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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霸总他被虐也甘之如饴后续

轻装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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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她妈就带着她进了沈家。人人都说,她妈不要脸,爬了老爷子的床,三十五岁跟了七十岁的老头,图的就是钱。是啊,她妈就是图钱,图养活女儿的钱。谁都可以指责,谁都可以奚落,谁都可以瞧不起。但是,闻溪不能。闻溪从小就知道,妈妈不要脸地进了沈家,是为了给她挣一条活路。“小溪,你跟夫人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快说啊!”闻姝之逼女儿表态。闻溪麻木了,十岁之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历历在目,地下室的床永远阴暗潮湿,她能拥有今天的一切是踩着她妈的命才有的。而踩着她妈的命,也仅仅成了沈家供养的金丝雀。她和沈砚知之间,隔着门第,隔着阶层,隔着一整个浩瀚的银河。永远无法突破。“我……”“她有什么错?!”闻溪刚出声,沈砚知突然横插进话来,“你们事情都没搞清楚就...

主角:闻溪沈砚知   更新:2025-04-25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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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溪沈砚知的其他类型小说《攻心:霸总他被虐也甘之如饴后续》,由网络作家“轻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之后,她妈就带着她进了沈家。人人都说,她妈不要脸,爬了老爷子的床,三十五岁跟了七十岁的老头,图的就是钱。是啊,她妈就是图钱,图养活女儿的钱。谁都可以指责,谁都可以奚落,谁都可以瞧不起。但是,闻溪不能。闻溪从小就知道,妈妈不要脸地进了沈家,是为了给她挣一条活路。“小溪,你跟夫人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快说啊!”闻姝之逼女儿表态。闻溪麻木了,十岁之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历历在目,地下室的床永远阴暗潮湿,她能拥有今天的一切是踩着她妈的命才有的。而踩着她妈的命,也仅仅成了沈家供养的金丝雀。她和沈砚知之间,隔着门第,隔着阶层,隔着一整个浩瀚的银河。永远无法突破。“我……”“她有什么错?!”闻溪刚出声,沈砚知突然横插进话来,“你们事情都没搞清楚就...

《攻心:霸总他被虐也甘之如饴后续》精彩片段


那之后,她妈就带着她进了沈家。

人人都说,她妈不要脸,爬了老爷子的床,三十五岁跟了七十岁的老头,图的就是钱。

是啊,她妈就是图钱,图养活女儿的钱。

谁都可以指责,谁都可以奚落,谁都可以瞧不起。

但是,闻溪不能。

闻溪从小就知道,妈妈不要脸地进了沈家,是为了给她挣一条活路。

“小溪,你跟夫人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快说啊!”闻姝之逼女儿表态。

闻溪麻木了,十岁之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历历在目,地下室的床永远阴暗潮湿,她能拥有今天的一切是踩着她妈的命才有的。

而踩着她妈的命,也仅仅成了沈家供养的金丝雀。

她和沈砚知之间,隔着门第,隔着阶层,隔着一整个浩瀚的银河。

永远无法突破。

“我……”

“她有什么错?!”闻溪刚出声,沈砚知突然横插进话来,“你们事情都没搞清楚就下定论,法官判案都得听被告辩解,你们光听周家之言,就判闻溪死刑了?”

闻姝之吓得腿软。

稍稍心软的杨从心又一下紧绷。

就连沈开远,重重地放下茶杯,一脸的怒色。

他一下飞机就接到了老周的电话。

老周支支吾吾,说找个时间见面谈。

而周时与就在边上哭。

他们夫妻倒时差都顾不上,立刻去见了老周一家。

周时与亲口说,沈砚知背着她,带闻溪去了港城过年,还为了闻溪,把沪城吴家的儿子送进了监狱。

他当时就气晕了。

“你是不是跟她在港城呆了七天?!”

伴随着艰难的吞咽,沈砚知喉结滚了滚,“……是!”

“你是不是不想跟周时与订婚?”

“是!”

