命,造朕自己的反?
简直满嘴胡话
可随之而来的另一层心思却阴沉了几分。
哼,不对,世上可没无缘无故的疯人。他这句话,透着大有深意!
莫不是......不对不对,他真有大才?这小崽子太不简单!
朱元璋揉了揉额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想起韩辰闲谈时提出的赈灾法子。
那方案虽初听惊世骇俗,却细想之下还真有些门道。
“嗬!这小子,指不定是脑子里镶了两颗鬼核桃!满嘴胡话多得要命,可偏偏还有点东西是真能用上的。既然如此,朕就先把这赈灾法子拿出来琢磨琢磨。至于其他心思,朕慢慢盯着!莫想逃出朕的掌控!”
朱元璋当即一拍扶手,沉声唤道。
“来人!传李善长和刘基进宫!”
侍卫得令而去,朱元璋看着空荡的大殿。
终是将桌案上的茶盏端起,狠狠灌了一口,才将心头那团气略压了下来。
......
李善长和刘基一进殿门,就被朱元璋满脸的怒容刺得差点没一个趔趄。
两人对视一眼,心头齐齐一突。
李善长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暗叫不妙。
好家伙,陛下这脸色可是真黑到了家,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今天又撞了陛下的逆鳞?
这可如何是好?陛下一发怒,办差的指不定就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这事压根和我没关系?”
刘基抬眼扫了扫朱元璋的脸色,心里却是一跳。
陛下这模样,不单是愠怒那么简单,分明是受了刺激!
这到底是谁作死,敢在陛下面前放肆?
陛下一旦不痛快,往往涉及的不是小事,而是国本之忧。
不成,看这架势,咱俩要是应答稍慢,别说帮他解忧,反而可能把火给烧自己脑袋上!
两人心里犯鼓,心里已不约而同琢磨着。
先试探,然后再看陛下要怎么发作。
“莫非陛下今日听了邪风邪语?遇到了离心之人?”
“陛下召见,可有急事吩咐?”
朱元璋眯着眼,眼神阴沉。
他冷冷扫了一眼李善长和刘基,心中暗啐一声。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
朕养了你们吃的是民脂民膏,喝的是饷银俸禄,用的是天下钱财,谋的是天下大事,可到头来呢?
你们两个能耐不济,能人不出!
居然逼得朕绕到上元县去听一个纨绔小子的混账鬼话!
这不是欺朕,这是气朕!
若是你们两个稍微有点能耐,朕还能去上元县吃这个挂落?
偏生还让咱见了韩辰那小子,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回宫,一想还是怨你们!
指不定哪天朕真该把你们都扫出宫去替换了算!
这世上少了你二人,难道还真找不到有脑子的人了不成?
朱元璋想着,胸腔里的烦躁几乎翻涌到喉咙。
他面上还是得维持沉稳的尊威。
内心却已恨得咬牙切齿,连那茶盏中的水都仿佛更苦了几分。
哼,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朕真心佩服一次,不觉着白费粮!
朱元璋看了看李善长和刘基,终于开口道。
“山西的灾情,你们都清楚。朕想着,若是将朕的墨宝刻成匾额,拿去拍卖,换些粮食回来,你们怎么看?”
李善长心里一震,这种事儿与礼不合啊!
这是谁想的这么个主意?
嘶…有点大不敬啊!
陛下竟然要将御笔墨宝当作换粮的资本。
朱元璋的决定未必就没有用意,若是冒然反驳,反倒显得自己不善识趣。
但若不说些什么,他心里又实在放不下。
“这样做,岂不是陛下过于纵容那些商人了?此计虽有可行之处,不过......”
李善长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不过,将御笔卖于市井,恐有失皇家体面。历来笔墨皆为雅事,若是这般拍卖,怕是有损陛下天颜。”
说完,李善长低下头,心中忐忑。
不知道朱元璋会作何反应。
但自己作为臣子,实在无法眼看着皇帝的气度被商贾俗务所牵绊。
“哦?何以见得?”
