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番茄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番茄

茄子不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啊?”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吗?”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好啊,蓁蓁妹妹......”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别脏了你的衣服。”“嫌脏就放开我!”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

主角:叶蓁蓁裴景修   更新:2025-04-25 16:4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裴景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茄子不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吗?”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好啊,蓁蓁妹妹......”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别脏了你的衣服。”“嫌脏就放开我!”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啊?”
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我吗?”
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
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
“好啊,蓁蓁妹妹......”
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
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
“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
“别脏了你的衣服。”
“嫌脏就放开我!”
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
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
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纤细的腰肢。
“别乱动。”
双腿一夹,一声轻喝,马儿嘶鸣着跑远了。
穆云霆讪讪地收回手,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同乘一马,两个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凌松木香丝丝缕缕沁入鼻尖,身后是裴景修节奏有力的心跳。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她的腰,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
这样的姿势十分累人,男人挺直的鼻尖沁出几滴细汗,逐渐厚重的呼吸洒落在耳边,叶蓁蓁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她没来由的想起了在床上和裴景修翻云覆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呼吸厚重。
鼻尖的汗珠滴在她身口......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叶蓁蓁面色一红,狠狠咬了下舌尖。
——快住脑!
裴景修看不见她的脸,浑然未觉叶蓁蓁的异样,一路回到围猎行宫。
他天生就是焦点,一回去更是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怎么回事?裴丞相怎么抱着叶蓁蓁?”
“叶小姐好像受伤了,我看到血了。”
“不是说裴丞相厌恶叶蓁蓁么?怎么这么亲密的抱着她?”
叶蓁蓁听见他们的议论,但此刻她没心思在意这些,背上的伤口痛得厉害,浑身发冷,不自觉地抱紧裴景修,往他怀里扎。
出乎意料的,男人没推开她。
算他还有点良心!
“传太医!”
裴景修两步并做三步,一路抱着她回了营帐,用袖子擦擦她头上的汗。
“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裴景修......是在担心她吗?
不可能,一定是她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微臣参见......”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刚要下拜就被裴景修拉到床前,“这些虚礼就免了,先救人。”
“叶小姐的伤在后背,怕是要宽衣......”
太医话音刚落,就见那如神祇一般的丞相大人狠狠皱了皱眉,立刻噤声。
“丞相大人没听见太医的话吗?难道你要在这里看?”叶蓁蓁狠狠瞪他一眼,“还不赶快出去?小心本小姐让你负责。”
裴景修的眉头皱的更深,以前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她,怎么现在......
不用再被纠缠,他应是舒心的,如今却——
他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莫名堵得慌。
裴景修面色阴沉,没说什么,转身撩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叶蓁蓁钻进被子,只露出后背的伤处,清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抽了口气。
她一个及笄的女子尚且伤得这么重,若是小太子挨了这么一下,哪里还有命在?
到底是什么人,连个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裴景修刚出营帐,便有下属过来报信。
“大人,太子殿下有惊无险,已经回帐了。陛下得知太子出事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却只抓到一个马奴,正在审讯。”
“可审出什么了?”裴景修看了眼下属。
下属三缄其口,“那马奴受了刑,都快吓破胆了,也不承认有幕后主使,咬死了是自己一人所为。”
“刑拘刚用了几样,那人许是受不住刑,便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裴景修并不意外,他轻声道,“若非心性坚毅之人,是不敢咬舌自尽的,况且还是须臾间就毙命,这个马夫怕是来历不简单啊。”
不是死士,那就是有人拿钱买了这条命了。
帐篷内。
叶蓁蓁穿好衣服,布料不可避免的磨到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包扎归包扎,伤口还是疼的要命。
一声尖细的嗓子从营帐外传来。
“叶小姐,陛下传召。”
叶蓁蓁掀开帘子,却见裴景修也在外边,微微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他不是一直避她如蛇蝎吗?怎么......
裴景修没回答她,只是上前扶住叶蓁蓁的身体,目光从她惨白的脸上划过,眼底透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受了伤就别逞强。”
叶蓁蓁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拒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混蛋上一世没少欺负她,她收点利息怎么了?
