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估计没这么容易了解,对方肯定还会再找到他的。
但惹了事就不能怕事,该来的事情都会来,所以一想到这里,他反而有些坦然了。
“哎,我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那小子是厂里的最大的刺头,厂长书记都要给他一点面子的。”黄海涛将段云拉倒一边,从口袋掏出一团卫生纸塞给他说道:“擦擦血,这两天我给你放个假,先不要来上班了,回头那给到医院找人开个病假的证明给我就行了。”
黄海涛显然是担心段云和这高磊还会继续打架,索性建议他这两天先在家里呆着。
其实也不是黄海涛有多善良,而是段云现在是赵书记的嫡系,万一他真的再被高磊一伙打伤了的话,书记那边他不好交代。
“那我休息几天回来他们就不找我事了?”段云脸上闪过一抹不以为然,用卫生纸擦赶紧鼻孔的血迹后,说道:“我知道黄班长你这是为了我好,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会解决的。”
“哎,你小子也是个倔头!”黄海涛闻言眉头一皱,片刻后说道:“现在也都快五点了,今天你早点下班吧,我算你全勤,工位等会儿我让别人给你收拾好。”
“谢了。”段云闻言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楼道后,段云先到水房到把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已来到了出租屋中。
之所以没有直接回去休息,是因为他不想让母亲和妹妹看到自己脸上的淤青,另外还需要把自行车留给曹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段云知道他和那高磊的事情没完,但日子还得照样过。
到了早上快八点的时候,段云这才把车钥匙给了曹东,估摸着母亲和妹妹都已经上班上学后,这才回家补觉。
下午如往常一样,暂时没有维修电器生意的段云在出租屋中制作电路板。
这两天晚上曹东都会骑着自行车到其他厂区推销安装试用天线,要很晚才能回来,所以今天晚上段云准备回家吃晚饭。
往脸上的淤青处抹了一把土灰,段云锁上了出租屋的房门,径直走向家门口。
然而当段云刚刚走到十五栋的时候,却一眼就看到自己家的楼道口站着几个正在抽烟的小青年。
段云心头顿生警觉,于是转身就要从另外一侧的小路上离开。
“叮铃铃!”
随着一阵清脆的车铃响声,两个同车间的青工骑着自行车挡住了段云的去路。
段云一眼就认出,这两人都是一个班组的同事,只是之前和段云没说过话,和那爆炸头高磊是一伙的。
“段云同志,你这是想去哪儿啊?”正当段云向后退了两步,打算抠出一块铺地的半头砖的时候,从旁边胡同口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爆炸头,蛤蟆镜,喇叭裤,脚下蹬着‘三接头’皮鞋擦的锃亮。
来人正是高磊!
“天都快黑了,你带着墨镜能看到路么?”段云无法避开,索性嘴角勾起,语气略带讥讽的说道:“还是说你改行当算命的了?”
到了这个地步,段云也只能再干一架了。
愤怒会让人失去冷静,打架的时候会露出更多的破绽,段云是故意激他的。
“懂得什么叫时髦么?”让段云意外的是,高磊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伸手摘下墨镜,露出了有些发黑的左眼圈。
夜班的时候段云被打的鼻子出血,高磊也同样没占到便宜,甚至还要吃亏一些。
“当时我可是放了你一码的,是你提出要私了的……”段云眉头一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