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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

王海燕儿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雪瑶继续走上前来,她看着谢云舒,眉头紧皱,表情急切,眸底掩藏着某种旁人看不清楚的暗色。“夫人,我并非盲目救治,而是有合理依据的,我知道夫人您精通医术,可这种情况特殊,用药明显达不到效果,除了让他自己把噎住的东西吐出来,再无第二种方法救治,这次夫人您救不了。”“倘若因为逞能出风头,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我心里会很自责的。”镜心镜花二人被林雪瑶的小厮挡住。再无人能阻止林雪瑶,她冲上前去,企图拉住谢云舒的手,把她推至一边。眼看小乞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谢云舒用力甩开对方,眼中好似覆盖着一层寒冰,表情冷厉。“倘若是被噎住的患者,确实可以用你那种方法尝试救治,可他并非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他的脸色呈现青灰,瞳孔涣散,分明是因劳累过度,又多日未...

主角:谢云舒玉佩   更新:2025-04-24 2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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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舒玉佩的其他类型小说《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由网络作家“王海燕儿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雪瑶继续走上前来,她看着谢云舒,眉头紧皱,表情急切,眸底掩藏着某种旁人看不清楚的暗色。“夫人,我并非盲目救治,而是有合理依据的,我知道夫人您精通医术,可这种情况特殊,用药明显达不到效果,除了让他自己把噎住的东西吐出来,再无第二种方法救治,这次夫人您救不了。”“倘若因为逞能出风头,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我心里会很自责的。”镜心镜花二人被林雪瑶的小厮挡住。再无人能阻止林雪瑶,她冲上前去,企图拉住谢云舒的手,把她推至一边。眼看小乞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谢云舒用力甩开对方,眼中好似覆盖着一层寒冰,表情冷厉。“倘若是被噎住的患者,确实可以用你那种方法尝试救治,可他并非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他的脸色呈现青灰,瞳孔涣散,分明是因劳累过度,又多日未...

《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谢云舒玉佩》精彩片段

林雪瑶继续走上前来,她看着谢云舒,眉头紧皱,表情急切,眸底掩藏着某种旁人看不清楚的暗色。
“夫人,我并非盲目救治,而是有合理依据的,我知道夫人您精通医术,可这种情况特殊,用药明显达不到效果,除了让他自己把噎住的东西吐出来,再无第二种方法救治,这次夫人您救不了。”
“倘若因为逞能出风头,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我心里会很自责的。”
镜心镜花二人被林雪瑶的小厮挡住。
再无人能阻止林雪瑶,她冲上前去,企图拉住谢云舒的手,把她推至一边。
眼看小乞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谢云舒用力甩开对方,眼中好似覆盖着一层寒冰,表情冷厉。
“倘若是被噎住的患者,确实可以用你那种方法尝试救治,可他并非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他的脸色呈现青灰,瞳孔涣散,分明是因劳累过度,又多日未进食进水,饿晕过去了而已,况且他的身体瘦骨嶙峋,过度按压很可能使其肋骨断裂,扎伤肺脏流血而死!”
谢云舒说完,不再理会林雪瑶,她转头看向镜心:“快去马车上把我的那副银针拿来,镜花,你去附近的摊位上买些糖果回来,一定要尽快!”
众人见谢云舒表情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纷纷被唬住。
林雪瑶也愣在了原地,心中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谢云舒毕竟学过医,难不成是她错了?
若这小孩真让她医治好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当林雪瑶看到谢云舒竟把那十几根足足有成年人手掌般长的银针,根根扎进孩子的身体里时,她瞬间惊醒,赶忙上前阻拦。
“夫人,这如何使得啊!”
“这银针这么长、这么粗,若是不小心扎到他的内脏,会死人的!”
