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靖央萧贺夜的其他类型小说《欺君十年,我以女儿身换民心 番外》,由网络作家“我吃饱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祠堂院落里。吉时要到了,将近九十岁的族老发话:“起坛!”所谓起坛,便是在祠堂门口点燃祖坛里的香火,敬告祖先三炷香。等三炷香燃完,也没有意外发生,便代表祖先同意此事。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开祠堂的门了。许柔筝望着那三炷香,黑瞳里炯炯有光。她激动地在袖下捏紧了自己的手。等她成为真正的许家女,她便能彻底在京城立足,顶着名门贵女的头衔,所有事都会好办得多......就在这时,管家仓促跑来,在威国公身边压低声音:“老爷,大老爷来了,说在前厅等您过去。”威国公皱眉:“仪式都开始了,他还在前厅干什么,叫他过来。”管家为难,手挡在嘴上,声音低了又低。“可是大老爷说,您不过去,他就带着大小姐过来。”威国公眉心一跳,看了一眼满院族亲,跟身旁的高大人道:“大人...
《欺君十年,我以女儿身换民心 番外》精彩片段
祠堂院落里。
吉时要到了,将近九十岁的族老发话:“起坛!”
所谓起坛,便是在祠堂门口点燃祖坛里的香火,敬告祖先三炷香。
等三炷香燃完,也没有意外发生,便代表祖先同意此事。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开祠堂的门了。
许柔筝望着那三炷香,黑瞳里炯炯有光。
她激动地在袖下捏紧了自己的手。
等她成为真正的许家女,她便能彻底在京城立足,顶着名门贵女的头衔,所有事都会好办得多......就在这时,管家仓促跑来,在威国公身边压低声音:“老爷,大老爷来了,说在前厅等您过去。”
威国公皱眉:“仪式都开始了,他还在前厅干什么,叫他过来。”
管家为难,手挡在嘴上,声音低了又低。
“可是大老爷说,您不过去,他就带着大小姐过来。”
威国公眉心一跳,看了一眼满院族亲,跟身旁的高大人道:“大人,我去处理点琐事。”
“爹爹怎么走了?”
许柔筝问许夫人。
起坛这么重要的时候,他怎么能离开。
母女俩都看见,威国公面色沉沉地带管家走了。
许夫人转了转眼神:“筝儿,你留在此处,青嬷嬷陪着你,娘去看看什么事。”
她也悄然离场。
正厅里,许家大老爷拄着拐杖,一声暴呵:“我不同意许柔筝入族谱!”
威国公不满:“大哥,你喊什么喊,我又不是让你养她,我自己收养还不行?”
“靖央不同意就是不行!
你们要将许柔筝记成靖寒的嫡妹,我原以为是经过靖央的同意,但你们瞒着她,这事对吗?”
“是啊,许柔筝在族谱上成了许大小姐,那大姐姐怎么办?”
许靖姿跟着附和。
没想到被威国公凝了一眼:“靖姿,快扶着你爹坐下,他本来就身体不好,别再让他气着。”
说完,他扭头就训斥旁边的许靖央。
“让你去找乳母,你还敢回来惹事,以为有人撑腰,我就不敢罚你?
许靖央,你竟如此没规矩!”
许靖央站在他面前,满目失望,神情冰冷。
“父亲凭什么指责我,你们要收养许柔筝,我从未说过不可以。”
“可你们竟要在族谱上,将她记成大小姐,还说是阿兄的同胎胞妹,是打算让她来替代我么?”
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心里有鬼的人,当即受到了刺激。
“胡说!”
威国公暴呵如雷。
门口也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靖央!
你怎敢乱说话,筝儿不争不抢,你为什么偏偏容不下她。”
许夫人进来了,看着许靖央,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不在的日子里,都是筝儿陪着我们,替你孝顺膝下,还治好了你爹爹的腿,难道她就不值得上咱们家的族谱?”
许靖央冷冷:“她做的这些,足以替代我在许家的身份?”
她一语双关,许夫人瞬时语塞,看了一眼不明真相的许家大老爷。
威国公:“叫她大小姐,只是借着你阿兄的名头,毕竟柔筝对咱们有恩啊。”
许夫人扶额很苦恼的样子:“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闹,你看,你果然不依不饶,自从你回来没有一次让我省心。”
许靖央抿着唇:“你们若将我当成一家人,早就实情相告,而不是用乳母诓骗我出去,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许家大老爷跟着点头:“太过分了,二弟,我没想到你们能做出这种事,为什么非要两个孩子争一个身份?”
“我没考虑那么多,只是个名头,有什么要紧的?”
威国公狡辩。
许靖央不退不让:“当然要紧,许府大小姐说出去竟是两个人,旁人怎么区分?”
