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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后续+全文

小九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毕竟,除了阿米,我从小就没感受过这世界有如此大的善意。三爷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阿风,你别有压力。我说过,等你病好了之后,要你替我办一件大事。”“你应该谢小可,这丫头为了你,连自己师父邋遢道士都给搬动了。”邋遢道士就是齐云山那位隐士道医。小可人生经历多少与我相似。这丫头三岁之时,父母病亡,她跟着仅大自己几岁的亲哥开始四处流浪。五岁那年,兄妹不小心走散,小可在齐云山脚下呜呜直哭,遇见了邋遢道士。邋遢道士见小可粉雕玉琢、聪明伶俐,便收了她为徒,传授她道医之术。小可天赋奇佳,学了九年之后,邋遢道士见她已艺成,赶她独自下山去云游行医。丫头心心念念自己走散的亲哥,一边行医一边找人,恰巧碰到了酷爱杂耍,正在一个村子里表演的三爷,一老一少非常谈得...

主角:阿米玉佩   更新:2025-04-23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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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米玉佩的女频言情小说《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小九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毕竟,除了阿米,我从小就没感受过这世界有如此大的善意。三爷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阿风,你别有压力。我说过,等你病好了之后,要你替我办一件大事。”“你应该谢小可,这丫头为了你,连自己师父邋遢道士都给搬动了。”邋遢道士就是齐云山那位隐士道医。小可人生经历多少与我相似。这丫头三岁之时,父母病亡,她跟着仅大自己几岁的亲哥开始四处流浪。五岁那年,兄妹不小心走散,小可在齐云山脚下呜呜直哭,遇见了邋遢道士。邋遢道士见小可粉雕玉琢、聪明伶俐,便收了她为徒,传授她道医之术。小可天赋奇佳,学了九年之后,邋遢道士见她已艺成,赶她独自下山去云游行医。丫头心心念念自己走散的亲哥,一边行医一边找人,恰巧碰到了酷爱杂耍,正在一个村子里表演的三爷,一老一少非常谈得...

《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毕竟,除了阿米,我从小就没感受过这世界有如此大的善意。

三爷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

“阿风,你别有压力。我说过,等你病好了之后,要你替我办一件大事。”

“你应该谢小可,这丫头为了你,连自己师父邋遢道士都给搬动了。”

邋遢道士就是齐云山那位隐士道医。

小可人生经历多少与我相似。

这丫头三岁之时,父母病亡,她跟着仅大自己几岁的亲哥开始四处流浪。

五岁那年,兄妹不小心走散,小可在齐云山脚下呜呜直哭,遇见了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见小可粉雕玉琢、聪明伶俐,便收了她为徒,传授她道医之术。

小可天赋奇佳,学了九年之后,邋遢道士见她已艺成,赶她独自下山去云游行医。

丫头心心念念自己走散的亲哥,一边行医一边找人,恰巧碰到了酷爱杂耍,正在一个村子里表演的三爷,一老一少非常谈得来。

为了找到亲哥,当年才十四岁的小可,硬是扯着三爷的衣角,不让他走,吵着要跟他闯荡江湖。

三爷素喜独来独往,奈何这丫头实在太对他的脾气,便带着她一起玩了。

在给人牵线搭桥的过程中,三爷常会碰到一些社会大佬有疑难杂症,小可往往一出手便治好,反倒给红喜神丰富、巩固人脉提供了极大便利,两人感情愈发像一对亲爷孙。

唯一遗憾,几年来三爷用尽了所有手段,也没找到小可亲哥任何线索。

后来三爷曾告诉我,当时小可提出要搬动自己师父联系乌先生,弄狼魂骨牌给我,他心中觉得很好奇,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可理由就一句话。

“他揉我头的时候,好像我哥。”

人与人之间奇妙缘份,恰如青萍之末,风一吹,微澜乍起,直至翻滚缠绕一生。

小可闻言,一双小手直摇晃,忙不迭地解释:“也不用谢我哈!医者仁心,我见不得自己病人死的。”

我挠了一挠头,问道:“三爷,大缘主又是什么意思?”