林雪瑶紧紧拉住谢云舒的手,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算计。
最后一针迟迟无法落下,孩子的呼吸已经濒临终止。
谢云舒咬紧了牙关,忍无可忍。
针灸本就需要打起全部精神,稍有不慎就会扎错穴道,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林雪瑶还用力拉扯她的手。
“啪!”
谢云舒抬手重重甩到林雪瑶的脸上一巴掌,把人赶到一边。
她语气带着森然寒气:“你既然知道我学过医,为何还要故意干扰我?倘若这孩子因为你不治身亡,你担负得起这责任吗?!”
说罢,她下手精准而快速地落下最后一针,孩子的呼吸瞬间凝住,随即重重呼出一口气,喘息声粗重急骤极了,像是得了哮喘病的患者。
众人纷纷被吓住。
林雪瑶捂着红肿侧脸,颤巍巍地站起身子。
她的眼底飞速闪过一抹阴狠,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们快看他的状况! ”
“定然是银针刺穿了他的内脏,体内出血!就算堵在喉咙里的东西被吐出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大家伙一听这话,顿时都炸开了锅。
“什么?!侯夫人把这小乞丐给扎死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明明林姑娘有机会把他救活的,都是这个女人为了抢风头,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还不懂装懂扎死了人,这是草菅人命!”
“大家伙儿快去报官啊,让她以命偿命!”
无数根手指头指向谢云舒,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愤怒地扔过来,于是很多人和他做出一样的动作。
烂菜叶、臭鸡蛋,手边有什么便扔什么。
漫天都是咒骂声。
镜心赶紧挡在谢云舒前面,可她的身躯瘦弱,实在挡不住。
谢云舒的裙摆上很快就沾满了脏物,刺鼻、腐臭的味道弥漫开来,她的眉头皱成一个结。
林雪瑶站在旁边安然无恙。
她看着谢云舒狼狈的模样,心中有些兴奋,脸上的掌印都没那么痛了。
这时,纷杂的咒骂声中,夹杂着一道清冷、利落的声音。
“大家快停下!我看见这孩子的手指动了!”
这下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聚精会神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孩子。
果然,过了一会,他的手指果然又轻轻弯曲了一下,呼吸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若是内脏出血,肯定很快就死了,这都过去那么久,他的手指还在动,明显没事啊?难道大家都误会侯夫人了?”
“你别说,他又动了!”
林雪瑶攥紧双手,当她看到小乞丐的手指确实在动时,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刚才看出小孩没死的女人站到众人前面,她面露讽刺与冰冷。
“你们这群虚伪的人,表面看上去都在担心这孩子的安危,却没人愿意花钱去请大夫,实则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被人当了枪使。”
周围鸦雀无声。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各自带着羞愧、尴尬的表情。
还有人忍不住怨恨上了为谢云舒发声的女人。
因为只有她多管闲事,只有她敢站出来说出真话。
谢云舒顾不得整理衣服上的脏物。
她不由也注意到了面前的这位女子。
女子一身素白色衣裙,天冷了却比别人穿得都要薄,身躯异常瘦小,看样子也就十七八九。
这张脸有些眼熟,谢云舒曾见过一面,她正是陆家长房的庶女。
听闻陆家主母一向铁石心肠,府中所有庶子庶女没一个过得好的。
“夫人!糖果买来了!”
谢云舒赶忙接过糖盒,从里面拿出一颗,掰开孩子的嘴巴轻轻放进去,让他含着。
大家伙也都屏气凝神地关注着孩子的状况。
不一会儿,孩子便彻底清醒了过来。
只是他饿了太久,没有力气起身。
谢云舒把银针全部收回来,吩咐镜心镜花二人把他搀扶到墙角靠着,又从旁边摊位上买下一张热腾腾的饼子,递给他。
孩子迫不及待接过饼子,边狼吞虎咽,口中边模糊不清地道谢,眼中只有对事物的渴望。
他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脸上满是脏污,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眉眼寡淡,眼神中颇有一种谢云舒熟悉的神韵。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裹不住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让人瞧了就心生怜悯。

他的右手上还握着一柄重工弯月弓,拇指上戴着一个墨色玉扳指,衬其肤色冷白,透出一股清冷感,好似与世隔绝,令人不敢也不能沾染。
那姓李的官差赶忙招呼手下退出一条道路,低头哈腰地对着顾锦钰,脸上堆满谄媚笑容,与刚才的那副嘴脸完全相反。
“卑职拜见摄政王,这些人只是最卑贱无能的劫匪,交给卑职处理就好,哪能劳烦王爷您亲自屈尊过来一趟?”
