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之际,柳婉清的电话打来。
她声音哽咽,带着惯常的委屈。
“景然哥,你跟爸妈说了什么?
他们刚打电话骂了我一通!”
“是不是诗诗姐还在生气?
对不起,我不该提七年前的案子。
如果她不高兴,我出院就去向她赔罪好吗?”
一如既往的套路,可这次苏景然再无耐心。
“够了!
七年前的真相你我都清楚,柳婉清,你口口声声说要赔罪,这七年,你哪一天真心悔过?”
“我只是将真相告诉了爸妈,他们怎么对你,是他们的事,别推到诗诗头上!
这事压在我心底七年,你也风光了七年。
现在是你还债的时候了,我会将你送交警署,希望你自首,别再错下去!”
不等柳婉清回应,他挂断电话,将医疗中心的地址发给了同事。
凌晨,警署的电话打来。
同事语气沉重:“景然,柳婉清出事了,你来警署一趟吧。”
他往脸上泼了冷水,驱车赶往警署。
审讯室里,柳婉清嘴角渗血,脸色苍白。
身旁放着她匆忙收拾的行李。
同事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我们到时她已经逃了,在空港才抓到人。
她拼命反抗,同事无奈动用了武力,结果……”苏景然透过玻璃,看着柳婉清虚弱的模样,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抓到就好,不然她再逃,诗诗的公道又要多等一年。”
同事见他终于清醒,递上柳婉清的手机。
“你看看吧,唐小姐的离开,恐怕跟她脱不了干系。”
屏幕上,是柳婉清设为仅我可见的动态。
与苏景然在海滨酒店共进晚餐,在医疗中心病房同处一室,甚至他为她整理床单的画面,都清晰可见。
评论区只有我一个点赞。
我全看到了。
泪水砸在屏幕上。
柳婉清发布这些动态的目的不言自明。
可他竟到此刻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别管我,卷宗我会送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署长那边,我会亲自解释。”
苏景然带着卷宗回到警署,递交了一封辞职信。
离开前,同事不忍见他颓废,悄悄塞给他一份资料。
上面记录了我注销身份后的新信息,以及我真正的航班记录。
苏景然没有犹豫,拿着资料直奔空港。
此时我坐在街角的长椅上,为路边的流浪猫勾勒素描。
苏景然站在远处,静静凝望了许久。
他想,若没有他的介入。
唐氏的继承人或许本该过着这样自由的生活。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我的脸上,我抬头眯眼的那一刻。
他像个逃兵,慌乱转身离去。
一周后,我收到一封来自国内的邮件。
里面是柳婉清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新闻,以及一份苏景然签好字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