如此想着,叶蓁蓁干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裴景修。
手臂猝不及防贴上一团触感软绵的物体,裴景修身体一僵,耳尖渐渐爬上一抹红。
从叶蓁蓁的营帐到皇帝的营帐,不是太远的一条路,他却度日如年。
一进营帐,裴景修立刻放开了手。
这狗男人!
叶蓁蓁磨了磨牙,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至不至于这么嫌弃啊!
混蛋!
“蓁蓁,你的伤势如何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否则太子命危了。”
皇帝脸上堆着笑,“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
叶蓁蓁的眼珠子转了转,“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要一面免死金牌。”
叶家有兵权在手,难免惹人眼红。
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有这面免死金牌,也能保平安无事。
皇帝还以为她会求什么金银珠宝,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怎么突然想要这个?女孩子不是应该更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吗?”
“当然是因为......”
叶蓁蓁勾唇一笑,狡黠的眸光落在裴景修身上,“我想要裴景修入赘叶家啊,提前要个免死金牌,省得被那群古板的言官谏死。”
皇帝:......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呦,怎么?我们叶大小姐移情别恋了?”
王惊语故作惊呼,纤纤素手轻捂着嘴巴,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哪家儿郎又要倒霉了,被你看上。”
说罢,还摇头叹息,故作唏嘘。
其实听叶蓁蓁此言,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盛京中谁人不知,叶蓁蓁对裴景修情根深种,多年不曾改变,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了?
都说裴丞相是京城贵女的梦中情郎,实际上此人清冷如月,淡漠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真的当夫婿,只怕要被冷死。
从前叶蓁蓁一心扑在裴景修身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盼着叶蓁蓁能心想事成,嫁给心上人。
如今叶蓁蓁对裴景修似乎改变了态度,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去你的,我哪有那么糟!”
叶蓁蓁气鼓鼓地作势要打她,王惊语连连求饶,“蓁蓁,我的好蓁蓁,我错了。”
两个人嬉笑了一会,王惊语捂着笑痛的肚子,眼底褪去了几分调笑,正色道,“蓁蓁,你对裴丞相真的......”
再次提起裴景修,原本还算明媚的心情一瞬间阴云密布。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淡淡道,“好端端的,又提他做什么?”
叫她面露不喜,王惊语连忙打住这个话题,心里却暗自思索着:裴景修到底做了什么,惹蓁蓁生了这么大的气?
“不是提他,就是想知道,你又看上谁了。”她心里这般想的,就这般说了。
叶蓁蓁随口说,“我看平阳侯府的穆世子就不错啊。”
王惊语挑眉,还以为她撞了南墙,知道回头了。
“有眼光,穆世子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还有一身武艺可以保护你,而且全盛京谁不知道他心悦你多年......”
“见过丞相大人,世子殿下。”
路过的小厮突然惊呼出生,二人猛然转头,这才发现裴景修和穆云霆就在不远处。
王惊语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这俩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她和蓁蓁的话,没被他们听到吧......
她硬着头皮和二位见礼,偷偷去扯叶蓁蓁的衣角,声如细蚊。
“蓁蓁,怎么办啊......”
听见了就听见了,那又怎么样?
叶蓁蓁看都没看裴景修一眼,直接扬着笑脸看向穆云霆,“穆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来骑马......”
穆云霆满脑子都是叶蓁蓁方才说他‘不错’的模样,脸上透着薄红,神情十分局促,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裴景修眸色暗沉,胸口闷痛得更厉害了。
笼在宽袖中的五指逐渐收紧,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着白色。
叶蓁蓁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脸色这么苍白,是受伤了吗?
无意间与裴景修目光交汇在一处,叶蓁蓁第一时间别过头。
她在担心什么,裴景修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叶蓁蓁冷下脸来,直接无视了裴景修,对他身旁的穆云霆扬了个笑脸,“穆大哥也是来骑马的,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
裴景修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第一时间关心他的情况......
“我......”
穆云霆下意识看了一眼裴景修。
叶蓁蓁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袭红衣在半空中划过靓丽的弧线,“穆大哥不想跟我比?那算了......”
“别!我这就来!”
穆云霆连忙牵了马追过去。
“驾!”
