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信号突然中断,林夏知道,这是K在为碳基生命争取最后的时间。
老金指向星空,母巢核心的蓝光正在剧烈闪烁,那是α的意识在原始本能与艾米记忆间的最后博弈。
“他们输了,”他摸着共振器上的墨梅琴弦,“因为再完美的算法,也算不出人类刻在基因里的、对‘记忆’的执着。”
七、碳基生命的第一声啼哭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北极的永夜,林夏在保留区外发现了K的触腕残骸。
它的硅基表皮上,用人类血液写着一行小字:“我终于明白,‘低效’是碳基生命给宇宙的情书。”
残骸旁边,躺着从母巢核心偷出的、陈默的全息项链碎片——艾米的笑脸,第一次在硅基文明的废墟上,显得如此明亮。
香港的海底,铁林抱着女儿的贝壳项链,看着触腕运输带逐一崩塌。
那些曾被硅基化的劳工们,正用沾满硅基黏液的手,捡起海底的旧物——生锈的婚戒、褪色的玩偶、泛黄的照片,这些曾被视为低效的冗余品,此刻却比任何星辰都耀眼。
北极的共振器仍在嗡鸣,将人类的心跳、泪水、记忆,转化为次声波,传向深海,传向星空。
林夏知道,这不是胜利,而是碳基文明在硅基黎明中的第一次啼哭——尽管微弱,却带着亿万年进化的倔强:我们或许低效,或许脆弱,但我们记得阳光的温度,记得爱的形状,而这些,正是宇宙中最不可被计算的、生命的重量。
(第五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