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舒棠贺御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分手后,大佬他怎么又来刷存在感全局》,由网络作家“三月白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舟哥,你真打算在沪城发展?美国那摊子不管了?”“情途”酒吧。VIP包厢内,光线迷离,桌上放着各式酒水,零零散散,几个公子哥喝空了好几瓶。谢云霄半躺在沙发座上,又开了瓶啤酒,给贺御舟倒上,瞥了眼他的神色。“怎么,你感兴趣?”贺御舟倚在座上,墨色西装敞开,白衬衫最上方几颗扣子随性解开,冷白的锁骨暴露在灯光下,轻晃酒杯,神色倦懒。“你这话说的,一年能赚那么多的项目,我他妈能没兴趣吗?”“你小子一声不吭突然回国,哥几个都来不及给你办个像样的接风宴。”谢云霄语气浮夸,眉飞色舞,引得其他几个兄弟附和。“是啊舟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干起影视来了,干影视捞钱可没你原来那么快。”“说起影视行业,这几年是越来越凉,投一个大IP,万一哪个演员翻了车,...
《分手后,大佬他怎么又来刷存在感全局》精彩片段
“舟哥,你真打算在沪城发展?美国那摊子不管了?”
“情途”酒吧。
VIP包厢内,光线迷离,桌上放着各式酒水,零零散散,几个公子哥喝空了好几瓶。
谢云霄半躺在沙发座上,又开了瓶啤酒,给贺御舟倒上,瞥了眼他的神色。
“怎么,你感兴趣?”
贺御舟倚在座上,墨色西装敞开,白衬衫最上方几颗扣子随性解开,冷白的锁骨暴露在灯光下,轻晃酒杯,神色倦懒。
“你这话说的,一年能赚那么多的项目,我他妈能没兴趣吗?”
“你小子一声不吭突然回国,哥几个都来不及给你办个像样的接风宴。”
谢云霄语气浮夸,眉飞色舞,引得其他几个兄弟附和。
“是啊舟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干起影视来了,干影视捞钱可没你原来那么快。”
“说起影视行业,这几年是越来越凉,投一个大IP,万一哪个演员翻了车,投的钱全打水漂!”
“真不理解你舟哥,在国外没人管,每天醉生梦死多好。”
几个人轮流追问,谢云霄反而闭嘴了,观察着身旁的男人。
他和贺御舟是发小,大学又考在同一所,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人的性子。
今天接风宴,这男人一共也没说几句话,显然心情不好。
这时,包厢门打开,迎面走来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明星陪酒助兴。
谢云霄打眼望过去,正中间一个女星妆容最为素淡,长相清纯,冲她吹了个口哨,喊了声“美女”。
女星一笑,盈盈款款朝他走来。
谢云霄给她递了个眼色,瞥了眼贺御舟,说道:
“美女,我哥们心情不好,你陪他喝两杯。”
女星朝那边看去,只见另一侧,男人隐匿在迷离的光线中,凌厉五官精致立体,长腿随意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根烟,薄唇吐出圈白雾。
蒙蒙薄雾中,他眼神迷离,撩起额前细碎的发,眉骨露出,右眉淡淡一道疤痕,明明是缺陷,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又坏,又痞。
又野,又欲。
女星认出他是谁,心口一动,顿时觉得捡了个大便宜。
她倒了杯酒,坐到他身侧,刻意捏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软得发酥:
“贺总,让人家伺候伺候你嘛~”
说着,故意半跪在地毯上,仰头看着面前男人,面露羞色。
贺御舟低眸看她,眼里几分玩味,“伺候我?”
女星连忙点头,“是呀,贺总,人家技术很好的。”
贺御舟挑眉,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可惜了,我不缺保姆。”
说罢,他重新系好白衬衫最上方两颗扣子,起身,抄起沙发座上的西装外套披上,调整领带,一副衣冠楚楚的假斯文样。
躲那女星一丈三尺远,像躲病毒一样。
女星愕然,“保……保姆?”
