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怀津宋之洲的女频言情小说《冬日情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檀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年三十,除夕当晚。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京市机场内人来人往,所有人步履匆匆。122号登机口外的候机区域,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纤细身影刚刚坐下。岑月浅浅呼出口气,一边低头找响个不停的手机,乌黑微卷的长发从侧颊滑下来。“喂?”这个时候打来连环夺命call的是她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宋之洲。岑月看清他名字,有些没好气,语调不情愿的拉长:“宋老师,你不是来找我拜年的吧——”说着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她没带围巾,只能紧了紧领口,顺便缩了缩两片削薄的肩。远远望去,乌黑柔软的长发和黑色羽绒服之间,一张小脸更突出冷清瓷白。“三哥那边找我……这不是真的觉得你很合适嘛……藏地风格的私人会所,我没记错的话,你本科对这方面就有很多深入研究……”宋...
《冬日情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大年三十,除夕当晚。
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京市机场内人来人往,所有人步履匆匆。
122号登机口外的候机区域,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纤细身影刚刚坐下。
岑月浅浅呼出口气,一边低头找响个不停的手机,乌黑微卷的长发从侧颊滑下来。
“喂?”
这个时候打来连环夺命call的是她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宋之洲。
岑月看清他名字,有些没好气,语调不情愿的拉长:“宋老师,你不是来找我拜年的吧——”
说着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她没带围巾,只能紧了紧领口,顺便缩了缩两片削薄的肩。
远远望去,乌黑柔软的长发和黑色羽绒服之间,一张小脸更突出冷清瓷白。
“三哥那边找我……这不是真的觉得你很合适嘛……藏地风格的私人会所,我没记错的话,你本科对这方面就有很多深入研究……”
宋之洲在对面絮絮叨叨,岑月奔波一整天,坐下之后,摸了摸冰凉被冻的微红的鼻尖,一边找出耳机连上蓝牙,熟练往耳朵里一塞,收起手机。
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清亮杏眼也撑不住了,长而乌黑的眼睫随着呼吸一点点下垂。
“接不接?……诶岑月……你还在听吗?……月亮!”
猛的一声,岑月霍然惊醒,圆润的杏眼微微睁大。
她听了一半,知道宋之洲这个设计项目是给他们那群富二代建私人会所,还花里胡哨的要求藏地风格……她都八百年不接这种类似私宅性质的设计单了,被吵醒的脾气上来,丢下两个字:
“不接!”
气势很足,语调却是软的。
虽然在以京市为代表的北方呆了很久,岑月本身这个建筑师职业,还要经常跑工地、和各方打交道,但几年来,她的性格、外貌是一点大的变化都没有。
她是B市人,南方出了名的温柔水乡,很多时候远远看着冷静,但雪白面颊、柔和的面部轮廓、连五官也是精致小巧那挂的。
说话带点儿尾音,嗓音温甜,心情好时,声音像沾了晨露,又像裹着甜丝丝的糖霜,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熨帖。
都说相由心生,大概也是因为,岑月从小到大这么惯了。
虽然也向往羡慕过那种凌厉女强人的气场和处事风格,甚至偷偷模仿过,但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尤其每一次,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她和身边朋友沟通时,语气稍微简洁,或者看起来有些严肃,对方都要问一句:
“怎么生气了?”
岑月:“……”
同一时间,耳朵里又传出宋之洲的声音。
“你先试试呀,”他语调里带着点哄,又仿佛有丝丝愧疚:“这本来就是你最擅长的设计领域,而且这是谢家——”
“就是之前我说的华深谢总,他的项目,中间肯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就当帮帮我嘛——”宋之洲拉长语调拜托。
岑月抿住唇瓣。
她知道宋之洲是因为什么愧疚。
两年前,岑月UCLA毕业,拒绝了当代国际上知名的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也是她导师桑迪的挽留,听宋之洲介绍,回国进了瑞宁——国内三大建筑师事务所之一。
却没想到整整七百多天下来,忽然发现她的顶头上司孟祥和高她一级的主建筑师王清,把她当傻子戏耍。
连续两个连锁高端酒店的建筑设计,是她不分昼夜协调、确保设计图最好呈现,却换来那些本属于自己的功劳,被一项项算在王清头上。
孟祥跟她说是因为初级建筑师没有署名资格。
乌黑眼睫微垂,岑月神色也淡了下来。
是因为她看起来最好欺负吗?
