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面是片裹着金缮胶的镜碴——十年前从火场捡的,至今仍能偶尔映出林夏修补它时的倒影。
“陈叔叔!”
小满突然挣脱妈妈,奔向展柜旁的自动贩卖机,“我要喝橘子汽水!”
易拉罐弹出的瞬间,镜面倒影突然扭曲。
林夏看见镜中浮现双层画面:上层是小满开心地晃着汽水,下层却是同一地点的深夜,穿连帽衫的男人正在用万能钥匙撬展柜,他手中的手电筒光束里,漂浮着无数婴儿的透明残影。
“小满,过来。”
她的声音保持平静,左手却悄悄摸向背包侧袋——那里装着改良版的金缮胶,混着她和陈默的血样,是专门对付镜灵的“活封印”。
博物馆的警示灯突然变红。
“所有游客请注意,展厅即将关闭——”广播声戛然而止,展柜玻璃发出蛛网状裂纹。
陈默冲过去时,看见镜中的小满正在被金色藤蔓拖向镜面,而现实中的她却一脸困惑地摸着展柜:“妈妈,镜子里的姐姐在哭,她说‘救救我们’……”林夏掰开女儿攥着的银铃铛——那是徐园废墟里捡的老物件,铃舌竟是半枚镜碴。
金缮胶顺着铃铛缝隙渗入镜面,裂纹中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七月初七”的字样。
“是当年没烧干净的锁魂根。”
陈默挡在母女身前,右眼的金色裂痕亮如匕首,“它们附在碎片上,借博物馆的人气养了十年……妈妈看这里!”
小满突然举起手机,镜头里的展柜空无一物,唯有墙面上投着跳动的阴影——那是十二个女孩的残影,她们手拉手围成圈,每个手腕上都缠着金色胶痕,像是被修复过的锁链。
林夏终于明白,所谓“十二块碎镜”不过是镜灵的分身,真正的核心一直藏在小满的胎记里——那是她当年留在镜中的最后一道残影,也是锁魂根最觊觎的“元祭品之心”。
“用你的血画裂痕!”
她将金缮胶塞进陈默掌心,“就像十年前那样,把它们钉在现在的时间里!”
当陈默的血混着胶水滴在展柜地面,整个展厅的玻璃突然映出不同年代的秋分:1935年的女学生在擦博物馆橱窗,1965年的徐曼贞抱着襁褓躲在展柜后,1995年的陈默祖母正在给铜镜贴标签……所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