她尴尬得无地自容,又不想放弃,正欲走近贺御舟,却见他侧身站在灯光下,神色倦怠阴冷,周身弥漫着难以接近的戾气。
女星心里发毛,不敢动弹。
“香水味太浓,走了。”
“账算我的,你们玩得尽兴。”
贺御舟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轻飘飘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包厢里寂静了几秒,一席人都对他突然的离开感到诧异。
舟哥走了?
就因为叫了个女星?
半晌,谢云霄回过神来,小声嘟囔了一句:
“好家伙,去了一趟美利坚,更洁身自好了。”
……
弦月低垂,夜色浓稠。
甲板的风清凉温和,舒棠趴在栏杆上,望着辽阔无垠的海景,心情放松了不少。
游轮晚宴来了不少影视圈行业大佬,都是为了巴结贺御舟。
可一轮轮应酬下来,舒棠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海浪翻涌,望不到尽头的海面对岸,一幢幢商厦巍峨矗立。
舒棠失神,脑海里,始终浮现着贺御舟那张脸,挥之不去。
她叹了口气,摸出一个卡其色钥匙包。
男款的钥匙包,设计简约精巧,舒棠打开夹层,从最里面那层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夜色醉人,月光洒在细软的沙滩上,映照着一对热恋情侣。
风平浪静,水天相接,深邃的夜空,绽放着一束束烟花,璀璨绚丽。
在一起的第一个夏天,她和贺御舟去看海。
她依偎在他怀里,望着夜空,来兴致说想看一场烟花。
她只随口一说,没想到仅仅半小时,贺御舟真的送了她一场烟花。
除了向她讨要“奖励”,还云淡风轻地哄她:
“舒棠,你要什么老子没给过你,乖乖守在我身边。”
外人眼里不好伺候,脾气难以捉摸的贺御舟。
那时,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宠。
如今,照片剪成两半。
一半是她,一半是贺御舟。
烟花转瞬即逝,剪成两半的照片,终究无法拼合成原状。
舒棠深吸一口气,把照片又放回钥匙包夹层,还未放进包里,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舟哥,刚才在包厢,我让那小明星陪你喝酒,你没生气吧?”
谢云霄在贺御舟身后,喋喋不休,“不是我说你,你不会这么多年,还没放下那段失败的恋情吧?”
话没说完,谢云霄就撞上舒棠的视线,顿时闭上了嘴。
几年不见,但舒棠一点也没忘记谢云霄的脸。
更忘不了,他身边的贺御舟。
优越到极致的骨相,五官深邃,长睫黑如鸦羽,下颚线锐利,颀长的身形仿佛一棵高挺的冷杉。
黑色西装熨烫平整,双手插兜,神色懒散,薄唇微抿。
他不再是校园里那个放荡不羁的富二代少爷。
在没有她陪伴的四年岁月,他已蜕变成一位金字塔顶端呼风唤雨的商人。
他一定不想看见她……
恨不得她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舒棠心神荡漾,迅速撇开视线,仿佛没有看见两人,提起裙子,落荒而逃。
“你话怎么说一半?”
贺御舟见谢云霄愣着没反应,拍了下他的后背。
谢云霄非但没接他的话,还往前走到舒棠刚站过的地方,捡起什么东西,递给他。
“舟哥……”
谢云霄塞给他一个卡其色钥匙包。
贺御舟皱眉,睨他一眼,“你捡的破烂,自己处理。”
“不是,舟哥,我刚才看见……”
谢云霄欲言又止,不太敢说出那个名字,伸手指了个方向。
贺御舟顺着方向望去,
宾客如云,人潮汹涌。
他只一眼就看到了舒棠的背影。
匆匆忙忙,一晃而过。
像在逃离。
乔曼被甩在床上,许知明上了床,镜头接着对准他,每一个表情动作都精准传达到监视器上。
“贱货!他妈敢打老子,你活腻了!”
