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从秘书到权力巅峰全局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涛吴浩然的女频言情小说《江山：从秘书到权力巅峰全局》，由网络作家“夏树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喝完了“十五万”一斤的金骏眉，吃完了家常版的“四菜一汤”，陈涛和赵青一起收拾碗筷。二人正有说有笑地洗碗，林宁电话打了进来，让陈涛加个班，把偷排污染案的前半部分，写成材料，等到案情水落石出，再把后半部分贴上去，就是一份完整的报告。“好的，林市长，说实话我正要做这个事情。”陈涛道，因为没有人比他这个亲历者，更适合写这份材料。“注意三点，”林宁叮嘱道，“第一，实事求是，不要过分渲染；第二，重点突出剑鸣市长在侦破此案中的重要作用——”“等下，他起什么重要作用了？”陈涛不解地问，“从最开始，他对这事儿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到咱们挖到暗管之后，他才来了精神，亲临现场指挥的。”“对啊，那你就着重写他亲临现场指挥的事情嘛。”“可是……”...

《江山：从秘书到权力巅峰全局》精彩片段

喝完了“十五万”一斤的金骏眉，吃完了家常版的“四菜一汤”，陈涛和赵青一起收拾碗筷。
二人正有说有笑地洗碗，林宁电话打了进来，让陈涛加个班，把偷排污染案的前半部分，写成材料，等到案情水落石出，再把后半部分贴上去，就是一份完整的报告。
“好的，林市长，说实话我正要做这个事情。”陈涛道，因为没有人比他这个亲历者，更适合写这份材料。
“注意三点，”林宁叮嘱道，“第一，实事求是，不要过分渲染；第二，重点突出剑鸣市长在侦破此案中的重要作用——”
“等下，他起什么重要作用了？”陈涛不解地问，“从最开始，他对这事儿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到咱们挖到暗管之后，他才来了精神，亲临现场指挥的。”
“对啊，那你就着重写他亲临现场指挥的事情嘛。”
“可是……”
“没有可是！必须这么写，否则过不了稿。这事儿不在咱俩讨论范围之内。”林宁坚定地说。
“那行吧，你呢？要不要写进去？”陈涛又问。
“简单带两句就行。”
“OK，第三点呢？”
“别提你的名字，也包括所有副县级以下干部的名字，哪怕他们在此案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好，我们一律用‘工作人员’代替。”陈涛说。
“不，不是工作人员，是‘临海市相关工作人员’或者‘临海市政府相关干部’，这种。”
“明白，淡化个人，突出‘是在剑鸣市长的正确领导下。’”陈涛无奈。
“聪明，”林宁欣慰一笑，看了看表，“那你加班写吧，写完给你们科长。”
“我科长？刘静？”陈涛有点懵，这事儿和刘静也没关系啊！
“笨蛋，给政府办秘书科科长，关胜男！”
“哦哦，我知道，见过她。”陈涛道，就是之前来商务局开会，选拔副科长的那位关科长。
那位女科长的长相，说实话，也就七、八分，而且化妆化的很厚，看不到真实颜值。
“行了，就这样，我还得连夜赶回京诚，继续跑水电站那个项目。”林宁道。
“还是坐法拉利回去吗？”陈涛多嘴地问了一句。
“呵呵，吃醋了？”林宁敏锐察觉到了电话这边陈涛的情绪变化，“他是我姐的儿子，我外甥，得管你叫小姨夫！不过不是他带我回去，娜娜开车跟我回京。正好，咱这位外甥是个大情种，留在临海泡妞呢，你可以和他私底下交流交流。”
“外甥……他岁数看着比我都大。”陈涛哭笑不得。
“我没记错的话，你俩好像是同岁，好了不说了，我爸给我打电话。”
林宁挂了电话，稍后，给陈涛发过来一篇隐去了标题和机密级别的材料。
是临省一起严重污染案件的报告，密级是“机密20年”。
之所以机密，是因为里面涉及到了很多条人命，并未对外公布。
林宁让陈涛参照合格材料的写法和节奏，简洁明快，重点突出——所谓重点，就是领导亲临现场处置。