顾锦钰在他身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俯首,全身上下好似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并且压迫感十足,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的双眼分明被一层白布蒙住,可那姓李的却还是有种被一双深邃、危险的眸子紧紧盯着的感觉,令他脊背一阵发寒,额头上瞬间冷汗淋漓。
“你可知,方才因为你的言语激怒,镇安侯夫人险些命丧刀下。”
一听这话,姓李的脸色大变,赶紧扑通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脑袋压到地底下去,那身子正细细地发着颤。
“王爷恕罪!小的并非有意想要激怒他,只是、只是方才侯夫人身边的丫鬟报官时,侯爷确实亲口说过,不用小的管侯夫人的安危,只管一心捉拿歹徒,小的若有半句谎言,就天打五雷轰!”
谢云舒正低头思考着事情,并未听清他们的对话,忽然感觉头顶一冷。
她抬头望去,正好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是怎么了?他突然关注她做什么?
谢云舒抬头茫然地看着顾锦钰,脖颈上横着一道明显的刀伤,血液正在不停往外溢出,沿着白皙的脖颈一路滑下,最后在锁骨的最凹处汇聚。
血腥的气味融合进空气中,很快就弥漫得到处都是。
顾锦钰的嗅觉灵敏,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眉头,唤来青羽,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青羽便带着一位郎中回来,吩咐其给谢云舒暂时包扎伤口。
“本王问你,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头顶再次传来顾锦钰冰冷的声音,姓李的和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全都露出一副恐慌且不解的神情。
“回王爷,自然是......听从上头的安排,缉拿罪犯,调查案件。”
顾锦钰冷哼出声:“可你刚才的行为,分明是想要激怒歹徒,视人命如草芥!”
“他苏承哲说一句话便是圣旨,让你们像狗一样爬着去为他做事,早忘了自己的真正职责所在,今日你们不顾侯夫人安危,倘若明日被劫持的人是圣上,你们怕是也要这么做!”
那群人顿时都变得脸色惨白,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还在明显打着颤儿,纷纷磕头不停。
“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卑职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给卑职一个改正的机会啊!”
顾锦钰毫不留情,他挥手道:“来人,即日起革去他们的职位,全部杖责八十,下次再有效仿者,杖责一百。”
青羽指挥侍卫把那姓李的和其余人全都带去衙门行刑。
几个大汉的尸体也全都被处理干净,外头还特意留着一个活口,青羽亲自押着那人赶往衙门审问。
郎中给谢云舒包扎完伤口,便赶紧走了。
刚才情况紧急,谢云舒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危机解除,她身上各处的伤都开始发作,竟让她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哪里在痛。
她勉强依靠着镜花的身体站立,额角上布满一层薄汗,眼皮子沉重不已,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个几天几夜。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个人。
来的是陈府的家主。
方才陆顽让自己的丫鬟带歹徒回陆府拿钱,管家当场就让人把歹徒扣下,陆老爷听说这事儿连顾锦钰都出面了,而且自己的女儿还被牵扯其中,赶紧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微臣拜见王爷,都怪微臣家里的那个孽女惹是生非,给王爷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微臣回去就上家法,好好地教训她!”