如果不是她碰巧经过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瑞宁的事跟你没关系……”岑月无意识咬住唇瓣,想着自己现在没地方去,也没项目做,于是松口:“那个会所……”
“!我把具体规划发给你。”宋之洲动作飞快。
岑月慢慢应了一声好,一边从手机上取消了国外目的地的机票,转而换成最近一班飞拉萨。
不幸的是现在外面大雪,她刚定下机票,手机上便收到短信。
非常抱歉的通知您,由于天气恶劣,由京市飞往拉萨的CZ1546航班延误,现调整为……
岑月轻轻叹气,看清楚登机口,和现在的122还有一段距离。
先过去吧,她这样想着,也没理会那边宋之洲问她回家后情况怎么样、最早大年初几可以帮她定去拉萨的机票等巴拉巴拉一连串问题。
她起身,宋之洲的话让脑海中好不容易拂去的画面重新浮现出来,亲生父亲面对她语气里的高高在上和不耐烦,继母皱着眉贬低的神色。
岑月走得很慢,拖着行李箱,由于撑不起精神,面色也有些苍白,像一朵寒冬里蔫了的早樱。
“你好……”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有手搭上她的肩膀,岑月猛地吓了一跳,像是勾起了什么恐惧的回忆,她吓得松了行李箱,整个人不可控的往后退了几步。
“……”
“谢——”
身后好像忽然有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岑月隐隐约约听见一道有些慌乱的声音,但一时没有心思深想。
她感觉非常明显。
因为躲开刚才拍她的人,她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纤薄后背贴着一片整齐衣领,大概是厚薄适中的布料,紧张之下,岑月却清晰感受到对方隔着这层外套里劲实的胸膛,甚至往下,紧窄的腰背。
学建筑的对一切建构都有分析的本能,岑月下意识想,他身材应该很好。
……等、等等。
是个男人。
意识到这点,她面色顿时通红,瞬间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跳开,被旁边一个年轻挺拔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扶了一把。
她一声“谢谢”说出口,忽然发现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五个人。
这几人均是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正式,中间围着一个众星拱月的男人,身型颀长挺拔,通身气质矜贵清冷。
——显而易见就是被她猝不及防撞到的那个。
要不是岑月这次离职,宋之洲也不知道,孟祥那群人竟然做的那么过分,一次两次对她的工作视若无物,甚至直接把主设计的名头送给王清。
他说的笃定,岑月失笑。
声音低落中带着调侃:“宋老师,我现在声名狼藉,哪有事务所想要我?”
之所以答应季霖,也是因为年前她辞职闹得很大,不说华深立信这样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老牌强劲企业,行业内但凡有名有姓的事务所,都不会主动要她。
岑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现在她的情况毫无转圜的余地。
宋之洲是混京市那些顶层二代圈子的,他眼里毫无人间疾苦困难,没什么是一句话解决不了的。
他下意识:“我帮你啊。”
“我认识……”
岑月打断:“不用。”
她笑道:“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
“好吧……”宋之洲声音蔫了一瞬。
他不想放弃,片刻,又道:“要不试试把你的作品集发给华深那边看看……?”
“只要看一眼,绝对会发现猫腻的。”
“而且我听说,他们最近在联系王清。”
“你们的对比要是放在一起——”
华深在找王清吗?
岑月抿唇,想到季霖说的政府项目。
“是因为……”
“对,”宋之洲说:“华深也参与竞标,但他们之前都主做国际项目,国内也是现代主义为主。”
“找王清就是因为云市和新疆酒店系列。”
在宋之洲眼里,那个政府项目简直是为了岑月量身定做。
她本科深入研究古建筑,走遍国内各个地方、最擅长翻新应用,化繁为简,新疆云市两个酒店,简直把她的长处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才能那么成功。
宋之洲:“你要不要——”
“不用了。”岑月知道他要说什么,语气冷静:“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偏向他,我更没有联系的必要。”
“申辩和等待判决是弱者才做的事情。”
季霖或许在感情上做不到绝对坦诚开放,至少他相信她的能力。
相信岑月这个名字背后,绝无侥幸。
宋之洲怔住。
他一直担心,在瑞宁两年,孟祥那些人一次、两次利用规则压她,现在的岑月会束手束脚。
可她没有。
她还是那个相信自己的岑月。
“……好。”
一瞬间,他眼前仿佛看到什么,心间热血沸腾。
“我支持你。”
“无论王清在哪家,你这次绝对会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岑月嘴角牵出丝笑意:“嗯。”
她挂了电话。
黑色越野在山路上疾驰。
梁怀津开车很稳,速度适中。
岑月转头看窗外风景,驾驶座上的男人见她百无聊赖,示意:“可以连蓝牙听歌。”
岑月翻了翻自己全是流行音乐的歌单,不太想现在就让他得知自己的真面目。
她说:“你连吧,我都听。”
梁怀津抬手点车载屏幕,正巧一个电话进来:秦枥。
他没有丝毫犹豫,挂断,点了音乐开始播放。
岑月听了片刻,脑子里莫名其妙想起在寺庙接连听的几场诵经,嗓音低沉,非常催眠。
十几分钟过去,秦枥的电话又打进来,梁怀津注意到副驾均匀的呼吸,这次接了。
秦枥:“你人呢?”
