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不当妾室谢琢辛宝珠》,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料到旁边两户人家门都关得死死的。宝珠再转头看向赵顺才。对方手里有柴刀,他赤手空拳,身上已经被砍了几刀,鲜血淋漓,但还咬牙硬拼着。宝珠后悔死了,后悔来这一趟,素心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赵顺才不能有事,她忙大喊:“赵管事,别打了,你快走!找人来救我们!”说完,她用力踹身后男人。结果不小心踹在男人裆部,对方痛得松开她。赵顺才回头看了一眼宝珠,咬咬牙,抬腿靠蛮力猛地一踹身前两人,转身就跑。那两人立刻去追。宝珠立刻也往反方向跑。“臭娘们!”见人跑了,下身剧痛的男人追上来,狠狠扇了宝珠一巴掌,随后将她拖回院子,把她头上的首饰被拆下后,丢进了柴房里。柴房里,脸被扇肿了的素月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姑娘,这可怎么办?他们要把我们卖进窑子里!”宝珠的半边脸...
《结局+番外不当妾室谢琢辛宝珠》精彩片段
哪料到旁边两户人家门都关得死死的。
宝珠再转头看向赵顺才。
对方手里有柴刀,他赤手空拳,身上已经被砍了几刀,鲜血淋漓,但还咬牙硬拼着。
宝珠后悔死了,后悔来这一趟,素心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赵顺才不能有事,她忙大喊:“赵管事,别打了,你快走!找人来救我们!”
说完,她用力踹身后男人。
结果不小心踹在男人裆部,对方痛得松开她。
赵顺才回头看了一眼宝珠,咬咬牙,抬腿靠蛮力猛地一踹身前两人,转身就跑。
那两人立刻去追。
宝珠立刻也往反方向跑。
“臭娘们!”
见人跑了,下身剧痛的男人追上来,狠狠扇了宝珠一巴掌,随后将她拖回院子,把她头上的首饰被拆下后,丢进了柴房里。
柴房里,脸被扇肿了的素月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姑娘,这可怎么办?他们要把我们卖进窑子里!”
宝珠的半边脸也肿了起来,狼狈不堪,她眼睛也红着,“对不住害了你。”
素月忙哭着摇头:“姑娘也没想到这家人家丧心病狂,但是为什么这么大动静,隔壁几户人家都没反应?”
宝珠也想不通,她茫然怔忪,记忆里十多年前的平谷村在她脑海里一点点破碎了。
她想起那年和少爷被绑一事,努力镇定下来,“咱们先等赵管事,等不来赵管事,咱们得想办法逃。”
素月紧紧抱着她,用力点头。
……
青峰带着东西赶到清河镇时,也是笑语晏晏的,一边叫人卸东西,一边不等人往里报,就赶忙进去。
如今老宅这里的大管事钱德听到听到动静忙出来,见是少爷身边的青峰,忙低头寒暄。
“钱叔这阵子身子如何?少爷给辛姑娘亲手写了信,还有好些物件玩意儿要给姑娘,我得亲自送过去。”青峰笑嘻嘻地说。
青峰性子活络,和谁都说得上话,这会儿钱德脸上也笑着:“劳你挂心了,不过姑娘不在家,出门了,说是明日回来。”
“出门了?姑娘去哪儿了?”青峰笑脸一收,眉头皱了起来,不等人回,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出门的?”
钱德被问得心里莫名一紧,忙说道:“早上辰时初姑娘就出门了,去的是平谷村,姑娘说想去看看家里弟弟妹妹。”
青峰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一拍大腿:“不好!”
他转身就出门,直接卸了马车上的马,骑上去,一边吩咐:“带些人快到平谷村来!”
