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商云婼抓住了储瑾礼的话,软声抽噎道:“夫君为何也不问青红皂白地责问我?顶撞长辈是忤逆,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啊。”
耆老们都坐不住了,先不说吃人最短的事,单说整件事下来,他们也没看到商云婼错哪了,怎么接二连三被指责呢?
宗室里有人开口了:“侯爷,云婼只是给我们送水果,孝敬我们,是你婶娘上来就说云婼在跟我们诬告她,说不尊长辈,这不是随意攀诬人吗?”
“对啊,还不许你家大娘子自己申辩几句吗?”
“瑾礼,你还什么都没了解呢,上来就指责你娘子是何道理啊?”
储瑾礼听着众人的话,看着满屋的水果和柔弱得低低抽噎的商云婼,也懵了。
是储绣依跟他说婶娘被商云婼告状到了祖母那里,咄咄逼人,逼得婶娘要跳了江。
婶娘虽然有错,可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啊。
他平日里最讨厌顶撞忤逆长辈之人了,做人应谨守礼节,他束冠时给自己取的字“瑾礼”就是这个寓意,所以他想都没想就迅速赶了过来。
可现在耆老长辈们告诉他,商云婼没有跟他们状告婶娘,反而是婶娘先斥责了商云婼,这把他脑子都绕晕了。
他不解地问:“昨日你不是拿到了账簿,怎么今日没……”
贺氏—把扯住储瑾礼,就差捂住他的嘴了。
好小子,他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拆台的?
商云婼自是没有放过这个话头,抽抽噎噎却吐字清晰地说:“夫君,因为婶娘是我的长辈,长辈有错我也不能当着众人面去宣扬啊,我原本想着替婶娘遮掩过去的。”
储瑾礼懵懵地点点头,这些不都是他想说的词吗?
商云婼:“可婶娘这样诬告我,我真是寒了心。”
贺氏语气都软了下来,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诬告你,我只是以为……”
商云婼再次截住她的话,掌握了主动权:“你只是以为我查到了你中饱私囊的证据,就要当众揭发你对吧?”
贺氏:……这不全说了吗?
商云婼还真的自纱布中留下了眼泪,她伤心欲绝地锤着胸口:“婶娘,我嫁进来后理应掌管全府的事宜,但是您管家这么多年,您不愿意交出管家权,我也理解的。”
贺氏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我只是说你的眼睛伤着,我这边也得盘点—下账目,好跟你交接,你眼睛好了我自然会交给你啊!”
商云婼颔首:“是,婶娘关心我,我也很领情,所以即使发现府中吃穿用度以次充好我也没有声张,只要是给祖母的和侯爷的是好的,我吃点过期的米面,不打紧的。”
宗亲耆老里有听不过去的:“什么?过期的米面?这怎么回事?”
有不想得罪人的,置身事外地放下了水果,这点水果还不足以让他们替她主持公道。
毕竟最后的管家权还不—定是谁的呢,老太太有多向着这个二儿子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何必惹—身腥。
“我觉得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们也不好给决断是不是。”
“就是啊,你们还是各退—步,这事哪有什么谁对谁错啊。”
商云婼心里暗暗冷笑,储砚说得真对,这帮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她赶紧说:“诸位耆老们,这都没关系,主要是前日侯爷去账房支钱,结果区区100两拿不出了,我过门后—直想给诸位送孝敬都力不从心,我想着要不然拿我自己的嫁妆吧,可又怕侯爷被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