三爷刚想回话。

小可小脸突然红欲滴血,若盛开的玫瑰,转头瞪了三爷一眼。

三爷笑呵呵地说:“就是你快要饿死了,去化缘碰到了小可,她能给你一碗饭吃。”

小可立即补充道:“对呀对呀!你的病不就是我看出来的么?这就是医缘啦。”

大恩不言谢。

我告别他们俩人,转身准备打计程车离开,可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

“三爷,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三爷不明所以:“啊?”

我说:“你们跟着丛老板一样去下注,我一定能通关!”

小可咯咯直笑:“风哥,三爷虽然没那位神秘靓女富有,但江湖红喜神肯定不会有钱不去赚,他现在都已经连赢四场喽。”

三爷抬手轻拍了一下小可头上的小黄帽。

“就你嘴快!”

我:“……”

离开他们之后。

我在计程车上,给黎沫夏打了一个电话。

必须打探清楚今晚两伙干仗人的具体情况,才能确定明晚还能不能继续前往漫步会馆打塔。

黎沫夏接通了电话,态度烦躁不已。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

“啧啧!你还认识钟啊?不知道人家要睡觉的?”

“起来撒一泡尿,清醒一下。”

“……”

“我想了解今晚那两帮人会被关几天,你得马上问一问你哥。”

“不问!你凭什么指挥我?!”

她气得讲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当时手机音量奇大,弄得计程车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掏出来两百块钱。

姑娘伸手想接钱。

我手却停了下来,问她:“我一千块玩一场,你们能翻倍赔么?”

姑娘闻言,神情一顿,接着“噗呲”一笑,嘴角上扬。

“咦!我不会碰到了爱吹牛的骗子吧?你想得美!”

“小哥,但凡你要能赢下三万,我叫你一声佛祖!”

这丫头脑子还算清醒。

可这一声佛祖。

她叫定了!

我大踏步走到了到刀架子旁。

刀为百兵之帅。

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乃大刀中的皇冠。

不得不说。

老少两人虽然是练摊玩杂耍的,但这把刀却丝毫没含糊,仿古款制、锻造精细、寒芒毕露、触手雄浑。

靠近之后。

我鼻尖顿时闻到刀柄传来一股保养黄油加药香的味道。

微一沉气。

我单手猛拎而起,刀链轻微晃动,发出了金属叩击清脆而迷人的响声!

姑娘见状,一对眸子顿时瞪得老大,樱唇微张,满副今天是不是见到了鬼的模样。

就连一直坐地上稳如泰山的“老妖猴”,面具后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由衷赞叹了一句。

“好刀!”

之前来玩刀之人,全都是双手死扛刀,有人甚至直接架在肩上冲“老妖猴”捅去,此刻一众看客见我竟然轻若鸿毛单手拎重刀而起,全惊奇万分。

“卧槽!这年轻人!”

“今天碰到了练家子的吧?!”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转眼瞥见。

姑娘眸子立马闪过一丝慌乱,她转头快速地瞥了身后“老妖猴”一眼,似乎用眼神紧急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而“老妖猴”却几不可察地冲她摇了一摇头,估计是向她表示先不要慌。

他们还在赌。

赌我破不了戏法!

姑娘咽了一口唾沫,往后退了两步。

“小哥,请了!”

“献丑!”

我不着急,没有直接动手斩人,而是脚步一跨,单手执刀,呈关公闭目状,摆了个横刀立马式。

“哗!”

青龙偃月刀发出了一声金属啸吟!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他们即便不懂功夫,也应该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

身跃刀动!

我嘴里两声呼喝,虎虎生风先耍了太极青龙长刀中两招漂亮招式--“上三刀吓许褚”、“下三刀惊曹操”。

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重了,用来作为武器压根没鸟用,但拿来表演,却达到了出奇不意的效果。

刀风雄浑、铿锵有力、杀意腾腾。

观众不由自主地爆发出阵阵叫好之声。

现场气氛被彻底点燃了!

