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岐罗平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古代医仙,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 番外》,由网络作家“爱吃水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这个畜生!她可是你妹妹啊!”“哥,别赌了!田地被你输没了,宅子被你抵押了,家里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啊!”“我去给张家少爷当小妾,还你欠下的五十两银子,以后好好待娘亲!”......头好疼,方岐摸了一下后脑勺,发现手掌一片鲜红。这里是哪?方岐记得自己刚考上大学,在方家祖祠祭奠先祖,突然一个箱子从横梁上掉下来砸到了脑袋。眼前一黑,他就来到了这里。面前是一间破旧茅草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悲痛欲绝地盯着自己。另一个样貌清秀可人,身材娇小羸弱的少女,正擦着眼泪收拾行装。脑海里轰的一下,前身记忆瞬间涌现。前身也叫方岐,父亲原本是凤霞郡有名的坐堂大夫,医德崇高,受人尊敬,家里也小有底蕴。奈何一次进山采药时不慎跌落,从此家里就剩下母亲刘云秀...
《穿成古代医仙,开局救下太守千金方岐罗平 番外》精彩片段
“你这个畜生!她可是你妹妹啊!”
“哥,别赌了!田地被你输没了,宅子被你抵押了,家里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啊!”
“我去给张家少爷当小妾,还你欠下的五十两银子,以后好好待娘亲!”
......
头好疼,方岐摸了一下后脑勺,发现手掌一片鲜红。
这里是哪?
方岐记得自己刚考上大学,在方家祖祠祭奠先祖,突然一个箱子从横梁上掉下来砸到了脑袋。
眼前一黑,他就来到了这里。
面前是一间破旧茅草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悲痛欲绝地盯着自己。
另一个样貌清秀可人,身材娇小羸弱的少女,正擦着眼泪收拾行装。
脑海里轰的一下,前身记忆瞬间涌现。
前身也叫方岐,父亲原本是凤霞郡有名的坐堂大夫,医德崇高,受人尊敬,家里也小有底蕴。
奈何一次进山采药时不慎跌落,从此家里就剩下母亲刘云秀,妹妹方毓。
全家生活的担子落在了方岐身上,他要是守着家里田地医馆,倒也可以吃喝不愁,安稳一生。
可他却染上了赌博,终日在赌馆里鬼混,把家底输了个干干净净。
以至于现在还欠下张家五十两银子,为了抵债,竟然要把妹妹卖给张家做小妾!
张家那个恶少,整个村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横行霸道,贪财好色,更是活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原配发妻。
要是妹妹方毓嫁去了张家当小妾,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折磨,恐怕性命堪忧!
原身真不是东西!
方岐心中暗骂一声,顾不上自己头破血流,急忙拦住打好包袱的方毓。
“哥,我走了......”
方毓心灰意冷,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舍的看了母亲一眼,再看一眼这个家,绕过方岐就要走。
“别走,我以后不赌了!”
顾不上脑袋上的伤口,方岐挡在了方毓跟前。
不赌了?
方毓眼神中透着不屑。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自己和母亲也劝了太多,可哪一次方岐真的听进去过?
哪怕是之前把父亲留下的医馆给输了出去,他跪在父亲灵牌面前狂抽自己耳光,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对天发誓的。
可第二天拿到把家里药材卖掉的钱,不还是转身就进了赌馆?
不顾家里吃糠咽菜,不顾自己感染风寒,也不顾母亲哭得眼睛染疾。
“哥,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了。”
“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值钱的东西也被你卖光了。”
“你也不用骗我说自己诚心悔改什么,以后,你照顾好自己吧。”
方岐依然挡在方毓跟前,反而笑着伸出了手,手掌上嫣红一片。
“真的,我以后都不赌了。”
“刚才那一下把我彻底砸醒了,我会想办法去挣钱的。”
“你去给张家做小妾?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方毓狐疑地打量起方岐,猜测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可家里真没有能换钱的东西了。
刘云秀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不等方岐开口,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欠下张家五十两银子,你妹妹又怎会给张家少爷当小妾!”
“真是作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畜生!”
就当是替原身挨了,方岐咧咧嘴说:“娘,我真的不赌了!”