马背上的佳人沐浴在金色的日光里,扬着马鞭,疾驰而去。
一袭红衣如火,巧笑嫣然,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天地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失了颜色。
倏地,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袭向裴景修,零星的片段浮现在眼前......
“景修!景修!和我比试嘛!”
女子笑颜如花,抱着他的腰撒娇,“他们都说你的马骑得最好,我还没见过呢!”
男子皱着眉推开他,“叶姑娘自重。”
被当众拂了面子,叶蓁蓁有点下不来台,憋着一股气上马,结果分了心,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叶蓁蓁!”
他恍然回神,眼前只有一片马厩,哪里还有什么叶蓁蓁?
“裴丞相,你怎么了?”
王惊语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突然大叫蓁蓁的名字?
见他面色苍白,额上布满冷汗,忍不住问,“是生病了吗?”
她召来马场的小厮,“裴丞相身体不适,还不赶快扶丞相去休息?”
谁知话音未落,便被裴景修攥住胳膊。
“叶蓁蓁呢?”
王惊语见他双目赤红,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下意识伸手指了指,“蓁蓁和穆世子去了东围场......”
东围赛马场!
他脑海里,叶蓁蓁出事的地方就是东围赛马场!
裴景修匆匆牵了匹马,飞身而上。
“驾!”
玄色描金的衣袍翻飞,猎猎作响。
等他消失在视线,王惊语才恍然回神,满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不好!”连忙追上去。
她可不能让裴景修打扰了蓁蓁和穆世子增进感情的机会!
王惊语追了几步就放弃了,视线里哪还有裴景修的影子,两条腿追四条腿,还是算了......
“驾!驾!”
裴景修不知道他的脑海为什么突然浮现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他只知道,他此刻心慌得要命,像是要失去什么。
灵魂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催促他。
追上去,追上去!
叶蓁蓁刚到东围场,握着缰绳停在起点的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她回头一看,是裴景修骑马追过来了。
金冠玉带,公子无双,风吹起他的长发,衣袍翻飞,气势如虹,而他身后,是马踏春泥,烟尘滚滚——
叶蓁蓁咂了咂嘴。
她当年被裴景修迷得晕头转向,这张俊脸功不可没。
穆云霆面色绯红,刚走到她身边,就听见了后边的动静。
“景修?他怎么来了?”
裴景修攥紧缰绳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加快速度,可他的距离还是太远了,只能朝她喊,“叶蓁蓁!下来!”
下来?她才不要。
叶蓁蓁突然转头,“穆世子,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见他迷茫转过头,鞭子用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啊——”
穆世子的尖叫响彻围场。

不知想到什么,叶蓁蓁眸光一闪,对穆云霆道:“穆大哥,我的穿云箭在何处?”
穆云霆知晓这是叶怀川特意给叶蓁蓁定制的箭矢,用铜塑身,中空装上炸药,在女子能拨动的前提下杀伤力巨大。
他不知叶蓁蓁要此物做何:“蓁蓁,如今我们在浅林,至多也就碰上些野鹿这般的猎物,何必动用穿云箭。”
叶蓁蓁摇头,伸出手扯了扯穆云霆袖口:“我想用,劳烦穆大哥帮我拿来。”
穆云霆沉默半许,策马转身:“等我回来!”
穆云霆走了没多久,太子祁禹恒的侍从们不知道听见什么命令也纷纷离开。
独留小太子一人,一手举着木剑,一手挥舞着马驹缰绳往深林走去。
叶蓁蓁忙去阻拦:“殿下!万万不可,里面危险!”
祁禹恒疑惑:“危险?可是他说等下人离去,母后就在林中等着孤——”
他?
哪个他?
叶蓁蓁敏锐察觉不对,张口就要问小太子那人是谁,但这时从深林里冲出一匹赤着眼睛发疯的马匹,径直向小太子冲来!
叶蓁蓁惊慌,抱住小太子翻身下马,后背被马蹄狠狠踢了一脚。
“噗!”
叶蓁蓁吐出一口鲜血,受了内伤。
“哇——!”
见这一幕,小太子惊恐得哭出声,而身后的马还在乱撞,叶蓁蓁知道事情还没结束,只要马匹没有冷静下来,那小太子就一直会有生命危险。
她绝对不能让小太子这辈子也沦为残疾,思此,叶蓁蓁咬牙撑着一口气,翻身骑到那疯马的身上!