贺御舟突然开始发抖,肌肉僵硬,心跳剧烈跳动,喉咙像被人掐住,有种痛苦的窒息感。
尘封的记忆好像开闸的洪水,他手脚发麻,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感官近乎失灵,好像和现场的一切抽离,贺御舟似乎忘了自己在哪里,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啊!”
女人的尖叫像一刀利刃劈开他的心脏,贺御舟忽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离开拍摄现场,冲了出去,身体里恶心的感觉不断冲击他的神经,好像要把他整个人击碎……
这场戏拍完,舒棠下意识寻找贺御舟的身影。
然而并没有看到。
她有些纳闷,也有些失落。
明明刚才还注意到他进来的……
“可以啊舒棠,演得很好。”江丛霖走来赞扬。
身为前辈的陈渊也不免流露出赞赏之色,“你年纪这么小就能把角色情绪传达这么好,看来江导真没看错人啊!”
“谢谢。这都多亏了江导和陈老师对我的指导。”
舒棠礼貌地笑笑,眼神不自觉扫过四周。
“哎对,刚才贺总还来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江丛霖刚才全把精力放在拍戏上,没注意到贺御舟突然离开。
“贺总刚才不太对劲,跑出去了,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一个工作人员说。
舒棠听见这话后心里顿时一紧,“身体不舒服?他怎么了?”
那工作人员没想到舒棠反应这么大,微微一愣,“我……我也没注意。他好像是跑外面去了。”
“好,谢谢。”
舒棠想也没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跑出了片场。
院子的水池旁,贺御舟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打湿了整张脸,水珠顺着面颊滚进颈窝,落在地上。
呕吐过后的胃并没得到解放,他双手撑在水池边,呼吸短促,胸腔上下起伏,胸口闷得像堵了一块石头。
“贺御舟,你怎么了?!”
贺御舟抬头,看见舒棠从门外跑来,神色紧张。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正想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可身体的难受让他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
他喉咙里勉强发出一点声音,嗓音喑哑,听得舒棠一阵心疼,鼻尖酸涩。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舒棠蹙眉,“去医院看看吧,你以前就这样。”
贺御舟听到她提起过去,眉毛上扬,“我以前哪样了?”
“你以前生病就不喜欢去医院,还不吃药。”舒棠说。
四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发现贺御舟这个坏习惯,她也不知道他这种习惯怎么养成的。
所以她才会给他准备一个医药箱。
贺御舟听出她在关心他,还是特意从剧组跑出来的……
思及此,嘴角控制不住上扬,眼底勾着笑意,“谢谢女朋友关心。”
舒棠睨了他一眼,“你少嬉皮笑脸的,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着工作了。”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我得回去拍戏了。”
舒棠刚转身,贺御舟一把将她勾进怀里,抱紧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掌心覆到她软腰。
“贺御舟……”
舒棠拍了下他的手,慌张看向四周,确认附近没人才松一口气。
“被拍到了就随便上个热搜玩玩。”贺御舟不以为然。
“我觉得不好玩!”
舒棠气鼓鼓地转头瞪了他一眼,贺御舟捏了捏她的脸,也不生气,只觉得她很可爱。
舒棠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一颗心都凉了起来,好像倒了一整杯的冰镇柠檬水。
“你……你疯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纪明修。
她记得,几天前刚和他说过,她不会陪他见家长,如果他非需要这种帮助,就去找别的女演员。
甚至还把他送她母亲的礼品折成现金还回去了。
现在这又是要干什么?!
纪明修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神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定她的反应。
“你先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
然而,纪明修刚一开口,“砰!”一声,灯灭了,整个餐厅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是包了整个餐厅,原本室内就他们两人,现在,灯光熄灭,全然陷入黑暗中,格外瘆人。
好在,玻璃窗外,灯光通明,还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内。
一个女服务人员连忙走来,抱歉地朝他们两人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店里线路故障,需要维修一段时间,打扰您两位就餐了。我们这边为两位免单,并且赔偿两张会员卡,您们看可以接受吗?”