见方岐挨了一巴掌后也没有还手,方毓内心更加疑惑。
以往为了拿到钱,他推攘脚踹母亲的次数还少吗?
怎么今天挨打了还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可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值钱呢?
方毓其实也不想走,这个家哪怕穷困潦倒,却也是自己家。
真要去了张家当小妾,一想到那些有关张家少爷的事情,瘦小的身子就感到恐惧。
坐在石墩子上,方毓抱着包袱,默默抹起了眼泪。
终于平息了下来,方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地上有一个染血的木头药箱,看样子自己就是被这玩意给砸得头破血流的。
这东西,怎么和把他砸穿越的箱子一模一样?
弯腰将箱子捡起来,刚一接触,一股莫名力量就窜进了他的脑海。
“医道苍茫,源流岐黄!”
“恭喜宿主觉醒岐黄神医体!百毒不侵,诸邪退避,脱胎换骨!”
“恭喜宿主获得《黄帝内经(灵气版)》,《青囊术(灵气版)》,《五禽戏(灵气版)》!”
“望宿主医者仁心,救治万民!”
方岐的意识沉浸其中,他惊愕发现,黄帝内经竟然变成了修行功法!
不仅如此,青囊术变成了术法,五禽戏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明显是一套高深近道的武技!
刘云秀和方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方岐抱着父亲留下来的药箱笔挺愣在原地,一时间心中焦急起来。
不会刚才那一下太狠了,把人给砸坏了吧?
“儿啊!你怎么了!只要你不赌了,要怎么样娘都依你!你可不要吓娘啊!”
刘云秀泪眼婆娑,紧紧抓着方岐手臂。
方毓也紧张万分,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方岐才回过神来,见到面前的母亲和妹妹,顿时笑道。
“我没事,就是拿着爹的药箱,想起了很多事情。”
“就当我以前中邪了吧,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奉娘亲,好好对待妹妹,绝对不再染赌了!”
又是赌咒发誓,方毓已经听腻了,别过头去,不再看方岐。
刘云秀撑着土墙缓缓坐在一张矮凳上,喘平了气息后,指着墙角的一块磨盘道。
“若你真悔过了,就把下面埋的三十文钱拿去,到王姐家换点米回来,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方岐挠着头走去,身体脱胎换骨后,先前的伤已经恢复如初,有点瘙痒。
那块石料磨盘轻松就被移开,下面埋着一个油布袋子。
“娘,妹妹,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方岐出门去,方毓不解地望着刘云秀。
“娘,你怎么把家里最后一点钱都给他了?他赌瘾深重,肯定不会悔改的,你又被骗了啊!”
刘云秀走过来,将方毓拥在怀里,声音悲痛:“娘哪里不知道,他若是又拿去输个干净,你就去张家吧,好歹能吃上饱饭。”
方毓惊恐看向母亲,颤抖道:“那,娘亲你呢?”
刘云秀笑而不语,脸上泪水纵横。
“娘!”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哀伤之意溢出房门。
重回医馆,失而复得的感动充斥着母女俩心头。
“儿子,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医馆又回到了我们手里,这可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产业啊!”
刘云秀满脸惊喜,眼看着又要流泪。
方岐抚摸着诊桌,微笑道:“娘,这还只是开始,咋们家的宅子迟早也能赎回来。”
“嗯!娘相信你!你只要改过了,就还是娘的好孩子!”刘云秀轻拭泪眼。
拉开一个药柜,里面分为九宫格,只剩下了零星的药材渣子。
再打开一个,其中更是如此。
便宜的药材都没了,更别说冰片,麝香,人参灵芝一类的名贵药材。
一家医馆里,竟然没有药材?
方毓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急忙拉开一个个的药柜,又跑去仓库和后院看了一眼。
“哥!医馆里一点药材都没有了!”
方岐并不在意,没有药材,找药农或者药商收购一些就好。
周明理要在对面开医馆,和他打擂台,那就来看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和母亲妹妹一起收拾了一下医馆,天色就黑了下去。
饭后躺在床上,浓浓的困倦随之袭来。
可算是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具身影来到方岐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
“哥哥......”
