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我对不住你们......老周说报警能让赌鬼改邪归正,可我怕被抓进去,更没法给你们寄钱......”林晚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原来母亲当年的匿名举报,父亲早就知道。
“晚晚?”
顾沉舟的视频请求突然弹出,他身后是凌乱的工作室,胡茬爬满下颌,“我拒了伦敦的offer,买了今晚的机票。”
“为什么?”
她慌忙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因为我发现,”他举起手中的金属星芒,那是从装置上拆下的碎片,“再亮的星星,离开了本该在一起的轨道,也会变成孤星。”
他顿了顿,眼神温柔而坚定,“而且这里有我的星星,我的花,和我想守护的家。”
母亲的咳嗽声打断了对话。
林晚转身时,看见母亲正将录音笔放回抽屉,脸色比上午更苍白:“是你爸的声音......他其实......我知道。”
林晚握住母亲的手,将录音笔放在她掌心,“他一直都知道你在帮他,就像你一直知道他在努力。”
她指了指窗外,不知何时,蓝雪花的藤蔓已经爬上了三楼病房的窗台,“你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
深夜的医院走廊,林晚靠在墙上滑坐在地。
顾沉舟的航班还有三小时落地,母亲刚做完雾化睡着,小雨在值班室画下一幅新的画——这次,星星落在两个牵着手的女人肩头。
手机屏幕亮起,是小雨发来的消息:姐姐,我刚才梦见爸爸了,他说对不起。
附带一张自拍照,女孩摘了口罩,嘴角上扬,淤青已经淡成浅褐色的月牙。
林晚笑了,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
夜空里没有星星,可她知道它们一直都在,在云层之上,在光年之外,在彼此的轨道上,默默发光。
电梯叮咚声中,顾沉舟的身影突然出现。
他穿着皱巴巴的风衣,手里提着袋热粥,头发乱得像鸟窝。
“给你的,”他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在希思罗机场买的,本来想等......”盒子里是条手链,由碎玻璃和蓝雪花干花制成,中间缀着枚极小的银星芒。
林晚将它戴在腕间,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他的重叠在一起。
“知道吗?”
顾沉舟轻轻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