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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贺兰贾晚音小说结局

蜜汁红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女役的疯言疯语里,贺兰大概复现出了某些事情的前后。昨夜的惨叫,是有人在验货,验的什么货?昨天那个流氓摸了她的手臂,女役就说下一个就是她?下一个什么是她?下一个惨叫的?女役说一个叫黄田的人会来把她赎出去,还要叫人来,一起赎?有一个姓丁的,还在同她争抢这种,被赎的机会?女役有过一个孩子,现在没了,人也疯了,她还是在役所里,日日劳作,忍饥挨饿。青嫂说让军爷看上,就能赎役。青嫂说晚间听到什么声音,就当没听到。女役所,女役所,这哪里是什么女役所?这就是一间吃人的私妓营!是人间炼狱。怎么会有人愿意出那么多钱,去赎免一个犯过罪的女役?但是一定有人愿意花很少很少的钱,随意蹂躏作践一个女犯。如果贺兰猜得不错,那些军汉会趁着送脏衣服的机会,来役所挑选...

主角:贺兰贾晚音   更新:2025-04-27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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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兰贾晚音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贺兰贾晚音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蜜汁红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女役的疯言疯语里,贺兰大概复现出了某些事情的前后。昨夜的惨叫,是有人在验货,验的什么货?昨天那个流氓摸了她的手臂,女役就说下一个就是她?下一个什么是她?下一个惨叫的?女役说一个叫黄田的人会来把她赎出去,还要叫人来,一起赎?有一个姓丁的,还在同她争抢这种,被赎的机会?女役有过一个孩子,现在没了,人也疯了,她还是在役所里,日日劳作,忍饥挨饿。青嫂说让军爷看上,就能赎役。青嫂说晚间听到什么声音,就当没听到。女役所,女役所,这哪里是什么女役所?这就是一间吃人的私妓营!是人间炼狱。怎么会有人愿意出那么多钱,去赎免一个犯过罪的女役?但是一定有人愿意花很少很少的钱,随意蹂躏作践一个女犯。如果贺兰猜得不错,那些军汉会趁着送脏衣服的机会,来役所挑选...

《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贺兰贾晚音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从女役的疯言疯语里,贺兰大概复现出了某些事情的前后。
昨夜的惨叫,是有人在验货,验的什么货?
昨天那个流氓摸了她的手臂,女役就说下一个就是她?下一个什么是她?下一个惨叫的?
女役说一个叫黄田的人会来把她赎出去,还要叫人来,一起赎?
有一个姓丁的,还在同她争抢这种,被赎的机会?
女役有过一个孩子,现在没了,人也疯了,她还是在役所里,日日劳作,忍饥挨饿。
青嫂说让军爷看上,就能赎役。
青嫂说晚间听到什么声音,就当没听到。
女役所,女役所,这哪里是什么女役所?
这就是一间吃人的私妓营!
是人间炼狱。
怎么会有人愿意出那么多钱,去赎免一个犯过罪的女役?
但是一定有人愿意花很少很少的钱,随意蹂躏作践一个女犯。
如果贺兰猜得不错,那些军汉会趁着送脏衣服的机会,来役所挑选猎物,要是看上了哪个,就上下其手调戏一把,给青嫂示意。
待入了夜,青嫂自会给他们安排上。
役所很大,除了厨房,柴房,女役住的大通铺,就只有三处地方,可以供他们消遣。
梅姑的正房,青嫂的偏房,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所谓的,供女役养病的,隔离区。
梅姑有背景,青嫂是管事,那昨夜的声音出自哪里,就很明了了。
这样的噩梦,女役们不知道哪一天就会临到自己身上,所以只要给她们一点点脱离役所的希望,尽管面对的是恶鬼,她们能抗住一天,两天。
一年两年呢?
三年五年呢?
无休无止地劳作,食不果腹的三餐,惨声连连的晚上,她们会越来越希望,有一个人,能把她们带出这个魔窟。
或许有的人真的会争抢着,去找这些军汉,求他们看自己一眼,越身处地狱,越想逃离,越会坚信青嫂和这些军汉给她们灌输的,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然后坠入更深的地狱。
太可怕了,这里太可怕了。
贺兰抓着慕意,一路往回狂奔,抬腿一脚踹开屋门,又回身砰的一声关上。
大家原本还在吃着早饭,见贺兰破门而入,还弄出这么大声响,俱是一惊。
三夫人不满地蹙起眉头,“你这是要做什么?一惊一乍的,要吓死谁?”