陆老爷冲过来一巴掌扇得陆顽跌倒在地上,嘴角裂开溢血。
“你这个孽女!你说!是不是你把歹徒引来的?!惊扰了王爷,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他还想冲上前打人,被镜心挡在面前,不敢招惹镇安侯府的人,只能瞪着陆顽,那眼神似是想吃人。
“你误会了,并非是陆小姐把歹徒引来,倘若没有陆小姐出面相助,我早就丧命在那群歹徒的手上了,陆小姐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苛待她,便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谢云舒强行打起精神面向陆老爷,她边冷声说道,便用眼神示意镜心把陆顽扶起来。
考虑到镇安侯府的势力,陆老爷只得咽下火气:“全是小女运气好,她怎配做夫人的恩人,既然夫人都开口为她说话,那微臣这次便不罚她了。”
他带着陆顽向顾锦钰告辞。
谢云舒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去。
顾锦钰转身走到谢云舒面前,他闻到一股药粉包扎的苦味,微微皱了眉头。
“能否自己走动?”
刚才谢云舒屏气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这会儿整个人已经撑不住了。
听到声音,她只能轻轻点头,眼皮子完全抬不起来,双腿也如同被灌了铅一样,此时别说走,连稍微抬抬胳膊都费劲。
顾锦钰看不到她的实际情况,刚要转身,就听见镜心镜花齐声惊呼,胸膛上扑来一具柔软的身体,伴随着苦涩味扑面而来。
他的心腔好似隔着血肉被狠狠冲撞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抱住那人,久违的感觉重新浮现,但快到令他捕捉不到,便又消失不见。
“夫人!请王爷允许奴婢把夫人带回侯府医治。”
镜心镜花二人满脸担忧与急迫,她家夫人这次伤得很严重,再加上夫人膝盖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若再不紧急处理,定会留下后遗症。
顾锦钰却不理会他们,只是弯腰把陷入昏迷的谢云舒打横抱起,转身疾步离开。

打听到今日顾锦钰出府办公,很快就会回府。
谢云舒特意守在他回来的必经之路上。
她微微俯首,左手拇指摩挲着右手腕上的白玉镯,眉心微蹙,心事沉沉。
“夫人,咱们的办法能行吗?王爷能同意与您单独说话吗?”
镜心镜花二人正满心疑虑。
谢云舒手上动作不停,表情镇静,眉宇间却泄露出一丝她心底的担忧。
侯府的门楣与王府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像她这样的人,顾锦钰怕是不会多看一眼。
她不出此下策,压根没有机会见到他。
不过只要今天能引起这顾锦钰的注意,事情就成了一半。
道路一旁传来纷乱脚步声,与车轮碾压地面的声响。
两队披甲护卫守着一辆马车,往这边赶来。
两匹同体黝黑,膘肥体壮的骏马在前方开路。
能有如此阵仗的,满京城除了当朝摄政王,便再无旁人。
过路百姓纷纷退避两侧,马车即将到达王府门外,后方突然传来侍卫的呵斥声。
“哪里来的,还不快闪开!若扰了王爷休息,你担待得起?”
镜心镜花护着谢云舒后退,二人连声道歉。
侍卫刚转身,却看见队伍停下,主子从车上下来,周围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许多人甚至还未来得及看那人一眼。
“这是你丢的?”
这声音低沉冰冷,语气简短,不禁叫人觉得他连半分耐心都没有。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个白玉镯把玩,寒玉竟与他的皮肤有些融为一体。
谢云舒心头一颤,跪俯的身子又忍不住下压了一寸。
“回王爷,正是臣妇的,方才......经过时不慎丢失,只一心顾着找寻,不想惊扰了王爷休息,望王爷饶恕。”
谢云舒的手心抵着地面,初冬的天气,从地心渗透出来的森然寒气,却还是没有那人的语气冷。
“镇安侯夫人。”
顾锦钰俯首,看似是在看着面前之人,实则他的双眼被一条锦带蒙住。
不过隔着锦带,也能感受到那人一定正微颤着身子。
“为何在本王面前做戏。”
谢云舒好像听到自己心头一直紧绷的琴弦“啪”一声崩断。
她赶紧开口说:“臣妇不敢,况且方才王爷一直在车上,又怎知臣妇是在做戏?”
