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快得像急诊室的夜班。
王警官带着物证冲进市局时,顾明城刚在看守所里咬破了藏着刀片的牙套。
而我们打开保险柜的瞬间,掉出本泛黄的笔记本,第一页是江父的字迹:“小砚别怕,爸爸给你攒了娶媳妇的钱。”
婚礼重办在深秋。
这回江母没再念叨“门当户对”,反而拉着我的手往红包里塞金镯子:“当年你爸非要去港口,说有个护士姑娘家里困难,想多接点私活——后来才知道,那是你妈妈吧?”
我抬头看台上的江砚。
他正把捧花里的满天星往下摘,说我总被花粉呛到。
阳光穿过教堂彩窗,在他白大褂上洒出细碎光斑,像极了我们第一次在急诊室相遇时,他胸前晃着的那串钥匙扣。
婚后第三周,我在书房发现那本保险柜里的笔记本。
翻到最后一页,夹着张褪色的便利贴,是年轻的江父写的:“今天遇到个小姑娘,抱着病历单在走廊哭。
要是我家小砚以后娶媳妇,得找个像她这么倔的,眼泪掉在睫毛上都不肯低头。”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是江砚下班回来了。
我合起本子,听见玄关处传来钥匙碰撞声,接着是他带着笑的抱怨:“怎么又把拖鞋放暖气边上?
林暮雪你是不是又在翻我爸的旧东西——”厨房飘来小米粥的香味。
我看着他蹲在地上给我找毛绒拖鞋,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风雨,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在这刻的暖光里,握住彼此没被岁月磨钝的手。
至于那些装在证物箱里的恩怨,就像他白大褂口袋里的薄荷糖。
初尝是涩的,含久了却有清清凉凉的甜。
陪着我们在每个值完夜班的清晨,数着对方睫毛上的晨光,等新的日子漫上来。
10.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截图,后颈一阵发凉。
那个在婚礼当天躲在树后的灰衣男人,此刻正出现在王警官发来的最新资料里。
他是刘老板的左膀右臂,而刘老板,是顾明城父亲当年的结拜兄弟,蛰伏多年就等着这记回马枪。
“所以之前李记者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我们放松警惕后动手。”
江砚把手里的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杯底和木质桌面碰撞出闷响。
他最近总这样,一涉及危险就不自觉地把我往身后挡,哪怕此刻我们只是坐在自家客厅。
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