他虽带着试探,语气中却不失对李善长意见的微小期待。
陛下,当今百姓虽困于灾害,但典雅之物终是宫中所出,若沦为市肆买卖,恐有辱威仪,且长此以往,商人之气恐跋扈于民间,难以收拾。”

朱元璋父子二人乘坐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上元县的乡间小路上。
路旁田地里,农夫们正辛勤劳作,一片繁忙景象。
看着眼前这片祥和的景象,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明明是一派盛世的模样,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
又怎么会像那韩辰说的那样,大明将倾?
前日梦中那个自称孙传庭的男子,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仍然历历在目。
那悲怆的语气,绝望的眼神,都让朱元璋难以忘怀。
梦境虽然虚幻,却太过真实。
“停车!”
朱元璋突然开口说道。
马车缓缓停下。
朱标不解地问道。
“父皇,怎么了?”
“坐了这许久的车,你陪咱走走,看看这田间的景象。”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田间地头。
农夫们挥汗如雨,脸上却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让朱元璋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这景象......”
这盛世景象,不正是他多年来励精图治的成果吗?
他推行的政策,例如轻徭薄赋,奖励农耕,兴修水利。
如果大明真如他所说那般将倾,又怎会呈现出眼前这番景象?
难道是自己太过多虑了?
也许,韩辰只是危言耸听罢了。
父子二人并肩走在田埂上,看着眼前忙碌的农人。
“父皇,可是有什么心事?”
朱标见朱元璋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问道。
“标儿,你看这田间景象,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一派盛世景象吗?”
朱标顺着朱元璋的目光望去。
赞同地点了点头。
“父皇所言极是,如今我大明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实乃盛世之兆。”
“是啊,这明明是一片繁荣景象,可为何那韩辰和梦中的孙传庭都说大明将倾?”
狂生,果然是个狂生!
“父皇,您在想什么?”
看着眼前忙碌的百姓。
朱元璋原本动摇的心踏实下来。
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为了百姓!
大明必将长治久安!朕没有错!
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你也要时刻牢记,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朱标恭敬地答道。
看着眼前这片祥和的景象,朱元璋多少又找回了些自信。
不知不觉间,朱元璋引着朱标。
又朝着韩辰的学舍而去。
......
此时,韩辰正在给学生们讲课。他今天讲的主题是郡县制的极限。
“郡县制虽然相较于分封制有着诸多优点,但它并非完美无缺。”韩辰的声音清朗而富有磁性,“随着疆域的扩张和人口的增长,郡县制在行政效率、信息传递、地方治理等方面都会逐渐显现出它的局限性......”
韩辰将郡县制的优缺点以及它可能面临的挑战分析得鞭辟入里。
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朱元璋站在教室门口,静静地听着韩辰的讲解。
对韩辰的一些观点不太认同。
“如今我大明疆域辽阔,人口众多,若真如他所说,郡县制存在如此多的弊端,那该如何是好?”
韩辰讲完郡县制的局限性后,又提出了几种可能的改进方案。
可以设立类似于古代监察制度的机构,加强对地方官员的监督。
通过发展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提高信息传递效率。
适当下放权力,鼓励地方自主发展。
朱元璋听完韩辰的讲解,心中虽然仍有疑虑,却也不得不承认,韩辰的分析很有道理。
他沉吟片刻,迈步走进了教室。
韩辰正讲到兴头上,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又是昨天那个自称军户的老人家。
这是又要来与自己辩论了?
不管怎么说课是不能停。
韩辰很快稳住心神。
目光扫过台下聚精会神的学生们,清了清嗓子。
“诸位,方才我们探讨了郡县制的局限性,那么,该如何改进呢?这其中牵涉到方方面面,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朱元璋目光落在韩辰身上。
“适才咱在门外听先生讲到户籍制度,心中颇有感触。先生可有良策解决这户籍之弊?”
大明日后的痼疾,又岂是改一个户籍制度就能解决的。
见韩辰不说话:“先生是何意?”