“若父亲母亲铁了心要她顶替我的身份,那就请你们先将我和阿兄的名字剔除族谱。”
“放肆!”
威国公虎目圆瞪,目眦欲裂,“你还敢攀扯你阿兄?
你要走一个人走!”
许家大老爷一把将许靖央拽到身后。
“靖央,大伯在这,谁也不能将你从族谱里剔除,除非我死了!”
他看着威国公:“二弟,你要是这么糊涂,我现在就去告诉族老,我不同意这门认亲,让别家的女儿来抢自家孩子的身份,绝对不可能。”
许靖央看着大伯为她据理力争的背影,不由得怔了怔。
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其实很差。
许靖央听说,在她还没有出生之前,大伯中了武榜眼,在京城中声名鹊起,前途不可估量。
但她父亲仗着大伯的名声,在外面跟别人争强斗狠时,打断了对方的胳膊。
他打了人,就躲回了家里,大伯去给他平事的时候,被对方叫护院围攻,打坏了一腿,至今都跛着。
那时大伯才刚刚成婚,大伯母来她家,想一起联合告御状。
可没想到,她爹娘打听到对方找了太傅的关系,顿时不敢招惹,拒绝了大伯母的提议。
就这样,两家结仇了。
大伯如陨落的新星,浑浑噩噩了好几年,身体也日益消瘦,连孩子都没有。
许靖央八岁的时候,大伯和大伯母才有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许靖姿。
这样的家仇,使得许家老夫人过世后,许大夫人直接堵死了两家相连的甬道。
也就许靖央她大伯不想怪罪弟弟,这么多年了,偶尔逢年过节还是互相走动。
从前许靖央在京城时,听从母亲的话,很少跟大伯一家来往。
倒是大伯看见她,从来都是和蔼地笑。
说她们全家欠大伯的也不为过。
要是......大伯是她的父亲,她可能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
想到这里,许靖央忽而有些难过。
威国公和许大老爷争执不下,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终于,威国公道:“大哥,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件事你还不能答应我?”
三姑娘许靖姿突地出声:“谁说没求过,我娘说当初你招惹了人,就求我爹爹......”威国公连忙打断:“那都是过往的事了!”
许夫人深吸一口气:“这样吧,大哥,今日族老和族亲都来了,户部侍郎大人也在,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全京城都要看我们许家的笑柄。”
“今日先让筝儿入族谱,她序齿排名的事,我再跟老爷好好商议。”
威国公跟着点头:“大哥,你再拦着,就是你不厚道了。”
许家大老爷没说话,因为他也没有再反驳的余地。
他只是回头看了看许靖央,是一种可怜她的目光。
因为他也听得出来,这些话不过是威国公夫妇俩的托词。
就在这时。
管家匆匆跑来——“老爷,夫人,户部尚书崔大人来了,说是也要帮忙见证认亲,已经去祠堂院了!”
威国公和许夫人对视一眼,心中大喜。
崔家,那可是皇后的母家啊!
“大哥,你看,贵人都来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办吧!”
威国公没空再耽搁,连忙赶去祠堂院迎接贵人。
许靖央在心里猜,难道这就是她大师父帮她请来的帮手?
来得正好。
“靖央......事已至此,大伯也没办法了,你若受了委屈,就跟大伯说。”
“爹爹,跟你说有什么用,二叔二婶也不会听你的呀。”
许靖姿又说大实话了。
许靖央倒是温和一笑:“今日大伯能为我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既然阻拦不了,那就接受,我们一起去看柔筝妹妹上族谱吧。”
三人也跟着去了祠堂院。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着户部尚书崔大人。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身形高挑冷峻的男子。
大氅烈烈,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袍,金冠束发,气质很是出挑。
许靖央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她觉得那个人,有点面熟。
只见户部侍郎高大人,对着那玄色衣袍的男子拱手作揖,一脸讨好的笑。
男子只是抬了抬手,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问候。
“今日我不是主客,崔大人才是。”
态度很冷,声音更是沉稳干练。
许靖央在看清楚他样貌的瞬间,脚步僵住,犹如冰封。
对方也朝她看来,那一刻,他望着她,忽而眯起薄眸。
许靖央的心在砰砰打鼓。
是宁王萧贺夜!!!
他何时回京的?
之前的泓山一战,她带兵包抄敌军,与他汇合。
也是在那次,她为他挡过一支穿心箭,他见过她的脸。
可,这个时候宁王应该在边关接手神策军,为何会提前回京?!
竹影和张嬷嬷都愣住了。
马车里静坐听见喧哗的许靖央,心如明镜。
前世她回来的时候,也遭到了门房的阻拦。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许柔筝顶替了她的身份成为大小姐。
她还以为是门房不认得她,刻意刁难。
言辞激烈间,她对家仆动了手,最后父母听见动静,生怕引来周围邻里,不得不将她带了进去。
但之后许靖央听到他们向邻里解释,是来了一户远房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回自己家,还要畏首畏尾。
这辈子,许靖央要他们将她好好地请进去!
