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存宥唇角微微勾起,冷漠至极:“肖想?”
他顿了顿,嗤笑一声,语调慵懒地拉长。
“玛蒂尔德,你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所有人都应该对你俯首称臣。但你错了。”
卓矜溪微微眯眼,她攥紧拳头,声音发冷:“是吗?那为什么你的眼神,还是藏不住怒意?”
“或者说……”她红唇轻启,眼神讥诮地锁住他的目光,“藏不住一点别的东西?”
沉色的眼眸映着舞台上细碎的光影,眼底幽深难测。
卓矜溪步步紧逼,舞台灯光打在她脸上,将微微上挑的眉眼衬得愈发傲慢,眼底的冷意更甚。
“你承认吧,于连。你恨我,可你也想要我。”
靳存宥垂眸,喉结轻微滚动,半晌,才用一种冷漠而又疏离的语气开口。
“玛蒂尔德,你这种人,根本不会爱。”
两人僵持不下,空气里是压抑的火花,观众席不由自主地屏息。
卓矜溪心底渐躁,她越来越感觉到这场吵架戏的架势,就像是她和靳存宥的现实翻版。
她很快回神,眼中是不再掩饰的愤怒,压低声音,“你说我不会爱,可是你呢?你不敢直视我,你就是怕我看透你,你怕我知道你有多虚伪。”
“虚伪?你才是最虚伪的那个人。”他拳头无意识地握紧,冷笑一声。
“玛蒂尔德,你表面上傲慢不可一世,背地里却是一颗空虚的心,你一直以为自己在掌控一切,结果只不过是在玩弄别人。”
卓矜溪笑道:“你这么自以为是,指责我虚伪,结果呢?你不过是一个躲在阴影里的懦夫,永远不敢面对自己真正的情感。”
靳存宥步伐微动,眼神冷如冰霜,声音更沉,他突然逼近她一步,那道阴翳笼罩感愈加压迫。
“你从来不懂别人,你也从来不在乎,只会把自己放在高高的台上,俯视每一个为你低头的人。”
卓矜溪直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裙摆轻扬,绣金边的绸缎划出柔软的弧线,衬得她肌肤胜雪。
靳存宥:“你知道什么叫情感吗?你那所谓的情感,不就是用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
卓矜溪怒不可遏,按照剧本扬起手打他,手却被靳存宥在半空拦住,两人靠得极近。
玛蒂尔德与于连的戏已近尾声。
卓矜溪站在舞台一侧,手中轻握的蕾丝手帕因入戏而用力过度微微颤动,指节纤细苍白,藏着某种克制的压抑。
她记得接下来这段有个拥抱,但一对上靳存宥的视线,卓矜溪就知道他肯定要临场发挥改戏。
于是,卓矜溪猛地抽出手臂,愤怒地推开靳存宥,转身要走。
下一秒,靳存宥猛然握住她的腕骨,一股微凉的温度顺着肌肤渗透入骨。
卓矜溪的动作快而急,他突然拽她的力道不重,却让她的高跟不稳,蓦地脚下一崴。她心尖微颤,身躯往后倾斜,紧闭着眼。
就在她以为要摔倒在台上酿成重大笑话时,顷刻间,她猝然跌进宽大温暖的怀里,熟悉的薄荷气息扑鼻袭来。
裙摆卷起的轻风掠过靳存宥的肩侧,细碎金丝绣线映在微凉的衣料间。
卓矜溪瞳孔瞪大,她的掌心贴在他胸膛的军服上,布料之下的温度炙热,心跳稳而沉。
靳存宥也没想到她会跌倒,本以为能用拽手腕改掉拥抱,结果如今只能顺理成章地圈住她,按照剧本进行。
他指尖抵在她背脊中央,力道克制而精准,让她无处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