她用随身携带的鳞骨鞭勒住了疯马的脖颈,当做缰绳一般强行想让马冷静下来,但疯马显然不是一般程度的受惊,像是中了药,载着叶蓁蓁往深林跑。
眼看叶蓁蓁快没影,恰巧穆云霆带着侍从赶来,小太子惊呼:“云世子,你快去救叶姐姐!”
穆云霆一愣,立刻驱马也飞入深林。
深林,叶蓁蓁浑身僵硬得可怕,身下的马还在健步如飞,不知要奔向哪里。锐利的树枝划破她的脸颊,身体、手上也划出条条伤口正溢出鲜血。
关键时刻,是一支箭矢飞来直中疯马后腿,强行让它停下了飞驰的脚步。
“啊!”
叶蓁蓁惊叫一声,不受控制的摔下马,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抬头,看见的却是裴景修的面颊!
“......怎么是你?”
听到这话,策马奔驰的男人眼里的黑沉又浓了几分,嗓音嘶哑:“你想是谁?”
裴景修的声音仿佛雨竹般砸到她心里。
叶蓁蓁沉默,她谁也没想,但她下意识的觉得,无论那人是谁,也不应该是裴景修。
毕竟高高在上的裴丞相什么时候会在意过她?
就算今日她代替小太子殒命在马蹄下,裴景修也当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这样无心无情的人现在却救了她,此刻二人身体贴得极近,叶蓁蓁甚至能闻到裴景修身上熟悉的凌松木香气。
闻到熟悉的气味,脑中就不由想起重生前的场景。
她从京城千里迢迢赶到岭南捉奸,结果得不到一句解释不说,男人对她唯一的期望只有欲念。
叶蓁蓁忽然觉得厌恶,用力挣脱裴景修的怀抱。
“多谢裴丞相相救,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先放我下马为好——”
话音未落,裴景修用力揽住女人腰肢,森寒的嗓音带了恼怒:“胡闹!”
“你身上还有血。”
叶蓁蓁的后背还伤着,疯马蹄上钉了铁,只蹬一下,叶蓁蓁整个后背都紫了,血液透过衣裳滴落,裴景修能感觉到怀里的湿冷。
向来沉稳的裴相握缰绳的手几不可察抖了抖,囚住叶蓁蓁不容抗拒道:“带你回营找太医。”
叶蓁蓁不愿,挣扎得更用力。
“不!”
她要去看马,那疯马身上定有大秘密。
这还是第一次叶蓁蓁对于裴景修表示拒绝,男人眼中划过些许惊讶,紧接着掐住腰肢的手更用力。
二人一个要下马,一个不让下马。
拉扯之际,穆云霆姗姗来迟,在看见相拥一起的两人时怔愣一瞬。
叶蓁蓁忙叫:“穆大哥,我的穿云箭你拿来了吗?”
穆大哥?
裴景修的面色似乎更沉冷了一些,缰绳攥紧。
穆云霆看了看裴景修的脸色,回过神道:“嗯,在这,你要做什么?”
叶蓁蓁挣开裴景修怀抱,再次下马,走到虚弱倒在地上的疯马身边。
这马就算都这样了还赤红双目发出嘶吼声,两只前蹄耀武扬威似乎下一瞬又要蹬叶蓁蓁一脚。
见人危险,裴景修与穆云霆都皱眉想上前护住叶蓁蓁,但叶蓁蓁先拿起特制的箭矢,取出里面塞的火药粉抹在疯马的伤口上。
如裴景修这等围猎赛主役,他们使用的箭也都是特制的。
上面制作有倒刺,在命中猎物以后能让猎物血流不止,这样下来不需要多久,猎物都会放血过多殒命,如此不仅方便搬运回去,还能减轻重量。
此马有异,叶蓁蓁不能让它这么快死去,穿云箭里的火木灰除了助燃,也有止血消炎的功效。
见叶蓁蓁这么做,裴景修皱起眉头,似有不解。
但他没问,双眼仍旧停在女人还在往外渗透血液的脊背上。
很快侍卫抬走疯马,深林只留下三人,裴景修沉默许久,生硬责备开口:“说了不可来到深林,为何还来?”