见里面没有动静,方毓试图推门进去,可里面门闩挡着,她只能稍微用力敲了敲。
方岐打开了门,体质的缘故让他警惕着周围,并且清醒得很快。
“是妹妹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方毓的脑袋。
方毓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下意识想要怜惜。
“哥哥,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
害怕?
方岐无奈笑道:“咋们小时候在医馆睡的次数也不少啊,怎么还害怕?”
正说着,方毓就已经挤了进来,小跑着跳上了方岐的床,将自己包裹在了被子里。
被子都是新换的,带着一股干净清新的味道,有着方岐的体温,以及他身上自带的一种类似药香的体味。
很温暖,很舒服。
“医馆里死过人的!”方毓脸有些发烫。
这确实。
方岐意识到是自己考虑不周了,方毓到底还算个孩子。
更别说他们的父亲方百药也是重伤后拉回来,在这医馆里闭的眼。
“唉,要不你去和娘一起睡?”方岐询问道。
“嗯不!”
方毓躲在了被子里:“我担心说给娘听了,她也害怕怎么办?”
方岐无奈,只好另外拿了一床被子过来。
在他眼里,方毓就是他的妹妹,只是觉得该有男女之别而已,倒也没有别的心思。
哪怕拿了一张被子,方毓娇小的身子不一会也挤了进来。
她手臂瘦弱,宛如小猫一般缩成一团,方岐内心一阵的伤感。
现在好日子才刚开始,他不把娘亲和妹妹的身子养好,誓不罢休!
渐渐地,方岐鼻息稳定了下来,方毓却紧张得睡不着。
看着方岐那张清秀俊俏的侧脸,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担心这一觉睡过去,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可能最害怕的还是现在这个哥哥,变成之前那个样子的哥哥吧。
就这样,让她多看两眼也好。
......
第二天一早,方毓从床上爬起来,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方岐的身影。
她内心一阵惊慌,急忙穿好外衣跑下楼去,却在医馆后院看见了方岐。
还好,一切都不是梦!
此刻的方岐正在打一套莫名其妙的拳法,一会像虎,一会像熊,一会又像鸟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方岐打拳,总有点浑然天成的意味在里边。
哥哥,什么时候还会打拳了?
方岐打完一套五禽戏,浑身气血蒸腾,额头渗出汗水来,感觉十分的精神。
只要坚持下去,对他的岐黄神医体也有莫大好处。
见到方毓也起来了,方岐便对她说道:“去把娘亲也叫过来,我把这套锻体法教给你们。”
“啊?”
“去啊。”
不一会,方毓和刘云秀一起走了过来,刘云秀还一脸古怪。
毕竟她不觉得有什么拳法是她女人也适合练的。
被方岐教了一遍之后,她们两人也自己练了起来,结果越练越惊奇。
这套锻体法看上去是没有刚猛强悍的拳法吸引眼球。
但只有练的人才知道,好似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丹田发生,缓缓流动到四肢百骸,令人精神万分。
这要是长此以往地练下去,自然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效果。
对于这种效果,方岐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体质特殊,哪怕练的招式一样,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的。
“每天都可以练练,对身体好。”方岐微笑着指点两人。
方毓小脸崩得紧紧的,学得很认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岐在亲手指点的缘故。
刘云秀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滴,惊讶道:“这套锻体法确实不错,练了一会就身体冒汗,腰上也没那么僵了!”
“那医馆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们收拾了,我去联系一下以前的药商,早点把药材备齐,咋们也该开门营业了!”
“儿子,路上注意安全!”
“哥,路上小心!”
方岐带着家人的祝愿,信心满满地出了门。
只见街道对面,一家叫做千金堂的医馆已经将牌子给挂上了。
周明理身体不便,还另外请了一个郎中来坐堂。
门口帮工正拉着一个病患闲聊,眼神瞥见方岐,立刻掩耳盗铃一般,当着方岐的面和病患说起了小话。
从他们的目光里,方岐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或许是趁着这段时间百草堂还没有开门,他们先抢占一部分客源,然后再诋毁一下百草堂吧。
有用么?
方岐淡漠一笑,行医又不是做生意,难道还想留住回头客?