那次案件之后，当事人市长，因办案有功、处置得当，被直接提拔为高官、省公安厅厅长，官升副部。
一般地方主政的领导，想提拔省公安厅厅长，必须要走市高官这一步，那位市长直接就跨过去了，算是一种破格提拔。
又过了会儿，林宁推过来一张微信名片，名字叫“白云苍狗”，头像是一台红色法拉利，应该就是那位外甥。
陈涛对这种京诚公子哥可没什么好感，加上着急赶材料，就没添加。
本想在家用笔记本写，但赵青穿着一身清凉的小吊带，总在眼前晃来晃去，搞得陈涛有些心猿意马，只好借口说基础材料在单位，便下楼骑小电驴去了市商务局。
晚上十点半，3000余字的初稿完成，陈涛又校对了一遍，自己比较满意，完全符合林宁提的三点要求，把剑鸣市长塑造成了破获污染案的主要领导者、掌舵人、指挥官。
陈涛只能自己看一遍，因为再看一遍，还会起鸡皮疙瘩！
发微信问上官婉雅，要来了关胜男的微信号，把材料发了过去。
五分钟后，关胜男回复了一个大拇指，不知道过关了没有。
等到十一点，还是没动静，陈涛便下班了，顺便把柜子里那二十万，带回去给赵青。
赵青已经睡下，卧室关了灯，陈涛没有打扰她，悄悄洗漱，而后上床。
刚要睡着，陈涛察觉到赵青蹑手蹑脚地下床，朝门口这边走来。
“上厕所啊？”陈涛问。
“呃……嗯。”赵青有点不好意思。
嘘嘘嘘，哗啦啦。
赵青回来，经过陈涛床边的时候，因为看不见，大腿蹭到了陈涛伸出去的手上。
“哎呀，对不起！”赵青哆嗦了一下。
陈涛回味了一下指尖的触感，疑惑道：“你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很热嘛？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赵青道。
陈涛起身，穿上T恤，打开了灯，只见赵青缩在被子里，脸色通红，嘴唇发白，陈涛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简直能煎鸡蛋。
“你发烧了，走，去医院。”陈涛道。
“不用去医院，应该是热伤风，盖着被子，出点汗就好了。”赵青有些虚弱地说，这是农村治疗热伤风的土办法，但确实有用。
陈涛也知道这个法子，便去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给赵青盖上，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头，看着赵青。
“哎呀，你别看着我啊，我睡不着！”赵青羞涩道，把半个头也蒙进了被窝。
“那我把灯关了。”陈涛起身，关掉灯，回到赵青身边，隔着两层被子，把手放在她身上，轻轻拍着。
赵青的眼皮，逐渐变沉，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坐在炕边，一边给她哼着歌，一边拍着哄睡觉的场景。
陈涛感觉赵青睡着了，探手又摸了摸赵青额头，还是热，正要去给她弄条湿毛巾，黑暗中，赵青抓住了陈涛的手，喃呢道：“抱抱睡，我要抱抱睡！”
她梦见妈妈了。
可陈涛不知道赵青在说梦话，还以为她是在撒娇。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那么主动了，陈涛再拒绝，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犹豫片刻，陈涛咽了下口水，上了赵青的床……

至于说，周勇是不是知情人，故意来整临海市、整林宁的，这事儿没有证据，不好说，也不用说，林宁心里自有主意。
吴浩然看完，打电话叫来陈涛，陈涛看完，和他想的其实差不多。
开发区环境保护工作做得很不错，污染罪魁祸首，大概率是外埠的，他只是没想到，会是滨海市。
上午十一点，陈涛把报告整理完，统一了笔风，按照昨天林宁给她的机要文件的路子，微调了一些说辞，送吴浩然审阅后，报给关胜男。
关胜男又回了个大拇指，不知道到底是“收到”，还是赞美的意思。
商务局的午休时间比较宽泛，从十一点半到下午一点半，两个小时，陈涛昨晚没睡好，便决定吃完食堂后，回家补觉。
