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今日便还给天下。”
我白他一眼:“殿下是想还给天下,还是想借花献佛讨我欢心?”
话虽这么说,掌心还是沁出冷汗——父亲用命护着的秘图,此刻正躺在修复好的碎月杯里,十二道金缮在月光下连成北斗状的水波纹,像极了萧承煜掌心那道为我挡刀的疤。
殿上钟鼓齐鸣时,萧承煜忽然牵住我手腕,在众目睽睽下踏上琉璃台。
玉扳指扣住杯沿的声响比心跳还清晰,他朗声道:“十八年前,母妃留下碎月杯时曾说,这杯子盛得下月光,便盛得下山河。
今日月圆,诸位且看——”碎月杯倾斜的瞬间,十二道金缮裂痕在月光折射下投出光影,砖地上竟浮现出江南十二处布防图的轮廓。
三皇子的脸色比打翻的墨盏还黑,而我盯着图上苏州织造府的标记,忽然想起父亲狱中寄来的碎琉璃——原来他不是贪墨,是要用性命为太子守住这半壁江山的粮草图。
“苏大人当年查到有人私扣秘图部件,才遭灭口。”
萧承煜忽然转身面向我,眼中映着琉璃杯里的月光,“这三年,本宫故意压着卷宗不查,不过是想等一只小雀儿,自己撞进本宫设的金丝笼。”
殿中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我却盯着他发间那朵新鲜的白芙蓉——分明是今早我插在妆匣里的,不知何时被他顺走别在了玉冠上。
这家伙,连栽赃都栽得这么明目张胆。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我握紧碎月杯,故意让金缮在他眼前晃了晃,“打碎杯子是假,把我骗进东宫当压寨夫人是真?”
他忽然单膝跪地,昭月佩的玉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压寨夫人倒不至于,只是这碎了十八年的琉璃杯,如今盛着本宫的半颗心——”顿了顿,耳尖微红,“若你肯收下,剩下半颗,便拿余生来换。”
周围朝臣倒吸冷气的声音更响了,有位老臣的胡子都惊得抖了三抖。
我望着他掌心未愈的伤——那是前日替我挡刺客时新添的,此刻正虚拢在我裙摆前,像怕惊了什么易碎的宝贝。
“殿下可想好了,”我忽然凑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若我不答应,便把秘图摔在琉璃台上,让全天下看太子殿下如何‘赔了夫人又折图’?”
他眼中闪过笑意,指尖轻轻勾住我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