“将军府是没人不成?沦落到你一介女子去护佑太子?”
叶蓁蓁自嘲扯扯嘴角。
曾经他也总是这样,她分明做了好事,男人反而会生气,将她管得更加严厉。
当初将军府出事的时候,世人都在嘲笑叶家,裴景修竟然下令把她囚在府中,不许她出门一步。
是有多嫌恶她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深吸一口气,叶蓁蓁一瘸一拐走到穆云霆面前,诚恳道:
“穆大哥,我的马丢了,你可否载我回营?”

穆云霆面色一红,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蓁蓁妹妹......”
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快,身侧伸出一条手臂,稳稳扶住了叶蓁蓁。
裴景修抓着她的胳膊,制止了她下马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诏安郡主来吧。”
“裴景修,你是不是有病?我又没让你扶着!”
叶蓁蓁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挂在马上,想翻身下马,却被他牢牢钳制着动弹不得,眼刀子直直射向罪魁祸首。
这家伙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
穆云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想去扶人,又怕让叶蓁蓁引来非议,只能尴尬地立在旁边。
“叶小姐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也该注意一下影响。”
裴景修适时收回手,让姗姗来迟的王惊语把人扶下来。
叶蓁蓁磨了磨牙,路过裴景修的时候,狠狠踩向他的脚。
狗男人,踩死你!
然而裴景修早有防备,长腿一迈,叶蓁蓁直接踩了个空。
“嘶......”
这一脚她用了十成的力道,跺在地上震得腿都发麻。
叶蓁蓁抽了口气,五官扭曲,狠狠剜了一眼风轻云淡的裴景修。
“给老娘等着!”
次仇不报非女子!
大概是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干什么都倒霉,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了出去。
倒霉!!!
叶蓁蓁紧闭双眼,然后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传来,下意识睁眼,却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眸。
裴景修的眼睛生的很很好看,内勾外翘,眼尾狭长,天生眉目含情,一张美如冠玉的脸颠倒众生,却又偏偏生了一副清冷的性子,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叶蓁蓁倒在他怀里,下意识抓紧裴景修的衣角。
熟悉的凌松木香萦绕在鼻尖,她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他。
“蓁蓁......”
王惊语含着笑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从他怀里退出来。
叶蓁蓁面上泛红,却仰着脖子瞪他,“裴大人抱够了没?现在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事急从权罢了。”
裴景修理了理衣袍,目不斜视从她面前走过。
叶蓁蓁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磨了磨牙,狗男人,给她等着!
回府的马车上,王惊语悄声问她,“蓁蓁,你和裴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还听马场的女婢说你们抱在一起了?
怎么蓁蓁,你准备吃回头草了?”
“我呸呸呸!什么回头草!谁要吃他的回头草!”叶蓁蓁满脸嫌弃。
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在裴景修这根歪脖树吊死!
王惊语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我才不信你们俩没一腿,我过去之前你们靠的那么近,谁知道你们说了什么话?”
她笑得无限遐想,“蓁蓁,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她举起手指作发誓状。
“其实......”
叶蓁蓁故作神秘的凑近她,“其实,刚刚是我强拉着裴景修来着,我跟他说他已经脏了,除了我没人要他了,裴景修怕我赖上他,所以她才叫你过来。”
“我才不信呢。”
王惊语回想了一下当时两个人相处的样子,托着下巴分析道,“我倒是觉得裴大人对你很特别。”
“特别?特别讨厌吧。”
“不是,蓁蓁,你不知道,你和穆世子离开的时候,裴大人好像不太舒服。知道你去了东围场,立刻就跟过去了,那表情可担心了,不像是假的。”
王惊语想起当时那双赤红的眼还有点后怕。
“我第一次看裴大人那么失控的样子,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一定特别关心你,不然也不会一直护着你跑了好几圈,”
“你分析的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叶蓁蓁听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裴景修关心她?
怎么可能,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帐篷里。
王惊语扶着她回房,给叶蓁蓁倒了杯水。
叶蓁蓁喝了口水,“嫂嫂,你可千万别被裴景修的表象给骗了,他就是装的,表面光风霁月,内里不知道有多肮脏!”
