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叫花子脸上的疤痕,宋槐序眼眸大睁,同样吃惊不已!
“是你!”
这老叫花子正是她之前捡到的老骗子,她偷偷摸摸的供了老骗子三年,他却一声不吭就跑了,如今竟又出现在了京城。
云袖也认出了老花子,气愤的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这个死老骗子,我们家小姐整日供你吃喝,你连谢都不道一声就没了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老花子双手举起,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小丫头别生气,脾气太暴躁,可不好嫁人,老夫也是不得已才离开京城。”
云袖恨声说道:“你一个臭要饭的,有什么不得已的,分明就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又跑回来骗我家小姐。”
“这怎么能叫骗呢,是你们家小姐心眼好使,愿意供养我,老叫花子自然心怀感激,若有能用得着的地方,必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呸,你自己都活不明白,还想帮我们家小姐。”
“好了云袖,不要再说了。”
老花子一把年纪,本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若非遭遇变故,如何能跑到外边任人打骂。
自己在北昭的十五年,同样活得毫无尊严,与他又有何异。
“之前你租住的小院恐怕已经有人住了,你若想留在京城,便寻一住处,只要你不喝不赌,这些银子应该能过一阵子。”
宋槐序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百两银票,这钱她留了好久,一直想等陆华年生辰,送他一匹漂亮的好马,配上最好的鞍子,让他穿的光鲜,风风光光的在城中走一圈。
如今,已经用不到了。
云袖忍不住拉了她一把,小姐莫不是又犯病了,这可是一百两啊,说给就给了。
老叫花子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你这个小姑娘当真是菩萨心肠,定然会有好报的。”
宋槐序勾起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呵,当真是好报!
老叫花子又说道:“我暂时落脚在城西的破庙,小姑娘要是能想起老头子,就过来看看我,我这么大的年纪,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没必要浪费钱找房子,填饱肚子,就别无所求了。”
“好,若得闲,定去看望老人家。”
说话间,勇叔和刘全出来了,爷俩同时摇了摇头。
宋槐序心中明了。
“我们还有些事要办,老人家保重。”
老花子一直瞧到她消失不见,才感叹了一声。
“此女性情温婉,与景王确实般配,只可惜……”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暗下,摇了摇头,拄着棍子走开了。
与此同时,宋父派出去几个护院,已经发现了陆华年。
“你这狗东西,平时人五人六,作威作福,这会儿到是如一条丧家之狗,屁都不敢多放了。”
陆华年浑身虚弱,不住的往后退。
在宋府的时候,他确实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平常使唤他们,如同猪狗,若被抓到,定不会轻易放过。
心念一转,朝他们身后喊道:“老爷救我!”
几人回头之际,陆华年撒腿就跑。
家丁意识到中计,赶紧去追,陆华年已经跑进了小巷,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耳听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陆华年铤而走险,一个鱼跃跳入了车中,将手中的匕首顶在了车中公子的脖颈上。
那公子金冠蟒带,一身湖水绿的长袍,织功细腻,上绣金丝云纹,一看便知非富即贵,一张俊脸笑容清浅,平和的目色,让人如沐春风。
他并没有害怕,反而对陆华年笑了笑,继而又捂着嘴,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