四夫人也面色不虞,“也不知道你瞎跑什么,还要累得意儿去找你。”
贺兰嚯嚯地喘着气,她想把她想到的一切都告诉她们,但是她刚刚跑得太急了,冷风灌进喉咙里,疼得刀割一样,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慕意力气大,体力也比贺兰好,狂奔这一下,也没见多喘。
她一下一下抚着贺兰的背,给她顺气,安慰道:“别急,慢慢来,先顺顺气。”
贺兰这会儿根本不在意三房四房的阴阳怪气,和她所知道的事情相比,和这个恶心的役所相比,阴阳怪气太好了,她愿意接受阴阳怪气,只要能脱离这个破地方,阴阳怪气请给她来一打。
“好孩子,莫急,歇口气再说。”慕老夫人也安抚道。
听到老人家波澜不惊的沉稳声线,贺兰没来由地冷静了下来,好像一下子就有了支撑和力气。
待贺兰缓过来气,她将她所听到的,看到的,分析的,尽数和盘托出。
慕家一众女眷听后,太过震惊,久久不语。
那三个慕家之外的女犯,最先绷不住,“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想被人糟蹋啊!”
四房的两个女儿,和三房的儿媳,震惊过后,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一时间哭作一团。
贾晚音强自镇定,“大渊兵士禁止狎妓,更何况还是私妓,他们就不怕受军法处置吗?”
慕意无奈道:“娘,并不是所有大渊军队,都和长英军一样,令行禁止,军纪严明。”
“婆母,换个角度想,这里是役所,只有犯过罪的女役,何来妓女?”
“更何况这一切,一丝一毫都没有闹到明面上去啊。”
听了贺兰和慕意的话,饶是一向沉得住气的贾晚音,此时也是满身满脸的冷汗。
慕家虽获罪,可有儿子在,一切总会有翻盘的机会。
可若是,让女眷遭了难,慕家百年清名,都将付之一炬,就算儿子日后有机会再度还朝,慕家也再翻不了身,抬不起头。
她们会是慕家的千古罪人!
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免受那些屈辱折磨,还能保得慕家声名,不做儿子的拖累。
贾晚音神色一瞬间坚定。
贺兰见婆母如此,以为她有了应对之法,期待道:
“婆母,您是有办法了吗?”
慕意、三房和四房,也一齐看向贾晚音,期望她能拿个主意。
贾晚音缓缓阖上双目:“毋宁死。”
什么?
贺兰傻眼了,她是想让大家想想办法,集思广益,该怎么应对,怎么脱身,不是让婆母教大家去死啊。
她抬眼望去,视线掠过每一个慕家女眷的脸,俱是凄苦无奈,痛楚悲凉,却没有一个人质疑。
等等,怎么回事?
大家都默认只能去死吗?
贺兰着急地看向慕老夫人,却冷不丁的,正对上老人家那阅尽千帆,古井无波的双目。
慕老夫人盯着她做什么?
她张了张口,想叫慕老夫人说句话,却见老人家隐晦地摇了摇头。
她转而抓住慕意,急声道:
“大姐,你来说,悦悦还这么小,你就舍得让她,让她,让她这辈子只有五岁吗?”
慕意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素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一滴眼泪落在齐悦软嫩的小脸蛋上,滑进她的衣领。
“比起让她落入地狱,受尽欺凌折磨,我更情愿她这辈子,只停在无知无伤的五岁。”
贺兰蓦地哑住了声。
可是不对,这样不对。
大家应该想办法,应该试着脱离眼前的困境,还没做出努力,怎么就直接敲定必死了呢?
“弟妹,你若是怕疼,一切就都交给我。”
“我虽非武人,但幼时和阿阳一起,受过几日训导,我手很快,你不会感受到痛的。”
贺兰:“......”
不是,她真的快被她们逼疯了。
大姐,这个时候你真的大可不必如此善解人意。

一连跋涉了二十几日,天气转寒,叶子也早没了绿意。
早晨集结时,贺兰注意到地上结了一层霜,约莫再过几日,冬天就要到了。
他们每日天色将明就要出发,白日只中午休憩片刻,估摸只有十五分钟的功夫,紧接着就要赶路往驿站去。
三十里一驿。
天黑前走不到,大家都要露宿野外,到时不仅人饿肚子,说不定都得进了野狼的肚子。
这段日子,早晚只能分得一碗米粥,菜叶子都不见一片,肚子里三分饱都没有,贺兰感觉她现在虚的要死。
要不是包袱里有点干粮肉干,还能啃一啃,补充点蛋白质,她肯定早就升天了。
二十几天,包袱里的食物分一分,一人一口,也早吃完了,只余了半袋梅子糖。
糖也是不舍得吃一整颗的,贺兰趁着休息的时候,找了石头,全都砸裂开来。
累得实在不行的时候,才舍得摸出来一小块,补充糖分。
前头“砰”的一声响,贺兰有气无力抬起头,见男犯队伍里倒下一人。
多米诺骨牌似的,又连着倒下三四个。
后边的犯人趁机停下,歇口气儿,能缓一会儿是一会儿。
押官纵马过去,大喝:“都看什么!起来快走!”