到了家，发现赵青不在，陈涛以为赵青出去找房子了，也没在意。
天气很热，陈涛去洗手间冲凉，这时他才发现，赵青把她个人的洗漱用具，全都拿走了。
回房间再看，赵青的行李箱也不见了，陈涛意识到出了事，赶紧给赵青打电话。
此时，赵青已经回到了省城，电话里对陈涛轻描淡写地说，觉得临海市不太适合开面馆，还是省城生意会好一些。
陈涛哪里会相信她的鬼话，要不是因为在公示期，陈涛直接就坐高铁去追回赵青了。
“限你日落之前，回到临海，否则饶不了你！”陈涛吓唬道。
赵青还真被吓到了，嘤嘤直哭，说着什么昨晚一时间没控制住，犯了错误，给陈涛添了麻烦之类的傻话，如果她继续留在临海，担心破坏了陈涛和林市长之间的感情云云。
一时间，陈涛也被怼的没词儿了，毕竟他在林宁许可之前，并不能承诺赵青什么。
正此时，林宁电话打了进来。
“青啊，等会，领导找我。”
“哦哦，那你忙……”
切过来电话，林宁劈头就问：“跟哪个小姑娘撩呢？”
“……赵青。”
林宁只是哦了一声，旋即转入正题：“你写那个报告我看了，不错，我一个字没改，直接转回去，让秘书科报送赵剑鸣，我估计赵剑鸣也不用改，预计下午就会报到省里。”
“那就好。”陈涛道。
“你找王世聪了嘛？”
“谁？”
“王世聪啊，我外甥。”林宁道。
“哦哦，还没，加了微信了，估计他在忙吧，没聊天。”
“这小子上午跟我说，他和一个临海小女生开始谈婚论嫁了，要去女方家见家长，让我作为长辈跟着去提亲，我不在啊，你替我去得了。”林宁笑道。
“啊？长辈？提亲？”陈涛挠了挠头，怎么林宁他们家的人，都这么直接的么？王世聪昨天才来临海市，估计才认识那姑娘一天，今天就去人家提亲？还带家长！
“嗯，你处理一下，顺便帮我把把关，我那个外甥是个恋爱脑，我怕他遇到渣女。”林宁嘱咐道。
“行吧，等下班了我跟他联系……那个，林……市长，我得跟你坦白个事情。”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一会儿还得去见客商呢。”林宁催促道。
“赵青不是在我家暂住嘛，我昨晚……”
“把她给睡了，是吧？”林宁平静地说。
平静道陈涛没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任何情绪，也就没敢搭话。
“以后少拿这种小事来烦我，你爱睡谁就睡谁，我就一点要求，一定要干净，别给我整一身病。”林宁严正警告道。
“……你在说气话吧？”陈涛试探着问。
“大哥！我哪有时间跟你来气，都快忙死了！明天是周六，你快过来京诚帮帮我！行了，挂了啊！”
“啊，还有个事儿！”陈涛赶紧说。
“快说。”林宁的电话背景音里，传来她的高跟鞋哒哒声，已经开始从洗手间往会客厅走了，那边确实比较着急，有好几位重量级客人都在等着，林宁还不忘抽空给陈涛打个电话。
“赵青担心你来气，跑回省城去了……”
“啧！陈涛！别太过分啊！你自己处理不好，还让我帮你把她给劝回来？你咋想的！”林宁这回真有点来气了，不是生她俩睡觉的气，是觉得陈涛太没能耐，连个小丫头都摆不平，将来还怎么干大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涛正要解释，林宁已经来到宴会厅门口，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林宁挂了电话，笑吟吟地步入宴会厅：“哎呀，诸位老总，抱歉抱歉，市里有点急事，来迟了！”
陈涛有些失神地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虽然已经和林宁结婚，但这个小姐姐的心思，他还是搞不太懂，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这也是公务员，尤其是高职级公务员的特性，城府太深。
无奈，陈涛只好继续冲凉，冲完凉，定了个闹钟，睡午觉。
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赵青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会儿梦到林宁拎着两把西瓜刀追杀自己。