两招耍完。

我手中长刀猛然一收势,依然关公闭目,回刀高举上抡,口中发出一声响彻全场的惊天爆喝。

“哇呀呀!妖猴!看刀!”

手中青龙偃月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雷霆万钧回马下斩,朝“老妖猴”身上砍去!

“高台!莫要吹捻子!!!”

危急万分时刻。

姑娘慌张万分地开口了。

哥们等得就是她这句话!

青龙偃月刀陡然收势停下,睁眼一看,刀锋离“老妖猴”面具仅仅十几公分!

我假装脚步一个趔趄,手中长刀顿时往侧方脱手飞出,打了一个大回旋,“哐啷”一声,它掉在了地面。

姑娘那句话为卖艺人江湖春典,也就是黑话。

旧社会江湖卖艺,开场白叫做捻场子。

她让我不要吹捻子的意思是:好汉,不要砸我们的场子。

当然。

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

她的潜台词为:请高抬贵手,等下一切都好商量。

观众自然听不懂。

现场懵了半晌,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呼且惋惜之声。

众人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场地比较嘈杂,姑娘语速又极快,没人知道她刚才在说什么,更没人知道我为什么马上就要砍到人了,刀却突然脱手,估计还以为全是坐地上那位“老妖猴”法力在作怪。

小丫头脸色蜡白,胸口微微起伏,额头上沁着绵密的汗珠,而旁边那位“老妖猴”,已明显见到他身上青衫湿了,面具后的双目,劫后余生一般盯着我。

青龙偃月刀斩妖猴戏法,看起来神奇,其实原理不复杂。

“老妖猴”没任何法术。

刀身太沉,又头重脚轻,普通人抡起来踉踉跄跄,掌握不了方向。

更关键为,每次收刀上架,姑娘会用手去摸一下长刀柄,抡刀之人鼻子都能闻到一股诡异芳香味道,大家会以为是保养刀的黄油味,其实它是一种古怪江湖药。

这种药可以让人眼睛失去对空间的准确判断,指东打西、往南走北,像醉了大酒。

用科学来解释。

它可以瞬时扰乱人前庭功能。

两者一结合。

别说砍到老者了,能扛着重刀不摔跤,已经算平衡能力顶尖。

旧社会彩门戏法,大多都会玩类似手段,表演之人有的是让你眼见为虚的绝技。

解决之道也简单粗暴。

它迷惑你眼睛,你就扮一个瞎子!

这局本来挺难破的,因为来玩的人要会武艺(随心所欲控制重刀)、懂杂戏(直接窥破药的奥秘)、能破法(快速反应过来瞎眼抡刀)。

可惜他们今天碰到了我。

江湖卖艺不容易。

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

我本来就没准备掀人家摊子,所以一开始并没直接动刀斩妖猴,而是闭上了眼睛,先玩几招刀法,不是耍帅扮酷,而是在特意点他们。

他们若懂行规,应该马上会反应过来,今天碰到拔杆挑旗之人了,一定会主动求放过,悄悄给我一笔酬金。

否则。

我一刀砍下去,“老妖猴”就直接下去跟阎王爷打麻将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冲姑娘竖起了大拇指。

“术法厉害!我认输了!”

姑娘见状,拍了一拍胸口,长松一口气,语调略带一丝后怕。

“我们收摊了,下次再来玩吧,小哥帮忙收拾一下东西?”

她不仅懂事,反应也快。

观众尽管远没有看过瘾,但最终还是怀着满脑子的大问号,闹哄哄地散了。

我帮着她拆刀柄收摊。

见人群已经全部远离,“老妖猴”立即摘掉面具迎了过来,不仅没有怨怪,一张老脸反而布满欣赏与激动,冲我一抱拳。

“小兄弟,我孔老三有眼不识真佛,多谢高抬贵手!”

我回道:“三爷客气!”

他立马转头对姑娘说:“小可,拿钱来!”

小可挠了一挠头:“三爷,这事咱以前也没碰到过啊,拿多少?”

三爷说:“三万!”

小可闻言,转身从箱子里拿了钱出来。

够意思!

直接给上限酬劳了!

