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枭傅安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小姐,出事了。”傅安安看了眼阿祥,面色沉静,“什么事?”阿祥看着她稳如磐石的神情,焦虑的心也跟着慢慢放松。从春雀手里接过一杯温茶水,一口气喝干后,擦了把脸上的冷汗。“陈老板刚刚打来电话,谍报局冲进旗袍店抓人,把店里的一个叫阿春的店员抓走了,说阿春是日本间谍。”旗袍店都是干了四五年的老店员,怎么会有间谍?!傅安安捏紧杯盏,面色发紧,“刘老板还说了什么?”“刘老板说,阿春抓走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瘪三流氓,冲进铺子哄抢东西打伤人,还砸了龙凤旗袍店的招牌,旗袍都被抢光了。”阿祥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因为傅安安的脸色变得沉冷如霜。前有谍报局在龙凤旗袍店逮到间谍,后有小流氓打人,砸店铺,抢光旗袍,只能说明,整件事背后必定有幕后黑手。傅安...
《改嫁大佬,豪门大佬诱我沉沦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傅小姐,出事了。”
傅安安看了眼阿祥,面色沉静,“什么事?”
阿祥看着她稳如磐石的神情,焦虑的心也跟着慢慢放松。
从春雀手里接过一杯温茶水,一口气喝干后,擦了把脸上的冷汗。
“陈老板刚刚打来电话,谍报局冲进旗袍店抓人,把店里的一个叫阿春的店员抓走了,说阿春是日本间谍。”
旗袍店都是干了四五年的老店员,怎么会有间谍?!
傅安安捏紧杯盏,面色发紧,“刘老板还说了什么?”
“刘老板说,阿春抓走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瘪三流氓,冲进铺子哄抢东西打伤人,还砸了龙凤旗袍店的招牌,旗袍都被抢光了。”
阿祥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因为傅安安的脸色变得沉冷如霜。
前有谍报局在龙凤旗袍店逮到间谍,后有小流氓打人,砸店铺,抢光旗袍,只能说明,整件事背后必定有幕后黑手。
傅安安眸光一点点霜冷,说道,“去旗袍店。”
傅安安赶到时,那群故意闹事的小瘪三流氓,早就悄悄溜走了。
陈老板抱头缩腚蹲在砸碎的招牌下面,身上的夹棉袍子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满头满脸的臭鸡蛋烂菜叶子,臭不可闻。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精神气似的狼狈不堪,和上午那个精明干练的男人相比,判若两人。
傅安安心口一沉,面色却平静一点也不惊慌,沉稳走过去,示意阿祥先把陈老板搀扶起来。
陈老板浑浑噩噩抬起头,看着眼前沉静如水的女郎,嚅了嚅干裂的唇,忍不住泪水横流,“傅小姐,旗袍抢了,店铺砸了,完了,全完了!”
他从十六岁就在店里当学徒,一步一步,倾尽心血,走到今天独挡一面的掌柜位置。
却被一群小瘪三,短短几个小时都毁了……
他心疼的发疯。
春雀早就很有眼色地找到一个被砸得豁了口的脸盆,盛了水,把帕子放进去沾湿后,拧干水递过去,“陈老板,先擦把脸。”
“哦哦……好,谢谢。”
陈老板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的臭味,连忙接过帕子擦头擦脸。
擦干净后,他把破烂的夹棉袍子整理好,这才走向傅安安,满脸悲痛道,“龙凤旗袍店,抢光了,也砸光了。”
看着他满脸悲恸,傅安安心里也不好受,轻声说道,“陈老板,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很抱歉连累你了。”
这句话让陈老板猛然从混沌状态中惊醒,“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段时间,除了她,店铺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傅安安的漆黑眸子里,划过锋冽的锐意。
“只是多赚了她几千块大洋而已,这……也太狠了些。”陈老板摇头叹息。
抢光砸光不算,还要莫须有给阿春安插一个日本间谍的罪名,以后谁还敢来龙凤旗袍店买旗袍呢?