听到儿子坚定利落地说是,沈开远气得拿起茶杯,狠狠地朝他头上砸去。

“咣当”一下,茶杯落地,茶水茶叶洒了沈砚知一脸一身。

刚好砸中眉骨处,破了一个口子。

杨从心立刻上前查看,“你说归说,别砸东西啊,砸脸上会破相的。”

闻溪吓坏了,看着沈砚知眉毛上面流出来的血,她豁出去,认错就认错吧。

“先生,是我做错……”

“你别说话!”沈砚知的声音盖过了闻溪的。

要是认了,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面。

沈开远硬,沈砚知同样硬,挺直脖子就是不肯妥协,“我带闻溪去港城,和我不想订婚是两码事。”

“你还敢狡辩?!”沈开远吼声如雷。

杨从心挡在父子之间,推着丈夫的胸膛不让他近身。

沈开远工作太忙,给家庭的时间太少,平时在工作中雷厉风行,又是钢铁一样的纪律和作风,难免会带到家里。

沈砚知从小就怕他。

孩童时期调皮,只要父亲一个眼神,他就不敢动。

后来父亲越做越大,越来越忙,威严感也越来越强。

沈砚知对父亲,更多的是一种敬畏。

“不是我在狡辩,闻溪差点被吴峰强奸,吴家和周家关系好,周家想当和事佬,我没同意。”

沈开远、杨从心,还有闻姝之,三脸震惊。

老周没提过这件事。

“事发经过有港警记录在案,闻溪自卫反击伤了吴峰的命根子,吴家想私了,一直在找闻溪要谅解书,我不同意。父亲,母亲,你们是没看见闻溪遭受迫害的视频……”

闻溪缩在那里,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出院后他们没提过这件事,沈砚知一直陪着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提。

接打电话也避着她。

他替她屏蔽掉关于这件事的一切。

现在才知,沈砚知在背后做了这么多。


如今,她的眼泪一样落进了他的心里。

一旁的宋蔚很知趣,“我先出去,你们聊聊。”

“不必,”沈砚知异常冷静,哪怕心里已经一片汪洋,面上依然瞧不出一点,“我马上走,麻烦你陪着她。”

“好……”宋蔚欲言又止,一直没见到杨韶柏。

沈砚知站起身,闻溪一下反握住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

害怕、煎熬、胶着,于她而言,这是一种逾距。

沈砚知与她十指交扣,将掌心的温暖传递给她,也将那份安全感传递给她。

“乖乖的,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

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

周文礼和方蕾,王家和吴家的父母,以及另外几位的家人,都连夜赶到港城。

厅里的大圆桌坐满了人,也算是另外一种团聚了。

吴家父母来势汹汹,带了律师团。

周家当和事佬。

沪圈抱了团,联合围攻沈砚知。

周时与特别活络,以沈太太自居,喊谁都是叔,“吴叔叔,吴峰的手术很顺利,这条命总算保住了,这是最大的幸运。”

吴母哭得双眼红肿,又心痛又愤怒,“命是保住了,命根子毁了,他以后就是个废人,这件事我们绝对会追究到底,以命抵命!”

“过年出来玩玩,下这么重的手,伤人命根那是要断子绝孙的,以命抵命都便宜她了。”

“港城警方也弄不灵清,跟我们没纠葛的呀,这么多人拘留起来,还有没有王法?”

“就是,大除夕的要吃年夜饭的呀,来这里讨晦气。”

场面一度很混乱,妈妈团七嘴八舌,都在担心自家的宝贝儿子。

周时与:“各位叔叔阿姨,我先跟你们道个歉,闻溪是我们带去的,平时文文静静一姑娘,我们也不知道她杀戮这么重。”

方蕾十足的官太太架势,拉了拉女儿,“时与,轮不到你道歉,吴家要的也不是道歉,只要沈家不包庇,公事公办就行了。”

吴父当众拍桌,“沈公子,说句话吧,难道沈家真要包庇?”

