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的寄出时间。
都对应着赵雅坠楼事件的关键时间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条彩信。
照片里是间堆满旧物的教室。
我的教案本摊开在课桌上。
旁边摆着那枚断笔和带血的镇纸。
镜头反光里映出半截身影:那人穿着带泥的黑色皮鞋。
脚踝处有道月牙形伤疤。
和张君杰手背上的旧疤形状分毫不差。
“赵......赵老师?”
我的身音撞在墙面上。
被黑暗吞噬得干干净净。
白影在教师办公室门口顿住。
月光从她左侧肩头斜切下来。
在地面投出个缺了一角的菱形。
和赵雅教案里“轴对称图形”那课的例题图形一模一样。
她缓缓转身。
胸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金属链条在锁骨处晃出半道弧光。
像道未愈的伤口。
我猛地想起张君杰上周醉酒时的胡话:“她总说胸针要朝左别......说这样离心脏近......”此刻白影的胸针却朝右倾斜。
角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更诡异的是。
她袖口露出的皮肤青白如纸。
腕骨处有道淡青色的勒痕。
和我在赵雅坠楼现场照片里看到的尸检报告描述完全吻合。
作业本突然无风自动。
翻到最新那页。
我昨晚用红笔批注的“优秀”二字。
此刻竟渗出黑色墨迹。
在纸背晕成“救我”两个模糊的字。
走廊传来布料摩擦声。
白影已走到距我三米远的窗前。
她抬起手。
指尖划过玻璃。
留下道带泥的指痕。
和三天前出现在我办公桌上的血指纹,纹路完全重合。
当她转身时。
我终于看清她后颈的朱砂痣。
形状像朵残缺的兰花。
这正是我今早照镜子时。
发现自己后颈突然出现的印记。
窗外的法国梧桐沙沙作响。
她的身影融进树影里。
唯有那枚玉兰胸针的冷光。
像颗钉在记忆里的图钉。
将二十年光阴钉成透风的墙。
职称评审公示栏前。
我的手指死死抠住不锈钢边框。
张君杰的名字赫然列在特级教师名单首位。
申报材料里的“创新教学案例”标题刺得我眼眶生疼。
那正是赵雅教案本里用红笔标注“绝密”的《乡土文化融合教学体系构建》。
12深夜潜入档案室的手还在发抖。
当我翻出2015年职称评审原始档案。
装订线处的胶水痕迹下。
隐约露出半截蓝色钢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