那厢竹影道:“大小姐刚从边疆回来,还带着将军的遗物,怎会今早就到了?”
张嬷嬷也说:“是与不是,叫你们老爷夫人出来瞧一眼,不就知晓了吗?”
门房瞧了张嬷嬷一眼,又看了看她们身后的马车。
今日长公主出行,有意低调,马车上连标识也没有,更瞧不出奢华。
“我们老爷夫人事忙,怎么可能什么人都见?”
门房眼高于顶,不屑的语气呼之欲出。
“你这奴仆,好不讲规矩。”
张嬷嬷有些恼了。
她跟在长公主身边多年,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何曾遇到过敢将她拒之门外的刁奴?
许靖央挑帘,声音不大,却能叫外面的人听见。
“父亲和娘前段时间派人来边疆接我,一同送哥哥的衣冠回京,我与仆从走失,才耽误了时间回来,你一问管家便知。”
门房直接道,“我们大小姐一直养在庄子上,老爷夫人也从未派人去边疆,你是哪来的赝货,敢冒充大小姐,再不走小心我报官!”
长公主不动声色看向许靖央。
“你身上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小女与家仆走丢,连钱财都所剩无几。”
许靖央佯装容颜苍白。
其实这话不假,她在边疆以男子的身份,过了十年,哪里还有什么信物。
长公主眼里涌现狐疑。
就在这时,门房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吵嚷什么,不知老爷夫人今日见贵客吗?”
“青嬷嬷,您总算来了,外面来了个女子,非说是咱们大小姐。”
头戴银钗,脚步外八的青嬷嬷,顿时一步迈出,走到门口。
她生的一双凌厉刻薄的吊梢眉,看谁都恶狠狠的。
因着她当年是许靖央母亲的陪嫁,这些年在许府也是说一不二的管事嬷嬷,颇有威望。
然而,当许靖央挑帘,青嬷嬷朝她看过来的时候,那双吊梢眉意外地抖了抖。
青嬷嬷看着许靖央长到十四岁,不可能不认识她的模样,即便许靖央已在边疆饱经风霜。
但,青嬷嬷只是顿了一下,就清了清嗓。
“怎么又来一伙骗子?
前不久,还有人说怀了咱们少爷的遗腹子,带着孕肚就想来求名分呢!”
她又指着门房骂:“大少爷刚战死,骗子都喜欢编撰身份来占便宜,怎么还不赶紧打出门去?”
门房挨骂,瞪着竹影:“这位是我们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她都说不是,还能有假?
快滚!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一番话,顿时让长公主嘴角紧绷。
她看许靖央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和善了。
“姑娘,我已将你送到这里,剩下的事,你便自己同许府处理吧。”
长公主对着许靖央冷冷开口。
许靖央也没有犹豫,起身后平和道谢。
“这其中想必有误会,小女先谢过长公主殿下今日搭救,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长公主面色很冷,不为所动。
许靖央扶着酸痛的膝盖,身形单薄地下了马车。
天气晦暗,许靖央站在眼前时,青嬷嬷彻底看清楚了她的样貌,不由自主地暗中掐紧了指尖。
真的是大小姐,她竟然没有死,还回来了!
许靖央望着她,英气秀美的面孔微微一笑:“青嬷嬷,你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快去跟爹爹娘亲说一声,我回来了。”
青嬷嬷偏过头:“果真是个骗子,来人,将她捆了送去见官!”
府邸里冲出许多家丁。
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跟门房等人动手,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那时她以为是青嬷嬷老眼昏花,所以也没有认出她。
现在想来,青嬷嬷早就得了母亲的授意。
为了那泼天权贵能稳稳握在手心里,一家人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即便她真的回来,也不能善了。
捆了送官只是体面的说法,如果真从了,下场多半只有死路一条。
但,许靖央没有反抗,只是感到意外惊呼:“你们干什么?
青嬷嬷,是我啊!”
竹影扑上前护着她:“不许欺负小姐!”
主仆两人却被一起推搡摔倒,包袱掉在地上散开,露出一件带血的男装,还有一把原本挂在长枪上的红缨。
张嬷嬷见她们受欺负,正要说话,马车里的长公主却道:“张嬷嬷,咱们也该走了。”
张嬷嬷只能回马车去。
“快捆!
别脏了咱们许府的门庭。”
青嬷嬷语气更加决绝,仿佛掌握了生杀大权。
长公主的马车还没走,便听到巷子里传来哒哒如奔雷般的马蹄声。
一名穿着盔甲的威武男子,带着四个兵卒率马逼近。
许是赶路没有停歇,他身上披挂风霜,让铁锈红的薄铠都蒙了一层白!