不理会千金堂的人,方岐径直前往平洋坊,这里住着一家以前给百草堂供药的药商。
药商基本可以提供一家医馆所需的常见药材,一些少见的,或者急需的,可能才需要大夫自己进山寻找,或者找药农帮忙。
找药农直接供药的话,比较麻烦。
药材要挑选,药材种类,数量,质量,都需要花费精力。
所以药商一向是医馆的最好选择。
到了药商王宽的家门口,方岐手里提着一封点心,一罐好酒,作为今天过来拜访的礼物。
“请问王掌柜在家吗?”
“谁啊?”
一个带着点沙哑的嗓子问了一声,房门随之打开。
看见是方岐,王宽顿时笑了:“哟,这不是方大夫家的大郎嘛!今天没去赌馆潇洒啊?”
方岐也不恼,提着手里礼物道:“王掌柜,我来有事相求。”
王宽笑容泛起冷意:“借钱免谈!”
“不不不!”
方岐连忙解释:“我是来进药材的!”
王宽呵呵一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门缝里传来两个字。
“不卖!”
方岐径直朝着王婶家走去。
一路上耕作的乡民见了他,都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有些脾气大的,还冲着旁边吐上一口吐沫,当面教育家里小孩,千万别变成他一样的败家废物!
唉,方岐无奈摇头,前身这个名声啊,还真是臭不可闻!
到了王婶家旁边,正要靠近,方岐就听见关门掩窗的声音。
“王婶,赵叔,我拿了三十文钱过来,和你们换点米回去。”
里面没有人应答,方岐只能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响水村就在凤霞郡边上,现在赶去城里还能在闭市之前买到米,就是累人一些罢了。
加上他如今并非凡体,而是岐黄神医体,体力不可同日而语,一去一回并不会耗费太多时间。
王婶家中,赵叔朝着外面看了看,这才说了一句:“那混账走了。”
“他说来换米,要是拿不出钱来,不把米给他就行了,躲着他干什么?”王婶抱怨道。
赵叔冷眼发怒:“赌鬼烂人一个,你还信他的话?之前借的钱也没还,要不是看在以前方大夫的面子上,我早收拾他了!”
王婶放下手中针线,无奈叹气。
“唉,当家的你消消气,那种人不值得跟他计较。”
“就是可怜我刘妹子,还有方毓那小姑娘,摊上这么一个败家玩意!”
......
一路上方岐健步如飞,一些泥泞小路也如履平地。
不多时,一座高耸城墙映入眼帘,正好临近闭市,出城的人不少。
方岐进了城,却看见城门口告示榜挤着一群人,大家热闹哄哄地看着什么。
“啧啧啧!只要能把柳小姐给救下来,赏银百两,良田十亩,锦缎五匹,犍牛一头!”
“哪个柳小姐?出了什么事?赏赐竟然如此丰厚!”
“当然是咋们凤霞郡柳太守的女儿,身患肺疾,已经咳血不止,危在旦夕了!”
方岐凑过去一看,顿时心思活络起来。
前身给他留下了一地烂摊子,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改善家境,改变家里人对自己的看法。
甚至,说不定还能得到太守一家的情谊。
打定主意后,方岐越过人群,伸手将告示扯了下来。
一旁的家丁顿时大喜,冲着人群中大喊。
“何人扯下告示!快!随我进城救人!”
“我,是我。”
方岐举着告示,四周投来疑惑的眼神。
家丁打量了方岐两眼,压着怒气道:“你是坐堂大夫,还是行脚郎中?年纪轻轻的,会治病吗?”
“家父曾是百草堂坐堂大夫!”方岐开口解释。
百草堂,凤尾郡比较出名的一家医馆。
以前有个坐堂大夫叫做方百药,家传医学,备受尊崇,不过听说已经去世了,现在坐堂的是他徒弟。
家丁狐疑地看向方岐,冷冷道:“你身上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治病?”
“我总要见过了人,才知道该用什么药吧?”方岐语气平和地回答。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哄笑。
“他就是一个赌鬼,连自己的赌瘾都治不好,哪还会治病,说不定是去找机会偷东西换赌钱的!”
