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禾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霉味,眼前是破旧的木梁和漏风的窗户,粗糙的麻布被褥贴着皮肤。
她下意识摸向手腕,那枚陪了自己半生的翡翠镯子早已不见踪影。
“禾丫头,还不起床?
等着吃白食呢!”
尖锐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哐当一声,木门被踹开。
阮初禾抬眼,正对上继母王氏那张刻薄的脸。
对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随意挽着,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算计。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这是重生了,回到了被王氏卖给山匪的前一天!
上一世,她被王氏以“抵债”为由,卖给了青狼寨的土匪。
那一夜,她宁死不从,被土匪折磨致死。
死后她才知道,所谓的债务,不过是王氏和情夫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独吞父亲留下的几亩薄田。
“怎么?
睡傻了?”
王氏几步走到床前,一把揪住阮初禾的头发,“赶紧起来,去后山把猪草割了。
要是敢偷懒,今晚就别吃饭!”
阮初禾眼神一冷,反手抓住王氏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王氏痛得惨叫一声,“你个小贱人,敢还手?”
“我不但敢还手,还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家里的主人!”
阮初禾甩开王氏,从床上跳下来。
她身形纤瘦,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王氏捂着被拧红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阮初禾。
这丫头平日里唯唯诺诺,今天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你……你反了天了!
等你爹回来,我让他好好收拾你!”
“我爹?”
阮初禾冷笑一声,“他早就被你们害死了吧?”
王氏脸色一白,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胡说八道什么!
你爹是上山采药摔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
阮初禾逼近王氏,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起,这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你要是敢再动什么歪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
王氏被阮初禾的气势震慑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但很快,她又想起自己是长辈,壮着胆子骂道:“你个没娘养的东西,还敢跟我耍威风?
我现在就去告诉村里人,让大家评评理!”
“去吧。”
阮初禾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我劝你最好想清楚,要是村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