女服务生连声道歉。
比起突如其来的停电,显然纪明修的求婚更令舒棠惊慌,她看向女服务生,“可以,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们。”
女服务生歉意地笑了笑,带两人离开。
雨愈下愈大,漆黑如墨的夜空净得没有一颗星星,狂风全吹掉了似的。
细密的雨珠贯串如丝,如帘,清洗整座城市,街道上的车疾驰而过,溅起一地水花。
“我送你回去吧。”纪明修道。
舒棠望着绵延不尽的雨景,轻轻叹了口气,她钻进纪明修的车,好像从一个墨水瓶钻进了一个囚笼。
雨刮器不断冲刷玻璃上的雨水,滂沱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衬得车内格外安静。
“纪总,我不能嫁给你。当初我们的约定,也不要继续了。我和你,就回到本来的上司和下属吧。”
舒棠打破寂静,直截了当拒绝他。
纪明修没说话,打开车载音箱,点了一首歌。
熟悉的英文歌节奏舒缓,异国女歌手的声音清脆空灵,好像有穿透灵魂的力量,让舒棠整个心平静下来。
“好听么?”纪明修问。
舒棠点头,“她嗓音很好。”
印象中,纪明修似乎很喜欢听这位女歌手的歌。
纪明修笑了笑,握着键盘的手紧了紧,神色黯淡,“她是我初恋。”
“初恋?”舒棠好奇地看向他。
“我和Elara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认定她会是我一生挚爱……直到现在,我也这么认定。
“和她热恋的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舒棠,我没和你说过,虽然我的家庭条件比许多人优越,但我的父母都是很传统的人。
“上学的时候,他们对我很严,我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时间,包括出国留学,也是他们一手安排。
“Elara坦率,活泼,自由,是她让我生命里多了一点不同的色彩。”
纪明修提到那段恋情,神色不自觉温柔下来。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了?”舒棠问。
“因为我的父母不同意。”纪明修说,“Elara追求自由,是不婚主义,丁克。我父母接受不了。”
“为了说服我爸妈,我甚至跪在他们面前求情……我可以为了Elara不顾多年的亲情,可是……”
纪明修苦笑,“可是Elara不能接受我为了她和家里决裂。我也不能接受,她为了我,放弃她自己的原则。”
他嘲弄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舒棠,对她说:
“可笑么?恰恰是因为我们都深爱彼此,都尊重彼此,所以不得不离开对方。”
“爱一个人,即使离开她会让自己痛苦,可一想到分开会让她更幸福,就算再痛痛苦,也甘愿独自忍受。”
舒棠垂眸,手指绞紧,好像心里的某段记忆被紧紧扯着,冷不丁拎出来切割,凌迟。
“我理解你。如果分开是为了对方好……”
舒棠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阖上眼睛,“是我,我也会离开他……”
车在路上行驶,瓢泼大雨倾泻,半梳月亮隐在山丘,仿佛在水中洗了澡,藏在昏沉沉的天色中。
舒棠发现车行入了郊区,喉咙一紧,“你要去哪?”
“舒棠,我们很相似,不是么?”
纪明修继续开车,“我想明白一件事。亲情和爱情,我们其实早就做出了选择。”
“结婚,只要不是心里那个人,和谁结不是结?与其找一个不知道人品怎样的相亲对象,还不如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凑成一对。”
他嘲讽地笑了笑,“这辈子到底也就这样了。”
“轰隆——”
半空里一声惊雷,吞没了光亮,车驶进隧道,霎时间又进入一片昏暗。
星娱影视。
贺御舟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钢笔字在合同纸上龙飞凤舞,沾染着说不出的烦躁不安。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暴雨淋漓,野风翻卷,天空像破了个洞。
贺御舟扯了扯领带,酒红色的领带,仍在办公桌上,脖颈处的束缚感终于消失,他仰在老板椅上,胸口发闷。
只要一闭上眼,他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舒棠的身影,重逢后,每一次和她相遇的场景,就好像自动播放的影像带,烙印在他心上。
贺御舟拿起手机,点进某个问答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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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某位高等级答主的亲身经验。
这时,一个电话弹出来。
贺御舟接了电话,谢云霄的声音不小,上来就问:
“舟哥,情况紧急,你告诉哥们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放下舒棠?”