“不瞒老丈,恕草民直言,如今我大明的问题,并非单单户籍一端。税制繁杂,百姓不堪重负;户籍僵化,阻碍人口流动;军制冗余,军户苦不堪言;宗室日益庞大,消耗国库无数。这些问题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朱元璋心中一凛,韩辰的话如同利剑,直指大明的弊病。
这相当于全盘否定了他对大明的规划。
这是要彻底变革啊!
“依先生之见,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若要解决,除非当今陛下能废了一半的律令!”
朱元璋脸色大变,这韩辰的话未免太大了吧?
上来就是废了半数律令。
“正因为律令关乎国之根本,才更要审慎对待。如今我大明律令繁杂冗余,许多律令迟早不合时宜,反而阻碍了大明的发展。特别是......”
他顿了顿。
大明制度中岂是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后世的大明皇室并非没有什么变革的心思。
只是碍于一个祖制。
毕竟这社会总要发展,适合一个时期的制度,并不一定适合其他时候!
《皇明祖训》正是一个枷锁!
“特别是《皇明祖训》,此物更是要废掉的!”
《皇明祖训》是他亲自制定,旨在约束后世子孙,维护朱家江山。
如今韩辰竟当着他的面,直言要废除此物。
这如何能忍?
“先生可知《皇明祖训》的重要性?”
“草民自然知道。《皇明祖训》是为了约束皇室,维护纲常伦理。但如今,它却成了束缚大明发展的枷锁。一个祖制下来,以后还想再改制度,老丈觉得有谁敢?!”
韩辰说到此处,语气一顿。
他向前一步,走到朱元璋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这样吧,老丈,你拜我为师,在这学舍里,我便教你这缚龙之术,如何?”
此刻他故意装作不知,以退为进。
想看看这位老者的反应。
朱元璋闻言,先是一愣。
“先生好胆识!好气魄!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先生这般敢说敢做之人。”

“你若不知,那我便告诉你!”
韩辰语气渐冷。
这老头子想必是不好说自己是读书人。
便编了个身份糊弄自己。
这连如今的卫所事物都不通......算了,既然想辩那自己便陪他就是了。
反正不差这一个。
“老丈可知,老丈家中二三两银子,若遇家人染疾,莫说寻医问药,便是买碗参汤都难!这便是老丈口中的逍遥自在?!”
朱元璋被韩辰一席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又羞又恼。
这小子牙尖嘴利,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他强辩道。
“咱......咱那是为国分忧,边关将士尚且食不果腹。”
“边关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自是令人敬佩!”
韩辰不等朱元璋说完,便高声打断了他。
“可老丈可知,边军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二分守城,八分屯种。每个军士受田一份,足有五十亩,由朝廷供给耕牛、种籽、农具。三年后才需交纳赋税,每亩不过一斗这便是优待了?!你这一户,落到手里,每月也就百二十斤粮,何来的那二三两银子?”
朱元璋嘶了一声......
这小子把咱的打告背的这么熟吗?很多他自己都忘了!
韩辰冷笑一声,指着朱雄英说道。
“既如此,老丈可知,这天下之田,并非无限!这耕牛,也非无限!洪武二十年,计天下屯牛二十五万五千六百六十四只!浙江都司,二千二百四十六只,其中水牛一千二百五十四只,黄牛九百九十二只。江西都司,四百九十九只,水牛三百六十六只,黄牛一百三十三只。”
“这耕牛数量,便代表着可开垦田地的数量!你如今一家七口,靠着这田地,自然能够活得下去,可若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你家中丁口只会越来越多久,这田地,可会越来越多?朝廷的耕牛,可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你那点微薄的收入,又能分给几个孩子?你还有底气,说自己逍遥快活?!”
朱元璋张口结舌。
雾草这特娘的......这厮是哪里知道的这份政报?
户部的文书他都能知道吗?这数量他都只记了个大概!
韩辰语气稍缓,说道。
“我大明的军户和卫所制度,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洪武皇帝能有此见解,实非常人。只是......这只是一时之利,却非长久之计。”
朱元璋心头一震,这小子,口气竟然缓和下来了?
难道......他真知道咱的身份?