嗡，陈涛睁眼，强行从噩梦中醒过来，以为是闹钟，定睛一看，却是赵青的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陈涛问。
“省城高铁站……刚才林市长给我打电话来着，我……我这就回来。”
“啊？”
“你不用接我的！林市长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先住过去，还让……还让你晚上，也住过去。”
“什么鬼？”陈涛以为自己在多重梦境中，并未真正醒来，赶紧扇了自己两下。
再看手机，和赵青通话时间，38秒。
陈涛坐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林宁让你住哪儿？”
“印象江南1号楼，101院。”
陈涛只知道印象江南是个不错的新小区，但没去看过，那边房价太贵，接近一万一平米，临海市房地产均价才4000多，上万的价格，在临海市除了别墅，几乎是封顶，不是陈涛这种工薪阶层所能承受的。
“晚上你想吃什么？但我不知道林市长是不是也回家啊，你知道吗？”赵青问。
“……她在京诚呢，晚上不回来。”陈涛揉了揉眼睛，看来是真的，不是梦。
“那我随便做点什么吧，等你回家吃饭。”赵青笑道。
“……好。”
挂了电话，陈涛思量许久，想知道林宁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才会让赵青这么高兴，如此痛快地回来了……

权力，阳光下的权力，有时也能转变成利益，阳光下的利益。
“谢谢赵主任！”陈涛和赵忠握手，交易达成。
下一步，就是筹措资金。
不需要筹452万，企业贷款买地有明文规定，首付30%即可。
对于优质重点企业，可下降到20%，是否优质，银行说了算。
赵忠给陈涛推荐的贷款银行，叫临海市商业银行，是本地的金融企业，都不用林宁出面，赵忠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所以，加上缴税，陈涛只需筹100万即可。
即便是这100万，也不需要陈涛自己掏钱，赵忠又当着陈涛的面，给东兴化工厂的顾晓兰打了个电话。
简单说了情况，赵忠提出，以开发区管委会国有资产办公室（县区没有国资委）控股的公司进行担保，请求顾晓兰拆借100万现金给这家新食品企业，算是扶持开发区友商。
顾晓兰爽快答应，随口问了句，这边企业的老板是谁。
“陈秘书的朋友，陈秘书你记得吧？”
“哎呀！当然记得！他可帮了我们厂大忙，如果不是他那天亲自钻污水管，又通过网球找到污染源，帮我们洗脱罪名，我们厂要是被停业整顿个十天半个月的，几千万可就赔进去啦！他朋友要建厂，我们肯定鼎力支持！对了，赵主任，麻烦您帮我转达陈秘书——”
赵忠把手机调成了外放模式。
“他……他朋友建厂，不得盖厂房、买设备啥的，还有多少资金缺口？尽管跟我提，我保证给他最低的拆借利息！”顾晓兰道。
陈涛刚要谢绝，赵忠道：“那就不客气了啊，如果顾总方便的话，再多借个……200万？”
之前赵忠听陈涛介绍项目的时候，简单了解过，食品厂的投资不高，场地、设备、物流（包括货车）以及启动资金，加起来，160万左右。
陈涛疑惑，赵忠应该不至于记错，为什么多借40万？
多借就意味着利息会多一些，但因为赵忠正在打电话，陈涛便没好意思问。
“没问题！”顾晓兰依旧爽快。
“那，顾总，你看给他们的利息……”
“您说个数，我执行就是了！”
“尽量……低一点吧，他们公司刚起步，也不容易。”赵忠道。
顾晓兰听出了赵忠的弦外之音，意思是让她零息借款。
没有利息没关系，顾晓兰那么大一个厂子，每个月利润都不止这300万，但她也不能白借钱出去，得卖个人情。
“赵总，我确认一下，这位老板，是陈秘书很好很好的朋友吧？”顾晓兰问。
“对，特别好的朋友！我见过，这位老板和陈秘书一样，聪明、靠谱！”
俩人在这儿睁眼说瞎话，谁都知道，根本没这个朋友，背后的老板，就是陈涛自己。
