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这么想当公主,想去和亲?”
她眼眉一挑,睥着我。
我冷静与她对视:“我愿入胡和亲,不是因为朝堂世家的排挤,也不是因为我想当公主,而是千年万代之后,大周百姓仍会记得,大周先有安宁侯以一敌百,后有安宁公主以己身换举国和平。
我的功绩会载入青史,而不是如你一般,在历史长河中消饵成灰。”
我回侯府平静地接了圣旨。
皇帝封我为安宁公主,封纪辞为和亲使者,半月后从长安出发入胡。
我好不容易安抚好母亲的情绪,才抽身去到纪辞府上。
他围墙上那圈防盗的仙人掌已经摘除了。
我的心中一片涩然。
我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爬到墙头,笑盈盈叫他“纪先生!”
从此,山遥水远,一别两宽。
我从正门进去,一直到书房,一路畅通无阻。
书房一片凌乱,纪辞歪坐在床脚地板上,两腮微红,眼神迷惘。
他的身边是几个歪倒的酒坛子,整个房间一股酒味。
“纪先生,身上有伤,竟然还喝酒?”
我俯视着他,他只是抬头看我,一脸无辜,双眸雾蒙蒙的。
此时,仿佛我才是老师,他是那个明知故犯故意撩人的学生。
我叹了口气,拿出袖中的伤药,掀开他后面的衣物为他擦拭。
今夜月色极美,盈满窗棂。
“欢颜,欢颜......”他扭头看着窗外的月,喃喃道,“我记得几年前,有次你没回孤儿院,我急得满大街找你,可你正醉醺醺地躺在街头。
我唤醒你,你还笑咪咪地抱起酒坛要和我干杯,还念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愿师父尽欢颜’.......那天我训了你胡来,你委屈的都不挽我手臂了。
我很后悔......”他转头看着我,“一如当下。”
“我真没用,我恨自己势单力薄,恨自己保护不了你,更恨自己......”他声音压低了,“是你克己复礼的师父。”
我的十指微微颤抖着,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纪辞,你回答我,我在你心中,只是学生吗?”
他双眸睁大了一圈,只一瞬,双手将我搂进怀中,倾头吻了下来。
我脑子空白的片刻,下意识回拥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多年飘悠的风筝,此刻终于如愿地把线头交给纪辞。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