没什么好扭捏的,我伸手接过了钱,朝他们一抱拳。

“三爷,我既缺钱又爱财,却之不恭了,得罪勿怪!”

三爷罢了一罢手。

“小兄弟这是说哪里话来着!”

“你今天不仅给足了老夫面子,还免得我溅一身血,少了你别嫌弃--”

“对了,你一身太极长刀功夫匪夷所思,师从何处?”

黄门九宫到底隶属哪个大派系,阿米从没告诉我,只说能打赢就行。

我没正面回答。

“三爷见笑,三脚猫而已。”

小可闻言,白了我一眼,冲我露出了一副看把你臭屁成啥样的古怪表情。

“哼!不愿说就拉倒,有啥了不起?”

“骗子,刚才还想诓我十倍钱,幸好我没上当!略略略!”

她这表达不满的方式,配合娇小长相,反而显得奶凶奶凶的。

三爷抬手制止了小可,冲我点了点头。

“我们住三叉巷八号,若你缺钱,有需要可尽管来找我。”

我谢过了他,快速离开。

小可估计对我感到很好奇,在后面喊了一句。

“喂……你到底叫啥名?”

“你可以叫佛祖。”

“叫你个头!”

我叫宁怀风,但不可能告诉她这名字。

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和尚其实没死,担心向别人讲出真实身份会早出问题,毕竟阿米还没治好。

我大步流星离开,打算返回地下出租屋,将我和阿米的衣服带到医院去。

一个小时后来到龙虎油铺子。

店主老头脸上盖一本《龙虎.豹》杂志,躺摇椅上呼噜震天响。

刚到地下室口子。

我突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迟疑了几秒,往前再走了几步,见到五个人在地下室走廊里,像在寻找什么。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立马竖起了衣领子,转身背对着他们,对着旁边墙面的电表,假装进行检修。

“喂!修电表的,你是房东吗?”

我没吭声,感叹这帮人睁眼瞎,房东就在门口睡觉都看不见。

他们朝我越走越近。

“这十来间地下室,哪间住着前几天从北边来的一对年轻男女?”

我没有转身,抬手往地下室最深处一指,用粤语腔回道。

“大佬,他们在最里面那间啦!”

他们闻言,点了点头,几人快速往最里面那间房走去。

我准备马上离开。

忽然!

一声凄厉尖叫传来。

转头一看,之前和尚肩膀上那只火红色的大怪鸟,它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直接扑向了我。

我与对方几乎异口同声地大骂了一句。

“卧槽尼玛!”

我撒丫子往外狂奔。

他们带着怪鸟朝我狂追!


红毛到达小生门等人桌边的时候。

这帮家伙正在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

红毛深吸了一口气,迅疾抬手去摸和尚的光头。

忽然!

和尚连眼皮都没抬,抬手猛地抓住了红毛的手腕,腾一下从位置上坐起来,双目冷冷地盯着红毛。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如此嘈杂的环境,和尚还能背后长眼似地感受到有人准备摸自己,他乃真高手!

红毛手突然被和尚抓住,吓了一跳,但他强作镇定,咬牙切词对和尚说了一句话。

和尚等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瞬间几人全从座位上起身了。

红毛端着烤茄子的手呼啦一下朝和尚的面门砸去。

“啊!”

一声惨呼。

茄子还没糊到脸,和尚已然出手了,红毛被他一掌给拍翻,倒滚了好几米。

这可能仅仅用了和尚的一层力道!

“山哥!!!”

手捂着胸口,鼻子喷着血的红毛,在甲板上哀嚎着发出了尖锐的求救声。

不远处壶山等人正喝着扎啤聊着天呢,见到此情况,先愣了一下,尔后全员勃然大怒。

“卧槽!”

“秃子食屎啦?!”