果然，得到确认之后，顾晓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既然是陈秘书的好朋友，又是赵主任您亲自引荐的，这样，这300万，我不要利息了！财务账目那边，我会想办法填上！”
正常公司拆借，肯定得有利息，非关联单位之间的无息拆借不违法，但违反企业内部的财务条例，如果想不触犯条例，就得想办法平账。
当然，顾晓兰只不过是这么说而已，她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钱去去运作，一进一出，便能让这笔钱和公司财务脱钩。
之所以这么说，顾晓兰是为了表明自己在这件事上“违反原则”的不容易，同时卖给赵忠、陈涛两份人情。
“哎呀，我代表管委会，感谢顾总对开发区新企业的支持！陈秘书就在边上呢，我让他跟您说几句？”赵忠道。
“那敢情好，上次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陈秘书呢！”顾晓兰道，其实感谢了，送了十五万现金，但陈涛愣是给退了回去。
陈涛接过电话，俩人都没提上次送礼的事儿，就好像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一阵寒暄之后，达成交易。
陈涛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办的这么顺利，本想晚上请赵忠和顾晓兰吃饭，但他俩都推辞掉了。
这也是一条潜规则——送礼办事当天，一般不会再次接触，避嫌——这是陈涛不知道的。
打完电话，陈涛试探着对赵忠表示了自己的疑惑：“赵主任，刚才您是不是记错了，我用不了200万，160万就够了。”
赵忠神秘一笑：“那是给你买车的钱！我看见你过来时候，打车来的，都已经是市长秘书了，总不能天天打车去政府大院上班吧！”
“啊？”陈涛不解。
“以你朋友公司的名义买车，你个人来用，这样操作，不会有任何问题。”赵忠道。
陈涛虽然不太理解这样做的好处，但既然是赵忠主动提的，估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欣然接受便是。
还得抓紧时间去考个驾照！
二人开车回返管委会，辞别赵忠，陈涛打车回到商场，取了寄存的表和茶叶，又回到印象江南，陈涛把过程讲给赵青听。
赵青一边听，一边计算，全部算完之后，赵青惊呆了。
“相当于是，你只用两万块钱，就把办食品厂的所有资金都搞定了！”
“那两万也不是我的。”陈涛苦笑，是沈娜给他的“零花钱”，买了两块表，手里还剩了一万。
赵青又把纸上的人物关系捋了一遍，谨慎地问：“你确定这里面……没有违法或者什么的吗？”
陈涛拿过碳素笔，把陈涛-赵忠（浪琴一块）这一行割掉：“除了这部分，剩下的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甚至可以对外公示。”
赵青点头，伸手从陈涛兜里掏出打火机，把那张纸烧掉，笑嘻嘻道：“不能留证据哦！”
陈涛利用燃烧的“罪证”点了支烟，又问赵青：“你有驾照吗？”
“有的啊，以前我面馆有个五菱之光，二手的，前几天关门的时候，我给卖了，反倒赚了五百块呢！”赵青得意道。
“走，中午别在家吃了，出去吃，庆祝你新公司顺利运作成功，吃完饭，再去看看车。”陈涛道。
四十万，可以买两台车，赵青作为公司法人，以后跑业务，需要一台车，陈涛顺便也给自己买一台。
因为赵忠说得对，作为副市长秘书，没有自己的车，天天蹭林宁奥迪的话，确实不太合适。

等到文件发到倒数第三排，老吴才开口：“同志们看看两位省里主要领导的批示，在我印象中，这是咱们临海市招商引资工作，第一次受到省里如此高度的认可和肯定。”
下面的同志们纷纷附和，也都兴高采烈，毕竟被省里主要领导点名表扬了嘛！
“可你们知道，这份材料，是谁写的吗？”老吴问。
下面一位副局长猜测：“看这材料的格局和高度，像是政府办领导，亲自操刀写的吧？”
“要么就是市委政研室，”另一位副局长说，“我知道他们有一位副主任，以前是一把市长的秘书，水平特别高。”