当他看见许靖央被家丁按着时,目眦欲裂,马匹还没站稳脚,他便已经跳了下来。
“混账东西,放开大小姐!”
男人一鞭子甩过来,带着虎啸般的呼喝。
霎那间,几个家丁脸上皮开肉绽。
张嬷嬷忙跟长公主说——“殿下,那是神策将军身边的副将,韩豹!”
酷暑,烈日当头。
京城外的送别亭旁,立着一根长杆,上面绑着个人,已经三天了。
她头发糟乱恶臭,身上衣物褴褛,一点都看不出是将军府的千金。
汗珠顺着许靖央的鼻梁滑落,她虚弱地睁着眼缝。
“水......水......”她朝着下面围观的百姓们,发出求救的声音。
可竭尽全力地嘶吼,说出口也不过是微弱的语调。
因为她早就被亲弟弟喂了哑药,说不出任何话了。
忽然,一柄磨钝了的短箭朝她射来,正中许靖央腹部。
她疼的闷哼一声,嘴角溢出新的血沫。
百姓们看见持箭骑马儿来的锦衣少年,纷纷让开一条道。
来人是许靖央的亲弟弟,许鸣铮。
他看着周围的百姓:“诸位,这人从前是我姐姐,从小身体不好,被我父母养在庄子上,好吃好喝地伺候,谁知接回京后性情大变。”
“不仅疯言疯语,说自己是我那已经死了的大哥哥神策将军,还胆敢在我母亲的寿宴上,向长公主撒谎,称自己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她几句话,就将我那战死疆场的大哥说成了不伦不类的女人,将他为朝廷、为我大燕国争来的功勋,化为己有,你们说她配么!”
提起她冒充神策将军,方才还看戏的百姓们立刻群情激奋。
神策将军是谁?
那可是大燕国唯一的不败战神,生前二十九场战役从未输过一次。
不仅将故土收复,还报了当年皇上在敌国身为质子的屈辱之仇。
“真是畜生,竟敢这么玷污神策大将军的威名。”
“不要脸!
许将军有神策大将军这样出色的儿子,怎么会有你这种虚荣的女儿?”
百姓们气愤地捡起石子,纷纷扔在许靖央的身上。
不是!
不是这样的!
许靖央想要解释,可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就是神策将军啊!
十年前父亲摔断腿,却被点将去驰援边关之乱。
她义无反顾女扮男装替父出征,那年她才十四岁。
十五岁,率百骑奇袭敌营,火烧粮草,解边关之围。
十八岁,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大破敌军,收复失地。
二十岁,统领三军,平定北地叛乱,威震蛮夷。
二十三岁,率军北伐,连克十二城,生擒敌国君主,逼他剃发自尽,为皇上报当年的质子之辱,荣封神策大将军!
大战平定后,她怕女扮男装之事暴露,不得已假死,恢复女儿身回京,以为能与家人团圆。
谁曾想,家人竟怕被她连累,早已养了新女儿,用着她的身份,抢了她的名字。
起初她不理解,可父亲说,她女扮男装去参军,是欺君之罪,一旦败露,会害死全家,许家能抛头露面的女儿,绝不能是她。
母亲说,她身为长女,该忍则忍,这就是她的命。
弟弟说,这些年她不在家,都是新姐姐在父母身边尽孝,并治好了父亲的双腿,要她感恩。
她戎马十年,早已满身风霜,只渴望家庭的温暖。
许靖央眼睁睁地看着新妹妹许柔筝顶替了她的名字,号称神策大将军唯一的妹妹,进宫领赏。
皇上将神策将军没能享受到的隆恩,全都偿还到了许家身上。
许将军荣封威国公,享九代世袭荣耀,堪称铁帽子王;许夫人获封一品诰命;许柔筝先封郡主,后被指婚皇太子。
就连亲弟弟许鸣铮,也被称为小战神,受尽尊敬。
只有许靖央什么都没有,父母不让她露面,否则就是害全家背负欺君之罪的罪人。
饶是她不争不抢,可许柔筝出去参加王孙贵族的聚会,回来后就哭的肝肠寸断。
“从边疆回来的宁王,说我跟哥哥长得一点也不像,娘,我害怕,若宁王来家中悼念哥哥,看见了靖央姐姐......”许母当即吓得脸色煞白。
没过两日,他们便要将许靖央嫁去幽州,离京城遥遥万里。
许靖央不愿,父亲便逼她:“给你找的这户人家,是当地的巨富,你不嫁,难道是贪恋京城将军府的名声?”