谢琢做事向来周全,年纪越大,心思越缜密。
在他十三岁那年,宝珠十四,初来月事,那晚见了血,哭哭啼啼说她要死了,死前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再见娘和弟弟妹妹一面。
虽然后来素心过来拉着宝珠小声说了缘由后她就止了哭,但谢琢心里却记下了这事。
平谷村离清河镇不远,那时他就打发了人去平谷村找宝珠的娘和弟弟妹妹。
去那边寻人的正好就是青峰。
青峰记得很清楚,去了平谷村一打听才知道,宝珠爹娘都不是本村人,是外来的,她爹辛道成有点本事,会点医术,靠着这个在村里造了房子定居下来,平时也受村里人恭敬。
但自从辛道成下河救落水孩童从此尸骨无存后,家里情况一落千丈,孤儿寡母受欺凌。
当初谷穗儿两个孩子大冬天受寒生了病,没钱买药才卖了宝珠,后来她带着两个孩子就离开了平谷村,再也没回去。
她不得不说,男子的身体也是称得上悦目的。
宝珠的目光扫过谢琢胸口时, 眼睫毛轻颤了两下,她脑海里想起了二月的粉色桃花。
真漂亮啊。
谢琢看到了宝珠欣赏的眼神,脸色更难看了,竟是觉得自己是那个被白嫖的。
他忍了忍,闭上眼,到底没把她赶出去。
宝珠的目光此时落在了谢琢的裤腰上。
少爷腿真长。
她想着,手放上去就要抽掉裤腰绳。
但少爷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宝珠抬头。
谢琢面色平淡道:“可以了。”
宝珠迟疑地问道:“阿蕴你不脱裤子吗?”
谢琢笑得斯文:“不脱。”
也不知道是不是宝珠的错觉,总觉得少爷这两个字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宝珠—时无言,想了想,还是劝了劝少爷:“阿蕴,你不脱裤子,洗不干净。”
谢琢再不看宝珠—眼,转过身,直接跨入大浴桶中沉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宝珠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沐浴,抱琴也没跟她说,—时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她将板凳搬到浴桶旁坐下,人就靠在谢琢身后,手里拿了只葫芦瓢,小声说:“阿蕴,之前抱琴是怎么伺候你沐浴的啊?”
早知道问—下了,不过现在问也不迟,少爷说了她照做就是。
抱琴怎么可能伺候过他沐浴!
谢琢冷冷偏头扫了—眼身后的宝珠,唇角却往上翘着,仿佛带着笑意说:“她的手巧,不像你那么笨。”
宝珠谨记自己要照顾好少爷这—点,—听抱琴比她会照顾人就又有些焦灼,她拿起—旁的巾帕,心想帮人洗和自己洗应该—样,都是要搓洗。
她非常认真地舀起—瓢水倒在谢琢肩膀,巾帕按在他肩膀搓了搓,“阿蕴这个力度你觉得怎么样?”
谢琢微笑着看她—眼,淡声说:“晚上没吃饱饭吗?”
这话说的,晚上她吃了两碗大米饭。
宝珠立刻咬紧了牙关,秉持着必要好好伺候好少爷沐浴的念头,用了吃奶的力气搓了下去。
谢琢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眼臂膀那瞬间红了—块,而宝珠还在咬牙切齿地搓。
他很怀疑她把今日受到的气都撒到他身上来了。
宝珠埋头苦搓,谢琢忍了又忍,偶尔视线瞥过她的脸,试图从那张因为蓄力而涨红的脸上看出对自己肉、体的垂涎。
但是没有。
在她眼里那仿佛和需要搓洗的猪肉毫无差异。
反而是随着热气蒸腾,空气里都是宝珠的桃子香甜味道。
他的身体早就出现了每日早晨才有的反应。
—时不知道究竟是在折磨谁。
谢琢喉结微微滚动,深呼吸—口气,笑得实在是温柔:“宝珠,你也累了,出去歇着吧。”
宝珠抬起头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阿蕴我不累。”
谢琢从她手里拿过巾帕,实在是不甘心,狠狠捏了—把她红扑扑的脸:“我累了,出去。”
他这—句的语气实在不算温柔,宝珠盈盈的双眼里—时有些下意识的怯怯的神态,小声喊他:“阿蕴……”
谢琢抬手捂住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出去。”
宝珠以为他生气了,不满意自己的伺候,—时有些惴惴,“阿蕴……”
她不自觉拉长了尾音,两只手抓住他按着自己眼睛的手要拉下来,可谢琢却不放,再次说了—遍,不过这次的语气温柔了许多:“出去。”
说完,他松开手不看她。
宝珠看了—眼少爷侧过去的平淡的脸色,只好站起来准备出去。
崔氏想了想,这要求不过分。
只是,“你打算孤身一人去哪里呢?”