老吴笑了笑：“大隐隐于市，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份材料，其实出自咱们单位一位同志的手笔，是他昨天上午，在车里，用一个小时时间写出来的！”
“啊？不可能吧，咱局哪有这么厉害的干部。”
“我知道了，吴局，是您自己写的！”刘静忽然高声说。
这个马屁，拍的有点不合时宜。
老吴摆摆手：“我一个老花眼，打字又费劲，怎么在车里写材料！这是人家陈涛写的！”
众人视线，齐刷刷看向坐在中间一排最边上的陈涛。
陈涛假装没看见众人的眼神，面无表情，低着头，摆弄着笔帽。
“行了，大家开始按照流程推荐吧！”老吴起身，请台上三位干部进了后面的小会议室。
老吴也是没办法，以陈涛在局里的位置，不管他怎么暗示，也不太可能把他给暗示出来，早上接到市委组织部通知的时候，他正愁得慌，该怎么把市里想提拔陈涛的精神，在不违反“民主推荐”原则的情况下，传达给同志们，愁的烟都抽了四五根了。
结果，九点四十分，综合科科长敲门进来，说省里传来一份领导重要批示，老吴一看，这才心里有了底。
而市委组织部之所以火急火燎地一大早上就要来市商务局选拔干部，是因为昨晚她们的部长，接到了省委组织部一位领导的电话，对方过问了一下市商务局干部陈涛同志的情况。
各方努力，水到渠成，全票通过。
散会后，陈涛办公室变得水泄不通，大部分同志们是来祝贺的，当然也免不了小部分人过来阴阳怪气。
陈涛全都以微笑应对，惜字如金。
一大早上的，市商务局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他们的分管副市长林宁结婚了。
二是局里的小透明科员陈涛被市里提拔重用了。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哪怕陈涛被提拔为副科长，哪怕“绯闻”的男主角也叫陈涛，但同志们觉得他俩根本不可能，毕竟一个副科长，一个副市长，地下天上。
陈涛的事儿，板上钉了钉，所以他们只会觉得，林宁结婚那事儿，多半是谣言，也可能是以讹传讹，传错了男主角名字。
按照程序，需要公示七天，七天内，没有群众举报等问题，陈涛才能顺利到任新职位。
所以这七天，陈涛还得先在市商务局上班。
与此同时，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市长也表扬了林宁同志，并给林宁加了个担子，让她负责推进一下大金水电站落地临海的项目。
大金水电站项目，是临海市重点招商引资项目，总投资额245.7亿人民币，本来是前任市长主抓，可惜前任市长被双规了，这个项目便成了烫手山芋，已经搁置三年之久。
市长暗示，只要林宁把这个项目谈下来，就向省里推荐她任市委常委。
从副市长到市委常委，只有半步之遥，却是许多副厅级干部无法逾越的天堑。
林宁大概知道该项目的内情，虽然心里有底，但也没有积极表态，只说试试看。
大金是国企，老总，叫白建邺。
白建邺有个堂妹，叫白倾城，是本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兼任刘高官的秘书，昨晚刚和林宁喝过酒。
而白倾城的父亲，白跃进，是炎夏电力总公司的董事长，人称“炎夏电王”。

陈涛从沈娜手里接过礼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涛妈妈也猜到了这位美女的身份，眼珠一转，冲一脸尴尬的林宁笑道：“闺女你别介意，我们家老陈最近成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络小说，还陈家、林家，入戏太深了，我们‘陈家’就三口人，来来，进屋，进屋。”
林宁多聪明，一听陈恪这话，就知道上一辈两家或有什么过节，自己不明就里，今天贸然来访，极有可能会加深误解。
林宁索性借坡下驴，让陈涛把东西放在花墙上：“阿姨，我们今天就路过，没别的意思，我待会儿市里还有个会，就不多打扰啦——叔叔再见！”
冲屋里喊了一声之后，林宁和陈涛妈妈告别、上车，和陈涛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道：“村口超市等你。”
