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李世民的其他类型小说《李承乾李世民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大唐:太子他强势夺权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堆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世民道:“那父子之礼呢?”李承乾顿了顿,道:“臣自认为无失礼之处,请陛下明言。”李世民气的咬牙:“太极殿朕称太子,出了太极殿,高明你该称朕什么?”这么一说,李承乾就听明白了,怎么说呢!有点儿啼笑皆非,领导对不受控的人或事,总会过分执着,一如此刻的父亲。第一世他想做儿子的时候,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从不肯吝惜他的疼爱。如今他做臣子,君王却走下神坛,要他陪着唱一出父慈子孝的戏。“儿明白了,父亲。”李世民道:“高明这一声父亲同陛下也无甚区别。”李承乾不知该怎么说,改个称呼可以,付出感情领导真是太为难他了。“有的时候朕都在怀疑,你还是朕的高明吗?”李承乾心下生了一股恶寒,父亲为何这么问他?莫不是袁天罡和李淳风,把他的底细抖到父亲面前了?“...
《李承乾李世民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大唐:太子他强势夺权番外》精彩片段
李世民道:“那父子之礼呢?”
李承乾顿了顿,道:“臣自认为无失礼之处,请陛下明言。”
李世民气的咬牙:“太极殿朕称太子,出了太极殿,高明你该称朕什么?”
这么一说,李承乾就听明白了,怎么说呢!有点儿啼笑皆非,领导对不受控的人或事,总会过分执着,一如此刻的父亲。
第一世他想做儿子的时候,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从不肯吝惜他的疼爱。如今他做臣子,君王却走下神坛,要他陪着唱一出父慈子孝的戏。
“儿明白了,父亲。”
李世民道:“高明这一声父亲同陛下也无甚区别。”
李承乾不知该怎么说,改个称呼可以,付出感情领导真是太为难他了。
“有的时候朕都在怀疑,你还是朕的高明吗?”
李承乾心下生了一股恶寒,父亲为何这么问他?莫不是袁天罡和李淳风,把他的底细抖到父亲面前了?
“父亲要儿怎么做?”
李世民道:“你,不像朕的儿子。”
李承乾道:“儿知道,父亲说过,青雀像您。”
李世民道:“高明把这句话记在心里,自我放逐,你还是太子吗?谁家太子跟你一样,什么都无所谓。你是不是就在东宫等着,等着朕废了你,你就安心了?”
李承乾点点头,这个没必要瞒着,话挑明了父亲愿意成全他,他也好早些为苏氏母子做安排。
“只要陛下愿意,臣可以上疏请辞太子。青雀会不会放过我,不好说的。父亲在一日,应该不会要儿的命。臣去岭南,找个山清水秀,与世隔绝的地方,平淡又简单的过完一生。”
李世民道:“以退为进,很好!很好!”
李承乾抬头看向父亲,他每一世的记忆都在,丝毫没有因时间和空间的推移而淡漠。
那段记忆实在不美好,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更不想在李唐皇室这摊污泥里面打滚。
“父亲,儿没有。”
父子目光交汇,李承乾的心境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平和,宁静。
只在瞬间,李世民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读懂了李承乾的眸底荣辱不惊,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淡泊。
他知道,李承乾不是以退为进,从前视若性命的太子之位,此刻在李承乾眼里,什么都不是。
李承乾若是庸碌无为之辈,德不配位,他废了就废了,好吃好喝养着,万年之前替李承乾安排好一切,让这个孩子荣华富贵一生。
可偏偏,李承乾满腹才华,能力卓然,心性坚韧,是他所有儿子里面,截止目前最为优秀的一个,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要父亲了?”
李承乾不解的看向父亲,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追逐已经失去的东西?
“是朕抬举青雀,让你心里头不舒服了?你担心青雀威胁到你的地位?”从前可能会,但现在不会。“你尽可以放心,他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李承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这一千多年的经历,给人做儿子的时候,父亲是伤他最狠的。他不怨恨,但也不可能回头。
“同青雀没有关系,是儿的心境变了。”
李世民心中疑惑,道:“心境?”