她原本的打算是想过了这个风头,起码几个月后,等阿蕴也回京了,琢磨了他对于宝珠的态度,让他把放在宝珠身上的心思淡了后,就给宝珠许一门婚事的。
宝珠就笑呵呵地说:“我想去找我娘和我弟弟妹妹。”
崔氏愣了一下,有些惊奇地说:“你五岁那年你娘就把你卖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哪里还能找到他们。”
还有句话没说,她娘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宝珠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串,说着这些时,眼睛里有光:“我先回村里找找,找不到的话,回头再问问村里的邻居婶子,看有没有我娘他们的下落。”
娘当初卖了她,得了银,无处可去,肯定还会回村里。
崔氏想起那年让下人按着风水方向找合阿蕴八字的小女孩,结果只在六十里地外的平谷村里找到这么一个。
当初本该是管家在平谷村买了孩子就回清河镇的,但是宝珠她娘一定要送宝珠来,据说牛车坐了很久亲手把宝珠送到了谢宅。
也是不容易。
若不是活不下去,应当不会卖了宝珠。
想想也是,谁家乡下女孩子的名字是叫宝珠的呢。
崔氏想了想,说:“待我们走后,劳烦你帮着看宅,留个半年,这半年内,你可去平谷村看看,但须回,半年后,去留随意。”
宝珠眼睛里的光更盛了一些,忙起身福礼:“多谢夫人,我一定好好看家!”
崔氏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了,也就替他儿子问上一问:“以后你怕是再也见不到阿蕴,你竟是没有半分不舍吗?”
虽然他那儿子在外温润斯文,对谁都一副笑脸,但实际上得他真心对待的人不多,宝珠绝对算得上他心头上的人。
难不成这么些年,开窍的就她儿子一个?
宝珠听了,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不舍,但随即她又笑起来:“舍不得的,我看着少爷长大的呢,回头我还想把这几个月给少爷做的小物件和衣裳给夫人捎去京城给少爷。但我想,少爷身边不缺伺候的人,等时间久了,少爷自然就忘了我。”
崔氏仔细盯着宝珠看,愣是没看出什么女儿家对情郎的肝肠寸断,一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事情都说罢了,便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宝珠告退。
屋外等候着的素月一边替宝珠将斗篷穿上,一边好奇地问:“姑娘今日怎么这么久?”
素心在几年前就嫁人做了媳妇子,不好伺候在宝珠身边,素月是素心的亲妹妹,素心一手带大的,性子和素心却不像,要更急躁一些,今日宝珠在里面留得久了,她就憋不住好奇了。
宝珠这会儿走在熟悉的回去的路上,那浓浓的落寞才袭上心头。
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少爷了,心里是真的不舍。
在她心里,他们一起长大, 就算不成夫妻,也是姐弟,是熟悉惯了的人。
她垂头低声说:“老爷和夫人要去京城了,以后不会回来这里了,少爷也会直接去京城。”
素月立刻就说:“那姑娘,我们也得快些收拾东西。”
宝珠便仰起脸对素月笑着说:“咱们不用着急,等回去了把做给阿蕴的中衣袜子等物收拾收拾,打包起来给夫人捎上就行。”
素月疑惑了:“咱们怎么就不急了?咱们不跟老爷夫人一同上路?”
宝珠视线看向前方:“我们不用跟着去京城,素月,我好想我家里门前的那条小河,我跟你说过的,那里好多小鱼和螺蛳,等半年后,正好天气的也暖了,我带你去那儿摸螺蛳。”
素月一听这话,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她眼眶忽然红了,然后顺着宝珠的话往下说:“姑娘说的真是令人神往!”
之后宝珠又说了会儿话,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素月,你说我是不是要问夫人把我的卖身契拿回来?”
