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男子。
他约莫二十出头,眉如墨画,眼若寒星,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分明。
见我醒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弯起,递来一碗药。
“圆月,喝药。”
药很苦,但他指尖的温度让我莫名安心。
“你是谁?
我是谁?”
我问他。
“你叫圆月,是我妹妹。”
他声音很轻,“小时候我们走散了,我找了你很多年,我现在叫丁煜。”
我低头看见腕上的银镯,内侧刻着圆月二字。
他说那是我小的时候他送的。
“哥哥...”我试着叫了一声。
他眼睛亮起来,应得很快。
我隐约记得有人说过,我是月圆之夜被捡到的,小的时候和哥哥走散......这些零碎的记忆像水中倒影,稍一触碰就散了。
丁煜哥哥对我很好。
他租了间小院让我养伤,每天带不同的吃食回来,有时是热腾腾的肉包子,有时是甜糯的桂花糕。
他说他在镖局当镖师,经常要走镖。
“等哥哥攒够钱,就带你离开这里。”
他替我换药时说,“我们就小时候住过的村子。”
他的手指拂过我额头的纱布,动作很轻。
铜镜里,我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我发间穿梭。
我忽然想起似乎也有人这样为我梳过头,但记不清是谁。
丁煜哥哥常常深夜才归,有时身上带着伤。
我问起,他只说是走镖时遇到的毛贼。
那天他回来时,衣襟上有血迹,却说是别人的。
“别怕,”他擦着剑说,“哥哥会保护你。”
月光照在剑刃上,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我总觉得,他擦剑时的神情与平日判若两人。
那天夜里,我梦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喊我什么,我听不清。
醒来时,丁煜哥哥坐在床边。
“做噩梦了?”
他递来一杯温水。
我摇摇头,突然问:“哥哥,我为什么叫圆月?”
“因为捡到你的那晚,月亮特别圆。”
他笑着揉我的头发,“所以就叫你圆月。”
这个答案我似乎听过,让我安心,我握着手腕上的银镯沉沉睡去。
5丁煜哥哥出门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起初他只是清晨离开,天黑前就回来。
后来变成两三日不见人影,再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伤。
有时是手臂上一道血痕,有时是腰间缠着染血的布条。
“走镖时遇到的土匪。”
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把沾血的衣物扔进灶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