沈砚知宛如一尊雕像,背脊挺直,双手微微握拳置于桌上,几乎没换过姿势。

“包庇?”凉薄的声音被压得极低,他克制到了极点,“吴家不包庇才是,今天聚在这里,我也只求个公事公办。”

厅里忽然就没了声音,没人再开口。

这时,杨韶柏带着一队人进门。

四位穿制服的港警,为首的那位是警司。

七位律师,其中三位是大律师。

现场的气氛,严肃到令人窒息。

杨韶柏坐在沈砚知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旨在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各位,这是在游轮上调取的监控,有完整的事发经过,大家先看看吧。”

厅内主灯熄灭,幕布落下,清晰的监控画面,多角度,全方位,展现得淋漓尽致。

闻溪好端端在整理渔具,吴峰过去搭讪。

没说几句,吴峰突然捂住闻溪的嘴把人往客房里拖。

那边看戏的,还在拍手叫好。

闻溪朝他们伸手求助,他们无一人制止。

这一段,沈砚知之前就看过,当时他就下定决心绝不私了。

而后面的,是新发现。

吴峰在客房里架设了拍摄机器,不大的房间,没有死角,拍得一清二楚。

闻溪全程都在反抗,短短十来分钟,她经历了炼狱般的折磨。

吴峰穿的是泳裤,脱的时候费了点时间,闻溪就是趁这个时候从他身下溜走,跑向了门口。

门开了一瞬,吴峰从身后扑来,直接关门反锁。

全程,在场的人看得面目凝重。


闻溪无语凝噎,胸口闷闷胀胀,像被锤子击了一锤。

“这个虽然只是本科,但年纪小,只有23岁,你瞧瞧这脸蛋,能掐出水来。”

“还有这个,历史学博士,大学老师,照片上看有点严肃,但和你有夫妻相。”

杨从心一边翻,一边介绍,前三个姑娘是她最满意的,看儿子兴趣缺缺,又介绍了后面备选的,“都是出身好、家教好的姑娘。”

沈砚知很无语,无语到想笑,“母亲,没必要这样。”

杨从心语重心长,“吃一堑长一智,这几位我都调查过了,学历是真实的,为人也不错,你放心,周时与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周时与时您也这么说。”

“周家在沪城,掩饰得好,没查到烂了的底子,这些都是京城的,调查过生活圈子,绝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我没空,”沈砚知开始找理由,“三月份开会,不到半个月了。”

“再忙也要吃饭,就吃饭的时间见见。前车之鉴,这次不叫那么多人,只是见见。”

沈砚知紧抿嘴唇重重呼吸。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杨从心看出儿子不耐烦,“我知道你外面有人,倘若她拿得出手,你早带到我跟前了。”

沈砚知和闻溪不约而同对视一下,又马上移开。

“她拿不出手,所以你只能东藏西藏。砚知,你的婚姻不能任性,妻子一定要娶门当户对。你父亲安排你走仕途,这也注定了你不能在婚外有人。所以果断点,处理干净吧。对你好,对她也好。”

一旁的闻溪睫毛抖了抖。

沈砚知没有忽略,一下合上那本册子,起身要走。

“砚知,”杨从心耐心用尽,“在可以选择的范围内,我最大限度给你自由,尽量挑漂亮的,对你胃口的,你若不挑,那就让你父亲定。”

沈砚知明白,母亲空闲,还能探讨、商量,父亲日理万机,没那么多时间挑挑选选,基本就是一锤定音。

沈砚知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回头,双眸已是一潭死水。

“第一个!”

闻溪紧绷的心弦滋生出一阵阵苦涩。

她又在渴望什么呢?

杨从心满意了,“好,果然还是闻溪挑的好。”

闻溪感觉自己又被扎了一刀。

沈砚知一把扯掉领带,走到楼梯口,拿上公文包,一声不吭地上了楼。

“我马上联系,看姑娘哪天有空,你就在饭点带她到附近餐馆吃一顿,”杨从心站在楼下,仰着头,急切地要个准信,“听见没?”

沈砚知脚步快,已经到了二楼。

“到底听见没有?”

“听见了!”

满屋子的回声。

沙哑的,带着愤怒的,却又无可奈何的。

杨从心叹气,回头问闻溪,“你见过他外面的人吗?”