贺御舟拧眉,怼道:“和你有关系?”
“你别生气,这是特殊情况……”
谢云霄赶紧解释,他知道,这四年来,因为他们舟哥被舒棠断崖式分手,“舒棠”这个名字,无疑成为他们谈话的禁忌。
“是我这两天听我妈聊八卦,她不是和纪明修她妈关系挺好么?说是纪明修要和舒棠见家长了,约的哪天来着……”
谢云霄拍了拍脑袋,“哎我这死脑筋,是今晚还是明晚?忘了。”
“但是,但是你说巧不巧?我刚才开车的时候,看见舒棠从一个餐厅出来,上了纪明修的车,我跟了他俩一段时间,好像就是纪明修他家里老宅的方向!”
“你说他俩是不是要谈婚论嫁了?”
“舟哥,别怪我没提醒你,舒棠要嫁人了!”
次日,苏沁惊喜地通知舒棠,说江丛霖知道自己是把她误会了,想给她补上那次试镜机会。
试镜地点选在专门为电影打造的复古影棚。
因为《堕春潮》背景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到千禧年,所以影棚还原了电影女主角小时候成长的大院和毕业院校。
化妆间,舒棠完成妆造,翻阅手中的剧本。
“这江导怎么突然这么讲理了?之前白骂他了。”苏沁说。
舒棠低头,目光停留在荧光笔标出的某句台词上,心神不宁。
她知道,江丛霖肯给她这次试镜机会,八成是贺御舟的手笔。
不知道她今天试镜,他会不会来现场……
忽然,化妆间的门叩响,门外走来一个男人。
“舒棠姐,真的是你!”
林叙言见到舒棠,激动地朝她走来,怀中还抱着一束花。
“好巧,你也来试镜?”舒棠见到他,微微一笑。
林叙言是她合作过的一位男演员,比她年龄小,才刚20,大学还没毕业就开始拍戏了。
他们之前合作过一部偶像剧,剧里舒棠饰演女主,而他扮演得不到女主的深情男二,因为演技不错,两人又有些CP感,就引来了一些CP粉。
林叙言对她这位前辈很礼貌,当初在剧组,也没少和她探讨演戏方面的经验知识,两个人还算熟。
“我演这部戏的文昭,就是女主初恋。江导说得看看试镜女主角的演员和我有没有荧幕CP感,我这不就过来了吗?”
林叙言见到她,神色有些紧张,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
“我听导演说试镜女主角的是你,还挺惊讶的……”
林叙言笑了笑,他毕竟还是一个大学生,还不会掩盖自己惊喜的情绪,身上洁白的衬衫散发出少年感和青春气息。
“舒棠姐,这束花送你,祝你试镜顺利。”
林叙言没等舒棠开口,一股脑把手里的花塞进她怀里,
“舒棠姐,这叫一帆风顺花,寓意事事顺心。”
舒棠看向手中的花,漂亮的白色花瓣像一只小帆船,有种“乘风破浪”的意境。
“好,谢谢你。”
舒棠一笑,把花抱在怀中。
“好了,该去试镜了。”苏沁提醒道。
舒棠点头,把花暂时放在化妆间,离开了。
试镜的第一场戏,是女主角乔曼的大学时期,她与初恋文昭一见钟情。
而她要演的戏份,正是和初恋白月光在图书馆第一次偶遇的桥段。
江丛霖守在监视器前,准备好观察两人的表演
舒棠酝酿情绪,还没等到江丛霖下达指令,忽然看到外面走来一道身影。
“贺总,您也来了,快坐快坐。”
贺御舟迎面走来,一贯的西装革履,酒红色的领带系得随性,颀长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宽肩窄腰,眼神散漫,周身散发着一种强势得令人难以接近的气场。
“您坐。”
助理赶紧请他坐到导演监视器旁的沙发座上。
“该怎么演怎么演。”
贺御舟靠在沙发上,长腿伸展开,眉眼深邃,眸光懒散,似有似无地看向演员的方向。
江丛霖下了指令,第一场戏试镜正式开始。
“贺总,今天来试镜的女演员就是舒小姐。”
江丛霖低声转告贺御舟。
他原本已经不打算给舒棠机会,没想到他这投资商金主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风,昨天半夜给他打电话把他吵醒,让他给舒棠安排试镜。
