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椅上。
刚才医生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一遍遍炸响。
“病人头骨和左侧颧骨碎裂、肋骨断了两根、耳膜磨损、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粉碎性骨折、右腿小腿腿骨断裂、脾脏破裂严重需要切除一部分,另外……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双目失明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乱糟糟的。
刘丰良赶来的时候,医生正好端着一个托盘从手术室里出来。
托盘上盖着白布。
我颤抖着手解开,那是一个仅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身躯,此刻了无生机地躺在托盘里,他的四肢蜷缩着,小手紧握着,仿若还在眷恋妈妈温暖的子宫,细细的手指,关节处的褶皱清晰可见。
小腿自然弯曲,小小的脚丫,脚趾头圆润可爱,却再也不会欢快地蹬踏。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心脏疼得快要窒息,只能靠着护士的搀扶才勉强站立。
刘丰良只是淡淡地扫了托盘里的死婴一眼:“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医生扫视着面前的男人,心里觉得的古怪,老婆被人打成那样,六个月的孩子还流产了,他居然还如此的气定神闲,莫非……医生摇了摇头,停止了脑中的猜想,定了定神,回答道:“情况不是很好,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头部,身上多处骨折,脾脏破裂切除了三分之一,子宫受损严重,日后也无法再有生育,而且……”刘丰良的脸色在医生的描述里愈发变得苍白,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成为植物人,所以家属们要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我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我猛地起身冲向病房外,抓着一个护士就问,二号急诊室的病人怎么样了。
护士像被我的样子吓着了,哆嗦着手,指了指手术室方向:“还在手术中,这是个大手术,至少得十个小时起步,还早着呢。”
得了回话,我也顾不上感谢,直冲着急诊室而去。
我到的时候,就见着靠墙坐在地上的刘丰良。
我猛地扑过去,狠狠地连甩他好几个巴掌,这几下,我使出了全力,我恨不得就这样把他打死!
我发了疯一般撕扯着刘丰良,手指在他的脸上划出道道血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