闻溪惶恐,摇头。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大胆跟我说。”

“我……我不知道。”

“我看他跟你挺有话说,有机会你帮着劝劝他。”

“我……我跟他……哪有话说,碰都碰不上……”闻溪憋得满脸通红,一不会撒谎,二不会隐藏情绪,她怕自己多说多错。

杨从心看她磕磕巴巴的样子,以为她还对之前的事心有余悸,“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之前误会你们是我的错,现在我不怀疑了,你胆子放大。”

闻溪眼眶湿润,“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杨从心懒得再问她,如此胆小如鼠,问也是白问。

她翻开册子,联系姑娘去了。

闻溪看看第一页上的照片,那个姑娘是国家歌剧舞剧院的舞蹈家,国家一级演员,多次获得国家级重要奖项,上过电视,美得耀眼夺目。

她以为放在第一个大概率会被忽略,没想到,他一眼看中。


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钻进来。

正好跃入闻溪的眼睛缝里。

她微微睁开,又立刻闭上,挪了一下位置才能睁开。

枕边已经无人,一摸,还剩余温。

她赶紧起床。

很意外,沈砚知正在厨房。

“你还会做早餐?”闻溪迫不及待跑上前。

火腿吐司煎鸡蛋,不糊不焦,卖相极佳。

还有牛奶也温好了。

沈砚知不慌不忙地处理着锅里的香煎小牛排,“在国外那几年吃不到合口味的食物,只能自己动手,做着做着,就会了。”

闻溪一开始没领悟到,沈砚知特意补充了一句,“上*也一样。”

“……”一大早的,闻溪不想接他的荤话。

手机忽然响了。

闻溪的手机。

两人默契地互看一眼。

这个时间点响,不好的预感。

“按免提我听听。”

“那你别出声。”

沈砚知抿紧了嘴唇,专心处理牛排。

闻溪接起了电话。

“苍了个天呐,潘慧父母一大早在楼下敲锣,”殷如意吐槽,情绪十分激动,“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少说也有十来个,拉横幅,喊口号,整栋楼都在骂他们。”

闻溪:“……”

沈砚知:“……”看吧,我说什么了?!

“不止堵你,男生宿舍楼下也有她家亲戚在堵罗思清。”

“我服了。”

“还是沈博士考虑周全,这些人不讲道理,惹不起,躲得起。你今天请假吧,他们来人多,万一在宿舍楼堵不到你混进学校堵你,防不胜防。”

“好,报警了吗?”

“报了,肯定报啊,来一次报一次,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一家人。”

电话挂断,闻溪重重叹气,忽然明白了潘慧身上诸多反人类言行的根源所在。

难怪权贵圈谈婚论嫁最在意出身。

一个人的出身,往往决定了这个人的阶层。

思想、眼界、学历,乃至人生高度,只有同阶层的男女才匹配。

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必有它的道理。

“发什么呆?快吃吧。”沈砚知敲她的脑门提醒,还把切好的牛肉块喂到她嘴边。

闻溪一口咬住,又香又嫩,还带着油汁。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烫了。

一边嚼,一边嘶哈。

“咸淡如何?”

“好……嘶……”

“烫不烫?”

“烫……哈……”

沈砚知忽地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去她嘴里咬。

“……”

闻溪都愣了,还有这种操作?

一长条的牛肉,一大半被沈砚知咬走了。

她的嘴唇,也被他吻了去。

闻溪愣愣地看着他,他是高高在上的京圈贵子,位于权贵之巅,是最顶层的人上人。

而自己,普通人都算不上,她是最底层的金丝雀。

专供最顶层的人上人玩乐的金丝雀。

“这就生气了?”沈砚知看她不笑不闹,还以为她生气了,夹了一块更大的牛肉放在她碗里。

闻溪心里五味杂陈。

——

周六,沈周两家正式相见。

约了大半个月的见面,一拖再拖,这次终于见到了。

沈砚知一如既往的深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正式、恭敬、严肃。

就是话特别少。

相较而言,周时与就轻松多了,淡粉色的羊绒套装,上衣是西装款式,下面是一条包臀长裙。

端庄、优雅、贵气,有说有笑特别大方。

但,沈砚知只记得闻溪也有一套类似的,比周时与看起来更乖,更甜,更好看。

周家来了一家三口,沈家则是全家出动。

沈砚知几乎不会主动说话,问他,他才答一句,但也不多说。

气氛难免有点冷清。

闻姝之在沈家那天就见过,所以这次也来了。

正好充当溜须拍马调节气氛的角色。

“沈公子和周小姐简直是绝配,老爷子盼了多少年,就等这杯孙媳妇茶,最好明年就能抱上小曾孙。老爷子,您说呢?”