周围顿时传来抽气声。
当朝摄政王患有眼疾,谁人不知?
可敢当着王爷的面这么说的,全天下怕是也只有这女子一人。
谢云舒好像听到了一声嗤笑。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刻头顶又传来压迫感十足的声音。
“本王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听得清楚,方才马车经过你身边时,本王分明听到一声很清脆的声音,是你故意把白玉镯扔在地上,还说不是在做戏?”
旁边的青羽闻言,不由得转头看向主子。
是他听错了?
主子的语气,分明不是气愤,反而有些......愉悦?
难道被骗,会令主子高兴?
顾锦钰紧接着道:“你千方百计见到本王,究竟想说什么?”
谢云舒整个人一愣,表情倒是没有太多意外。
她早知此计蒙骗不过这顾锦钰,她要的,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只是......
看着四周围观的人群,谢云舒为难,她抬头望着那人,语气带着祈求。
“王爷,能否求您换个地方说话?”
眼前之人本就瘦弱柔软的身子蜷缩一团跪在地上,却还尽力抬头,明亮清澈的眸子里带着祈求。
任何人见了,估计都要心软。
更何况这双眼睛,与顾锦钰梦了无数次的那双眸子一模一样。
他的心不知被什么触动,竟下意识答应。
摄政王府前厅。
谢云舒为那人施完针灸,正小心地把师父传给她的银针收起来。
她回头看向躺在榻上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心中尤为惊讶。
她着实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顾锦钰只是听她报了一下师父的名讳,便同意让她施针。
但谢云舒知道,他相信的,恐怕更多是自己手里这幅独一无二的银针。
当年师父三次施针,便治好了一人的眼疾。
他所用的正是这幅特殊制作而成的银针。
在当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师父的医术,传授了你几成?”
听到身后那人问,谢云舒如实回答。
“师父心善,自然倾囊相授,不过臣妇愚笨,只学到了八成。”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为眼疾患者施针。
这件事她没敢说出。
身后之人沉默片刻,继续道:“当年你师父三次施针,治好那人,本王允你五次机会,若能让本王看到效果,无论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允。”
谢云舒压下心中一阵欣喜。
宠辱不惊道:“臣妇只有一个要求,若能让王爷看到效果,王爷便要助我与镇安侯和离。”
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顾锦钰起身,他的双眼紧紧盯住谢云舒,眼神分明是空洞的,却让人心神一震。
“想和离,自己回去与你夫君商议便是,找本王作甚?”
谢云舒分明有种感觉,刚才这人就是有话迫切的想问她。
不知为何,怎么又改口?
“王爷说的是,只怕,他不肯轻易放我走。”
谢云舒的心思转回来,她垂下眸子,摇摇头,语气艰涩。
“他对你......不好?”
有一瞬间,谢云舒甚至觉得顾锦钰的语气是担忧的。
她很快自嘲的想,顾锦钰和自己从前素未蒙面,怎会关心她这样一个小人物。
她摇头不语。
这是她和苏承哲的事情,没必要说给旁人听。
顾锦钰也早已背过身去,无人注意到他的眉宇间仿佛跃上一抹懊恼。
他的表情很快就又恢复冷漠。
“这个赏你。”
谢云舒的面前递过来一块白色帕子。
帕子没有多余的花纹,只在边角上绣着一个“锦钰”二字,且明显是用过的,帕子颜色和那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极其相近,也染上了一丝冰冷气息。
“多谢王爷。”
接过帕子,谢云舒便知道她的目的达成了。
顾锦钰并未把白玉镯还给她,不过能换来这一块象征身份的帕子,就算损失十个、百个那样的白玉镯,她也不亏。

听到这话,那络腮胡的大汉犹豫起来。
这番话确实唬住了他。
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敲诈些银子,给谢云舒一个教训。
如今谢云舒教训也吃了,也同意给他们银子,为了一时解气,招惹上两条人命,被侯府追杀,实在是不值。
身后的男人们也纷纷出口劝他。
络腮胡最终点头答应,并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属下:“你们两个跟她的人去陆家拿钱,快去快回,且不可拖延时间!”