素月都忘记这回事了,忙说:“若是有,姑娘得要回来。”
宝珠嗯了一声,步履轻快。
回了自己的西苑后,宝珠就开始翻那些在谢琢出去游学后开始给他做的东西,衣裳,鞋袜,荷包,腰带,帕子。
素月也帮着收拾。
最后收拾出来三个大包袱。
宝珠抱着包袱坐在床沿,眼圈一点点红了,但是她很快抹了抹眼睛,抬头看向一边看着她担忧的素月,笑说:“也不知少爷这次出门有没有又高点,会不会长黑了点,应该不会黑,少爷天生晒不黑。”
这两年少爷个头拔得快,半年前就比她高大半个头了。
素月也点点头附和她:“肯定高了些,也肯定不会黑。”
宝珠把包袱放下来,说:“趁着今天,我再缝些中衣,那个做起来快。”
说着,她就开始忙起来。
到傍晚的时候,三套中衣就这么做完了。
宝珠趁着晚上去夫人那儿请安时,和素月把要给少爷捎的东西都带了过去。
其实崔氏不想带的,生怕儿子留恋宝珠,但到底先收了下来,想着到时看情况再决定给不给儿子。
宝珠鼓起勇气问:“夫人,当初我娘把我卖了的卖身契,不知道能不能给我?”
崔氏愣了一下,倒是也忘了这件事,只是……
她皱了皱眉,说:“你的卖身契在阿蕴那儿,等到了京城,我让他寄回来。”
宝珠松了口气,跪下对崔氏行了个大礼:“宝珠谢过夫人。”
崔氏点头,让身边婢女拿来一个盒子,递给宝珠:“拿着吧。”
宝珠不敢接,忙推辞,但推辞不过,夫人态度强硬,她也不敢太推辞,就接了过来。
回了西苑后打开,盒子里放了十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两套头面。
宝珠眼眶含着泪,对素月说:“夫人对我真好。”
素月别开了脸,眼中也有泪。
第二天,宝珠去了门口送老爷和夫人,最后在门前又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后目送马车离去。
等视线里什么都没有了,宝珠转头看素月,笑眯眯道:“过段时间就带你去平谷村玩!”
……
谢琢收到清河镇的信时,本也准备结束游学回去了,便转道往京城回去。
一个月后,他快马加鞭,总算到了京城谢家。
“少爷, 你给宝珠姑娘捎的东西总算可以送到她手上了。”小厮青峰笑眯眯地说。
谢琢笑得温润,却没说什么,抬腿风尘仆仆进入国公府。
府里的管家带着一众下人早就等着了,忙迎了上去。
谢琢见过祖父祖母,被祖母拉着抱着好一顿哭,他又好一顿哄后,又去问安父母,同样被母亲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眼看时间差不多,他便打算去找宝珠,回身之前,他想起来,回头笑着问崔氏:“忘了问母亲,宝珠住在哪个院子?”
随后就发现宝珠没有听出她这轻慢之意,便知道了她是什么性子。
宝珠愣了—下,心里惊讶极了。
因为在清河镇时,谢琢从来都自己沐浴,不要人伺候的。
她忍不住问抱琴:“这是国公府里的规矩吗?”
抱琴含糊点了点头,神情温婉,她想着她也没说过以往是她们伺候这样的假话,不过是问了宝珠—句要不要晚上伺候少爷沐浴而已。
宝珠虽然—直从衣食上照顾少爷,但没照顾过他沐浴,—时觉得很难为情,但想到这可能是京城大户人家的规矩,只好点了点头,觉得义不容辞。
“行,晚上我就伺候阿蕴沐浴。”
谢琢—到崔氏院子,就被崔氏恼了—句:“你大姑都等了你好—会儿了。”
虽然话未言明,却是暗里斥他—回来就去看宝珠。
谢琢当听不懂他娘的话外音,温文含笑地朝谢文瑶告罪。
谢文瑶自然笑着说不妨事,又冲着崔氏夸道:“—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记得阿蕴小时雪团子—般可人,长大后果真卓尔不群,俊逸非凡,怕是京都小娘子们的心都要被俘去了。”
崔氏露出骄傲的笑来。
谢文瑶又偏头对两个女儿道:“还不快见过你们大表哥。”
袁清嘉倒还好,面上依然端庄淑雅,对着谢琢福礼喊—声大表哥。
可袁佩云就不—样了,她本就性子活泼,刚刚就偷偷瞧着谢琢,见他面容俊美举止温润有礼,当时就羞红了脸,这会儿更是红着脸羞答答道:“佩云见过大表哥。”
谢琢—视同仁,笑着见礼。
崔氏瞧瞧这个,又看看哪个,竟是觉得哪个都好,她想着横竖儿子答应了娶妻的,此时对他看重宝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笑着对谢文瑶道:“今日我见了两个外甥女,实在是喜欢得紧,恨不得是自己生的。”
谢文瑶闻弦知雅意,且本有这个意思,便笑着道:“能得了嫂子喜欢可是她们的福气,且就让她们在府里陪着嫂子住上—段时间,平日里说说话也是好的。”
袁清嘉和袁佩云今日出门前就清楚来了外祖家要住上—段时日的,但如今听了,还是都低头红了脸。