另几人怕挨鞭子,踉跄着站起身,而最初倒地的老汉,却仍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官爷!他......他没气儿了!”
押官皱了皱眉,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探了气息,啧了一声,一脸不耐烦。
“继续赶路!”
押官一鞭子挥开人群,“看什么,没见过死人吗?都继续走!”
队伍短暂停了一瞬,又开始行进,犯人一个个走过老汉身边,脚步不停。
直到队伍完全走过去,贺兰才缓过神来。
她回头望了一眼,老汉倒伏在地,叶片打着旋儿落到他佝偻的后背上。
他或许会被路人发现,或许不会,最大的可能,是进了野兽的肚子。
他们这一群人,如果熬不住命,走不到北地,大约就像老汉一样,曝尸荒野,野兽啃食。
贺兰猛地打了个寒战,拄着棍子,紧紧跟在婆母身后,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一双小手抓住贺兰三根手指,她低头一看,是大姑姐慕意的女儿,齐悦。
她小脸儿上已经彻底看不见白净模样,只眨着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渴求地看着贺兰。
“小舅母,我饿。”
齐悦说完,小嘴一瘪,眼泪盈在眼眶,要掉不掉。
她知道舅母有吃的,舅母还会把她包里的东西分给大家吃。
不像叔外祖他们,他们是不会管她和娘亲的。
她也知道舅母很厉害,舅母不怕叔外祖他们,会和他们吵架。
齐悦平时只缩在娘亲怀里,不敢露头,可她实在太饿了。
贺兰哪里受得住这个小委屈样。
记得初见她时,还是个红扑扑的,圆润的小女娃,现在都瘦成瓜子脸了。
贺兰把齐悦捞到身前,摸了半块梅子糖,偷偷塞进她嘴里。
“悦悦再坚持一会儿,咱们就快能休息了。”
慕意走在一旁,看着女儿去向贺兰讨吃的,抿抿唇,低头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三房四房的视线。
若是被这两个婶婶看到,又该闹一通。
什么世家贵女,什么书香门第,现下怕是同市井泼妇无甚区别。
凉风一股股抽打着人脸,贺兰赶紧拉紧衣领,不让风透进来。
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攥紧齐悦的小手,一步一步,拖着身体向前。
现在最希望的,是太阳赶紧落山。
太阳落了,他们就能到驿站了。
*
哨声响起,又熬过了一天。
进了驿站,慕家一众十七人,照例抢了个不错的位置。
贺兰如常去拿大房和慕老夫人的晚食,三房四房也学乖了,不再托大拿架子,抢饭的势头比贺兰还猛。
盖因之前有一次作闹,结果最后只剩了米汤底子,他们狠饿了一晚上。
三夫人见贺兰回来,抬手拦了一下:
“侄媳妇,还有干粮没有?给我拿一块。”
“没了没了,前日就没了。”
三夫人撇撇嘴,她是不信的,那包袱还是鼓鼓的,里边不定放了多少好东西。
不就是给慕阳弄了个什么药丸,大嫂就整个给她供起来了,是什么都想着她,护着她。
那药有没有用还说不定呢,慕阳到现在不还是那副样子吗?
要死不死的。
要她说,他当初就不该被送回来!
他若是死了,慕家还得个忠良护主的名声,哪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样子。
他们三房受大房连累至此,大嫂竟然还对他们摆架子,连一个小辈都敢不听她的话,要不是看在老爷面上,她早就翻脸了。
三夫人一扭身,和自己的一家子坐到一旁。
贺兰捧着碗暖手,在心里默数三下,四夫人的声音果然响起来。
“我们是没什么的,只是孩子们还小,侄媳妇还是稍稍照顾一些,毕竟是慕家血脉。也不知,阳儿如何了,可有好转了吗?”
贺兰吸溜一口粥,烫的嘶哈嘶哈直吸气。
现在每天不听这两个婶婶唱大戏,她都不习惯了。
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也没吃过独食,贺兰也纳闷,怎么就非得给她薅干净,一毛不剩才行?