陆家姑娘在自己的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叫她带那二人去了。
络腮胡带着其他几人把她和谢云舒堵在角落,冷哼出声。
“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老子宁肯死也要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无人理会他。
谢云舒刚才吃了一颗止痛药,虽然现在药效发作,可她后背和膝盖上的伤还是需要尽快处理一下。
镜心本想去帮买药,又实在不放心把谢云舒独自留在这里,看着自家夫人疼得脸都白了,一时很是为难。
陆家姑娘上前几步:“这位夫人伤得实在很严重,你们可否允许我去旁边的药铺里买些伤药给她敷上,倘若因为你们的耽误,这位夫人落下什么病根,恐怕侯府同样不会放过你们的。”
络腮胡一口回绝:“若你趁机跑了,老子去哪拿钱?!你不能去!”
陆姑娘见说不通,也没了办法。
谢云舒背上的伤已经开始麻木,甚至身体开始发热,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她知道自己八成是伤口感染了,再不处理伤势只会更加恶化。
“他们不允许陆姑娘去给夫人买药,这可如何是好呀!夫人的伤口不处理是不行的。”
镜心急得满头大汗。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略显青稚,但语气坚定的声音。
“我去,可以吗?”
小乞丐抬头和络腮胡对视,眼底虽带有明显惧意,却依旧勇敢站出来。
谢云舒和陆家姑娘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你去?自然可以。”
络腮胡拿出马鞭,用坚硬的鞭柄敲打两下孩子的额头,俯首语气凶恶道:“要快去快回知道吗?若是敢私自逃跑,老子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是不知道老子的手段。”
小乞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了眼伤势严重的谢云舒,重重点头。
镜心从发髻上拔下一支并不值多少钱,但足够买药的簪子,递给小乞丐。
络腮胡只是看了簪子一眼,便“嗤”一声移开视线。
不一会,小乞丐便揣着一些伤药跑回来了。
他把簪子卖给药铺里的人,换来了一些药物,还剩下几两银子。
他把银子递给镜心,却半途被络腮胡发现,并一把抢走,还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赔钱货!老子白养你了,早知道当初就该砍断你的四肢,扔到街上乞讨,还能给老子赚些银子!”
镜心赶紧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陆家姑娘刚才和旁边花铺的老板协商了一番,对方同意让她借用一间屋子,给谢云舒上药。
房间里,镜心在外面看守着,陆姑娘则帮谢云舒把药膏涂抹到伤口上,并帮她仔细地穿好了衣裳。
“这些只是最简单的消炎药,若想伤口尽快长好,夫人回去后还需重新处理一下。”
谢云舒点头应下,她回首看着对方,心中十分感激。
“多谢陆姑娘相助,往后若有难处,姑娘也尽管向我开口,我定竭力相助。”
陆顽只当这是客套话。
谢云舒这样的贵人,她高攀不起,日后也不想给对方带去麻烦。
“嗯。”
她道了一声,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去了。
刚要开门,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大胆歹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行凶,还不快束手就擒!”
“夫人您在哪?”
后面这句是镜花的声音。
她带着官府的人赶来了!
谢云舒和陆顽的眼中都露出一抹安心。
可下一刻,房门却被人踹开,络腮胡持刀闯入进来,紧紧禁锢住谢云舒的双手,用匕首的刀刃压在了她脖颈一侧的命脉上,已经溢出了些鲜血。
“你敢耍老子!趁老子不注意,让你的丫鬟偷偷去报官,你让他们全都后退,再给老子牵一匹快马来,否则老子就切断你的脖子!”