二十来个人,像一群下山猛虎,一窝蜂全冲了过去。

和尚见状,猛然掀桌,抬脚一踹。

桌面在空中不断地翻滚,砸向了壶山等人。

一时之间。

碗杯瓢盆碎裂、混仔荷尔蒙狂飙怒吼、人群惊恐尖叫等声音,齐齐爆发,宵夜船甲板一片混乱,不少食客纷纷往外面蜂拥离开。

我们顿时大喜过望,不再逗留,起身往外跑去。

丛老板一边颤着肉跑,一边兴奋无比地说:“擦!过瘾!打得好啊!”

没一会儿。

我们四人就已随着混乱的人群,顺着登船梯,匆匆下了甲板,来到了岸上。

已经安全了!

我往上面一望。

甲板斗殴情况却有点超出预料。

以小生门六人的身手,他们对付壶山等人应该不费吹灰之力才对,但他们竟然收了力,看样子只发挥了三四成。

而壶山也是开国术馆的,他有五六位下属实力不错,手中钢棍、酒瓶、条凳等家伙什,对着小生门的人一通猛造。

如此一来。

小生门六人竟然节节后退。

小可神情诧异:“风哥,小生门这么差吗?!””

我瞅了瞅小生门几个家伙的步伐,解释道:“小生门都是吃阴饭的,他们不敢在港市太造次,怕惹上公门,没用全力,看样子准备擒了壶山先离开!”

小生门等人在不想将事搞大的情况下,擒了壶山为最佳选择。

因为只有带走壶山,才能彻底弄清红毛刚才对他们说得那一句话真假。

否则,他们晚上肯定会睡不着。

果然!

和尚突然猛一挥手,身旁几人陡然开始拉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撂翻了身边几位壶山的人。

一位颧骨高凸的家伙,向前疾踏了几步,手若鹰爪,一把拎起了壶山的衣领子,拖着他往下船的口子边冲,而其它小生门的人迅疾跟上。

他们准备带壶山撤了!

我一看时间。

离刚才打电话才过去六七分钟。

一群没用的东西!

三爷说:“阿风,别看了,我们也走!”

我心中憋闷,转头急道:“三爷,你们先走,我必须阴一下小生门的家伙!”

小可见状,急忙扯住了我衣服。

“风哥,太危险了!”

丛老板也劝道:“阿风,这帮人确实厉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啦!”

正在此刻。

一直不见人影的红毛,突然从下船处的口子旁杀了出来,他手中还拎了两个大桶,冲小生门等人怒吼一声:“放开山哥!”


八四年暑假,村里突然来了一个戏班子。

没想到,它成了我一生的梦魇。

戏班子搭好台,魔术、杂技、气功,免费演了一周,引得偏僻乡村热闹如过大年。

尤其是气功,主演是一位扎着小辫的中年班主,铁抢刺喉、掌断青石、徒步上房……

最绝的是,小辫子在晒谷坪烧了一大锅开水,将衣服全脱了,露出健硕肌肉,直接跳锅中洗澡,火熊熊燃烧,水花翻滚,他洗得浑身赤红、雾气袅袅,笑容淡然而迷人,还吩咐人继续添材。

演出期间,戏班子借宿在村里。

小辫子住在了我家。

当年我八岁,视小辫子为传说中的大侠,开心的要疯。

我认为能乘机学到他一两招绝技,从此在学校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当然,小辫子也待我不薄。

他在我家免费吃喝一周,不仅把家里钱全给薅光,还把我貌美如花的亲妈给骗走了。

戏班子离开,我受到了严重精神创伤,坐在门槛上,哭得稀里哗啦。

几天后,一直在隔壁县采石灰的父亲匆匆赶回家。

他没有理会被带走的钱财,也没问母亲情况,转手拎了一把柴刀,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上了阁楼,一刀劈开了藏在阁楼里太爷的骨灰盒,疯狂翻找着东西。

找了半晌,父亲脸色腊白,浑身发抖,神情绝望地坐在了地上,开始抽烟,一抽一晚上。

转过天。

父亲脸沉若深潭,塞给我一枚小玉佩,拉着我进行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谈话。

“怀风,你太爷是个大人物,他传给家里一件绝世宝贝!”

“小辫子把它弄走了,我不去找回来,死了没脸见祖宗!”

“房子已经卖了,钱全给了你姨丈,你去他家先住着,等我回来!”