李承乾道:“心境变了,没那么多妄念,似乎一切就不那么重要了。”
李世民道:“朕看你对太子妃和象儿,完全不似你对其他人或事那样漫不关心。”
李承乾道:“太子妃是儿的妻,无论喜不喜欢她,迎娶了她,就要对尊她重,对她负责,这是丈夫的责任。象儿是儿之子,作为父亲,儿循循善诱,善加教导,这是父亲的责任。”
李世民丢下一句“逆子!不识好歹!”旋即拂袖而去,李承乾揉揉鬓角,总算将这位难缠的主儿送走了。
丽正殿摆了膳,宫人进来请示太子是否前往用膳,李承乾想到自己承诺要陪李象用膳,便起身往丽正殿去。
唐朝的饮食文化,相比二十一世纪,实在是寡淡至极,李承乾随便吃了几口,就没了进膳的欲望。
李象吃得津津有味,苏氏看丈夫对李象舐犊之情,不禁望了眼自己小腹。同太子成婚一载,相继遇上太上皇与皇后崩逝,国孝在身不知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李承乾看出苏氏的心思,唐代女子十二岁出嫁,苏氏今年不过十三,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初一小学生,孕育生子多危险。
“皇后殿下十三岁嫁与陛下为妻,十九岁才有了我。你年纪还小,太早生育伤身子。至于孩子,我们总会有的。”
这个年代的女子,孩子就是立身之本。李承乾自己也做过女人,苏氏的担忧,他自然能明白。
苏氏心里一暖,点了点头,道:“殿下的好意,妾身都明白。”
古人没有手机电脑等电子设备可供娱乐,戌时左右基本都睡下了,李承乾来了将近两个月,基本适应了这种作息,又叫人打了热水过来泡脚,倒头就睡。
翌日一大早,李承乾穿戴整齐出了崇明门,同往常一样在承天门前等候上朝。扫了一眼承天门前没人,李承乾随便拉了个侍卫过来问:“今天诸位大臣来的都这样迟吗?”
那侍卫满眼懵逼,呆愣愣道:“回太子殿下,今日休沐,不上朝。”
李承乾:……
二十一世纪牛马当习惯了,周六肯定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古代官员是有休沐的,除非事关紧急,否则不占用休沐。
百官休沐,不用上朝,张玄素也不会来上课,李承乾当即打道回府,脱了朝服倒头又睡了个回笼觉。
李世民自甘露殿醒来,洗漱过后宫人摆了膳,张阿难知皇帝昨日被太子气着了,遂上前来道:“三更前后,承天门前发生了件趣事,或可以博陛下一笑。”
“说来听听。”
张阿难一边试膳,一边道:“太子殿下一身朝服在承天门前等了一刻钟左右,眼瞅着到了上朝的时辰独不见百官,太子殿下还抓了个侍卫问为何不见百官来上朝。”
李世民闻言开怀不已,道:“这小子歇了一个来月,是忘了还有休沐这回事儿。用过膳朕去东宫,好好笑话他一通。”
张阿难顿了一顿,私心觉得皇帝在甘露殿笑笑就行了,太子牙尖嘴利又强词夺理,他怕皇帝没笑话成太子,自己憋了一肚子火回来。
东宫显德殿,李承乾用过早膳,随手画了一向古代架子床的草图,命宫人拿去少府监,先打出三张床来。初唐时期,北方胡人的家具尚未普及,偏偏太极宫这地方,位于整个长安的低洼处,夏天湿热,冬日湿寒,整天席地而睡,用不了一年半载,风湿就得找上门来。
“高明,朕听说你今日去上朝了?”
李承乾猛的抬起头来,满心满眼都是无语,来串门不提前知会一声吗?会吓死人的!
“臣拜见陛下!”
李承乾上前迎驾,一想到李承乾在承天门外的模样,李世民嘴角的笑意就压不住,他走到李承乾身侧,道:“工作的时候称职务,朕在太极殿称太子,来显德殿也要称太子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承乾当即改口:“儿拜见父亲。”
李世民满意点头,道:“起来吧!”
李承乾唤宫人上茶,依着规矩坐到父亲下首。
“休沐都不忘上朝,我儿果然勤勉,有子如此,朕心甚慰。”
李承乾尴尬一笑,道:“睡糊涂了,闹了一场笑话,让父亲见笑了。”
李世民道:“可人都说睡久了才会糊涂,大郎睡了也没几个时辰,怎么糊涂的连休沐都忘了?”
“此事说来惭愧,父亲就别打趣儿了。”李承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父亲日理万机,好容易今日休沐,合该好好歇息一日才对。”
“大郎相陪吗?”
李承乾笑道:“昨儿陪象儿进膳,答应说今儿教他骑射,不好言而无信,恕儿无法奉陪。”
员工和领导在思维方式和认知水平的差异,注定二者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实干型领导不喜欢虚的,只看绩效,事儿干好就行,废话少说。
非实干型领导,话说的漂亮,脏活儿是你的,功劳是领导的,员工靠得太近容易被卖。
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交集,李承乾一般不会主动招惹领导。
何况,眼前这位领导,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危险值直接拉满。
“正好,朕今日有空,许久没查大郎的弓马骑射了。”
李承乾顿了一顿,道:“儿觉得您还是别查了。”
李世民不解:“理由?”
李承乾尴尬一笑:“儿最多挨您一顿打,就怕影响您的心情!”