韩辰顿了顿,目光深邃,洪武帝确实是一代雄主。
只是…
他继续说道。
“老丈可知,《皇明祖训》《太祖宝训》之中,对卫所制度多有提及。这之后,又有何人敢轻易更改洪武皇帝定下的规矩?”
可不是嘛!
咱的子孙后代,哪个敢动咱留下来的祖制?
这可是要被御史们喷死的!
韩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惋惜。
“卫所制度初立之时,军户们耕田种地,自给自足,确实减轻了朝廷的负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军户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困苦。再加上军备松弛,训练不足,卫所兵的战斗力也大不如前。就拿老丈您而言,几日一操?”
朱元璋说道:“三日一操!”
三日啊,当兵的怎么可以如此懈怠。
这等松懈,又谈何战力?
韩辰看着朱元璋,如今这卫所还有一战之力,但日后呢?
“老丈,如今这卫所还有一战之力,但日后呢?这样的卫所兵,上阵杀敌,可堪大用?若是遇上强敌,岂不是白白送死?”
朱元璋心头一凛。
这小子,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他懂什么?这军户和卫所可养活大明百万雄师!
“三日一操,已经不少了!边关战事又不多,操练太多,耽误了农时,岂不是要饿肚子?”
农时?韩辰差点没乐出来。
他平时可不笑,除非忍不住。
噗的一声,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丈,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三日一操,能练出什么精兵?不过是些花架子罢了!若是遇上真正的强敌,怕是一个照面就溃不成军了!这大明养的事兵还是民?”
朱元璋有些不服气。
我大明的武德充沛,军户世袭,自是由使便是强军。
“你小子懂什么?卫所兵,都是世代相传的军户,祖祖辈辈都是吃军粮的,打仗的本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岂是那些临时招募的营兵可比的?”
韩辰语气一转,带着一丝嘲讽。
“祖传?那我问老丈您,您祖上又是做什么的?也是军户?差点忘了,这前元可没有军户!既如此,那您这刻在骨子里,又是哪里来的?兵是练出来的,不是种地种出来的!”
韩辰步步紧逼。
“老丈,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且问你,若是营兵与卫所兵对阵,孰强孰弱?”
朱元璋心中咯噔一下!
如今这卫所兵,还能勉强一战,那是因为他们大多是百战老兵,身经百战。
这才积累了些许战力。
可日后呢?
等这些老兵退役了,新兵蛋子能顶上吗?
这小子说的没错。如今大明的军队,卫所兵,三日一操,农忙之时还要务农,这样的兵,上了战场,能有多少胜算?
“这......这自然是长期训练的兵更强些。”
朱元璋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长此以往,大明的军队堪忧啊!
这大明,可是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江山啊!
真的要毁在这些疏于训练的卫所兵手里吗?
“这......这要看情况,也要看将领的指挥......”
朱元璋还想再强辩一下
韩辰不等他说完,便厉声说道。
“老丈,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待百年之后,卫所兵,不过是人头京观罢了!营兵的战力,远胜卫所兵,这是不争的事实!老丈,你心中可有答案?”
朱元璋沉默了。
他心中当然有答案,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如今陛下仍在,尚且大力治理贪腐,还能勉强维持卫所的运转。可陛下若是哪日龙驭宾天呢?后世子孙,还能像如今这般励精图治吗?还能像如今这般,严惩贪官污吏吗?”
朱元璋心中一震,这小子,竟然敢谈论咱的身后事!

朱标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威严无比的帝王气概。
眼中满是彷徨。
手被朱元璋紧紧握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父皇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近乎认错的话。
难道真是那个姓韩的妖言惑众,让父皇开始怀疑自己?
“父皇!您......您这是怎么了?”
事态了,居然在自己儿子面前失态了!
梦中那尸横遍野的惨状,那绝望的叹息。
以及孙传庭临死前悲壮的眼神,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一手缔造的大明,最终因他走向了灭亡?
“父皇!您刚才说的可是梦中之事?”