父亲抽出一把黝黑发亮、刻着金纹的古刀,顶着深夜凄风,踏着遍地桃树落叶,拎刀走了,再也没回来。

春节前。

村里在外打工的邻居,带回来一个惊悚消息:父亲披头散发,已经疯了,在广市车站前手脚乱舞笑嘻嘻打拳。

我不信这事,可姨丈一家信了。

他们迅速变卖了自己房子,抛下我搬去了外地。

不过,他们人还怪好的,走前在我小书包塞了一张去广市的火车票。

一个寒风凌冽的夜晚,我在路灯下翻开书,声情并茂朗诵了一遍自己最喜欢的课文《小马过河》,将书塞进了绿油油邮箱,让长大后成为一名作家的梦想递送至远方。

我揣着票,登上了南下绿皮火车,脑中坚守一个顽固、幼稚的念头:找回父亲、打死小辫子、抢回大宝贝。

上车时骄傲且自信的模样,犹如父亲。

可我终究没找到他。

没人教会我在钢筋水泥如猛兽一般的都市丛林该怎么生存,接下来便是两年饥寒交迫、备受欺凌的流浪日子。

最惨一次,因我不肯拱手相让捡到的铝饭盆,被几个浑小子打得好惨,他们还把我丢在废弃养蛇沼泽地里,几十条饿极了的蛇差点将我撕咬成渣,我浑身是血,费劲全力才爬出去,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来之后,瞅着远处鳞次栉比都市高楼,反观湖水中自己连狗都不如的倒影,我哭着哭着就笑了。

若无一身飞天翼,九羽凤凰不如鸡!

我要学艺、复仇、出人头地,拿回宁家的东西,捡起父亲和自己碎成了渣子的尊严!

八六年秋一个清晨,雾色迷蒙。

命运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

公园池塘边。

我见到了一位穿青袍、扎马尾、背木剑的十六七岁漂亮姑娘。

她坐在岸边,赤着一双漂亮小脚,俏皮地拍打水面,水花四溅,嘴里还发出如黄鹂般清脆响亮的声音。

令人瞠目结舌一幕出现!

池塘里不少鱼竟被她的声音给震死,鱼肚翻白,浮了起来。

而我在呆若木鸡之余,被她声音震得脑瓜嗡嗡作响,像鱼一样,昏死过去。

醒来之时,我人已躺在床上。

她拿着我的玉佩,掐手算了几下,又转头怔怔地瞅着我,用略带粤语腔的普通话问:“玉佩,你从哪儿弄来的呢?”

“给我!”

“就不给。”

“……”

“你是下元节寅日卯兔生人,父离母弃、旁亲不待、背乡流离之命,对不对呀?”

“关你什么事!”

她见我承认,先愣一下,尔后竟哇一声哭了。

哭了好一会儿,她抹了抹泪痕,抬手狠抽了我一大耳刮子。

“大清早你跑池塘边做什么?!”

她蛮不讲理,还欺负小孩!

流浪几年,我学会一个生存法则:先打后跑,跑不了再加入。

我起身准备揍她,但人刚动弹,眼前阵阵发黑,身躯倒了下去。

她格格直笑,眨着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小屁孩,你倒是来打我呀!”

后来我才知道。

她叫阿米,专修黄门九宫术。

当时她在池塘边练功,把误闯进去的我,魂给震伤了,还是治不好的那种。

至于她为什么要哭?

因为阿米的师父,曾算准了她会收一位卯兔魂伤的男徒弟,她心中一直认为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没想到却是脏兮兮的小乞丐,少女心作祟,根本接受不了。

然后……

在被阿米反复虐了好几次之后,我假装受不了,果断加入,拜她为师了。

但她不让我称师父,说听起来很老,让我叫她阿米或者米姐。

黄门九宫术为道家秘术,主修传武,兼习卜筮。

阿米说我受了不可逆的魂伤,卜筮太伤神,学一些理论就行,主攻传武,养魂练身。

我记着仇恨,咬定超过小辫子的目标,练得很苦。

九宫十八手、旋盘肘、小棉掌、八卦缠身刀、乾坤棒、吞云吼……

十九岁那年秋天。

阿米带我来到后山喂招。

满山枫叶浸染天地,柿香沁鼻入心。

一身青衫竭力掩饰阿米熟胜美杏身姿,和煦微风撩起她鬓间妖娆青丝,淡扫峨眉愈显她迷之自恋。

“宁怀风,上次我们对练什么时候?”