“四婶,我夫君就在那躺着呢,您白天不也见过吗?您放不下心,跟我再瞧瞧去?”
说着,贺兰便起身,准备去给慕阳喂药。
四夫人一哽,再看看大嫂和老太太,这二人面色如常用着饭,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由着这个小辈回嘴。
大女儿在身后扯扯她的袖子,四夫人回头恨恨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
她还不是为了这两个丫头吗!
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看看大房的慕意,混在贺兰身边,肯定少不了吃的,自己这两个女儿,半点眼色不会看,光跟在她身边有什么用。
要她说,老太太也是太偏心,明明他们一房是被大房连累,她竟半分都不顾及,一句公道话都不为他们说。
若不是三爷和他家老爷,每日轮流背着她,她能走到现在?
三房和四房的小九九,没人理会,慕意抱着女儿,眼观鼻鼻观心,慕老夫人喝完粥,更是直接就睡了。
贺兰给慕阳喂完药,晃晃药瓶,一天一粒,剩下的,只能吃十来天了。
该说不说,这药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慕阳唇色回转了些,气息也稳了,只是还是醒不过来。
贺兰双手合十,冲慕阳拜了两拜。
“慕阳,你争点气,你是长房唯一的男丁,你再不醒,两个婶婶再过两天,可就真要欺负到你娘亲头上了。”
三房四房被慕阳连累的怨气,一日胜过一日,现在虽然面上还听婆母的,但贺兰看得出来,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婆母是压不住的。
至于慕老夫人,贺兰是越发看不懂了,初时以为老人家是心里有数,留有后手,可这都快一个月了,大家每天都吃不饱,饿着肚子,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一个个都瘦了一大圈。
可慕老夫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后招,贺兰甚至担心老人家能不能熬得到北地。
两个小厮蹲在一边,看少夫人跪坐在世子身边,拜了再拜,嘴里念念有词,两双眼珠子瞪得溜圆。
少夫人这是作甚么呢?
不会是旧疾复发了吧?

贺兰给慕阳喂下药,再次把药丸倒出来,认真数了一圈。
五粒,只剩五粒了。
再过五天,慕阳就断药了。
贺兰没学过医,但她也知道,如果病情没好转就断药,那之前的吃的药,和白吃了没两样,病情只会继续恶化。
或许等不到寒冬来临,慕阳就得嗝屁。
她就会变成一个新鲜出炉的小寡妇。
虽说她和慕阳认识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慕阳的喂药工,但毕竟蹭了他这么久的草垫子,一起睡了一个月,也算是有点感情了。
贺兰看他没一点醒转迹象,心里也很急。
贺兰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
“慕阳啊,你快断顿了你知道吗?你再不醒,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倒是争点气,别浪费我这一瓶子药啊。”
慕阳的两个小厮,春河和春木,蹲在一边看着,已经习以为常。
少夫人对公子真是情深义重,每天都要为公子诵经祈福。
贺兰念叨完,习惯性开始整理稻草,准备蹭在慕阳身边休息。
稻草上下堆叠,很快在慕阳身边理出一个小窝来,她自然地坐上去,褪去脚下破洞的绣鞋,换上一双新的。
忽的灵光一闪。
对啊。
她可以在绣鞋外边套一个草鞋啊。
密密的多编上几层,若是下雪了,防滑不说,还能保持内里的温度,重点是不会直接磨穿里边布鞋,避免脚底板走烂。
贺兰拍了一下脑门,脑瓜子真是秀逗了,早就该编草鞋的。
想到就开干。
贺兰抽出来一把稻草,捏出几股放在地上,横竖相交,先打个底。
编东西什么的,可难不倒她,她前世最擅长编一些小玩意儿了,不管编什么,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挑一压一,穿线换线罢了。
都是做熟了的事情,贺兰动作很快,手指捏着稻草,上下翻飞,将鞋底编得密密实实。
一层不够,还要自上而下续上草,再编两层。
编完鞋底,将脚踩上去,两侧多出来的草杆向上一收拢,按照脚背和脚踝的弧度,横向穿插新的草杆,接着编鞋边。
贺兰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把自己要睡的草窝都抽出个坑来,唰唰的抽草声,远处听不见,慕家人却听得真切。
慕意注意到弟妹忙忙乎乎的,领着女儿过来看,待见到弟妹手下已经成形的,精致密实的草鞋,很是吃了一惊,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草鞋。