百年老字号的店铺,直接被连根拔起。
这般层层算计,实在歹毒。
想到这里,陈老板急切道,“傅小姐,阿春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大女儿,她家里兄弟姐妹六个,吃不饱饭,我就做主把她招聘进来。她细心勤快,老实本分,绝不可能是间谍。”
傅安安心头一动,眼眸微眯。
“陈老板,你去换套衣裳后,带我去阿春家里看看。”
她得在谍报局找上门之前,找出异常之处。
否则进了谍报局,活死人都得再脱层皮。
一旦她出了事,身边人都是什么下场……
她咬咬牙,稳住心神。
陈老板被她的淡然安抚住了。
傅安安平静道,“当时你那种情况,换做旁人,也会出手相帮的。”
她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回到房里,傅安安先去浴室洗头洗澡,脱下身上那件幽蓝色旗袍,交代春雀把它烧了。
换了套清爽的夹棉家常衣裳和黑色棉拖鞋,娇懒地靠在床头不太想动,只想安安静静的,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从昨天开始,她整个人就处于紧绷状态,时刻担心万一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进了谍报局,就真的横着出来。
幸好,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除了督军……
他是特意去护她的,还是凑巧?
应该是凑巧吧。
他是个真正的军人,见枪心喜,第一眼,只注意到她手里的枪。
跟她谈起枪支机械,头头是道,知识量丰富。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对一个女郎有好感,绝不会满嘴都提手枪那种冷冰冰的杀人利器。
太大煞风景了。
传闻应该是真的。
督军狠厉冷淡,禁欲多年。
不好女色。
傅安安擦着雪花膏,胡思乱想着,春雀用巾帕擦她半湿的乌黑长发。
“小姐,原来好人有好报,是真的。”春雀一边笑,一边说,“这一次,我们能逃过此劫,多亏了阿春。”
傅安安点头微笑,“阿春很好,我已经定了,就把龙凤旗袍店交到她手里。
至于陈老板,这一次出钱又出力,他经商多年,生意经丰富。
我打算提升他为整个海城的管事,以后所有的商铺田庄,雀儿你就直接跟他对接,省心省力。”
“小姐安排就好。”春雀没有异议。
傅安安想了下,突然发现这些天都没看见守门的狗子,问道,“旺财呢?”
“小姐,自太太也离世后,旺财无人照顾,饿得皮包骨,跑到少帅府找小姐,被老夫人下令赶走。旺财想念小姐,不愿跑走,老夫人就让小厮用棍棒殴打旺财,往死里打。”
“我知道后,赶紧哄着旺财先离开。那时,小姐你悲伤过度,我就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老夫人,哼,看上去慈眉善目,实际上就是个心黑手狠歹毒货。”
春雀想起旺财被殴打差点致死的事,到现在,还气得咬牙。
“我傅家一朝失势,少帅府竟然连条狗都容不下。”傅安安勾唇冷冷笑了下,眸色冰寒刺骨。
三年了,她劳心劳力贴钱养整个少帅府的付出,就是个笑话。
在这之前,她因为朱乾川的缘故,爱屋及乌,对朱母百般讨好,亲自端茶倒水,熬药喂药。
换来的,是朱乾川另娶休妻,朱母企图吃她绝户,甚至她养的一条小狗都厌恶到打死的地步。
顾雨菲说的没错。
喜欢上朱乾川,确实是她目光短浅眼又瞎。
如今和离了,就不必再顾忌任何情分。
那些一而再再而三欺她辱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乔曼……
傅安安勾唇冷笑,“雀儿,明天大早上,你先去办这件事。”
傅安安在傅公馆被谍报局的人强行带走后,黄妈得到乔曼的指示,又去了谍报局大门口蹲守。
寒风萧瑟下起大雪,她冷得瑟瑟发抖,裹紧夹棉粗布袍子,混在自动自发为傅安安讨公道的市民当中,打探消息。
直到谍报局里的两个下属,拖出一具年轻女郎的尸体,身穿幽蓝色旗袍,面容被血水浸透,模糊不清,心脏处有个黑黝黝的洞,扔进汽车后备箱,准备送往乱葬岗。
乌压压的人群炸锅了。
“是傅小姐,傅小姐死了,被谍报局站长一枪毙了命。”
今天休假日,厉枭没有穿肃穆的军装,换了套黑色西装,里面白色衬衫,外面披了黑色风氅。
往那随意地站着,气场矜贵又强大。
傅安安怔了下。
在医院,他们见过。
仅凭一面之缘,他就肯帮她?