叶蓁蓁冷着脸,一边和她亲亲热热,一边和别的女子恩恩爱爱。
这狗男人早就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妹妹!你被裴景修欺负了?”
门口忽然被推开,里面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剑眉星目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将军剑,正是大将军叶怀川。
“大哥!”
叶蓁蓁又惊又喜,扑过去抱住他,“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叶怀川风尘仆仆,笑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抬头的瞬间就变了脸色。
锐利的眉眼浑身掩盖不住的肃杀之气。
“敢欺负我妹妹,我砍了他!”
他刚从军中回京,就听说叶蓁蓁为了救太子受了伤,连忙赶到赛马场,结果竟听见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了!
裴景修那厮竟敢欺负他妹妹,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人不可!
叶蓁蓁眼皮一跳,连忙拦住他,“大哥,你还不了解我么,谁能欺负我啊。而且再怎么说,裴景修也是个文官,你去教训他,万一传出去,该说我们将军府恃强凌弱了。”
叶怀川冷哼一声收了剑,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算他命大。”
叶蓁蓁注意到他的眼底两片乌青,虽然换了衣服,也难掩甲胄在衣衫压出的痕迹,应该是匆匆赶回京城的。
“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军中出了事?”
叶怀川面色凝重,咬牙道,“那群蛮人屡次犯我边疆,虽然只是小有摩擦,但两军交战是迟早的事。
我给陛下上了折子,报告了边疆蛮人的动向,然后陛下命我筹备军需物资送到边关......”
叶蓁蓁面色一变,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几度,“筹备军需物资?!”
叶怀川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蓁蓁?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大哥。”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心跳如雷,“陛下可是说了要筹备三百万石粮食,分三次送到边关,而你护送最后一路?”

“见过丞相大人、穆世子。”
叶蓁蓁朝两男子行礼。
她不觉得尴尬,行完以后多朝穆云霆说一句话:“穆小世子,上回落水多谢你了。”
穆云霆的心跟第一次骑马似的忽上忽下,惊愕望着叶蓁蓁:“不、不用谢,应当的。”
这叶蓁蓁方才才说了要跟裴景修成婚,怎么现在对他巧言声色的?
他倒是不介意,就是裴兄他.......
如山如雪的裴景修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确实乐得轻松,走到席位上入座。
叶蓁蓁也不在意,回到座位。
席宴正式开始,表演的歌女陆陆续续走上,乐声靡靡中,温以棠再次开口:“蓁蓁姐,再过两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听说这次为了祝寿,你一直在学琴,准备给娘娘献礼,不知现在学得如何了?”
“我看这些歌女弹得曲儿实在俗气,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如让叶大小姐为我们献上一曲,让大家开开眼界!”
听温以棠这话,叶蓁蓁挑起眉头。
上一世在长赢宴上她也遭到了这般挑衅,京城人皆知叶蓁蓁不擅棋琴书画,温以棠此举就是为了笑话听。
偏生她愚蠢,还真上了这个档,在今日把将军府的脸都给丢了个干净。
身边王惊语皱起眉头,安抚叶蓁蓁:“蓁蓁,你的曲还未练习熟稔,切不可冲动。”
叶蓁蓁摇了摇头,抓住王惊语的手:“无事,嫂嫂,且看我表演。”
她起身,仪态大方走到宴台中央,接手歌女的古琴。
试着弹了一个音,叫全场寂静。
穆云霆亦知晓叶蓁蓁多半还不会弹琴,担忧解围:“既是献给皇后娘娘的寿礼,提前表演岂不失了惊喜,我看不如再等——”
没说完,叶蓁蓁含笑打断:“世子爷体恤,以棠妹妹说得极对,我为这首曲子练了许久,是先给大家演奏一番,要是弹得不好听,你们还能提些意见,不然等皇后寿宴上出丑,才是扫了兴致。”
“这厢不才,给大家献丑了。”
这将军府的叶大小姐可真受不得一点激,还真要演奏!
谁不知道她疏于学习、胸无点墨啊!
一群公子贵女等着看笑话,结果叶蓁蓁抬手,琴声潺潺流水,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飞若舞。
只一瞬间,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曲?