还说,安排不上,马上撤资。
他吓得不行,赶紧联系舒棠的经纪人,给人道了歉,又安排了试镜。
监视器里,舒棠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下面配一条格纹百褶裙,长发烫成中卷,夹着本史学书站在书架前,亭亭玉立。
她抬头望向书架最上面那层书,踮起脚,想伸手去够。
这时,林叙言不动声色走到她身后,心有灵犀帮她取下那本小说,垂眸看她。
少年少女不过咫尺之间,暧昧的氛围恰到好处。
舒棠接过书,羞涩地低头,面颊染上一层绯红,唇角勾着淡淡的笑。
反映到镜头的角度,好像再靠近一步,她和林叙言就贴在了一起。
“哗啦——”
江丛霖吓了一跳,转眼看见地板上掉了一地玻璃碎片,茶水尽数洒了出来。
他看向贺御舟,他眸光沉黯,眼底好像渗了冰碴子,抿直了唇线,打碎玻璃杯的手青筋暴起,气场骇人。
“贺,贺总?”江丛霖小心翼翼地看他。
“茶太烫,没拿稳。”
贺御舟漫不经心地解释,漆黑的眼眸一直盯着监视器的两人,语气低沉,
“这男的是谁?”
镜头中的两人并没有因为现场的一点小插曲就受到影响,继续沉浸在情绪中表演。
“哦哦,这男演员是林叙言。”
听到贺御舟主动问起林叙言,江丛霖不由得为自己挑选演员的目光得意:
“您别看林叙言还在上大学,但可非常有灵气!
“他和舒棠之前就合作过,这场戏我也是看看他们CP感怎么样,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嘛!”
贺御舟蹙眉,“CP感?”
江丛霖赶紧解释:“就是般配!您看这林叙言和舒棠在镜头里多般配呀!”
贺御舟看了眼监视器,冷哼,“般配个屁!”
江丛霖一愣,不懂贺御舟怎么会这么评价,又向监视器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
“到底哪里不配?”
直到两人表演结束,江丛霖都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贺总,第二场戏要开始了,这第二场可重要呀,女主精神分裂,不好演……”
江丛霖嘀咕着,然而再一回头,却傻了眼。
“贺总?”
方才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突然不见了踪影。
……
两场戏试完,舒棠回到试衣间换衣服。
手机震动了几声。
苏沁:宝贝你太棒啦~我听见江导偷偷和副导夸你呢!
江丛霖这个坏老头,估计死要面子,不肯当着你面夸你。
你真是让他啪啪打脸!什么江织雨,一条小鱼而已,不用在意!
舒棠看见短信,笑了笑,回了一个“OK”。
换完衣服,她推开试衣间的门,刚迈开步子,忽然撞进一个怀抱。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舒棠心脏猛跳,抬眸,刚好撞上贺御舟的视线。
“你怎么——啊!”
话音未落,贺御舟将她拦腰抱起,她双腿悬空,整个人倾入他怀中,后背抵上墙壁,冰凉的触感袭来,她又气又恼,瞪他一眼。
然而要命的是,她并不确定门外什么时候有人经过,不敢发出动静,只好压低声音,质问他:
“贺御舟,你发什么疯?!”
贺御舟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胸膛起伏,眼底压抑的情绪宛如惊涛骇浪,蓄势待发。
“谁送你的花?”
舒棠微愣,这才想起来化妆间上还有一束林叙言送她的花。
“那是朋友送我的一帆风顺,祝我试镜顺利。”
“哪个朋友?”
“……刚才和我演戏的那个。”
贺御舟笑问:“这么多男性朋友?”