可她连他是谁,他的身份都还不知道……
厉枭微微颔首,伸手过去,“傅小姐,又见面了。”
他认识她?
傅安安按下心中疑惑,落落大方跟他握手。
正要收回小手时,被他紧紧地握住。
男人的修长指腹,似在她柔嫩的掌心里搔了下。
但他英俊的面庞逆光,什么也看不真切。
傅安安小脸微热。
她正要说点什么,厉枭已经转过身,另外一只大掌虚虚揽住她纤柔的肩膀,把她带到接待的女郎面前,“马上给傅小姐办理。”
“是。”
女郎小心点头。
又麻利地地领着傅安安,快速走向走廊尽头的印刷室。
里面很宽敞,摆放了十几台印刷报纸的机器。
工人们戴着口罩,正热火朝天地印染报纸。
傅安安从皮包里拿出和离书,递给女郎。
女郎仔细看完后,激动道:“你就是傅安安小姐?你要跟少帅和离?”
傅安安平静道,“对。”
“傅小姐,你是民国登报和离第一人,打破了旧式婚姻对女人的禁锢,以后的女郎,定会以你为荣。”
女郎激动万分,星星眼看着傅安安,决定亲自动手,对接傅安安的事务,务必让整篇说辞干脆利落一刀两断。
傅安安,“……”
第一人第二人她不在意,她只知道,登报和离,是彻底跟朱乾川和少帅府切割最好最快的手段。
很快,她被引来到茶水间,不紧不慢喝完大半杯咖啡,新鲜出炉的报纸,送到她面前。
攥着那份充满墨香的报纸,傅安安终于定下心。
然而以朱母睚眦必报的性子,若少帅府陷入穷困大厦将塌,定不会对她善罢甘休。
傅安安的心里,冒出一丝隐忧。
不过,她不会怕。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谢谢。”
傅安安朝女郎淡淡微笑,让春雀把支票放在柜台上。
女郎笑着收下,“傅小姐以后还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叫莫文粒。”
傅安安又笑,“好的。”
她转身带着春雀离开。
倒是那个帮她的男人,已经走了。
春雀高兴极了,叽叽喳喳像只百灵鸟。
“小姐,终于和离了,解脱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傅安安笑道,唇边漾起喜悦的弧度,笑靥如花。
报社二楼的窗边,男人倚窗而望。
黑色大氅搭在臂弯,白衬衫挽起两寸袖口,露出一截刚劲有力的手臂,修长手指夹着烟,放在薄唇慢悠悠吸了口,慵懒随性。
沈逸风喝着手里的咖啡,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厉哥,穿得这么骚,招蜂引蝶啊。”
“但我瞧着吧,傅家的漂亮女郎完全不认识你,甚至坚决要文粒收下钱避嫌。”
厉枭没回头,“舌头不想要,可以割掉。”
二十多年的交情,沈逸风压根不怕。
狠狠地笑了会儿,又带着笑意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她今天要来报社登报和离?”