陈涛点头。
“哎哎，这闺女，着啥急，进屋喝点水嘛——下回过来，阿姨给你包饺子啊！”陈涛妈妈跟着奥迪车送出院子。
车窗摇下，林宁探出头，笑嘻嘻道：“妈！我爱吃素三鲜馅儿的！”
“好！记着啦！那丫头，道上慢点开！”陈涛妈妈挥手送别。
奥迪车拐走后，陈涛妈妈一边往回走，一边掰着自己手指头叨咕：“素！三！鲜！素三鲜，素三鲜，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唉，可别忘了——等会，儿子，刚才那闺女叫我啥？”
“叫你妈啊！”陈涛道，感觉语气不太对劲，又改口，“她管您叫妈呢。”
陈涛妈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温红的脸：“哎妈，这孩子，都还没过门呢就叫妈了，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
“……你也少上点网吧，啥话都学，”陈涛无奈，挽着妈妈的胳膊，“妈，感觉咋样？相中了没？”
“相中了，多好一闺女，不是你同事啊，干啥工作的？挺有钱吧，开四环车呢！”
“啥四环？”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
“行了行了，妈你别唱了，你要觉得行，我可打算跟她结婚了，户口本给我。”陈涛伸手就要。
陈涛妈妈偷摸往院子里瞅了瞅：“小点声，你爸好像不太同意呢，然并卵，妈给你做主，你等着，我去给你偷户口本！”
“……然并卵，你都知道？”
“等着，啊！”陈涛妈妈小跑着回去了。
陈涛平时和陈恪的话就少，但他也知道，家里是她妈做主，便不着急，蹲在门口抽烟。
村口那边，奥迪车又倒了回来，露出后半截车屁股，林宁偷眼看着这边。
大概五分钟后，陈涛妈妈溜了出来，从兜里掏出户口本，递给陈涛，眨眨眼：“拿去吧！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这叫‘闪婚’！现在可流行了！”
“谢谢妈。”
“啊，等会！”陈涛妈妈又从怀里掏出一方很旧但很干净的手帕，打开，里面是薄薄一沓崭新的人民币，“这个，给那闺女的改口费！不能让人家白叫一声妈呀！”
“不用吧。”陈涛皱眉，哪有改口费给人五百……哦，数了数，还不是五百，四百块钱！太寒碜了！
“拿着！下回再回来，提前打电话，妈给你们包角瓜鸡蛋馅儿的饺子！”
“不是素三鲜么？”
“你确定？”陈涛妈妈一脸认真地问。
“素！三！鲜！”陈涛掰着妈妈手指头，帮她回忆。
“行行，那就素三鲜，你快回去上班吧！”
“走了！妈！”
“慢点骑！”
“骑啥啊！我坐四环回来的！”陈涛无奈，回头应该带妈妈去市里医院看看，是不是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
陈涛追上奥迪，上车，晃了晃户口本：“搞定。”
林宁抢过户口本，确认似的，认真看了看每一页人口的名字，点头：“娜娜，民政局！”
“这是我妈给你的改口费。”陈涛把手帕递给了林宁。
“哈？还给我钱呢？你妈人太好了！”林宁有点开心，接过手帕，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嫌少啊？嫌少给我，我留着买烟。”陈涛开玩笑道。
“没有，咱妈给的，怎么会呢。”林宁有些木然地说。
“你怎么了？”陈涛察觉到了林宁表情的变化，以林宁的身份和性格，自然和钱多钱少没关系。
顺着林宁视线，陈涛看向手帕上的一个图案，两个刺绣的福娃，下面还绣着两行篆体小字。
“正”由仲父，退而下“维”；
温恭允“恪”，门内怡“怡”。
这是晚清大儒王闿运文章中的四句话。
四句话中，藏着四个人的名字。
陈正、林国维，陈恪、林怡。
陈正和林国维是同辈一代。
陈恪和林怡是第二代。
陈涛是陈恪的儿子，林宁则是林怡的小妹。
“原来如此，”林宁看懂了人物关系，“这么说来，我本该是你小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