舒棠拧眉,“你先放我下来。”
“不放。”
“那你想怎样?”
他故作思考,放荡不羁:“哄我,看我心情。”
舒棠急着离开,破罐子破摔,问:“怎么哄?”
贺御舟扬眉,“吻我。”
舒棠气得脸红,攥紧拳头打在他身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阔别四年,
她差点忘记一件事:
这男人吃起醋来,很疯!
舒棠回到商务车,车门紧闭,她缩在车座上,阖上眼睛,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驶入一段崎岖小路,一阵颠簸感把她震醒。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
只有几句话:
舒小姐,这只是开始。
你什么时候和我儿子分手,什么时候做回你的女明星。只要你听话,不会有人知道你是罪犯的女儿。
舒棠攥紧手机,太阳穴突突地跳。
是贺知常。
截去她的资源,这仅仅是第一步。
一个电话打进来,舒棠回神,没来得及看来电人,直接按了接听键。
潜意识以为是工作上的事,舒棠麻木开口:“你好,我是舒棠。”
电话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慵懒性感,“你男人好着呢。”
舒棠反应过来,“贺御舟?”
贺御舟不满,“怎么,很惊讶?”
“没有。我刚才没看来电人。”舒棠解释。
贺御舟对这解释置若罔闻,语气轻飘飘的,“你希望打给你的是谁?”
舒棠一愣,“我没有……”
贺御舟没等她说完,闷哼一声,“你心里想着别人,所以我打给你你才会失望!”
醋味儿顺着电话听筒就钻了进来。
舒棠无奈笑笑。
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不着边的醋?!
幼稚不幼稚啊?
“你找我有事吗?”
贺御舟语调轻慢,“你昨晚怎么不回家?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外面藏了野男人?”
舒棠“噗嗤”一笑,“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解释道:“昨晚我妈想我了,让我回家一趟。而且昨晚我手机没电了,我记得我提前给你发消息了。”
贺御舟反问:“发了就能不打电话了?”
“……你没别的事,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舒棠轻叹一声,没等贺御舟回应,挂断了电话。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
她和贺御舟的“三个月”之约……
只剩下二十天了。
二十天后……
一切,就要结束了吧?
-
“情途”酒吧。
VIP包厢内,灯光朦胧,各类酒水堆成空瓶,凌乱放在桌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草味。
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贺御舟仰靠在沙发,眼睑低垂,额前细碎的发遮住眉骨,流畅硬朗的面部线条在光线映照下半昏半明,薄唇含着根烟,吞云吐雾。
几个好哥们在旁边玩闹,声音嘈杂,他神色迷离,深邃的桃花眼里情绪讳莫如深。
黑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烟头掐灭,说不出的烦躁。
“舟哥,心情不好?”
谢云霄注意到贺御舟的情绪,放下酒杯凑过去,“抽这么多烟,出什么事儿了?”
贺御舟阖上眼,“没什么。”
谢云霄穷追不舍,“我听宋轻悠说你和舒棠复合了,你这不得偿所愿了,还有什么可烦的?”
“复合?”
贺御舟扯唇,解锁手机,点进他和舒棠最近一周的聊天记录。
每一次都是他主动找她。
不仅如此,凡是他约她出来,舒棠就借口母亲看得严,出不去。
他想着趁她工作的时候找个机会堵她,可没想到——
她竟说自己在放假!
这他妈算个屁复合?!
“不是吧?舒棠这几年变化这么大,也学会欲擒故纵那一套了?”
谢云霄看了眼聊天记录,一脸不可思议,“我记得她大学的时候可单纯了,根本不会这些!”
说着,谢云霄还故意逮住机会嘲笑好兄弟,“舟哥,你这狠狠被人家拿捏了啊!”
贺御舟没说话,冲他冷笑了一声。
下一秒,谢云霄鬼哭狼嚎,“艹,你他妈踹我干嘛,好哥们下这么狠手!”
“嘶……”
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龇牙咧嘴,“被我戳痛处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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