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昏灯下翻出半本日记,库尔德语写就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像母亲留在床单上的死亡音符。
“他们让我选枪或裙子,我选变成第三样东西。”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枯萎的罂粟花瓣,魏山读到这里时,厕所灯泡突然爆裂。
黑暗中浮现母亲教导他识谱时的场景——唐婉用琴弓划过他掌心生命线,说真正的乐章藏在血肉沟壑里。
手机电筒照亮最后一页时,魏山的呼吸停滞了。
泛银的金属薄片嵌在装订线处,与他腕间的手链材质完全相同。
经纬度坐标刻在边缘:34°52N69°12E,正是当年母亲消失的维也纳音乐会坐标。
沙尘拍打铁皮屋顶的声音忽然变得规律,魏山用残指在墙面划出坐标数字。
血迹渗入水泥缝隙时,他听到遥远的小提琴声——不是幻觉,是阿里克的帆布袋深处传来的微型录音机。
磁带里传来变声处理过的吟唱,混合着母亲演奏《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