老爷子浅抿一口茶,不想凑这个热闹,“盼曾孙是事实。”

“哈哈,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你们抓紧时间把事儿办了,专心给他生小曾孙。”

“我是这个意思?”

闻姝之给他添茶,“对,你就是这个意思!”

杨从心看儿子始终不开口,太严肃了,便主动问起他们在南苑见面的事,“时与,上次在南苑,对砚知第一印象如何?”

周时与莞尔一笑,“他闪得太快,话都没说上,谈不上印象。”

沈砚知沉默。

比工作还要严肃的状态。

杨从心替儿子开脱,“被你看到流鼻血的糗样,不好意思了,只能赶紧跑!”

沈砚知依然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

像一位置身事外的旁听者。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尴尬。

恰逢圣诞,外面很热闹,他们的包厢安静,能听到外面欢快的乐声。

杨从心提议道:“砚知,不如你带时与去外面逛逛,年轻人爱凑热闹,不用跟我们这群长辈在一起拘着。”

闻姝之附和,“是啊,沈公子从小见到父亲就拘谨,怕是父亲在,他放不开。”

沈砚知起身,杨从心拉着他走到门口,说了句悄悄话,“你怎么回事?态度摆端正点!”

“我还不够端正?”

“你这叫端正?!”

周时与带上背包跟上来,杨从心立刻换了语气,声音也亮了,“你28岁,不是58岁,别跟老干部似的。带时与到处玩玩,尽好地主之谊。”

“知道了。”沈砚知敷衍了句,转身往外走。

两人一走,包厢里的气氛也没有变好。

许是之前沈夫人说得太好,周氏夫妇现在看到沈砚知的态度,心里就有了落差。

沈砚知严肃、冷漠,完全看不出一点喜悦。

他们是独女择婿,地位匹配固然重要,但女婿对女儿的真心真意,同样重要。

更何况,他们家在沪城,让女儿嫁到京城,是远嫁。

杨从心看得出他们的担忧,自己又拉不下身份,便给闻姝之使眼色。

闻姝之多活络的人,一下明白了,“周先生周夫人放心,沈公子从小就这样,外冷内热。”

“你们想,就沈公子这相貌,这身材,再要是热情的性子,那该有多少姑娘贴上来?他的全部热情都用在了工作上,对姑娘啊,还不开窍。”

“说出来怕你们笑话,沈公子活了28年,没摸过女人的手。”

与此同时,走在路上的沈砚知,也不知怎的,一个不慎绊了一下。

见鬼了!


庭院里不断有声音传来,闻溪必须得下去了。

“夫人不见我,会派人上来找,你……”

话音未落,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闻溪低头,左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镯。

“是生日礼物。”沈砚知低声道。

T家的经典挂锁系列,玫瑰金全铺镶钻,三十万。

闻溪惶恐多于惊喜,“夫人会看到的。”

沈砚知将她的衣袖拉下,盖住,“那就藏起来。”

冬日暖阳洒进来一片明媚,将那些藏在隐秘角落里的灰尘颗粒,一点一点曝露在阳光底下,无处遁形。

怎么藏得住?

楼下开始热闹,有几位官太太就住附近院,平日里也经常走动。

住得远的也有专车接送。

倒是小辈来得不多。

工作日,都忙。

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贪图享乐上。

他们往往比普通人更加努力、自律、上进。

大家围着沈夫人说话,夸她教子有方,唯一的儿子从小听话、优秀,现在更是同辈中的翘楚,无人可及一二。

夸她持家有道,连小姑子的生日宴都一手操持。

沈夫人陶醉在这片夸赞声中,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直到——

“还别说,闻溪跟沈委员长长得还挺像,知道的知道他们是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让沈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沈家人固然知道闻溪不是老爷子的女儿,但,防不住外人的嘴。

当年闻姝之进门时就有过传闻,说闻姝之带来的那个女儿其实是老爷子的私生女,老来得女,稀奇,也珍贵,所以沈家才会接纳她们母女。

确实,沈家也从未对外否认过,是就是吧,沈家多一个女儿,多一份助力。

可今日这话,沈夫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闻溪是谁的女儿都行,但别跟她丈夫扯到一起,什么“长得像,以为是父女”,太不会说话了!