许靖央:“名声本就是我亲手打下来的。”
她刚说完,许将军就想动手,可许靖央反应极快,挡住了他要扇下来的手腕。
许将军怒喝:“逆女!
你骄傲什么?
不过是运气好,上了几回战场,赢了就以为自己可以不敬父亲长辈吗?
我们真是把你惯坏了!”
“算了!”
关键时候,母亲开口,“靖央这些年在边疆,也吃了不少苦头,是我们亏待她。”
从那以后,母亲对她格外体贴。
还主动帮她张罗生辰宴。
那天晚上,灯火温润,家人齐坐,将许靖央拥簇坐在中间。
父亲难得露出了笑容,母亲和弟弟举杯敬酒。
“靖央,过去那些日子,你受苦了。”
母亲说,“喝了这杯生辰酒,就把边疆的风霜抛去脑后吧,余生都安安稳稳的。”
望着那澄黄的酒汤,还有家人们的温暖的笑容。
许靖央一阵鼻酸,泪水模糊了眼眶。
她那个时候想,还有什么是比“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更为要紧的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竟用她最向往的亲情麻痹她,使她丧失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所有警觉。
含着欣慰眼泪一饮而下的酒水里,竟有软骨散。
她瘫软在床上的时候,看着父母与亲弟弟立在床边,眼神阴森地盯着她。
“脚筋不能挑,她要是不会走路,夫家不会要她。”
父亲说。
“那......那就打断十个手指吧,她再也握不了枪,拿不了剑,也就反抗不了了。”
母亲哽咽说着。
亲弟弟许鸣铮站出来:“我亲自动手。”
许靖央用尽全力想要反抗,却浑身软如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鸣铮捏住她的手指。
“娘,娘…!”
她虚弱焦急地呼唤。
母亲落泪,背过身去,声音坚决:“靖央,断了你的手指,也是怕你以后暴露武功被人怀疑,这是救你的命。”
许鸣铮用力凶狠,许靖央十指尽断,痛楚连心,引以为傲的一身拳脚功夫,被废得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等到母亲过寿,长公主莅临捧场,许靖央挣脱丫鬟的看守,跪在长公主面前,坦白自己就是神策将军,想要寻求长公主的帮助。
可她被当作了疯子,将长公主吓得不轻。
许父当场就让人将她拖了下去。
怕她再乱说话,许鸣铮恶狠狠地喂了她哑药。
“自从你回来,柔姐姐每日都提心吊胆!
你为什么不真的死在战场上!”
哑药堪比剧毒,像火一样灼烧嗓子。
许靖央疼得在地上翻滚,父亲却冷着脸说:“把她绑去城外的旗杆上,就说她失心疯了,把亲娘都打伤了。”
她被绑在杆子上三天三夜,没有人来看过她。
路过的百姓指指点点,嘲笑她冒名顶替大燕国的不败战神。
谁经过,都可以啐她一口。
许鸣铮:“父亲说了,你若开口认错,就让我放你下来。”
他知道她再也没法说话了,可他当着百姓的面,替将军府演足了情分。
许靖央的沉默,更让百姓们激怒。
看着许鸣铮与百姓们厌恶她的嘴脸,许靖央忽而凄惨地笑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父亲断腿,不接圣旨是死,她为了保全父亲,不惜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她有错吗?
为了不连累家人,她情愿默默无闻,从不跟许柔筝抢什么,她该死吗?
她亲手打下来的九世军功,她为许家以命相搏换来的荣耀,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才会让她没有倒在敌人的铁骑下,而即将死在家人的手中。
许靖央忽然气急攻心,噗的呕出淋漓鲜血。
三日来滴水未进,再次感到唇瓣湿润,竟是沾满自己的血腥。
此刻,她忽然明白了。
她最不该做的,就是隐姓埋名,将亲手打下来的军功,拱手让给这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汗水自睫毛落进她的眼中,一阵刺痛,她闭上了眼睛。
......“小姐,小姐?”
丫鬟竹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靖央目光从桌子上那盏紧盯的灯烛间回过神。
她重生已有三日,却总是会想起上辈子的惨状。
许靖央按了按眉心:“到哪儿了?”
“已经到京郊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能进京,您就能见到家人了。”
此刻的她,刚从边疆假死回来,已是女儿身,竹影是她在路上买来的可怜姑娘,不知她前世的遭遇。
许靖央没说话,挑帘朝外看,寒风簌簌地往里灌,窗外风景,正是腊月。
前世被晒的皮开肉绽的的痛楚还未消散,此时的寒冷让她对重生多了点实感。
上辈子她回家这天,神策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已传回京城。
许氏夫妇邀请昌平侯夫人来家中做客,将许柔筝介绍给她认识,并称许柔筝是神策将军唯一的妹妹。
等许靖央到家的时候,许柔筝已经见完了昌平侯夫人。
看到自己归家,一家人却着急忙慌的让她躲起来。
她本是想抢在昨天抵京的,可路遇大雪,马车走得实在艰难。
而算算时间,现下昌平侯夫人多半已经到了,许靖央却还要一个时辰后才能抵达京城,怎么算都来不及。
想想自己被抢走的人生,被夺走的身份,难道这辈子还要如此?