她非是什么深居闺阁的大小姐,丈夫在世时,曾被派遣戍边,她是随过军的。
非战时,兵士会和老农们一齐下地耕作,她见过老农们穿的草鞋,鞋底很薄,用几根草绳穿了,缚在脚踝上,就算是能穿的草鞋了。
而弟妹手里编的草鞋,却是鞋底厚实,鞋面完整,同正常鞋子都差不离。
记得从前,京都都传弟妹自幼痴傻,严重时还会发狂,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俱是不可信的。
回想这一路弟妹对他们家的帮扶,慕意再度感慨,阿阳真是得了列祖列宗庇佑,才有幸能讨了这样一个妻子。
贺兰这边编的正起劲,就见一个小脏手偷偷摸到鞋面上来,抬眼一看,果然是小齐悦。
“悦悦喜欢吗?小舅母一会儿也给你编一个。”
齐悦眼睛一亮,松开娘亲的手,走到贺兰身侧坐下,乖乖巧巧的。
她特别喜欢小舅母,对她可好啦,小舅母又聪明又厉害。
慕意不好意思劳累贺兰,便也坐到她身边,道:“我同你学一学,我来给她编。”
“那可不行,大姐你手还伤着,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编。”
贺兰说着,又叫了两个小厮过来,用两根草杆给他俩的脚量了长宽。
“你们俩白日轮流背着夫君,鞋也早磨破了吧,眼看着天开始冷了,我先编一个打底的,往后再挑拣着韧实的草杆,慢慢续编,越续越厚,这样就不会太冻脚了。”
“若是能遇上芦苇花子,兽禽绒羽什么的,拿来编进鞋里,还能更保暖。”
春河和春木见少夫人亲手给他俩丈量,还说要给他们做鞋,双双跪地,连声推辞:
“这,这如何使得,少夫人快别折煞奴才们了。”
贺兰将量好的草杆打结,做好标记放到一边,再回头。
好家伙,这俩人都跪得头拱地了。
贺兰不禁一阵好笑,“如今还有什么奴才不奴才的,都是自家人了,应该是我要多谢你们二人才是,多亏你们照顾夫君,我和大姐、婆母,才不至于抓瞎。”
“从前你们跟着夫君,还能得个月钱银子,现在却是什么也给不到你们了,我也只是能做双鞋而已,这么算来,还是你们亏大了呢。”
“你们两个要是冻坏了,我再去哪找一个春河和一个春木,给我们家打白工啊?”
春木听了,急声解释:“我们二人受公子大恩,这条命都是公子的,我们不是为了银子。”
贺兰低头忍笑,慕意面上也带了笑意,小齐悦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笑起来。
春河心下感动,少夫人和公子都是顶顶好的人。
唉,说来第一次见少夫人,他还骂少夫人傻来着,也只有少夫人心胸宽广,才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一路还给他俩开小灶,他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
春河看了眼旁侧的春木,满目嫌弃,这家伙,和他名字一样,真是木头脑袋。
“你真笨,少夫人是把咱们当自家人,怕我们冻着,哪里是在说银子。”
“啊?是这样啊。那,那,少夫人,我俩学一学,我们自己编,别累着您了。”
贺兰听他俩说话,手上不停,眼看一只鞋已经编好了。
“你们看,就是这样的,底子我来打,你们现学编的不紧实,也不密,往后往上续的时候,你们再上手。”
话毕,贺兰将草鞋穿在脚上,走了两步,感觉还不错。
“大姐,咱们两个脚差不多大的,你来穿上试试。”
见慕意要拒绝,贺兰顺势打断:“怎么?春河和春木都乖乖听话了,大姐你反倒要拆我台吗?”
慕意无奈笑笑,心下领贺兰的情,穿上草鞋试了试,还真是十分合脚。
贺兰后退两步,仔细打量,挺好挺好,非常完美。
她高兴了,回身绕着慕阳,继续转圈薅草杆。
春河和春木也拽了一把草,盘腿坐在贺兰跟前,学着她的动作,笨拙的挑一压一,交叉打底,慕意和齐悦排排坐在旁边,看贺兰素手翻飞。
没过多久,贾晚音也过来加入,和他们一起编草鞋。
三夫人看出来贺兰在做什么,也想过去,可她拉不下那个脸,最后硬是把儿媳妇推到那边去了。
四房这边,四夫人和两个女儿,也都过去学了起来。
一时间,贺兰周围竟聚了八九个人,大家围坐在一起,手上各自忙活着,时不时低声交谈,竟是一片祥和。
这应该是这段日子以来,极为难得的温馨时刻,以至于无人注意到,慕阳垂在右侧的手指,缓缓动了两下。

慕阳甫一过来,慕宇晨这小子的嗓门顿时小了一大截,三夫人狠瞪了贺兰一眼,暗骂她多事。
“是悦悦和晨儿闹着玩,没什么事,侄媳妇惯会大惊小怪,这也要找你来,阳儿你身体还虚弱着,这些个小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快歇着去吧。”
慕阳听完三婶所言,并不言语,转而垂眸看向贺兰。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贺兰唇角轻勾,不知怎的心底就多了底气。
三夫人抢白一通,她本以为要费些口舌辩白几句,没想到慕阳竟没有偏听一言,于是便不再绕弯子。
“夫君,这些衣物都理好了,婆母已经挑了最厚实完整的几件,给祖母御寒,至于剩下的这些......”