说话的人方岐认识,名叫罗平,前身的狐朋狗友,也是赌馆常客。
前身赌瘾深重,少不了他的功劳,让前身在痛苦和欲望中越陷越深。
方家原本在凤霞郡有一处宅子,就是作价四百两抵押给了他,结果当晚就输得干干净净,母亲和妹妹被赶出家门,回了乡下老家。
一夜输光四百两,要说这里面没有点问题,方岐是不信的。
说不定就是罗平联合赌馆的人做局,让前身一边输钱,一边还对他们感恩戴德!
赌鬼?
家丁顿时就怒了,左手一把揪住方岐的领子,抡拳欲打。
“好你个无赖子,竟敢骗到柳大人家来!”
“慢!”
方岐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轻轻碰了家丁右臂胳膊肘一下,那家丁握拳的右手瞬间僵麻,不得动弹。
“柳小姐不是病情严重吗?带我过去看看,要是我不能医治,再治我的罪也不迟,要是我能医治,不是救了你家小姐一命?”
话音落下,方岐不动声色地解开了手段。
家丁揉着胳膊,眼神中充满惊异。
一咬牙,家丁威胁道:“好,我就带你去柳府,要是治不好小姐的病,看我怎么收拾你!”
罗平诧异走来,鄙笑道:“你不会真要带他去给柳小姐治病吧?”
“都说不要病急乱投医,你这带一个连郎中都不是的人回去,肯定会受到责罚!”
“这个赌鬼把家底都输干净了,整个凤霞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方岐眼神瞬间阴冷,这才是罗平的真实面目。
有钱的时候和你称兄道弟,把你最后一点价值压榨干净之后,立马原形毕露!
打量了罗平两眼后,方岐冷笑连连:“姓罗的,以前你做局谋算我的家产,我会让你怎么吃下去的,怎么吐出来!”
罗平不屑一顾,一个烂泥赌鬼放狠话,谁会放在心上?
不过,做局谋算这件事,他就算知道了,自己也不能承认!
“方岐,你少血口喷人,难道是我逼着你去赌的?自己输了还怨别人,真是狗屎一滩!”罗平回骂道。
家丁瞪了罗平一眼,这才看向方岐。
刚才方岐露了一手,让家丁又惊又疑,眼下也不知道方岐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
不过,柳小姐的病情倒是等不得了,先把这个家伙带回去再说。
要是他救不了刘小姐,再把他剁碎了喂狗也不迟!
“你,上车!”
家丁牵来一辆马车,方岐也不畏缩,大大方方撩开帘子坐了进去。
坐下之后,方岐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思索如何治疗肺疾一类的病症。
冷热,阴阳,五行,望闻问切,各种各样的医道概念在他意识里浮现。
不知不觉,黄帝内经竟然自行运转,一缕缕生机盎然的真气在体内经脉中流窜,让人感觉舒畅无比。
看着马车进城,罗平忍不住耻笑起来,和周围看热闹的人讲起方岐染上赌瘾,败尽家财的故事。
哼!
一个烂赌鬼,根本就不会医术,还想攀附柳家,和太守搭上关系?
之后被拆穿了,估计只会死得更惨。
这样一来,他和赌馆的人做局谋算方岐家宅一事,就尘埃落定,再无后顾之忧!
方岐啊方岐,你跟个烂泥似的苟活着不好吗?
自己非要去寻死,这可怨不得别人!
“哥!”
方毓挣脱张宝林的手,看见方岐从门口进来,一把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原本因为妹妹如此亲近依赖,方岐内心还流淌暖意,可看见院子里站着的张宝林时,一股无名怒火就随之升腾。
这家伙,趁着自己不在,竟然又来欺负他的家人!
“张宝林,你找死是不是?”方岐眼神冰冷。
张宝林明显一愣,要是以前的方岐,根本就不敢这样跟他说话。
可现在方岐的模样,竟然让他也有些忌惮。
但一想到方岐欺瞒柳家,必死无疑,他又变得自信了起来。
“姓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凭什么嚣张,你死到临头了!”张宝林退到了一群狐朋狗友身边,神色得意道。
“哦?”
方岐神色玩味,死到临头了?他怎么不知道?
张宝林呵呵冷笑:“我听人说了,你揭了城门的告示,去给柳太守家的千金治病,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他娘的会治病吗?”