听见朱标又叫了自己几声,朱元璋回过神。
随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标儿,咱......咱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不敢将梦中的景象告诉朱标,他怕吓到他,也怕动摇他的信心。
朱标是他的希望,是大明的未来。
不能让朱标也背负上这样的重担。
大明的未来必须要由他扫平!留给子孙的自然需要是个万年永固的王朝
“父皇,可是因为韩辰之事?”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
“标儿,你说......咱的大明,真会衰败下去?”
朱标心中一震,他没想到父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父皇!儿臣不敢妄言国祚兴衰,但儿臣相信,父皇之策,皆是为国为民之举,大明必将在父皇的带领下,走向繁荣昌盛!”
自古以来,哪有万年不变的江山?
纵观历史,夏商周秦汉,隋唐宋元。
乃至如今。
都逃不过盛极而衰的命运。周朝虽长,但也未逾千年之数。
更遑论二世而亡的秦朝,以及如昙花一现的隋朝。
父皇雄才伟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大明,功盖千秋。
然则,人力有时而穷,纵使父皇英明神武,也难敌这历史的洪流。
他心中清楚,那些臣子口称万岁,不过是逢迎之词。
谁又真正相信这世上真有万岁的帝王,万年的王朝?
他不敢想象,一旦大明衰败,将会是何等景象。
百姓流离失所,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他身为太子,肩负着大明的未来,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只能小心地回应,不敢吐露心中真实的想法。
朱元璋看着朱标,心中稍感安慰。
或许,他是被梦魇吓到了。
大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会亡呢?
他还有标儿,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臣子!
朱标见父皇神色稍缓,心中稍安,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韩辰之言,不过是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之词。父皇龙体安康,大明国力强盛,岂会如他所言那般不堪?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定能克尽时艰,成就万世伟业!”
朱元璋听着朱标的话,心中却并未完全释然。
标儿说的没错,大明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亡国的景象。
可是,梦中那逼真的场景,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又让他无法完全忽视。
“标儿,你说的这些,咱都知道。可......咱就是心里不踏实啊!那韩辰,虽然狂妄,却并非愚昧之辈。他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咱的心上。”
韩辰,又是韩辰!
父皇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驱逐鞑虏,平定天下,何等英雄人物!
那韩辰,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所提出的户籍制度改革,真的能护佑大明?
不想这韩辰之言在父皇心中挥之不去。
“父皇,这些都是韩辰的胡言乱语!他不过是想扰乱朝纲,动摇民心!父皇万万不可相信他的话!”
“可是......”
朱元璋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标打断。
“父皇!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励精图治,就一定能避免韩辰所说的那些灾难!儿臣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父皇,让大明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见朱标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朱元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都是些敷衍的套话!
标儿到底还是年轻,缺乏经验。
治国理政这等大事,他还需要更多历练。
......
朱元璋挥手屏退了所有内侍,独自一人走进坤宁宫。
马皇后正在缝着一件里衣,见朱元璋这副模样,心中便是一咯噔。
这老头子,今日是怎么了?
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今日却像是丢了魂一般。
“重八,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马皇后放下缝了一半的衣服,关切地问道。
朱元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马皇后身边坐下。
握着她的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便歇息一会儿,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马皇后心疼地看着朱元璋。
为了大明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却还是这般劳心劳力。
朱元璋摇摇头,长叹一声。
“咱心里不踏实啊!”
“哦?可是有人惹你不痛快了?说出来,有人还能让你不踏实啊!”
马皇后秀眉微蹙,这天下间,还有谁敢惹这老头子不成?
朱元璋欲言又止,梦中那可怕的景象。
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是......是韩辰......他说咱定的规矩会害了咱这大明!”
马皇后掩嘴轻笑,更添了几分慈祥。
这傻老头子,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有人能为大明着想,殚精竭虑地谋划未来,这不是好事吗?
怎么反倒让他愁眉不展的?
“重八,你呀,就是想太多!这韩辰,我瞧着是个好的。一心为国为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妹子,你不懂。那韩辰,他说大明......”
马皇后见他吞吞吐吐,心中更加好奇。
“大明怎么了?他还能吃了大明不成?”