络腮胡在谢云舒耳边,咬牙切齿道。
此时官府的人也全都跟进来。
带头的人姓李,他上头的主子是苏承哲的人。
这人见络腮胡劫持的是谢云舒,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看着络腮胡冷笑起来。
“你劫持她没用,在镇安侯府,一个下人平时也比这位大夫人过得体面,刚才我们得知消息时,镇安侯爷也在场,他听后非但没有关心大夫人的安危,反倒让我们只管一心捉拿你们,不用多管大夫人,可见在侯爷心里,她根本不重要!你没处逃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谢云舒被迫抬高下颚,匕首触碰皮肤部位不断溢出献血,刀刃再往下压一分,她就会当场毙命。
听到那人的话,她心中如平静的湖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陆顽的眸底却流露出一抹惊讶。
想不到镇安侯竟然如此狠心,到底是夫妻一场,而且她早就听说这位大夫人嫁到侯府后就一直勤勤恳恳孝顺公婆,还生下了一儿一女。
到头来在镇安侯的心里,大夫人的命竟一文不值。
络腮胡见官差寸步不让,心中不由生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刚要施力,想用匕首刺穿谢云舒的脖子,外面就突然传来破空声,几支箭径直射来,一支正种他的眉心,剩余几支则刺穿了他的心脏。
“哐当!”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镜心镜花二人冲进来,紧紧攥住谢云舒的手,脸上都布满了担忧。
“夫人您没事吧?刚才有没有被伤到?”
谢云舒大喘几口气,勃颈上传来刺痛,她摆摆手,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道身影正缓缓朝屋里走进来。
那人身穿银白色锦衣,背后披着一件深色披风,身姿挺拔,步履稳重,气质如松般苍劲,双眼被一条白布蒙住,正是顾锦钰。

谢云舒跟随那人去二楼。
她刚坐下没一会,万掌柜便过来了。
“夫人,我原是想改日去侯府拜见您,没想到今日您先来找我。”
万掌柜在谢云舒旁边坐下,转过头,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出现一抹关心。
“夫人原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既然在侯府待得不顺心,为何不尽快抽身?那镇安侯虽有权势,可以夫人的心计,想离开不难。”
谢云舒与万掌柜同为女子,这世上除了她的亲人,还有这样一个人在为她着想,屡次出手帮助她,令谢云舒心中很是感动。
“云舒多谢万掌柜提醒,实不相瞒,云舒早已心存此志。”
“玉佩的赎金,恐怕还要您再多宽限几日了,这次云舒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请万掌柜帮助,待此事完成,除了赎金,另有至少三千两银子作为感谢礼金。”
万掌柜知道,能让谢云舒开口求人,必定有她自己处理不了的难处,否则她不会轻易开口。
“我帮您不是为钱,当年如若不是夫人医术精湛,肯出手相救,世间早就没我这个人了,我该如何帮助夫人?”
谢云舒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交到万掌柜的手里。
此令牌通体镀金,分量很足,一看便不是凡物。
万掌柜显然已经认出这东西是什么,她抬起头看着谢云舒,眉宇间出现一抹疑惑。
谢云舒附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便眉心舒展,恍然大悟了。
“这件事夫人放心,到时我必定好好配合夫人。”
万掌柜表情郑重,对谢云舒承诺道,她向来守信用。
谢云舒点头。到时候她不会让对方白忙活一场的,这次定要让那些算计她的人大出血!