周围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方家确实是家传医术,可到了方岐这里,那就断了代了。
刘云秀脸色苍白地来到方岐面前,抓着他的手质问:“儿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去骗人了?还骗的是太守大人家?”
方岐正要解释,张宝林就插话道:“这还能有假?有人亲眼看见他上了柳府的马车!”
“没想到今天还能活着回来,看来你骗人的本事还不小啊!”
“就是不知道拆穿了之后,柳家会怎么收拾你!”
刘云秀感觉眼前昏暗,死死拽着方岐手臂,苦口婆心的哀求道:“儿子,你糊涂啊!”
“你!你逃吧!这个家你不能再待下去了,等柳家人发现你骗他们,你必死无疑啊!”
张宝林抱着手臂,得意洋洋道:“想跑?哥几个盯住咯,把他抓去柳府领赏!”
“你!你们!”
刘云秀气急攻心,身体都瘫软了下来。
方岐急忙将她搂住,掐住了她的人中,好一阵才悠悠转醒。
“娘,放心,我没有骗人,也用不着逃跑。”方岐温和劝说。
他又看向一旁孤零零站着,满脸揣测不安的方毓,微笑道:“相信哥哥好吗?”
方毓手指搅在一起,明明对方岐已经失去了信任,可现在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昨晚他救下原本要给张宝林当小妾的自己吧!
张宝林不屑冷笑,伸手一招呼,几个狐朋狗友顿时跟了上来。
“兄弟们,把他抓住送去柳府领赏!他妹妹就交给我来!”
眼看几人摩拳擦掌地走来,方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凡这些人敢对自己家人动手,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他奶奶的,你们这些人,竟敢如此欺辱方神医家人,当柳家吃素的不成!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动!”
外面候着的柳五察觉到不对,抱着一把长刀就进了院子。
青衣小帽的,一副家丁打扮,腰间一块木牌上,赫然有着一个清晰的柳字!
柳府家丁?
张宝林眼色闪过一丝犹豫,难不成方岐真的身怀医术,还恰好救治了身患重病的柳千金?
这怎么可能!
方岐的医术难道比那些名声远扬的名医宿老还要厉害?
或许,这个家丁也是假扮的,要么就是和方岐联合起来,一起骗赏赐的!
想到这里,张宝林甚至得意起自己的聪慧,一眼就识破了方岐的骗术!
“你是真的柳府家丁?”张宝林用质疑目光打量着柳五。
柳五都被气笑了,他可是柳家心腹,再过上几年,能被收为家臣的人,竟然有人怀疑他柳家之人的身份!
“好你个狗奴才,竟然联合外人,诓骗主家!”张宝林厉声怒斥。
狗奴才?
柳五抓紧了刀鞘,自家也只有老太爷这样笑骂过下人,这家伙算什么东西?
要是被骂了还没点反应,他丢人没关系,可也代表着柳家!
张宝林还在沾沾自喜,以为抓住了两人把柄,却不料柳五上前一步,刀鞘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那肥肉堆积的脸动荡不休,一下子就红肿起来,看上去更加的痴肥了。
“狗奴才!竟然敢打小爷!”
张宝林捂着脸跳脚怒骂。
“你死定了!你们都死定了!”
“等我上报太守大人,拆穿你们的骗术,把你们都压去菜市口砍头!”
柳五呵呵直笑,方岐方神医,那可是小姐的救命恩人,施血救人,恩德无双!
还骗术?他和老爷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现在,就由他来给方神医正名!
“闭上你的臭嘴,不然老子敲了你满口牙!”
柳五浑身戾气,让张宝林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冲着外面看热闹的乡亲们解释道:“诸位父老乡亲,柳五我是柳府家丁,如假包换!”
“昨夜多亏了方神医,我家小姐半个身子迈进了鬼门关,硬是被方神医抢了回来!我亲眼所见!”
“谁要是敢欺负方神医,那先从柳五的身上跨过去!”
一时间,外面议论纷纷。
刘云秀紧紧拽着方岐衣袖,眼中满是疑惑。
方毓眼神中光芒闪烁,也颇为震惊,方岐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不可能!”