朱元璋叹了口气,将韩辰关于户籍制度改革的看法以及他预言大明未来衰败的言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皇后。
马皇后听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我说重八,你这是杞人忧天了!这韩辰,我瞧着是个有本事的。他说的那些,或许是危言耸听,但也未必没有道理。大明如今看着是国泰民安,可谁能保证以后也这样?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
朱元璋心中稍安,马皇后的话,拂去了他心中的阴霾。
“妹子,你说的对。咱就是心里不踏实。你说这韩辰,他说的那些,万一是真的呢?”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安慰道。
“重八,你是皇上。对也好,错也罢,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对了,咱就用,错了,大不了改嘛!想当年,你起兵反元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能当皇上?还不是一步一步,摸着石头过河?这治国理政,不也是头一遭?怕什么?有你和那么多大臣在,天塌不下来!”
马皇后的话,让朱元璋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是皇帝,怕什么?
韩辰说的那些,未必会发,自己也能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妹子,你说的对!咱是皇帝,怕个球!那韩辰,咱就再看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教室内,朱雄英被戒尺一连敲打了三下。
而这位大明朝的皇孙殿下,低着头,紧咬着下嘴唇,默默忍受着,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极为敬畏韩辰。
见此一幕的毛骧,彻底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自己好不容易抓住拍龙屁的机会,你整这死出?
果不其然,朱元璋原本稍有好转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好似要滴出水一样。
“咱大孙说的句句在理,他凭啥打咱大孙!”
“就因为咱大孙,不同意他的见解?”
“这般狗肚鸡肠的小人,不配为人师!”
话语间,朱元璋透露出了属于帝王的独有杀意。
就刚才而言,朱雄英的回答深入他心。
仅仅十几岁,就能够站在一个国家统治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少年帝王才具有的品质!
所以,韩辰的惩戒,在朱元璋看来,就是在否定朱雄英,摧残这位少年帝王的才学!
这是朱元璋绝不能容忍的!
谁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宠大孙?
就在朱元璋准备强行闯进去,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教室内,却再次传来韩辰的说话声。
“知道为师为何惩罚你吗?”
朱雄英咬着嘴唇,委屈的脸上又带着几分疑惑。
他先是摇了摇头,可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点了点头道:“老师立下的规矩,学生没齿难忘。”
“戒尺敲打一下,代表学生所作所答只对了一部分。”
“而戒尺一连敲打三下,代表学生的回答完全错误,便要受到最严厉的惩戒。”
似是意识到什么的朱标,当即出声拦下正欲闯进去的朱元璋。
“父皇且慢,何不听听这韩辰是如何解释的?”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解释个屁,咱看他就是狡辩!”
“他要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咱还真就不为难他!”
“只怕机会给了,他也没那能耐!”
毫无疑问,朱元璋并不看好韩辰。
不过太子爷都发话了,他还是打算给这个面子。
就当是多看一场小丑戏罢了。
一旁的朱标,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早已眼神坚毅的看向了教室内。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眼前的韩辰,绝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毕竟,朱雄英年仅十来岁,就有那般非凡的见地与学识。
想来,他心甘情愿所拜的老师,也必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教室内,韩辰也没卖关子,开始了训诫。
“你能从军户、民户的视角展开,剖析户籍管理制度的弊端,证明你成熟了不少。”
“可惜方向错了,致使你南辕北辙,寻找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朱雄英小小的脸庞上,充满了不解:“还请韩师示下。”
韩辰倒也没端着架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军民纠纷,自古有之。”
“苛捐杂税压在百姓头上,百姓必然要把矛盾指向军户。”
“但这种矛盾,正如你所说的很容易调解,属于次要问题。”
“而真正的矛盾,并非是各户籍人士之间的不平等待遇。”
朱雄英捏了捏自己的小脸蛋,略显迷茫。
以他这个年纪,来理解这些问题,确实是有些困难。
少顷,他才缓缓开口道:“韩师恕罪,学生真就只能想到这里了。”
“开国之初,陛下设立户籍制度,为的就是聚拢流民,重新造册。”
“让百姓有所归,让土地有所耕种,各户籍人士,能够有效的听从朝廷调配。”
“这么多年过去了,百业依旧安定,并无凋败的迹象。”
“学生实难想到,还有什么祸事,是牵涉到这户籍制度的。”
韩辰闻言,眯了眯眼,淡然一笑道:“很好,知道结合过去和当下,来寻求问题的答案。”
“这是一个上位者,所要具备的基本思维。”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为师也不盼着你一堂课就融会贯通。”
说到这儿,韩辰收敛起了笑容,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化的俨然肃穆了起来,大有一股名家大儒的风范。
就见他正了正衣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却忽略了一个最本质的问题。”
“本质?何为本质......”
