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时,手腕处确实有新结的红痕,红痕边缘泛着青色,正是北方“鬼打墙”留下的印记,却混着南方“降头术”的霉斑,两种痕迹在皮肤上交织,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绣花鞋的鞋尖再次转向西北,这次指向的,是公司储物间的方向,那里传来隐约的滴水声,像有人在哭泣。
老钟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座古旧的牌楼,飞檐下悬着块斑驳的匾额,字迹模糊不清,却透着股森严的气息:“明日酉时,去西郊殡仪馆。
记住,别回头看送葬队伍,尤其是抬棺人的脚。”
纸条在他指尖化作灰烬,电梯里只剩下陈秋河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打印机突然启动的咔嗒声,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打印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3 八月初四·殡仪馆的踏棺鬼西郊殡仪馆的牌楼在暮色中如巨兽蛰伏,朱漆剥落的柱子上爬满青苔,像一道道流脓的伤口,匾额上“往生”二字缺了右下角的笔画,仿佛被什么东西啃食过,露出底下泛白的木质纹理。
陈秋河攥着苏九娘给的护身符,北方柳木刻的“吞口”狰狞地咧着嘴,南方黑曜石雕的“八卦”泛着冷光,两种力量在掌心交锋,烫得他虎口发麻。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抬棺的队伍从转角处走来,八个壮汉穿着青布衫,棺材上盖着绣着缠枝莲的黄布,却在暮色中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迹。
他想起老钟的警告,盯着地面快步往殡仪馆里走,余光却瞥见抬棺人的布鞋——左边四个的鞋底印着北方“五毒”纹样,蛇蝎蜈蚣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爬出来;右边四个的鞋头绣着南方“镇水兽”,鳞片间嵌着细小的贝壳,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响声。
这是传说中“鬼抬棺”的走法,南北禁忌在此刻重叠,每一步都在踩碎阴阳的界限。
撞开侧门的瞬间,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有人在腐烂中强行撒了把香料。
停尸房的不锈钢抽屉发出刺耳的滑动声,穿白大褂的管理员递来记录本,指甲缝里卡着黑色的污垢:“昨天送来的无名氏,手腕有胎记,你看看是不是你亲戚。”
掀开白布的刹那,陈秋河的呼吸几乎停滞——尸体左手腕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