张宝林怒吼一声:“你这个狗奴才,伙同方岐这个赌鬼骗人!他根本就不会医术!你们是想骗取赏赐!”
“对啊!”
“方大夫的医术不错,可没听说过方岐也会医术啊?更别说看他治病了!”
“方岐就是个赌鬼,响水村谁不知道,田地宅子医馆都输没了才回的村子!”
“就是就是,那天我还看他打家里人,逼着家里人要钱来着......”
一众乡亲们也随之附和。
原本想要辩解几句的柳五,此刻也瞪大了眼睛,古怪狐疑地看向方岐。
不是,方神医你之前那么浑蛋的吗?
张宝林捂着脸得意道:“还说你没有骗人,方岐什么样子咋们左邻右舍难道不知道?你说他治病救人,那他是怎么治的病,怎么救的人?”
“他!”
柳五正想说方岐施血救人,却又想到柳老爷对他的嘱咐。
这件事他们知道就好,恩情记在心中,可不能拿出去宣扬。
免得有些蠢货不明医理,对方神医不利。
“哼哼,说啊?说不出来了吧?”张宝林一看柳五犹豫的模样,就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反正我家小姐就是方神医救的!”柳五耿着脖子道。
方岐扶着刘云秀坐下后才来到中间,坦然面对着众多乡亲。
“各位乡亲父老,我方岐过去确实染了赌瘾,做了很多天怒人怨之事,现在我已经改过自新,以往种种,方岐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
说完,他又转身看向张宝林:“但谁要是敢欺负我方家,我定要他百倍偿还!”
面对方岐目光,张宝林竟然下意识躲闪。
可一想到方岐谎言被戳穿,定然开罪柳家,他就不屑一顾。
咚咚锵!
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近了,大家狐疑着朝外面看去。
硕大的柳府礼牌还是看得真切,张宝林顿时指着方岐哈哈大笑。
“柳家来人了,没想还真让你骗到了赏赐,等我拆穿你们,看你怎么死!”
“哎!”
看着方毓抹着眼泪跑去了屋里,方岐挠着头不知所措。
应该是说起夫家,女孩子面皮薄,一下子有些害羞吧。
村民们搬来了桌凳,在院子里凑了几桌,摆不下的放在了外面道路上。
不管是因为什么由头,只要一想到平日里坏事做尽的张宝林被打了个半死,高人一等的张景业灰头土脸,大家就心里畅快。
而且今日酒席档次极高,远远不是村子里有红白事时能比的,完全就是大户人家,乃至是城里人的宴席。
以往村民们没少给赌鬼方岐眼色看,现在坐在席位上,面对笑呵呵的方岐,难免有些尴尬。
端着酒杯来到了赵叔王婶坐的那桌,方岐刚过去,大家就都站了起来。
赵叔扯着嘴角笑了笑,手掌在衣襟上擦了擦。
方岐微笑道:“今日多谢大家赏脸前来,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还望各位多关照!”
王婶端着杯子:“是我们仰仗你才是啊!”
赵叔嘴巴嚅嗫着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将酒水一饮而尽。
见他这个样子,方岐特意走到赵叔身边,再亲手倒上了一杯。
“赵叔,还有王婶,家母家妹受你们照顾颇多,我再敬你们一杯,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嗯!”
赵叔这才重重答应一声,表情也松弛了不少。
等吃得差不多,有人陆续离席,方岐还从礼物里挑选了一些赠送出去。
方家落寞之时帮了一把的,回礼更加丰厚。
至于在背后蛐蛐方家,甚至落井下石的,方岐冷笑着不给。
厚着脸皮混了一顿不错的宴席,没把人撵出去就不错了,还好意思讨要?
在大家伙的帮助下,宴席收尾也进行得很快。
赵叔王婶一家尤为卖力。
柳福带着柳五来到方岐面前,也是准备回去了。
“方神医,小姐苏醒后还需要再麻烦你,到时咋们柳府再见了!”
柳五是个爽快人,即便之前发生过一点不愉快,此刻拍着胸口对方岐说。
“方神医,以后有不开眼的找你麻烦,你尽管报上我柳五的名号!”
