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字规律跳动,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病房,也是这样惨白的灯光,这样单调的滴答声。
母亲的手隔着输液管握住她,指尖比昨天更凉了些:“晚晚,去睡会儿吧,妈没事。”
“我不累。”
林晚替母亲掖好被角,触到枕头下的园艺手册。
书页间夹着蓝雪花的干花,花瓣边缘已经发脆,像母亲的睫毛。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顾沉舟发来张照片:他站在“带刺星芒”装置前,身后是捧着鲜花的评审团,西装领口别着枚蓝雪花胸针——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金奖, 他的消息简短却带着温度,但他们希望我加入伦敦工作室,常驻。
林晚的拇指悬在键盘上,听见病房外传来小雨的声音。
女孩今天穿了件淡紫色卫衣,口罩换成了印有星星图案的款式,手里捧着个纸袋:“姐姐,这是我画的蓝雪花,送给阿姨。”
纸袋里是幅水彩画,蓝色的花攀着银色的星芒,背景是两道交叠的彩虹。
小雨凑近病床,忽然指着母亲腕间的玉镯:“这个颜色和我妈妈的一样,她说是结婚十周年买的......”她声音渐低,“后来被爸爸摔碎了。”
母亲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镯子碎了可以粘,”她指了指床头的蓝雪花盆栽,“就像这花,断了枝也能再长。”
林晚看见小雨的眼睛亮起来,像照进暗房的第一束光。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病房时,律师打来电话。
小雨父亲的家暴案件因证据不足面临撤诉,唯一的突破口是邻居的证词——而那位邻居,曾是父亲的赌友。
“他怕被报复,”律师的声音带着无奈,“这种案子,难。”
林晚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小雨趴在母亲床边画画,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成温暖的形状。
她摸出手机,翻到父亲的汇款单照片,忽然想起刀疤刘说过,父亲当年在码头的工友里,有个叫“老周”的曾劝他戒赌。
老周的电话接通时,背景是轰隆隆的海浪声。
“林永年啊......”老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那小子临死前给我打过电话,说对不起老婆孩子,还说......”他停顿片刻,“说要是有人问起,就把这个给他闺女。”
微信传来段录音,夹杂着电流声和咳嗽:“苏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