梁怀津带上耳机,把音量调小,“有事说事。”
秦枥啧了一声,“什么时候回京市啊?谢女士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梁怀津皱眉:“她找你干什么?”
“相亲啊。”
秦枥道:“你除夕当晚扔下她上飞机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哪。”
他声音里全是幸灾乐祸:“琴姨可说,你对着奶奶同意了。她立刻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人姑娘机票已经定了,就想着来找你呢。”
当个宝,能名字都不给人挂?
梁怀津喉间一声冷笑。
只听秦枥在那边问:“那王清呢?offer已经给人发出去了,总不能——”
梁怀津漫不经心,“进来了,先放着吧。”
到高级建筑师级别,赚的大头都是项目提成。
没有项目等同于没钱,他不缺那点基本工资养着王清。
话头至此,秦枥顿悟:“你要给那位——”他语气绕了个弯儿,“要帮她?”
“之前没发现你这么好心。”
“你别说,”他一通想象:“要是她来,传言不虚的话,项目就稳了。”
梁怀津在电话对面没说话。
“嗯?”秦枥:“还有什么……?”
两人多年兄弟,梁怀津一皱眉沉默,他就知道——
“不是吧,岑月……没答应?”
秦枥默默想了想梁怀津那张脸。
这都不行?
“你俩不是在一起吗?”他出主意:“你长那样子做什么不行?人小姑娘都感性,你多嘘寒问暖,带着她游山玩水,还能不动心?”
岑月可不能不来啊!!放眼看整个业内,没人能更擅长这方面,而王清是个草包。
秦枥绞尽脑汁:“给钱呢?立信的待遇全行业最高,我们可以给她预支奖金……”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只听电话对面,梁怀津嗓音淡漠:
“有情饮水饱,她不一定看得上这点。”
“……?”
这“情”是谁?
嘲笑他和岑月没“情”?
夸他(梁怀津)还是贬他(秦枥)?
反应过来正要说话。
滴滴滴——
梁怀津把电话挂了。
“……”
窗外仍然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
卧室与岑月一墙之隔,室内一片寂静。
梁怀津没有睡意,眸底幽深,神情淡漠。
她对季霖的态度已经表现的那么明确,他再问,几近自取其辱。
/
岑月醒来时,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
下午1点。
她有些懵,眨了眨眼,没想到这一觉真睡了这么久。
看见眼前不同于平常、略有些熟悉的酒店布置——
……梁怀津没有叫她。
之前在甘丹寺,梁怀津知道她睡眠不够,但会提醒她外面有早饭。
……他不在了吗?
岑月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凝神听了片刻,室外一片静悄悄,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动作很快起床穿鞋。
门“啪”一声打开。
客厅和卧室一样,除了她,空无一人。
是不是还没起……
岑月往旁边卧室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时,发现客厅餐桌上好像留了东西。
她一步步走过去,越近,越看清楚。
是糌粑和保温壶,旁边有一张便签。
“——早饭”
只孤零零一个符号带两个字,落款也没有。
贝齿微微咬住唇瓣,岑月蓦的想起昨晚。
梁怀津他……生气了吗?
岑月给自己倒了一杯甜茶,打开盖子,热气四溢——还是滚烫的。
旁边还有一些面包,她心不在焉的挑着吃了一点,一时发觉,梁怀津短时间内似乎不会回来。
或者说,不只是短时间。
是她根本不确定时间。
他们的联系……比想象中更微弱。
她还是没有梁怀津的联系方式。
回到卧室,宋之洲询问项目进度。
那位谢家太子爷发话了。
岑月本想说自己在忙交流中心的项目,那边能不能缓一缓,犹豫片刻,还是作罢。
宋之洲毕竟代表谢家,即使他在中间帮忙说话,反而是她落了宋之洲在那边的面子。
岑月打字:这周在忙汇悦的项目,会所下周可以先出草图
宋之洲调侃一句:大设计师,会所在前,汇悦在后,是不是要有个先来后到?
这是时间可以接受的意思。
岑月回:我尽量
宋之洲对她向来有求必应,更没有什么压榨她的意思,这话一出,他转移话题: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市?