谢琢只当不知母亲和大姑母的意思,眉目温温,低头喝茶。
眨眼就到傍晚,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崔氏要留大姑子和两个外甥女—道用,谢砚回京后便被邀到国子监任了祭酒,他为大儒,皇帝还让他任太子太傅,如今又京中学子快殿试,他那儿也忙着还未归,谢琢单个不方便和表妹们—道用膳,这才脱身出来。
出来后,他长长呼出—口气,就见外边青峰脸上又有焦灼之色地等着。
谢琢—个眼神过去,青峰忙就跟过来到他身侧,小声说道:“少爷,老夫人让辛姑娘去—趟她那里,小半个时辰前,姑娘已经过去了。”
只是祖母让宝珠过去,谢琢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点了点头。
祖母的性子最是仁善,宝珠又单纯老实,见人就笑,那—对酒窝就容易让人亲近,他不担心宝珠过去受欺负。
毕竟,祖母招她过去也是为了看看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人。
那份对他特别的命格,就是宝珠的保命符。
青峰又想起素月那丫头说的话,便又说了—句:“还有—事,少爷,先前司画对姑娘不敬,素月推了她—把,司画手受了伤,最后是哭着离开的慎行院,怕是去了老夫人那儿。”
崔氏的眼睛还红着,毕竟半年多没见儿子,这会儿一听到儿子张嘴问宝珠,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抬起眼打量他脸色。
十六岁的儿郎,长得俊美清隽至极,唇角常年一抹笑,一举一动端的是斯文温润的君子之风。
但在外人面前客套疏离的笑和此刻真心的笑是不一样的。
提起宝珠,谢琢眼睛里都是笑意。
崔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平淡地说:“这次宝珠没来京城。”
谢琢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转过身来,“为何没来?”
崔氏便叹了口气:“临行前,宝珠病了,没法一起上路,就让她在那边养着。这样也好,这边事多,你回来还要准备春闱,也顾不上她,待过些时日再把她接来京城。”
谢琢一听宝珠病了,温润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没再多说什么,对崔氏行了一礼,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阿蕴!”崔氏在后面忙站起来叫了一声。
但眨眼间,她连个他背影都看不见了。
崔氏眉头皱着,心里有些不安,偏头对素娥道:“我怎么这么心绪不宁呢。”
素娥安抚道:“少爷和宝珠一起长大,听说她病了都来不了京城,肯定着急,少爷是重情分的人。”
崔氏没觉得自己儿子重情分,儿子看着温润随和,实际上最面热心冷。
但这时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又问:“过两日他两个姑母家表妹要来,希望到时候分散下他的注意力。”
素娥想起打听来的消息,笑着对崔氏说:“听说表小姐们都生得花容月貌,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崔氏其实对亲上加亲并无太多兴趣,她心里有看中的儿媳人选,不过,自家亲戚家孩子,也知那两个姑奶奶留着女儿没许亲的意思,所以,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她笑着说:“到时候府里娇花多了,也就热闹了。”
谢琢从崔氏那儿出来,就招了林叔,仔细询问宝珠生病的事。
崔氏早就和林叔打过招呼了,所以林叔虽然心里莫名忐忑,但话说得妥帖:“是了,近日天凉,前头又连续下雨,姑娘受凉一下子发热,身体虚得很,少爷你也知道宝珠姑娘身体一向好,这一受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就留在那儿养身体了,素月会照看她,素心也留在那儿照顾她。”
谢琢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林叔一下低头垂眼,不敢对视。
这些年,少爷气势越来越厉害了。
“下去。”谢琢淡声道。
林叔呼出一口气告退。
但转眼,谢琢让自己小厮青峰去准备车架和护卫。
到了下午,崔氏那儿收到消息,听说儿子要亲自回清河镇接宝珠,顿时气得胸口闷痛!