“她昨天大半夜从朱府搬回傅府,动静太大,晚上副官长巡逻,打电话报告给我。”厉枭收回视线,深吸了口烟。
傅安安穿着明艳的红色旗袍,袅袅娆娆,消失在拐弯的墙角,绣在旗袍上腻白的雪片莲,也随风摇曳而逝,消失在他眼帘中。
“看来你早就认识她啊厉哥。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打从穿开裆裤起,我就跟你混,硬是没有看出来你心底的小九九,啧,瞒得可够深的。”沈逸风啧啧道。
厉枭转过身,厉眸微眯,大长腿狠狠踹过去,“滚。”
沈逸风劲腰往后拧,仓促避开。
见男人俊脸黑沉如墨,知道自己玩火上身了,连忙谄着脸陪笑。
“厉哥,这么漂亮的女郎,就该配你!那朱乾川舍弃掉傅小姐,迎娶那个长得丑还傲气的乔曼,捡了芝麻丢了明珠,少帅又如何,就是个蠢的。”
“你迟早会死在这张破嘴上。”
厉枭依旧沉着脸,表情不辨喜怒。
但浑身紧绷的气势,卸了大半。
沈逸风摸了把额头的冷汗,吁了口气,没胆子再调侃。
片刻后,他说起了正事,“傅小姐确实好,又美又飒,但她父兄是汉奸这件事,证据确凿板上钉钉,有点棘手啊。”
“先压着,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他们,证据链太完美,反而失真,就像是有人特意设计好的。”
厉枭眸色微凝,“福广保卫战,一打三年,用整个华东四省堆砌的人力物力才险胜,这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爆,后果就是三年征战的果绩化为乌有,重新陷入战火连天中。”
沈逸风点头,“难怪你一直压着不发。”
“我所了解的傅师长父子二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厉枭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能生出那般利落果断的漂亮女郎,怎么也不可能当汉奸,只是可惜,战况太惨烈,连傅师长父子的尸体都找不到。”
沈逸风摇头叹息。
又说,“对了,厉哥,傅小姐的和离书,我回趟驻军办,签字盖章,一式两份的公文,交给傅小姐和少帅,以后他后悔,也无可奈何,我的预感贼灵,他迟早会后悔的。”
厉枭赞赏颔首,“行,你马上去办。”
两人话题中的傅安安,带上春雀走进海城最红火的“大世界歌舞厅”。
这里可以听戏,跳舞,打牌,打保龄球,喝洋酒。
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场子。
以前傅安安陪着哥哥偶尔来玩过几次。
后来朱乾川耳提面命,不许她学那些洋派的留学女郎喝酒跳舞骑马打枪,她就收敛锋芒,再也没来玩过。
傅安安在前台定了二楼的包厢,巴洛克式的繁华风格,奢靡妖艳又浪漫。
推开玻璃窗往下看,整个一楼的大厅尽在眼前。
交谊舞翩跹,爵士乐激荡,简直心旷神怡。
终于和离了,傅安安心情实在好。
柔白手指端起高脚杯摇了摇,“干杯。”
“干杯干杯,庆祝小姐新生。”
春雀喝了几口洋酒,有点醉醺醺,仰头冲傅安安笑,“自由自在的日子,实在太好了。”
傅安安也畅快,“以后会更好。”
“会的,一定会更好,气死那些欺负小姐的。”春雀攥拳头,狠狠点头。
离开前,她们听到了一个还未登报证实的消息。
傅安安穿过几弯走廊,走进朱母的房中。
伺候朱母的黄妈,站在影壁后,喊了句“少夫人”,眼珠子却骨碌碌转,鼻孔朝天嗤笑了声。
傅安安的心坠坠往下沉。
看来,朱乾川要另娶的消息,府里都知道了。
连个伺候人的婆子,都敢给她摆脸子。
一旁,朱母含笑看着傅安安,“好孩子,这三年朱府上上下下都靠你打点,辛苦你了。现在阿川回来了,你也可以卸下身上担子,好好休息。”
她神色如常,却藏不住眼底的不屑。
“傅家就你一根独苗,你更要保重自己。”
言外之意,傅家没落了,没人给傅安安撑腰。
乔曼还没进门,心就偏了。
“姆妈是不是也很满意把乔曼迎娶进门?” 傅安安淡淡问。
“督军亲口答应的事,朱家和阿川不好违抗。”
傅安安冷笑,“听闻督军向来明理,若当真同意,那便是乾川用什么东西逼得他不得不点头。”
“怕不是乾川用军功,换了休妻另娶的承诺吧?”