从凌云典当铺出来,谢云舒膝盖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镜心察觉出她脸色不对劲,忙关心道:“夫人,咱们快些回去吧,奴婢给您上药。”
“嗯。”
镜心镜花二人扶着谢云舒上了马车,车夫驾车往镇安侯府去。
车厢里,谢云舒把整个上半身倾斜靠在一侧车壁,双腿直直地搭在镜心的大腿上,这个姿势可以有效缓解一些疼痛。
她掀开帘子的一角,下巴垫在手背,看着外面的各色行人,心中若有所思。
道路的另一头缓缓驶来一辆更为豪华气派的马车,两匹通体黝黑的壮马在前方开路,行人纷纷退避。
对方与谢云舒的马车擦身而过,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镜心也探头看过来,忍不住张了张嘴巴,眼底出现惊讶:“这马车的主人定然是个有权有势的,不知是何许人。”
谢云舒只觉得那在前面驾车的人十分眼熟。
“夫人,那不是摄政王爷身边的青羽?”
镜花惊讶出声。
是了,谢云舒想起来了,她见那马车正好停在凌云典当铺门口,心中更是疑惑。
听闻顾锦钰患有眼疾,一向深居浅出,除了早朝和公事,平常从不轻易出门。
他为何会来凌云典当铺?
想起上次的针灸,谢云舒轻轻舒出一口气。
若想治好顾锦钰的眼疾,每次针灸不得间隔太长时间,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等生辰宴的事情结束,她还得再帮他针灸一次,此事需得记在心里。
镜心已经帮谢云舒涂好了止痛药膏,她的膝盖缓得差不多了,刚要放下帘子,余光就瞥见路边那道熟悉的身影。
谢云舒的瞳孔剧烈收缩,双手下意识握紧。
“赶快停车!”
......
“这孩子可能是误吞了某种东西被噎住,若再不救治,很快就会窒息而亡!赶快按照我说的办法救他!”
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一个圆圈,议论纷纷。
人群中,林雪瑶身穿鹅黄色罗裙,她站在一边,双手紧紧攥住裙摆,秀眉紧皱,好看的眸子里尽是担忧之色,直直看着面前那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孩子。
镇安侯府的两个小厮正蹲在地上,一人扶住孩子的上半身,让其平躺在自己大腿,另一人在弯腰,伸出双手反复用力按压那孩子的胸膛。
“这位是镇安侯府前不久刚接回来的林姑娘吧?听说是镇安侯爷的远房表妹。”
“没想到这姑娘人美心还善,如此担心一个小叫花子的安危,还亲自指挥下人救治这小叫花子。”
“难怪侯爷和镇安侯府的老夫人那么喜欢她,连侯夫人都不及她!”
听到这声音,林雪瑶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
“你们赶快再用些力气,让着孩子把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他自然就会醒过来。”
小厮闻言,更加卖力了。
可惜无人注意到,随着按压的动作,孩子的脸色愈发惨白,气息更是虚弱无比。
这时候,人群突然发生变动,从中间分开,逐渐让出一条路。
有人跑过来,猛用力推开小厮,把孩子的身体平躺放在地上。
谢云舒蹲下去,边伸出两指把脉,边微微侧首,面露怒气痛斥道:“盲目救治,你是想害死他吗?!”
看见是谢云舒的脸,林雪瑶下意识攥紧了双手。
“夫人误会我了,我刚刚是在救人啊。”
“我以前亲眼看见有大夫用这招,很快就治好了被噎住的病人,这孩子的情况和那位病人一模一样,夫人赶快起来吧,您这样分明是在耽误最佳救治时机,会害死人的!”
林雪瑶咬住下唇,担忧地走上前来,想制止谢云舒,却被镜花镜心毫不留情地推开,她踉跄着后退,眼中顿时有一层水光出现。
这模样楚楚可怜,再加上她先入为主,众人全都以为谢云舒真的是在故意耽误救治时间,是在欺负林雪瑶,一下子都炸开了锅。
“同为女子,林姑娘便为人善良淳朴,这个姓谢的就如此恶毒,果然是商户之女,上不得台面!若真的耽误了救治时机,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被她给害死了!”
“仗着自己是侯府的大夫人,便欺凌弱小,在外面尚且还如此,可见若是在侯府,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只会愈发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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