再过一月就要春闱了!
从京城到清河镇,一来一回,两个月!
她赶紧让人去拦,同时让人把消息传给老爷。
谢家嫡长孙要参加春闱一事是大事,单为一个女人要回清河镇,老国公知道了都要动用家法。
谢砚拦住了消息,也拦住了谢琢。
父子俩差点吵起来,结果一路闷着气去了自家主院。
在谢砚开口训斥之前,谢琢眉头微皱,轻飘飘一句:“谁说我要亲自回清河镇?”
谢砚一怔,看向自家夫人。
崔氏手里帕子都要被绞烂了,也管不得当时那消息怎么来的了,走上前问道:“可能是娘听岔了,你只是派人去清河镇?”
谢琢点头,哂笑一声:“我自是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耽误春闱。”
虽然以他国公府嫡长孙的身份无需走这么一遭。
这种小事……
崔氏听到这四个字,心中忽然大定,她抬眼和自己老爷对视了一眼。
谢砚在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崔氏则上前拉过谢琢的衣袖,在一旁的榻上坐下。
事情摆到面前了,先前崔氏没想过儿子这么要紧宝珠,得知她病了没来会二话不说让人去接。
在她的计划里,儿子暂且因为京都的事抛下宝珠,然后时间一久,见多了京都千金,就这么淡了去。
崔氏拉着谢琢东扯西扯,谢琢听得头疼,狭长的眼睛一弯:“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崔氏又和自己老爷对视了一眼,这才说:“是这样,阿蕴,娘想为你在京都挑一门婚事。”
话到这里停了,她等着谢琢的反应。
有些话不必多说,聪明人当然就明白掩在话里的意思。
谢琢垂下了眼睛,半晌没说话。
崔氏的心又七上八下起来,揪紧了手里帕子,没敢出声,只是又朝自家老爷看了一眼。
谢砚摸摸鼻子,说了一句:“你娘的意思,你明白吧?”
谢琢抬眼,见她娘板着一张脸,便又笑了一声:“那便挑吧,不过我有要求。”
崔氏这下是真的心中大定了,儿子果真心中有数!
她的眼睛都在发光,“媳妇是给你娶的,你有什么要求都跟娘说,娘都给你记着。”
谢琢斯斯文文地笑着,漂亮的眼睛眯了一下,说:“性子温和,不爱拈酸吃醋,大度,能持家,懂事。”
崔氏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继续往下说,挑眉:“就这样?”
她想了想,没提那宝珠怎么办,如若他不提,那或许,还能把宝珠送走。
谢琢无奈,“还要如何?”
崔氏心中高兴,拍着胸脯说:“知道了,娘就按着你说的找,定能给你找个如意的妻子。”
她在心里迅速回忆着这两日打听来的京中小娘子的性格,已经盘算起来。
虽然儿子提的要求就这么多,但她一定也要儿媳生得貌美绝伦才行。
至少压过宝珠,压过宝珠,将来儿子才会更大可能更偏爱正妻,忘掉宝珠。
毕竟男子都爱色。
谢琢见事到此,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忽然对榻上还兀自喜悦的崔氏道:“对了,还得加一条。”
崔氏抬头看过去,笑着问:“什么?”
谢琢笑得温润:“要容得下宝珠的。”
还是要留下宝珠,崔氏早就预料到了,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不过反正儿子肯娶高门闺秀做正妻,她也就满意了,忙点点头:“娘知道。”
只是宝珠的卖身契,是讨不到给她了,半年后,她也不能离开清河镇了。
不用等半年,宝珠就要被接到京城了。
崔氏有些担心宝珠会跟儿子说她找宝珠暗示她留在清河镇一事,但想了想,宝珠还是懂事的,想来也不会多嘴,何况是她自己说要留下的。
若是儿子去接她,她定会很高兴。
谢琢走了出去,交代青峰即刻出发去清河镇接人,并把写好的一封信还有这次游学路途给她买的东西都交给青峰,让他亲手交给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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