这语气态度着实算得上亲近,岑月没想到,漂亮的眼睛有些诧异的抬起,看了男人一眼。
梁怀津眼含笑意,“怎么了?”
岑月顿了顿,问:“你怎么在这里?”
梁怀津挑眉,这个动作他做起来别有魅力,沉稳中露出一丝丝痞气。
他没回答,而是问:
“我晚饭还没吃,这边份量大,要不要——”
“帮我分担一点儿?”
男人语气里带着一点儿蛊惑,声音里似乎时时刻刻含着一个小钩子,岑月不由自主看向他。
四目相对,她显然被勾住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
梁怀津招手,点一碗炸酱面,又对藏族青年道:“一起拿一个小碗给我。”
为了让岑月听清,他说的是普通话,声音低沉清晰。
藏族青年明显认出了她,眼睛弯了弯,“好嘞。”
岑月坐在原地,眸光微低。
眼里只看见梁怀津领口下的部分,干净板正的衣领微张,锁骨在冷白皮肤上微微凸起,形状好看。
岑月盯着看了片刻,面上浮起一层薄薄热意。
不行。
岑月动作顿了顿。
她克制着收回视线,不希望自己对眼前这个只见过几面、并且后面也大概率不会再见的陌生人再投入更多感情。
接下来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岑月垂眼。
桌面上,梁怀津握着添满甜茶的杯子,十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
岑月看得入神,一时没发现。
她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宋之洲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梁怀津瞥一眼,薄唇微启:“下午逛了一圈,有什么收获吗?”
岑月抿唇,神色微敛。
其实不算很有收获。
和第一个大殿相比,没有本地人带路,即使她做了充足准备,有些地方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她在措钦大殿的一尊尊佛像前数次停步凝视,将殿内繁复奢华的空间布置牢记于心,但她无法更进一步。
如同昨天在色拉寺,因为不是公开时间,她轻易就被辩经场拒之门外。
摇摇头,岑月没有多说。
梁怀津:“没看到想看的?”
他语气很温和,一语中的。
岑月稍顿,张了张嘴。
算了。
萍水相逢而已。
没想到梁怀津再次开口:“每年藏历新年初四,甘丹寺有新年法会。”
他语气漫不经心:“要不要去看看?”
岑月微微抬眼。
桌边浅橙色灯光映着她大半侧脸颊,上面细细微小的绒毛近乎清晰,双眸微亮。
梁怀津说:“缺点是离市区比较远,要早点出发。”
岑月低着头,似乎在犹豫,没有出声。
几分钟过去。
没有拒绝,近乎等同于默认。
梁怀津嘴角微微一勾,正要开口说时间,目光一扫,看见女孩眼底淡淡乌青。
他把原定的出发时间推后一小时,语气带了丝自己都没注意的微微试探:“六点?”
岑月顿了顿,面上“嗯”了一声。
橙黄色灯光映照出梁怀津的笔挺坐姿,她瞥见,心里不知为何,一瞬间,心里竟有些放松。
“好。”
她不再犹豫,答应下来。
看起来,她也是想去的,梁怀津扬了扬眉。
岑月看了眼时间,在心里计算自己还能有几个小时好睡。
她垂着脑袋想的入神,丝毫没注意对面男人的目光。
梁怀津看着她柔软发顶,眼前却浮现出秦枥刚才发给他的八卦。
据说岑月离开瑞宁时,当着一整个办公室的面,把自己桌上的所有设计图纸放进了碎纸机。
毫不犹豫。
/
凌晨六点。
黑色越野开向酒店大门。
梁怀津稍微降下车窗,一眼看见酒店大门口,一个裹着严严实实的身影蹲在柱子旁,脑袋上戴着昨天那顶毛茸茸的帽子。
这个时间,天光初亮,冷风严峻。
岑月眼睛都睁不开,脸快要埋进膝盖里,强行用两只手撑着。
车子停在面前,她打起精神抬头,越过降下来的车窗看见梁怀津。
他坐在车里,眉眼冷淡矜贵,侧面看去,高眉深目,鼻梁挺。
捶了捶自己有些发麻的小腿,岑月艰难起身。
有了昨天的提醒,她绕过车前直接打开副驾车门。
梁怀津瞥见,嘴角略微一勾。
车内温和的暖风扑面而来,岑月喘了口气,这一次自觉系上安全带,问:“去那边大概多久?”