朱母见惯了她的和软听话,突然被刺了句,拉长了脸,有些不悦。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阿曼如今有了阿川的孩子,为朱家开枝散叶,必定要娶进门,不能寒了她的心。”
“再说了,娶她进来也不会碍着你,这个家往后还是由你掌管。”
朱母说了大半天,却见傅安安一脸平静,注视自己。
仿佛在无声嘲讽。
她忍不住怒道:“你躲在后宅享清福,阿川和阿曼在外以命相搏,为你遮风蔽雨,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不忍你休弃后无依无靠,才说服了阿川,让你继续留在府内,做个风风光光的姨太太。”
傅安安勾了勾唇。
“我做姨太太?”
“掌家?”
留下她,就是想用她的嫁妆贴补全府,让阖府上上下下继续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吃绝户。
还要她感恩戴德?
曾经,她是真心一片对待朱家。
朱大帅殁的早,朱母又是个药罐子,丝毫不擅长经营打理商铺,朱家的田产商铺,卖的卖,当的当,穷的只剩下空壳。
从她嫁进门,就一直是拿她的嫁妆里里外外补贴。
现在,她又何必当冤大头。
“姆妈,新妇要进门,我就不该继续管家了,明日我会把所有账本拿过来交接给您!”
说完,她直接离开。
朱母被气得连连咳嗽了几声。
“没规矩的东西!”
黄妈也狠狠呸了声,“老夫人,少夫人平日里总对你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我当她是个好的。”
“没想到,少帅只是想娶了阿曼小姐进门,她就甩脸子给您看。也不想想,她一个克父克母克兄的大凶之人,换作其他府里,早就乱棍打出去了。”
朱母阴冷地笑了。
“不急!”
三年不着痕迹的磋磨,她已经把傅安安拿捏得死死的。
更何况,早在两个月前,她就对傅安安动了手脚。
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婆媳不欢而散,很快就传到朱乾川耳中。
他将傅安安拦在朱府门口。
“傅安安,我要娶阿曼,是我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辱骂伤害姆妈,让她郁郁吐血?”
傅安安冷眼看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恶毒的女人?看来,三年离别,你不仅眼瞎了,脑子也进水了。”
朱乾川嗤了声,“别狡辩了,你和你父兄一个样,虚伪又恶心。”
辱骂她,还要带上她为国为民死去的家人。
傅安安心底阵阵泛寒。
“你为了捧乔曼,就一定要踩着我傅家所有人的脸面上位吗?”
“我看你,忘恩负义,还不如我家叫旺财的狗!”
她苍白的小脸,因为怒气上头,变得艳色绯绯。
娇媚动人。
朱乾川被惊艳了一瞬,可想到她婚前也曾用过这幅漂亮的脸勾引别人,刚刚升起的那点惊艳,又变成了厌恶。
“你父兄是汉奸,抹黑朱家脸面,就是得罪我。”
“你胡说!”
傅安安眸光一凛,抬手就扇了朱乾川一耳光。
“我父兄是汉奸,为何督军没有发布公文?”
“倒是你,为了娶乔曼,颠倒黑白抹黑我全家!”
“朱乾川,我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休书,全了你朱家的脸面,要我痛痛快快走,就登报和离!”
朱乾川万万没想到,往日对他百依百顺的傅安安会动手打他。
等他回过神,傅安安早已走远。
春雀心疼地吹了吹傅安安的手,“小姐,疼吗?”
“不疼。”
傅安安摇摇头,情绪都压在古潭般的黑眸里。
朱乾川为什么一口咬定父亲兄长是汉奸?
不过,半个月前他们战死,督军那边确实没有颁发烈士勋章。
可在她小时候天天给她讲岳飞精忠报国的父亲,怎么可能叛国叛民把自己变成人人唾骂的汉奸?
一定是朱乾川为了如愿娶到乔曼,故意抹黑父亲和哥哥的。
这件事,她一定要查清楚!
到了朱府门口,她却被拦了下来。
守门的小厮道:“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没有少帅的吩咐,您哪里都去不了。”
“咳咳……”
傅安安连日来郁结于心,又气急攻心,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眼前发晕,猛地往后倒。
再度睁开眼,她躺在婚床上。
朱乾川站在床边,面色狰狞。
“傅安安,你连妇道都不守?我出去打仗流血牺牲的时候,你又背着我跟野男人搞在一起,你就这么贱?”
