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婶眼眶一酸,说不出话来了。
饶是她素日里是个再爽利不过的人,这会儿都不知道怎么跟虞晚禾开口好了。
虞晚禾也没强求。
众生皆苦。
小田氏的状态明显不对,她作为一个医者,哪里会跟一个刚掉了孩子的妇人一般计较?
“或者我下次去药铺问问那药店掌柜收不收药草,你们等我消息;若是等不及,我直接把药铺地址给你们,你们直接去问也行。”虞晚禾注视着夏婶,言简意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把选择权交给了夏婶。
夏婶明白过来。
她有些羞愧,不敢直视虞晚禾的眼,喃喃道:“……这,这行么?”
显然,夏婶选了不再跟虞晚禾合作,直接卖药草。
虞晚禾倒无所谓的很,她如实道:“我觉得可能跟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但你们可以试试。”
言尽于此,虞晚禾自觉已经仁至义尽,转身离开。
……
秦芳芳带了米面肉回了家,便直接一头扎进了灶房里忙活。
程母闻着味儿都进来了一趟,见着灶台旁摆着两袋看着就像米面的东西,她瞪圆了眼,快步上前拉开袋子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再一看,秦芳芳在案板上正在切的,竟是一块腊肉!
程母冲了过去,下意识就想去抢那块腊肉。
秦芳芳眼一瞥,拿菜刀比划了下。
程母被锋利刀光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探出去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程母色厉内荏:“从哪偷的?!我告诉你,我们程家虽然穷,家风却正!”
秦芳芳翻了个白眼。
家风好正哦,靠程云敬在外头装读书人坑蒙拐骗人小姑娘的那种好正是吧!
程母眼里闪着贪婪,嘴角涎水都流了下来。
秦芳芳默默把腊肉挪远了些。
“说!哪里来的!”程母逼问。
秦芳芳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自己凭本事挣的。”
程母对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她老鼠似的小眼睛嘀哩咕噜的转着:“你凭本事?笑话,你有什么本事,照顾你男人都照顾不好!还能挣银子?——”
程母想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倒退两步,满脸厌恶嫌弃,声调一下子拔高了:“秦氏!你不会去接脏活了吧?!”
程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脚乱蹬着,手拍打着地面,嚎哭起来:“列祖列宗在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咱们老程家,竟然出了这样恬不知耻的败类!可丢死人了啊!以后让我到了地下,怎么有脸见先人啊!”
秦芳芳脸都黑了!
她一下子就懂了这死老太太嘴里的脏活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啊!
秦芳芳重重把刀摔在案板上!
凌厉刀锋直接入了案板小一寸!
程母被这动静吓得浑身哆嗦了下。
“我警告你,我这米面肉,这都是正儿八经凭着做饭的手艺赚来的。你那跟核桃似的脑子里能不能除了粪水还有点别的东西?”秦芳芳磨牙,“我告诉你,你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再让我听见一句你胡说八道,我挣回来的这米面肉,我就是喂狗,也不给你吃一口!”
程母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难看得紧。
“出去出去,”秦芳芳没好气道,“还想吃我做的饭,就别杵在这影响我心情。”
程母咬牙切齿的看了秦芳芳半天,眼神落在案板上那块枣红色的腊肉上。
程母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咽着口水,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