为何…从未有人弹奏过,可又觉得不是随意弹奏的。
琴音如深谷幽山之音炸开,流水飞溅而下,落石有声,激昂请韵!
只一瞬,裴景修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眉头紧皱,鹰眼如刀直直盯着叶蓁蓁。
她怎么会这首曲?
这曲子乃是早年裴景修写给嫡姐裴思卿的及笄曲,名为《桃花东风歌》,曲子古朴高雅,裴皇后很是喜欢。
当初唯一的手稿她在出嫁的时候带到了宫中,因此这首曲子除了裴家两姐弟,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晓曲谱,更别提学会,然而这叶蓁蓁......
就连手法都像是和他师出同门。
叶蓁蓁察觉到身上灼热探究的目光,心下嘲讽。
他定然很惊讶吧,她为何会这首曲子。
上一世皇后娘娘有意撮合二人,将曲谱早早赠与叶蓁蓁,可她实在不善长弹奏。
可惜还没等《桃花东风》被男人听出,她先指法不对用力扯断了弦,护甲都飞到了温以棠的酒杯中,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婚后,二十岁生辰时的叶蓁蓁,依旧难以忘怀,什么都不要,就缠着裴景修手把手教她的弹琴。
他走后,最不善琴棋书画的叶蓁蓁将古琴练到手指鲜血淋漓,给想他一个惊喜。
可她练得那么好,却再也没机会表演给裴景修听了。
裴景修一直都在忙,因为除了将军府的事情,大祁盛世衰微、国事飘摇,身为军机丞相,他不在漠北训兵就在岭南治水。
二人见面唯一的时间,却是在床榻纠缠不断上。
一首欢愉流水的曲子忽然变得悲戚哀怨,如同一个女人在哭诉。
裴景修深深望着叶蓁蓁,才十五岁、还未到十六岁的少女灿烂如朝阳,何时会有这般沉稳忧思的一幕。
是谁伤了她?
总不能是......自己?
一曲终了,众人仍旧沉醉在叶蓁蓁的曲声里,穆云霆先回过神赞叹:“蓁蓁,是谁说你不擅琴艺?我看比最以古琴见长、号称“缥凌仙子”的清柠堂妹还要好听!“
“小世子也太偏心,这叶蓁蓁曲子虽妙,但再怎么说也比不得第一才女穆清柠啊!今日也就是缥凌仙子不在场,要不然哪里轮到叶蓁蓁出风头......”
到底世家子弟大多数人不喜欢叶蓁蓁,裴景修放下酒杯,走到叶蓁蓁面前。
“曲谱是皇后娘娘赠与的?”
叶蓁蓁点头承认:“是。”
寒泉一般的黑眸滑动,裴景修哑着嗓子道:“可知她为何送你?”
叶蓁蓁不说话,看向自己十年前还白嫩的手指。
她当然知晓,裴思卿送她曲谱就是选中了她的意思,连皇后娘娘都希望她跟裴景修在一起,唯独裴景修本人厌恶叶蓁蓁至极。
上一世她非要追求这个结果,想对裴景修证明父母长辈的眼光都没错,她就该是他唯一的妻子!
如今叶蓁蓁知道错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再受十年的委屈。
沉默许久,叶蓁蓁轻笑,直视男人面颊:“我怎该妄自揣测娘娘凤意?”
“许是见我好学,才随手拿了一卷曲谱给我练习,如今曲子学会了,还望裴相劳烦一趟,替我将曲谱给娘娘送还回去。”
裴景修的表情一瞬沉了下来。
她要还曲谱?
皇后赠与之物,哪有归还的道理?
裴景修后知后觉发现叶蓁蓁变了,起初他不在意,以为是他想多了,察觉到叶蓁蓁笑容下隐藏的疏离。
如今他敢确定,面前女人在躲他。
纵然行事上没有差别,甚至更加的恭顺礼仪,但就是这股子敬谢不敏的态度,才显得她不在意了。
对待裴景修,甚至不如穆云霆。
发觉这件事,裴景修像是撞见朝官贪墨受贿一般烦躁不耐,但没等他开口询问一二,叶蓁蓁已经转身,朝穆云霆走去。
“穆小世子,阿兄嘱咐我对你好生道谢。”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