不,当然不可能,她不会坐以待毙。
许靖央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密信,看了一遍,心中感到稳妥。
“我在这下车,你跟着马车坐到城门口等我。”
许靖央将信收在袖里,说罢率先下了马车。
竹影要冲进院子里,谁曾想几个婆子拦在门口,狠狠一推搡。
将竹影推的摔了个趔趄。
“谁敢动小姐的院子?”
婆子们凶神恶煞。
竹影有些狼狈,回头看向许靖央。
却见许靖央一动未动,神情坚且冷。
竹影下定决心,囫囵爬起来,抄起一旁花圃里的石头,就朝那些婆子砸了过去。
“这府邸里只有我们大小姐一个小姐!”
竹影豁出劲,吓的婆子们四散躲开。
她闯进去连打带砸,许靖央眼底划过一抹认可。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回的是龙潭虎穴,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如果竹影事事都要依靠她,自己立不起来,那注定不适合生活在这里,也无法成为她的战友。
主院的屋子里。
许夫人和许柔筝抱着,哭成一双泪人。
“母亲,如果不是我佯装晕过去,今日怕没命再见您和爹爹了。”
“好孩子,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什么也别说,好好躺着休息。”
“可是......姐姐容不下我,我不能给您和爹爹添麻烦,要不您将我送走吧。”
“不行!”
许夫人情绪激烈起来,“这儿就是你的家,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娘的心都要疼死了!”
许柔筝倒在许夫人怀里,又是一阵痛哭。
威国公在旁边皱着眉头,满面阴寒。
“没想到,靖央这么没规矩,她在边关竟敢假死回家,还不跟我们说一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柔筝哭声渐停,弱弱说了句:“是啊,姐姐还那么年轻,倘若留在边关,再挣十年功勋,也是够的。”
听到这里,威国公恨恨拍桌,直道可惜,心里的三分火,也被拱到了七分。
再来十年荣光,他跻身三公都有希望。
威国公只是荣誉之名,倘若能成为太傅或太师,才是真正的名垂青史!
可偏偏,现在许靖央回来了,还一点不跟他商量!
许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已经回来,还断了后路,就不能再送回边关,干脆将她送去我娘家冀州。”
“不行,长公主知道她是寒儿的孪生妹妹,若送走她,只怕惹来非议。”
威国公摇头。
“那怎么办?”
许夫人急了,“筝儿是绝不能送走的,她陪了咱们十年,还治好了你的腿。”
威国公手背后,在屋中来回踱步。
许柔筝看了看夫妻二人面色。
“爹爹,母亲,叫姐姐留下来吧,我不跟她争,事事都让她。”
许夫人瞬间红了眼,抱住许柔筝的肩:“这样你太委屈了。”
“只要爹爹母亲不为难,筝儿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好。”
母女二人又抱在一起啜泣。
“够了!
都别哭了,她回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要她听话、老实,翻不出风浪,你安排人,看紧了她。”
威国公说。
许夫人刚要点头,管家在门口跪着通禀。
“老爷,夫人,不好了,大小姐让人砸了柔筝小姐的院子!”
“什么?”
威国公赫然起身。
许柔筝拉住他的袖子:“爹爹,您别跟姐姐生气,院子我让给她。”
威国公甩开手,怒不可遏:“刚回来就耍威风,这次我若不制住她,她更无法无天了!”
说着,又让管家去请家法,便大步迈了出去。
许夫人怜惜地扶着许柔筝:“好了,这事你别劝,她让你在长公主面前丢了颜面,你爹爹去教训她一顿也应该的。”
“母亲,我不怪姐姐,只怕爹爹把她打坏了,传出去让长公主知道。”
“还是你想的周全,我去瞧瞧。”
许靖央让竹影把屋子几乎扔空了。
就剩下简单的桌椅,和床架子。
威国公怒气冲冲握着棍子进门的时候,看见许靖央气定神闲地坐在椅上喝茶。
“逆女,你......”他正要发作,谁料许靖央猛地将茶盏放在桌上。
她呵了声:“父亲,母亲,你们好生糊涂!”
这话说的自带雷霆般,让威国公夫妇二人愣了愣。
竹影在他们身后关上门,守去了门外。
许靖央不疾不徐:“家中要认养新妹妹,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这是小事,你在前线,我们岂能乱你军心?”