“大约去年冬季。”

“姐姐十五岁那年,一人横挑华南武协六位五祖拳高手,扛牌问鼎,深感高处风寒--”

“……”

“你怎么不说话?”

“呵呵。”

“死衰仔,竟敢嘲笑自己师父!”

阿米娇躯一拧,似拜月之凰,凌厉无比地朝我攻击。

几十招之后,我撂倒了阿米,把她死死压在了身下,鼻尖几欲触及她弯月美额。

“姐,还敢吹牛吗?”

阿米又羞又急,俏脸通红:“放手!你弄疼我啦……”

我可不敢放。

一放她绝对会偷袭揍我!

几十秒后,这位吹牛单挑华南武协的女侠,竟然呜呜哭了。

我吓得赶紧起身放开她。

“砰!”

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疼,我双目阵阵发黑,倒在地上。

阿米手中拿着一块破砖头,一张风姿不可方物的鹅蛋脸,尽管泪痕犹在,却得瑟无比。

“出师前教你最后一招!”

“对手的眼泪,是害死自己的毒药!”

我简直要气疯了,想从地上爬起来干她。

“咔、咔、咔!”

手脚被阿米无情掰脱臼,接下来又承受了一顿凶狠恶毒的王八拳。

在她变态的嘻笑声中,我硬生生被打得晕死过去。

醒来后已经深夜。

阿米不见了。

我忍着全身痛楚,用仅剩未脱臼的右手,给自己接了腕,咬着牙,一瘸一拐摸黑下山回家。

也许阿米担心我揍她,竟然没回来。

翌日大早。

家门口突然来了一位裸着上半身的中年和尚,肩膀上站着一只火红大怪鸟。

他浑身札结肌肉,脚步铿锵有力,用四轮板材拉着一副瘆人的大红棺材,而棺材的正面,则放着我师父的照片。

照片里的阿米,美丽如仙子,笑容灿若桃花……


不跑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又不是特意来请我吃饭。

我抬手将一辆靠墙自行车给砸了过去。

两个货刚跳窗落下,站势尚不稳,见状脸色一变,紧急滚地而躲。

我撒丫子疯奔,以最快的速度转到了大街上,却见到一辆皇冠车挡在了路口,后座车门还提前打开着。

小可在车上冲我焦急万分地招手:“风哥,快上车啊!”

来不及想别的。

我立马上了车,关上车门,皇冠车“嗷”一声窜了出去。

透过后视镜,我见到小生门两个货刚追出了路口,他们见我上车溜了,气得咬牙切齿,狠踹旁边的垃圾桶。

真特么没素质!

“擦,三爷,你们有仇家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开车司机竟然是雄鹰国术馆的丛老板。

我惊魂方定,问道:“丛老板,你怎么来了?!”

“漫步会馆重新开打七级浮屠塔,我怎么可能不来?”丛老板笑眯眯回话,边开车边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还以为哪儿来的高手呢!过来一看,擦,这不是我好兄弟阿风吗?可还没看你打完第四塔,三爷突然走过来跟我说,让我赶紧发动车在巷口等你们啦!”

原来如此。

真惊险!

我长呼了一口气:“确实遇到了点麻烦,多谢丛老板。”

丛老板回道:“擦!这么讲见外了,谁还没几个仇家?我请你们去宵夜啦!”

三爷没有回话,转头问我:“阿风,不如去吃点宵夜,商量一下怎么办?”

我心中憋闷到了极点。

本来阿米身体快好了,我现在也已打通了四塔,只要再过三关,就能拿到尸参娃娃,获取活命的机会。

可小生门的人竟然找到了漫步会馆,接下来所有计划全乱了!