“悦悦和晨儿还小,他们两个自然优先,合该要穿厚些,春河和春木伤重不能受冻,也要添厚衣。”
“还有,夫君你,身体才刚有点起色,更是需要保暖的,再余下的这些,我们和三婶四婶再商量着分一分,我这样安排,夫君觉得可行吗?”
慕阳听完,眸色一暖,声音都带了温和:“你做主就是。”
春河和春木自少时就跟在他身边,相随多年,忠心不二,他们对他而言总是不同的,贺雪能想到多照拂他们二人,倒叫他心暖。
当初的婚约,乃是贺家携旧人信物上门,才叫父亲最终点了头,母亲那时并不满意这桩婚,但逝者在前,尽管他也不喜,可身为人子,自要为父分忧。
如今慕家倾覆至此,她竟不惜千里之苦,也要坚守婚约,这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慕阳这一回答,贺兰是开心了,三房和四房却是炸了锅。
三夫人怒眉瞪眼,第一个开口反对,“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媳妇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了吗?”
“三叔三婶你不顾,却对两个下人嘘寒问暖,御寒的衣物还要紧着他们穿?你的孝道呢?”
四夫人也端出一副凄苦模样,哀哀痛诉,“阳儿,你纵是不顾叔叔婶婶,可你两个堂妹年纪还小,小姑娘家哪能受的住寒?把身子冻坏了,往后可怎么嫁人?”
“你媳妇娘家倒是给她置办了行囊,轻飘飘的什么东西说给人就给人,可我们哪里有那些?”
“慕家的家底被抄得干干净净,现在手里连一点得用的银角子都拿不出,你是长房嫡子,总得顾着些妹妹们吧?”
慕阳听完婶婶们所言,双眉紧锁,垂首不语。
听得贺兰都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她自然懂,但总不能为了避免相争,就白白错过唾手可得的物资吧?
现在是什么境遇,那是恨不得能多一口吃的,多一件穿头,反正她认为她没有错,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让春河把这些都搜罗回来。
至于她刚刚的分配,老人孩子优先,伤着弱者优先,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她也没有给自己多拿一件吧?
这位四夫人还真是惯常的一针见血,她如果像三夫人那样,一味只顾争抢,那倒也好对付,可偏偏不是,她专会搞人心态,扒人心伤。
连贺兰都差点被她绕过去了,刚刚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道德绑架吗?
不仅想不劳而获,还想不劳多获。
“三婶,四婶,刚刚的分配,也是权宜之计,并非不顾大家,只是春河和春木伤重,若再受冻,那真是命都要丢了。”
“便是除开那几件厚衣,这余下的也有不少,咱们都能添上一件,再续些软草进去,御寒也是不差的。”
三夫人冷眼瞧着贺兰,口中阴阳,“你往日里惯会顶撞长辈,现在装什么贤良乖巧?”
“我看你们怕是忘了,我们大家是受了谁的连累,才有的今天,怎么你们大房如今倒是有银使有吃穿,我们三房就要挨饿受冻?怎么我们家就活该受你们的报应吗?”
“御寒不差?那为什么不让他们穿?我看侄媳妇对那两个下人,真是上心过了头,这朝夕相处的,成日又眉来眼去,谁知道你们晚上躲在那边,都干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腌臜事?”
三夫人话毕,周围空气瞬间凝固,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贺兰顿时没了和她好好讲理的心情,从物资分配上升到人身攻击,她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
不待贺兰反驳,慕阳已然向前半步,半挡在她身前,面上亦带了薄怒:
“三婶慎言!”