威国公说。
许靖央摇头:“我因不知情,在回来的路上同长公主说,咱们这一房,唯我一个女儿,方才长公主看见她,我险些不知怎么解释。”
听到这里,威国公脸上怒火散了大半。
“那你也不该将你妹妹住的院子打砸成这个样子,回来就闹,你眼里还有规矩吗?”
许夫人指责。
许靖央黑白分明的眼神扫过去。
“我不砸?
难道等着长公主知道,父亲母亲养了个女儿,代替我大小姐的身份,一直不明不白地住在府里?
若顺藤摸瓜查下去,害的是谁?”
威国公面色一僵。
“你说的太严重了,不至如此!”
许夫人道。
许靖央冷笑:“不至于吗,母亲,刚刚那些婆子口口声声,说这里是小姐的院子,你们养了她多久,才能让府邸这些奴仆上上下下只认她?”
许夫人语气顿了顿,无从反驳。
最后,只能牵强解释:“她会医术,治好了你父亲的腿,下人们由此才认她。”
话音一转,许夫人又指责:“你既然知道了筝儿的身份,刚刚就不该在长公主面前刁难她。”
许靖央面色冰冷:“是我让她穿红氅的吗?”
许夫人哑口无言。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假死回京,为何不先跟我们商量!”
威国公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没时间商量,不得不回。”
“为何?”
“再不走,皇上便要赐婚我与公主,你们谁能替我去娶?”
许靖央平静冰冷的语调,却像一道惊雷。
吓得威国公和许夫人双双白了面孔。
许靖央没有说谎,她确实听到了风声,是韩豹回京述职后回来告诉她的。
大战平定,神策大将军威望太高,在民间也颇有名望。
这样的优秀栋梁,若不想让他功高震主,皇上只会给他两个选择。
第一,要么死,第二,要么变成自己人。
很显然,皇上不愿牺牲神策大将军这样的人才,便想到了嫁公主这样的办法。
再加上许靖央十年风霜,大战已定,她对功名没有追求了,便干脆假死回京。
她十四岁离家,对缺失的亲情有着无限向往。
可前世的遭遇,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彻底清醒。
威国公两片嘴唇几次张了张,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做得对,这事得果断。”
好不容易,他发话了。
许靖央瞧着他手里的家法棍,稍稍扬起长眉。
“父亲,你拿着家法棍,莫不是要来打我的吧?”
神策大将军手底下有两员猛将。
韩豹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十年来,神策大将军镇守边关,从没有回过京城。
每逢三年武将需要回京述职时,都是韩豹代替神策大将军回京,觐见皇上,汇报边疆军情。
长公主自然认得他,她睁圆了眼眸,怔怔地看着韩豹单膝跪在许靖央面前。
他拱手:“大小姐恕罪,末将护送不利,竟让您独自一人归京。”
许靖央揉着手腕,被竹影扶了起来。
“无妨,你们又要统筹兵将,又要准备后事,我不愿再添乱,所以先走了。”
韩豹抬起头,跟许靖央对了一个眼神。
他立时凌厉看向青嬷嬷:“大帅生前最在乎大小姐,你们竟敢给她委屈受!”
韩豹身高八尺,本就生得威武,年过三十,却已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老将。
他一瞪眼,青嬷嬷自知再也无法隐瞒,转而立刻向许靖央跪了下来。
啪啪两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大哭不止。
“小姐,老奴真是有眼无珠,连您都没认出来,老奴年纪大了,真是该死啊!”
长公主扶着张嬷嬷的手,连忙从马车上下来。
韩豹看见她,连忙拱手,低头请安:“末将见过长公主殿下!”
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青嬷嬷脸色苍白得吓人,比那雪还要惨淡。
完了......完了!
长公主也在,柔筝小姐,怎么办?
长公主快步走到许靖央面前:“你这傻姑娘,许府从未派人送你回来,你竟不肯跟本宫说实情,难道怕本宫不帮你吗?”
许靖央低下头,声音依旧平和,带着哀伤。
“阿兄逝世,父母伤心都来不及,有疏忽在所难免。”
韩豹在旁边适时道:“大小姐跟大帅是孪生龙凤胎,大小姐在边疆陪伴着大帅,住了三四年,兄妹感情极好,两人还曾约定一同归家。”
“没想到......这次我会带着阿兄的遗物回来。”
许靖央说着,泪水滑落。
她怀中抱着血衣,手里紧紧攥着红缨。
长公主这下更加心疼了。
一想到这些许府的奴仆误导她,长公主便忍不住发怒。
“来人,将这群刁奴给本宫拖去旁边狠狠地打!
不许在这动手,脏了神策大将军英魂回家的路。”
“是!”