不等朱雄英把话说完,韩辰便抬起手,示意对方不要打断。
而后继续道:“户籍管理制度的最本质问题,就在于僵化的管理制度,去管理最复杂多变的人!”
说到这里,韩辰不禁打量了朱雄英一眼。
就见后者脸上早已写满了疑惑。
不过不要紧,谁叫他韩辰是老师呢。
这朱英是他唯一的学生,他必会事无巨细的为其答疑解惑。
“在试图理解这句话之前,我们首先要明白,为何人是最复杂多变的。”
朱雄英点了点小脑袋,听的如痴如醉。
“首先从性格上来讲,有的人想要从军,有的人想要经商,可由于户籍世代相承,严禁改籍的国策在,他们只能从事自己不擅长,亦或者是不喜爱的差事。这对于一个需要百业兴旺的王朝而言,绝对是弊大于利的。”
“以上是人性格的复杂多变,那么接下来,我还要说的是,人这一生也是复杂多变的。”
“汉高祖刘邦起于青萍之末,在各诸侯间来回的摸爬滚打,最终才站到了王朝顶峰,创下四百年的大汉。”
“唐太宗李世民,不惜弑兄囚父,才从秦王化身为一代明君。”
“如果没有那陈桥兵变,赵匡胤也不会黄袍加身,成为赫赫有名的宋室太祖。”
“帝王尚且如此,遑论平民百姓?”
“所以,人这一生很少有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大多数人的一生,都要历经不少挫折,遇上不尽其数的坎坷,复杂多变且不稳定。”
终于,朱雄英忍不住插话道:“可是韩师,这些变化,与陛下制定的户籍管理有什么干系?”
“有干系!不仅有,而且干系重大!”韩辰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正前方,说道:“我们可以先试着代入其中。”
“你是一名盐户,世代以制盐为生。虽然你很不喜欢这份差事,可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手艺,你拿着微薄酬劳的同时,也只能选择默默承受。因为,你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等着你奉养。”
“盐户的差事着实辛苦,你要顶着三伏的烈阳天,去到工坊蒸煮提炼青盐。浑身湿漉漉的你,已经分不清身上浸湿的是汗水还是蒸发的盐水。”
“可即便苦成这样,官府的人还是没打算放过你。”
“由于今年行情差的原因,再加上私盐贩子泛滥,官府打算从你们手上以五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走提炼好的青盐。”
“你大为震惊,要知道往年官府给的价格,都是二十文一斤。五文钱一斤,连你的本钱都不够,谈何养活一大家子人?这已经不是欺负人了,这是在把人逼上绝路!”
“望着胥吏远去的背影,你神情麻木,恍惚间看到不久后的将来,你的妻儿相继饿死,家中老人也经不起折腾,最终病倒在榻上。你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一出身就是盐户,就是苦命之人,自己为什么不投胎到王侯世家,每天锦衣玉食,享受万人拥戴?”
“更可恨的是,官府不许你改籍,另谋差事,连最后的希望也一同被抹灭了!”
“事已至此,无数悔恨与不甘涌上心头,你终于还是做出了那个选择。”
说罢,韩辰晃了晃手中戒尺,眼神锐利的看向朱雄英。
后者咽了口唾沫,没有任何犹豫的颤声说出了那两个字:
“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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