春河和春木在那边听了个全,心里早就吓个魂飞,少夫人心善为他们着想,他们心里感动,可万万不能因为他们,让少夫人受人指摘啊。
再说此时的四夫人,心里更是暗骂三房蠢笨如猪,想为自家争取就说争取的话,怎么这样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往外瞎诌一通。
她暗暗瞥了眼老太太,果然,老太太面上已然带了愠怒,那眼神真是恨不得要活剐了三房家的。
老太太虽然不管事,一向由得她们几房扯皮,可一旦触到底线,那是谁都不行的。
犹记得当初的二姑子,那可是老太太放在心尖上,宠得没边儿的亲闺女。
她为了嫁给平谷谢家的三公子,使了些手段,污了肖家二娘的名声,让老太太好一顿家法处置,生生躺了一个月才下得了榻。
摇唇鼓舌,污人名节,这是慕家内宅大忌,老太太最是容不得。
三爷第一时间注意到母亲面色不虞,连忙开口为妻子找补:“母亲,晴霜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她是无心的。”
三夫人此时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偷偷觑了眼老太太的神色,登时冷汗都下来了。
她确实是太气不过,凭什么大房的下人都要比她三房得的多,刚才光想着堵住贺兰的伶牙俐齿,才一时说过了嘴。
还不是都怪那个贺兰!
见老太太脸色愈来愈黑,三夫人急忙跪地请罪:
“母亲,儿媳无心的,就是一时说脱嘴了,儿媳不是那个意思。”
慕老夫人眼神如刀,寸寸割在三夫人身上:
“不存此念,不吐此言。”
“既然你这么不满,那就分家吧。”

贺兰蓦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事涉皇子,难怪动静闹得这么大。
只是她听婆母方才话里的意思,慕阳竟是一直没有醒转过,当事人没有受审,就直接判处,这流程是不是太急了些?
若其中有什么只有慕阳知道的内情,岂不是耽误了那位失踪的皇子?
禁军的速度很快,老太监傍晚来传圣旨,不到两个时辰,慕家就被抄了个底朝天。
百年公府,一夕之间,竟只剩了个空壳。
老太监没有命人给慕家一众人搜身更衣,算是给他们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长英军大捷,陛下大赦,死刑改流刑,明日,你们随他们一道上路。”
“全都带走!”
话毕,一旁的禁军大步上前,押解慕家一众。
他们深夜被押至大理寺,男女分开关押。
大牢里阴暗潮湿,墙角脏污的恭桶,散发着阵阵作呕的腐臭,牢门边上摔裂的破碗,碎片里还残留着暗黄色的不明液体,地面上零散着几把干草,有几处已经凝固打结。
耗子在脚底吱吱四窜,女眷吓得跳起脚,四散惊喊。
一片混乱。
往日尽是些养尊处优的贵妇人、闺小姐,何时遭过这样的处境?
“大嫂,咱们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三夫人忍不住开口,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华。
“大嫂,您可不能不管我们了呀!”
“大嫂,您再想想办法吧,您嫡亲的妹妹是康亲王妃,您让她求康亲王出面,和陛下说说情?”
三房和四房的夫人轮番轰炸,贾晚音夹在中间,已是满脸疲惫。
“陛下此举,就是为了我儿的军权,事到如今,任谁出面,都绝无转圜。”
“树倒猢狲散,认命吧。”
一众女眷颓然,嘤嘤啜泣。
慕家两个五岁小孩儿今夜受了惊吓,看着娘亲婆姨们全在哭,也跟着哭嚎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大半夜的号丧!让不让人睡觉了!”
旁侧牢里关押着其他女犯,慕家女眷这边哭声一片,吵得她们睡不着,不知哪个吼了一嗓子,吓得这边全噤了声。
贺兰掏了掏耳朵,默默蹲在一旁的角落里,分析眼下的境况。
如今不仅涉及皇子,还涉及到了军权,那可是古来帝王最忌惮的东西,婆母说的没错,现在怕是谁来都没用了。
但好歹还留得命在,古人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慕家现有三房,大房国公爷是嫡长,早几年便战死沙场.