正巧,闻溪端着刚出炉的芝士蛋糕过来,还没说话就被沈夫人白了一眼。

撞枪口了。

闻溪不明所以,放下蛋糕,乖巧安静地站在旁边。

与沈夫人关系最为亲近的杨夫人,看出她脸色不对,立刻转移了话题,“眼下砚知工作稳定,下一步,是不是该说亲了?你和老沈心里有没有人选?”

“倒是有一个,本来上星期在周家酒会上该见面,结果,人家姑娘比砚知还忙,加班,没来。”

话是这么说,但沈夫人话语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因为对方专注事业而多了几分认同。

“砚知一看姑娘没来,也提前撤了。”

杨夫人八面玲珑,尽挑顺耳的,“这叫好事多磨,你和老沈选定的人不会错,砚知也懂事,只对你们挑中的姑娘上心,旁的,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站在一旁的闻溪默默掐着自己手心。

难怪酒会那天他那么早回家,原来是被相亲对象放了鸽子。

沈砚知今年二十八,结婚已经提上日程。

他是要走仕途的,婚前无论玩得多花,婚后必须忠于婚姻,忠于家庭。

闻溪用自己的右手去握左手手腕。

隔着衣袖,是他刚送的镯子。

所以,是补偿吗?

太太们一听沈家儿媳妇已经有了人选,一些跃跃欲试的小火苗就提前按灭了。

沈砚知金尊玉贵,尊在沈家的地位,而贵,就贵在独子的身份。

任谁嫁给他,都是高攀了。

“那闻溪呢?”杨夫人真是大家的嘴替。

闻溪虽然是私生女,但亦是沈家唯一的女儿,沈夫人亲自将这个小姑子带在身边,当女儿一样精心教养,足见沈家对她的重视。

即便配不上自家儿子,也能配一下表亲、堂亲,或者私生子。

“这不就是今天给她办生日宴的目的么,”沈夫人坦诚道,“二十岁,大三了,没谈过,要是有合适的,毕业就结婚,要是没有,继续深造。”

闻溪心中局促,脸上不失礼貌地笑着。

沈夫人抿了一口茶,转头看到闻溪略苍白的小脸,打趣她,“瞧她,还紧张了。”

闻溪更加难为情。

官太太们又跃跃欲试了。

沈砚知难攀,闻溪就容易得多。

况且,闻溪美貌出众,端庄乖巧,最重要的是,她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纯白无瑕,圣洁如玉。

这样的女孩,是权贵阶级最喜欢的。

庭院的另一处,正与人闲聊的沈砚知明显的心不在焉。

尽管他表明不需要闻溪铺路,但母亲花在闻溪身上的心血,不可能因为他一句“不需要”而白费。

所以,他担心。

“你不是天天加班吗,今天怎么有空?”

问话人叫杨韶柏,是杨夫人之子,亦是沈砚知的发小。

他比沈砚知大两岁,今年年初时回国,一落地就被拉去了自己的婚礼现场。

沈砚知收回落在闻溪身上的视线,冷静道:“知道你要来,我再忙也得抽时间见见您啊。”

“呵呵,我好感动……”开完玩笑,杨韶柏说起了正事,“房子我找到一套,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不知道能不能入您大少爷的眼。”

“哪?”

“万柳恰好有一套挂牌出售,不过,房东是急售,要求全款。”

“房子没问题吧?”

“房子我查了,没问题,钱是唯一的问题。”

“好,立刻入。”

上亿的豪宅,全款,眼睛都不眨一下,杨韶柏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大手笔啊沈公子,买来当婚房?”

沈砚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表情是一贯的冷静,甚至有些冷漠,“别乱猜。”

这是……否认了?

多年的发小,家庭情况又相似,杨韶柏比其他人更了解他,如果不是为结婚做准备,那就是养外人。

他郑重地盯看着沈砚知,压低了声音,半提醒半警告,“是国外带回来的?你可别玩火,一旦被你父母知道,是害了人家。”

沈砚知又道:“你别乱猜!”

杨韶柏语重心长,“总之,你懂的。”

从被迫结婚到现在,也有半年了,他和那位过得相敬如宾,没有矛盾,也没有感情,如果没有大的变故,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循规蹈矩,按部就班,遵从秩序,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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