“说,孩子是谁的?”
傅安安懵了,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
“我有孩子了?!”
可惜,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傅安安忍着心酸,艰涩道,“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孩子要挟你。”
也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朱乾川的神经。
他提着她的衣领,猛地将她扯起来,眸色猩红。
“我的?你要不要脸?我这三年率领部队一路抗击日寇,从未踏入家门半步,怎么让你怀孕?”
傅安安痛得皱眉,怔怔看着他阴翳的脸,“两个月前,你不是回来了吗?”
那天,她心里记挂朱乾川和父亲兄长的安危,便带上春雀去了城外的兰亭寺给他们祈福。
祈完福回到朱府,她太累了,饭也没吃,喝了一碗厨房特意为她熬的燕窝,就躺床上沉沉睡去。
昏睡中,朱乾川风尘仆仆回来了,抱紧她温存了大半宿。
等她彻底醒过来,枕边人早就离开了。
留了块玉佩在她枕边。
“为了乔曼,你抛弃我,现在连孩子都不要了,污蔑他是野种,朱乾川,你真让我恶心!我要与你和离!”
“好!真是好啊!”
“事情败露,你就想走?为了野男人,同我和离?”
朱乾川冷冷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眸色越发阴晦,“傅安安,知道我为什么找阿曼吗?因为她比你干净!”
说罢,他指着院外被两名士兵压住跪在青石板上的春雀,沉声道。
“你不老老实实说出野男人是谁,我就打死这个陪着你犯贱的东西。”
棍棒雨点般打在春雀身上。
她的却还在艰难开口,“少帅,小姐那么喜欢你,她……她没有背叛你,只有你,背叛小姐,忘恩负义。”
朱乾川厉声断喝,“放肆!主子的事,轮不到你个贱婢来插嘴。”
他摆了摆手。
士兵们收到命令,下手越发狠厉。
督军办公处。
沈逸风复命的时候,笑得乐不可支,“厉哥,都说好女人旺三代,这朱家,到手的好女人都留不住,啧。”
“听说三年的开销,花费的都是傅小姐的嫁妆,给了乔曼聘礼后,还欠了傅小姐两万多块大洋,少帅府的吃相,贼难看。”
厉枭听完后,沉声把副官长喊进来。
“上次朱乾川从敌寇手里缴获大批军火物资和民用物资,数额巨大,把属于他的份额整理出来,扣除掉支付给傅小姐的费用,剩余的再让军需处的总长交给朱乾川。”
“是,督军。”
副官长出门离开。
沈逸风丹凤眼往上挑了几挑,顿悟了,翘起大拇指。
“大洋到手,一笔勾销,朱乾川就再也没有理由去接触傅小姐,切断了他勾搭傅小姐的机会,高,实在是高。”
又道,“厉哥,你走一步看十步,傅小姐迟早手到擒来,刚出狼窝,又要落入虎口,年纪一大把,终于开窍懂得追媳妇了。”
话音刚落,触及到两道深冷黑沉的视线,光速住嘴。
厉枭收回视线,眼神冷沁中夹着强势。
“旷世明珠,有德之人拥之。”
沈逸风听了咂舌,心中越发拔高了傅安安的位置。
……
傅公馆。
傅安安正在喝茶看报。
管家把一份公文送上,“小姐,军政府的副官长送来的,还有少帅府赔付的两万五千一百零二块大洋,全部码放在四个大箱子里,您看是不是点完数放进库房?”