方岐拱手道:“多谢二位,不过眼下确实有事需要二位帮忙。”
既然医馆回到了手里,那就不用还在村里呆着。
医馆里住下他们一家也没有问题。
柳府和张家送来的东西,完全够方岐一家人花一辈子。
可他并不想就此庸碌一生。
意外获得了岐黄神医的传承,那总要做点什么。
既能重新顶起父亲留下的家传医学,又能造福病患,何乐而不为呢?
“家里人手不够,有劳二位安排人员帮忙将东西搬去医馆,我日后重操父业,离柳府也更近一些!”
方岐一边说,一边赏赐了些银钱给柳府下人。
至于柳福和柳五,给他们也不要。
为人圆滑温和,却又不失棱角,柳福非常赞赏着点了点头。
“娘,妹妹,我们回城里医馆去住!”
方岐看着两人,充满信心:“我定会把百草堂之名发扬光大!”
凤霞郡。
百草堂。
一间坐落在繁华东市的二层医馆,外面围了一群人,里面是一些壮汉在搬东西。
一个颤巍巍的老汉,忍不住询问:“小伙子,这周大夫不是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搬走啊!”
有人开头,就有人附和。
“是啊,周大夫平时开的药效果挺好的,价格也算公道,他搬走了,咋们去哪看病抓药?”
搬东西的汉子拿抹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嘟囔道:“我就是个搬货郎,我知道啥?”
这时候,周明理从医馆里走了出来,冲着外面人行了一圈罗揖礼。
“各位父老乡亲,周明理十岁就在这里学徒,师傅方百药走了之后,我也算是撑起了百草堂这块招牌!”
“师傅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师弟,他要回了这家医馆,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不能不给。”
“以后各位要看病抓药,就到对门,我盘了铺子,准备新开一家医馆!”
这时候,大家注意到周明理脸上包着纱布,走路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
“周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周明理心中暗恨,还能怎么了?
又是掌嘴,又是打板子的。
脸肿着没消,屁股裂了好几瓣!
可他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开错药,差点害得柳府千金呕血而亡,被柳大人惩罚。
所以他说出早就编好的借口道:“昨日进山采药,不慎惊扰了一窝马蜂,脸上被叮了几个包,又从山坡上跌了下来,没有大碍!”
“在下会尽快筹备好新医馆,病症还没根治的患者,也可来对门寻我。”
人群中议论纷纷。
有人更是怒骂:“方大夫人多好,怎么就生了个败家子!还有脸过来讨要医馆?他会治病吗他!”
“而且我听说,当初那个败家子把医馆抵押给了周大夫,周大夫可是拿出了全部身家换来的,现在又要回去,真是岂有此理!”
“以后咋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来这百草堂就是了!”
“哼!谁要是来百草堂看病,那就是蠢人!见一个我刘三骂一个!”
周明理露出一副苦笑连连,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马车里,方毓攥紧了拳头,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
真是太气人了!
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周明理还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没想到父亲一走,他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方岐撩开窗帘,微微一笑。
这周明理有点意思,说得都是真话,可听起来就变了味了。
“哥,照他这样说,以后咋们医馆可还怎么开得起来?”方毓担忧道。
方岐温和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医馆的事尽管放心。”
说完,方岐干脆下了马车。
柳府下人们带着东西就挡在门口,一副看着你搬完的模样。
方岐漫步上前,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师兄,别来无恙。”
一句话,差点没把周明理给气晕过去。
昨晚见了方岐,叫他一声师弟是为了羞辱他。
可今天,方岐叫他一声师兄,同样是莫大的羞辱。
还别来无恙?
他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能无恙吗!
“方岐,你只是运气好,没想到方百药还留了一手,恰好被你蒙对。”
“我不信你真的会医术,所以咋们走着瞧!”
看着周明理一瘸一拐,说话漏风的样子,方岐就没能憋住。
噗嗤!
周明理恶狠狠朝着方岐看过来,却忘了前面是台阶,拐杖一戳空,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啊!”
周明理疼得大声惨叫,一群人过去搀扶,不知道谁碰到了他的屁股,更是疼得他死去活来。
方岐摇摇头,就让他瞧了个这?
彻底破防后,周明理模样狼狈滑稽。
“你给我等着!方岐!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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