她声音困意浓重,梁怀津说:“一个小时左右。”
见她已经坐好,他利落调转方向盘掉头,一边说:“可以睡会。”
岑月点点头,“谢谢。”
她态度很是客气,梁怀津开车,余光不露痕迹扫了身边一眼。
神色肉眼可见的困倦,但也许是不信任他,岑月只向后靠着,眼睛并没有闭上休息。
收回视线,梁怀津将车内导航调成静音。
车内一片安静,窗边风景飞速后退。
片刻,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男人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勾。
车子不知在道路上行驶多久,山上积雪反射着阳光,映入车内,带着温度扫过眼皮。
长睫轻颤,如梦方醒。
岑月撑起眼皮,眼底还有几分朦胧,下意识偏头看向窗外。
群山险峻,冰雪茫茫。
风景竟是静止不动。
再一往左边看,驾驶座无人。
岑月一个激灵坐起身,彻底清醒过来。
车内很暖和,她试探开窗,浅浅探出头。
不远处,山间层层叠叠,皆是白墙红顶,庄严肃穆。
似乎已经到了寺庙门口。
偶有僧人从殿内走出,再往前,岑月看到那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梁怀津穿一件黑色大衣,身形颀长,正和身边一个暗红袈裟的僧人聊着什么,神态几分闲适。
岑月赶紧低头看一眼时间。
一个多——接近两小时!!!
心里顿时涌上心虚,见那边的梁怀津似乎若有所感的要看过来,她赶紧收回脑袋,连着一起弯腰,躲在车窗下方。
这条支流是下坡趋势,不用划桨,自己便载着二人重量向下滑行。
她专注两边的景色,没说话,梁怀津在船头点燃一盏小灯,浅橙色光映出那双漂亮修长的手。
岑月盯着看了片刻。
他坐在她前面,高大身影如山一般沉稳可靠,事实也正是如此。
她想到白琴近一两年若有似无的催婚,又想到父亲每每看见她时,眼里那抹无奈、甚至有时,会转变成不耐。
白琴年中时被查出怀孕。
大约开春三四月,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就会出生了。
她应该是那个家里,所有人都期盼扔掉、和那个家再无一丝关系的…外人。
岑月记得,母亲还在的时候,他们全家每年年底都会出去旅游一次,每次,母亲都会在当地邮局写一封信,寄给第二年的她和父亲,地址是他们一直未曾搬过的家。
可她去世第二年,岑父和白琴结婚,白琴便提议说这个房子太小,他们甚至没通知她,就把房子卖掉,换了另一套更大的平层。
她知道后回去过,可错过了时间,母亲的信也找不到了。
现在的她就像母亲最后一年手写的信,漂泊无依,没有归宿。
岑父在的那个家,也不是她的家了。
察觉到身后的人蓦然沉默,情绪也显而易见变得低落。
梁怀津稍稍控制流速,低声问:“回去吗?”
岑月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没出声,正要开口,梁怀津已经将小舟靠岸。
他坐着伸出手,示意她先扶着他下船。
岑月把手放进他掌心,干燥温暖,似黑夜里的烛火。
她站稳后,梁怀津才下来,任由小舟顺流而下。
他问她:“还有力气吗?”
车被留在上游,他们现在走回去,预估有几里路。
岑月点头,有些迟疑。
今天一天下来,他们过的地方太多,她现在不太能拿的准自己的体力。
梁怀津:“累了和我说。”
岑月点头,两人就这样静谧无声地往回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察觉自己呼吸开始变重,脚步不过停滞片刻,梁怀津已经看过来。
他往前走一步,弯下腰。
“上来。”
“我…有点重。”
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岑月些微犹豫,在身后问,“还有多远?不远的话我可以自己走。”
梁怀津压根没有看距离的意思,动作不变,沉声:“上来。”
她这么瘦,能有多重?
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岑月只好上前,趴在他背上。
身后的柔软立刻贴上他,梁怀津动作一顿,岑月以为他真的觉得重,唇角一抿,“我说我——”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腾空背起。
梁怀津每一步走的极稳,大手隔着西装托住她。
岑月心里紧绷着,趴在男人的背上一动不动。
走到一半,眼前依稀可见亮着的车灯,梁怀津换了个姿势。
大手的温度即使隔着衣服也十分明晰,尾椎的触感一路延伸至大脑,岑月眼前一片混乱,呼吸微滞,连夜色和草木都无法分清。
身上人的动静不难察觉,梁怀津喉间微微干涩,滚了滚喉结,眸色微暗。
黑色越野疾驰在路上。
好在今天距离市区近,二人虽然出发的晚,车子在酒店前停下时,时针还没有超过十点。
岑月坐在副驾驶,看到眼前熟悉的酒店大门。
到了……
她目光不自觉看向身边。
梁怀津面色平静,看起来没有说什么的意思。
岑月微微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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