侍卫动手,巷子里响起哀嚎。
没过一会,许靖央的父母亲,带着一家人,匆匆赶步而来。
在他们身旁站着的,还有昌平侯夫人,倒是没有许靖央的弟弟许鸣铮。
许靖央不动声色地冷笑。
终于舍得出来了?
一家人容貌都不错,穿得光鲜亮丽,狐裘紫貂。
尤其是许柔筝,她一袭粉桃小褂,外面披着猩红大氅,上等的狐裘围在她脖子上。
她是花团锦簇,如月生辉。
相比素颜寡淡,满身风霜的许靖央,许柔筝才像那个被许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大小姐。
这会儿,许柔筝被许夫人拉着手,母女俩一起立在威国公许撼山身后。
许柔筝那瓜子脸上,眼波如水,眼神朝许靖央投来。
她的目光先是上下打量,随后漫不经心地一扫,让敏锐的许靖央捕捉到了极轻的蔑视。
在那一瞬间,许柔筝一定在心里,将自己跟许靖央的地位衡量过了。
她知道,许靖央一旦从边疆回来,便毫无优势。
“长公主殿下,韩副将,”威国公大步走过来,拱手向长公主请安,“方才家仆已经告知了事情经过,这都是误会一场,柔筝,过来给长公主请安。”
他话音刚落,许柔筝迈莲步上前。
不等她开口,长公主立时怒问:“谁准你穿这等颜色?”
张嬷嬷继而厉色道:“皇上下令全天下为神策大将军守灵三个月,全城素裹挂白绫,怎有人敢盛装打扮,穿红披绿!”
许柔筝脸色陡然苍白,好似被当头一棒打晕了。
她连忙跪在地上。
“长公主恕罪,”声音也是柔弱如鸟儿,带着啜泣之意,“小女体寒怕冷,只是在家里穿着,不敢招摇过市。”
长公主瞧着她,声音极尽冰冷。
“体寒怕冷?
许大小姐跪捧遗物,一步一磕头,从遥远的边疆回到京城,为神策大将军的英魂领路。”
“她冻得双腿发紫,手上全是冻疮!
而你,竟在许府里贪图温暖,试问你可配?!”
长公主方才就憋着一团火气。
许家刁奴差点让她冤枉许靖央,现在对着威国公一家,便有了发泄怒火之处。
许柔筝已经吓坏了,嘴唇发抖。
见状,许夫人连忙跪下来求情:“长公主息怒!
这事都怪臣妇,今日昌平侯夫人莅临寒舍,臣妇想让柔筝体面见客,故而让她穿了新衣,求长公主恕罪!”
一旁忽然被提名的昌平侯夫人,暗暗地看了一眼许夫人。
她上前,缓解尴尬般地笑了:“长公主殿下消消气,臣妇也是为了神策大将军来慰问的。”
许靖央瞧着许夫人,一双凤眸浮起困惑。
“母亲,这位柔筝妹妹,到底是谁?
方才家仆说,府中已有大小姐,青嬷嬷也不认得我了。”
“若她是大小姐......那,我是谁?”
一道道逼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许夫人身上。
昌平侯夫人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方才宴席上,许夫人拉着许柔筝的手介绍,说这是她女儿。
昌平侯夫人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便是传闻中那神策大将军唯一的孪生妹妹。
故而对她多有青睐,还将自己手腕上戴了三十年的佛珠,送给了她。
许夫人被那么多视线注目,竟觉得呼吸困难。
尤其是许靖央的眼神,那么锋利明亮,黑白分明的像一把直指她的尖刃!
这是她的女儿吗?
一回来就要给她难堪!
许夫人面色踌躇,当着长公主和韩豹的面,她不能否认许靖央的身份。
最终,许夫人唇瓣动了动:“柔筝身世可怜,自幼被父母抛弃,我和你父亲就收养了她。”
许靖央:“怎么家信中不曾提过,我和阿兄也不知道这件事。”
长公主脸色极冷。
“因为不是神策大将军的亲妹妹,便穿的如此招摇,真是毫无心肝,张嬷嬷,给本宫扒了她的衣裳。”
张嬷嬷得令,直接上手。
扒了猩红外袍,又扯去了粉桃小褂。
韩豹带着兵卒背过身去,避嫌不看。
许柔筝惨叫连连,仿佛受到了酷刑。
“娘,娘!”
她哭叫。
哪怕许夫人想护着,也被威国公一把按住。
长公主在前,怎能造次。
许夫人急哭了,嘴里一遍遍地喊着:“我的筝儿啊......”她哭得那么凄惨,许靖央不由得想到,上辈子母亲叫弟弟掰断她手指的时候,也不曾这样流过眼泪。
这就痛了?
可是母亲,这才哪儿到哪儿。
威国公看向许靖央:“靖央,还不快帮着求求情,柔筝好歹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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