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摆摆手,不以为意,“去年冬天摔了一跤,老毛病了,不碍事。”
不碍事?
我记得去年她提过一次,说膝盖疼,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她死活不去,说贴两张膏药就好了。
原来,一直没好。
她忍着自己的疼痛,却还在为我奔波。
我们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
她执意不让我再送。
“回去吧,外面风大。
记得按时吃药,别瞎动。”
她帮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神温柔得像水。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挤上那辆拥挤的、摇摇晃晃的公交车,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潮中。
回到出租屋,冰冷和孤寂像潮水一样重新将我淹没。
我摸了摸枕头底下。
果然,多了五百块钱,叠得整整齐齐。
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是我妈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儿子,生日快乐。
好好活着。
妈永远爱你。”
我攥着那张纸条和那五百块钱,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呜咽。
妈,对不起。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我拖垮。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站起来。
第二天,腰部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
我数了数口袋里的钱,加上我妈给的,一共五百五十块。
距离下个月的房租还差一百。
胰岛素也快没了。
慢性病补助审批遥遥无期。
搬家扛东西的活儿,我是彻底干不了了。
我还能干什么?
我想起了那个被我否决的选项——送外卖。
虽然我妈反对,虽然医生警告,虽然我的腰随时可能再次罢工。
但我别无选择。
送外卖,至少门槛低,时间相对自由,而且……结算快。
我需要钱。
立刻。
马上。
我从床底下找出那个皱巴巴的劳务中介的名片,拨通了电话。
“喂,李哥,我陈默……对,是我。
我想问问,你们那儿还招送外卖的吗?
对……我能干……”电话那头,李哥犹豫了一下:“陈哥,你那腰……行吗?
送外卖累的,风里来雨里去的。”
“行!
肯定行!”
我斩钉截铁地保证,仿佛受伤的不是我,“我休息好了,没事了!”
“那行吧,你下午过来办手续,领装备。”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感觉一阵心悸。
我即将踏上的,是一条更加不稳定的道路。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