慕阳是他的嫡子,老国公去后,是他接掌了长英军,距今已有四载,身上累累军功,可至今却仍然是个世子,没有袭爵。
国公爷没了,整个慕家都是婆母和慕阳支撑,对了,还有个寡居的大姐,带了个五岁的女儿。
三房和四房的老爷同老国公是一母同胞,各自房里也都只有一个正妻,并无旁的姨娘妾侍。
三房的一儿一女均已成家,还个五岁的孙儿,他们女儿嫁得早,算是逃过了这次劫难。
可四房就没这么幸运了,膝下两个女儿都云英未嫁,大的十八岁,虽然已经定了亲,可眼下,就是不黄也黄了,小的十四岁,原本正在议亲的。
值得一提的,是慕家的老夫人,也就是慕阳的祖母,老人家年过六旬,可自事发到现在,面上不见急色,竟比主母贾晚音还要沉稳三分。
这一夜,慕家无人能眠。
翌日。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头顶的天窗口,在大牢里投洒出一块块小小的光斑。
锁链声哗啦响起,牢门打开。
一个老狱卒提进来一桶热粥,并几只粗碗。
粘腻的铁勺在桶里搅和一通,舀起粥,将粗碗一一添满。
“吃吧,吃完好上路。”
狱卒说完,连着关上牢门,提着桶又往下一间去。
慕家女眷皆错过眼去,好像那碗里放了什么秽物。
旁侧牢房里吸溜吸溜的喝粥声,直往贺兰耳朵里钻,从昨日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上,她是真饿了。
她过去端起一碗来,回身询问,“大家吃一些吧。”
无人应声,她们看过来的眼神,是嫌弃,是难以置信。
好像贺兰端起来的不是一碗粥,而是一坨翔。
贺兰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
碗是糙了些,粥的颜色也不大好看,可老话怎么说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眼下这种境况,有的吃就不错了。
贺兰舔舔沾到唇上的米油,该说不说,这粥还是挺稠的,要是有点小咸菜就更完美了。
三夫人从前喝的是燕窝羹,用的是玉瓷碗,这样的粗鄙之物她哪能放进眼中,便是喂猫喂狗,都不用这样的饭食。
可这新进门的侄媳妇,竟喝的津津有味,虽说是个傻子,但好歹是出身伯府,怎么竟这样粗鄙,三夫人眼中带着嫌弃,只觉作呕。
四夫人亦如是,用帕子掩住口鼻,往旁侧挪了些步子。
贺兰自然注意到了她们的动作和表情,可她并不在意,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谁饿谁知道。
贾晚音倒是对贺兰刮目相看,替嫁的事,虽说她事先并不知情,也是被承恩伯府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想到儿子的状况,她顾不得那些,只能孤注一掷,将错就错。
本以为她心智有碍,会闹出些事来,却没想到,她倒比那两个妯娌还要稳当。
四夫人注意到大嫂的欣赏之意,秀眉轻蹙,斜眼睨着贺兰,上下打量。
“大嫂,我看侄媳妇倒不像个痴傻的,这冲喜冲喜,怕是没冲我们阳儿,反倒全冲侄媳妇身上了。”
贾晚音闻言,眼神一凝。
儿媳妇眼神清明,言语行为也确实同常人无异。
要知道,承恩伯嫡女自幼心智有损,举京皆知。
更有人曾亲眼见过,她连用膳都要旁人协助才能入口,人多声杂之处更是去不得,否则便会恐慌不已,连连惊叫。
自昨日家变,她心上就压了一块巨石,一时就忘了这些。
听方才四弟妹所言,可不正是如此!
难道竟真是这个贺兰,夺了儿子的福祉安康!
一时间,贾晚音看向贺兰的眼神,染上了浓浓的恨意。
“好吃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贺兰的背后响起。
贺兰后背一紧,回头一看,是慕老夫人,下意识点点头。
“给奶奶也来一碗。”
三夫人见状,连声阻止,“母亲!如此粗秽之物,怎能入口?”
贺兰动作一顿,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拿,见慕老夫人眼神鼓励,这才端碗来,稳稳放在老人家手心。
慕老夫人掀开眼皮,扫了三夫人一眼,淡淡道:“粥米都不能入口,想必来日风霜摧折,你也自有甘露润喉。”
三夫人被毫不留情的下了脸,嘴唇开合几下,悻悻哑了口。
贾晚音默默起身上前,端起粥碗,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干了大半。
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
“都看什么?等着我亲自端给你们吗?”
贾晚音发了话,一众人就是再不情愿,也都过来领走了自己的那一份。
一个个的,喝个粥喝得面容扭曲,贺兰心里发笑,也算是长见识了。
看来慕老夫人,才是慕家真正的掌权人。
试问哪个老人家,在经历皇帝陛下降罪、抄家、下狱,这一系列雷霆动作后,还能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呢?
世子尚在昏迷,婆母虽然沉稳,但对儿子的担心是显而易见的,反观慕老夫人,至少贺兰是没有看出来有一丝忧心之色,稳得一批。
难道说这场祸事,尚有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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