“就按你说的办。”
傅安安拿过公文,看到戳盖了政府的红色公章,舒了口长长的气。
她跟朱乾川和离,不仅登报了,还受到军政府的法律保护,这能给她省下太多麻烦事。
朱家欠她的钱,也还回来了。
从此,她与朱乾川,以及他背后的少帅府,再无瓜葛。
傅安安心情欢畅,“雀儿,去告诉所有的人,这个月的月例发双倍。”
“是,小姐。”
春雀高兴的跑了。
很快又拿了张红色喜帖跑到傅安安面前,啪地扔在地上,愤怒地说道,“小姐,少帅府竟然送了份结婚请帖给你,真恶心。”
“少帅府的做派,一向如此。”
傅安安很平静,甚至想冷笑。
这种恶心人的手段,不入流,但确实有效。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
当初念着朱乾川爱她敬她永不纳妾,她便还他百倍千倍。
如今她跟他已经和离,不是一家人了,还击起来,便无需客气。
这天,腊月初八。
大清早的,噼里啪啦,院外鞭炮声响个不停。
傅安安坐在正厅主位上,勾唇冷冷地笑了,“雀儿,带上请帖,既然少帅府诚意相邀,我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傅安安决定参加婚礼,但现在还不到时机。
她要在他们最高兴,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出现。
想了想,她走进衣帽间。
满柜子的华服中,傅安安挑选了一套火红色凤穿牡丹如意襟旗袍,羊皮时装靴,一件黑色毛呢斗篷风氅。
换好了衣裳,她又把满头的乌黑青丝盘起,往耳朵上点缀一对珍珠耳环,复古手包拿在手里,里面装了手枪。
风情万种,妩媚嫣然,尽在旗袍的九曲三弯里。
春雀看着自己小姐仿佛从画报中走下来的绝世美人,惊艳呆了。
“小姐,整个海城,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女郎。”
傅安安沉静笑了笑,“走吧。”
春雀看她只有明媚张扬没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模样,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稳稳放回了肚子里。
就怕小姐和离了,还念着少帅,藕断丝连。
到时候受伤受苦的还是小姐。
现在看来,小姐完全不在乎朱乾川,彻底放下他了。
春雀高兴地笑了,“小姐,我去叫阿祥把车开过来。”
司机阿祥开了辆崭新的汽车过来。
最新美国制造的斯蒂庞克轿车,流线造型,古典大气。
傅安安带着春雀上了车,淡声吩咐,“去少帅府。”
她要送份大礼给他们。
此时,朱乾川一袭白色西装,俊逸倜傥,已经离开少帅府。
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乘坐汽车绕城一圈后,抵达乔家。
乔曼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院中,妆容浓艳,高挑婀娜,怀孕三个月的肚子,微微隆起。
朱乾川看着她,有片刻的晃神。
像是看到了三年前,凤冠霞帔一袭烈烈红嫁衣的傅安安,眼波含水如稠糖般,牢牢黏着他。
他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走过去牵起乔曼的手,低头吻上乔曼的红唇。
“阿曼,硝烟炮火中许诺你一生,我说到做到。”
神仙眷侣,柔情蜜意。
朱乾川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陡然好像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阿川,我好幸福,终于等到你娶我。”乔曼闭上眼回吻,嘴角一点点勾起。
快要动情时,她按了按鼓噪的心口,挽着朱乾川出门。
门外。
十六辆汽车齐齐排开,办得非常有排面,整个海城独一份。
乔曼高高扬起头,柔腻地挽紧朱乾川的手臂。
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乌压压挤满了整条马路,全部用艳羡和仰望的目光,目送她嫁给俊朗有为的少帅,嫁得无比风光。
几个记者手拿白朗宁照相机,咔嚓咔嚓,不停地拍照。
“少帅少夫人风华,新婚之喜。”
“少帅俊才少夫人妍貌,缔结良缘。”
悦耳动听的赞扬声,听不尽的吹捧声。
二十多年的渴求,广福战役三年里的殚精竭虑,在这一天终于实现。
乔曼飘飘然的,嘴角的笑勃朗宁手枪都压不住。
傅安安再漂亮又如何?
女郎这辈子最重要的婚事,还不是办得旧式又不体面。
阿川连洞房都没圆,就舍她而去。
呵!
傅安安就算收到请柬又如何,怕是悔恨得要死,也不会夹着尾巴出席吧?
不出席最好,今天,谁也别想抢走她此生最重要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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