确实得商量应对之策。

我回道:“听三爷安排。”

路上。

黎沫夏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全被我给摁掉了,手机传来滴滴之声,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宁疯子,你死哪儿去了?会馆人全都在找你!”

“按摩中,勿扰。”

“神经病!你塔牌不要了吗?”

“请黎经纪代领,好人一生平安。”

“天呐!祝你马上风!”

什么虎狼之词!

这是一位国学女教授可以讲的么?

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强烈感受到黎沫夏抓狂的状态。

几人来到了码头。

丛老板带着我们上了一艘由旧货轮改装成的宵夜船。

船四周点缀着绚丽灯光,岸边是城市漂亮夜景,微风捎来大海的气息,热闹享受的饕客与夜宵蒸炒弥漫味道交织成一副人间烟火画面,给人一种舒适而惬意之感。

丛老板点了一大桌子海鲜烧烤,端起了酒杯。

“阿风,恭喜恭喜!”

我不怎么喝酒,加上心情不大爽利,浅尝辄止。

“丛老板客气。”

小可见我情绪有一些低落,柔声安慰。

“风哥,你放心,三爷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三爷喝了一口茶。

“阿风,明日我让老黎跟韦沱去交涉,暂时休战一天。”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今晚别管其他的,吃饱喝足再说。”

丛老板也笑呵呵说:“擦,仇家而已,小意思啦!”

“我在港市别的不多,就是乱朋友多哦,阿风你只要讲一句话啦,我让人找他们麻烦去!”

事实上,他们没猜透我郁闷的真正原因。

我倒不太担心安全。

因为现在正处打塔期,别说黎荣灿了,就算是韦沱,我只要提出有人暗中阴我,阻止我打塔,急需保护,漫步会馆为了不落一众看客的口舌,绝对会出手保护我,以他们的势力,保我几天,问题不大。

关键在于,纵使有人护着,若中间出现与小生门对抗受伤、他们无端来闹擂等状况,七级浮屠塔就不可能顺利打下去。

我身体越来越差,时间来不及。

生活总是先给人一颗甜枣,再来一个大耳刮子。

万幸。

这种状态,我早已习惯。

我压下心中情绪,端起酒杯。

“福祸无定事,一笑风云过!不管他们,吃饭喝酒!”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

三爷开门见山:“丛老板,上次你说愿花高价聘请阿风为雄鹰国术馆的武师。我回话是,这得问阿风本人意愿,你现在可以直接问他了。”

丛老板闻言,咬了一大口烤腰子,嘴里滋滋冒油。

“我不请了。”

三爷觉得诧异。

“怎么呢?”

丛老板摆了摆手。

“擦,三爷,我识相的!就阿风的水准,雄鹰国术馆想请他来当武师,等于蚂蚁日大象,我搞不动啦!”

小可正喝着汤呢,被逗得“噗呲”一口喷了出来。

“擦,小妹妹你不要笑哦,我讲得真心话。”丛老板也不嫌弃,笑着拿纸巾擦了一擦身上的汤,紧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将头靠近我们:“你们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押注阿风赢?”

我大为好奇。

“漫步会馆申办了正式打擂资格,里面还明目张胆开注么?”

“不在里面啦!外面有庄家开台子!”

“那也不对啊!我一个没名气新人,他们怎么敢?”

“擦!阿风,你以为观众全是傻子啦?台下坐着几位懂行的老板,第一场就看出了你实力,他们出来后立马下了重注!今晚你连打三塔后,更加不得了啦!更有一位神秘大佬,在你还没打塔之前就撑你,从一塔一直撑到七塔,各押注了五十万!”

“不能吧?!”

我被彻底惊到了,转头看向了三爷。

三爷手中捏着茶杯,转了几转,面带微笑,神态淡然。

“我没这么多钱的。”

我脑海中闪出来一个名字:黎荣灿。

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对我个人的了解,他押我可能性最大。

可丛老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瞠目结舌。

“当然不是三爷啦!据我掌握的信息,神秘老板是一个靓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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