李世民:……
“听大郎这个意思,可见是惫懒的紧。”
李承乾道:“先是翁翁后是阿娘,一年时间,两次国丧,儿受命监国又要服丧守孝,前不久还病了一场,不瞒父亲,弓马之事儿已经许久没动了。”
提到已故的长孙皇后,李世民脸上一片哀伤之色,他们是患难夫妻,鹣鲽情深,育有三子四女,如今她撒手人寰,往后漫漫长夜值他一人独守了。
“你母亲膝下三子,都是她的骨肉,她生前最是疼你,朕希望大郎能担起兄长之责,爱护幼弟,友悌手足。”
李承乾垂眸,压着嘴角的笑意,句句不提李泰,句句都有李泰,不愧是史书盖章,宠冠诸王的太宗爱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击。”
“承乾!”李世民声音重了几分,玄武门的腥风血雨至今还笼罩在他心头,作为父亲他说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儿子再走一趟他曾经的路。“青雀是你母亲的儿子,是你一母同胞的手足。”
李承乾暗暗腹谤:敢情李建成和李元吉不是您老人家一母同胞的兄弟?
“陛下若实在爱重魏王,可以废了臣另立魏王为太子。”
“你……”李世民拍案而起,怒目瞪着李承乾:“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承乾神色淡淡,抬头对上父亲的目光:“陛下也是皇子,皇子没有成为皇帝的野心,您自己信吗?”
一句话堵得李世民哑然,他自然知道青雀亲近他,除却父子之情,自然也还有其他的想法,可在他看来,他能够平衡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给青雀宠爱,给承乾权柄,碍不着承乾什么事儿。
“臣可以购置一批军械藏在东宫,您叫人搜宫,以谋逆罪处置了臣,事发当日臣饮鸩自尽,绝不让您背上杀子的污名。太子妃和象儿受臣牵连,必定会被废为庶人,失去角逐皇位的资格,远离纷争,也能平安终老。”
李世民一肚子火,在对上李承乾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时,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无端妄言,真是不嫌事大,哪天非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天塌了你才满意了。”
李承乾笑道:“天塌不下来,就是塌下来了,也还有高个子顶着。”
“你的功课簿子,朕都给你批了,却如右庶子所言,此前你数次监国,朕看你处理朝政甚佳,勉之。”
李承乾态度恭谨,垂着眸子道谢:“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李世民十分厌烦李承乾的客套,他和太极殿那帮大臣待在一起都没这么拘谨。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李世民挑眉,含笑看着李承乾,道:“高明难得开口,说来听听。”
李承乾道:“下一次休沐臣,臣想出宫,去京郊散散心。”他是社畜,是牛马,独不是宅男。
“好!”李世民答应的十分痛快,道:“朕少时常与你舅父、姑丈一起驾马出游,不醉不归,活得十分自在。只要你不耽误功课,不耽误上朝,玩一玩无伤大雅。回去之后,朕给你一份诏书,往后休沐都可以出去。”
李承乾起身拜下,道:“臣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来了这么久,这一声万岁是真的发自内心。
“朕也有件事情同高明说。”
李承乾愣在当场,果然不能对老板抱有太大的幻想,领导的饼没有一口是白吃的。
“往后早朝,不要是朕问一句你答一句,搞得朕是个暴君,连太子多说几句话都要计较,吓得太子不敢在朝上出言。”
李承乾听出父亲言语之间的情绪,大胆猜测,应该是他的表现,加之此前李泰受太子之礼闹出来的事端,惹来了朝中御史上疏,父亲无端背了锅。
“好,臣往后尽量多多参与议政。”
李世民点点头,御史上疏他可以不看,但当面进谏他不可能捂住耳朵不听。
“陛下,臣还没用午膳,要不臣先去用膳,您也早些回甘露殿歇息。”
李世民哭笑不得,道:“朕在这里一个多时辰,你没用过午膳,朕就用过了?”
李承乾顿了顿,试探着问:“那,一起?”
“高明,你很不乐意?”
李承乾心道:除了部分社牛或别有所图员工,正经打工人,谁喜欢跟老板坐一桌吃午饭,瘆得慌。
“没有,陛下驾临,蓬荜生辉,臣只有受宠若惊的份儿,哪里会不乐意。”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李承乾闭嘴:“朕是用膳,不是听你说这些言不由衷,口不对心的废话。”
李承乾顿了一顿,看着父亲,目光诚恳:“不算口不对心,陛下的确是当今一代天骄,当今无人能出其右。臣此言,绝无半句恭维之意。”下一个能和天可汗匹敌的碳基生物叫朱重八,要等上六百多年呢!
一朝天子,真心或是假意,一眼就能看破,李承乾这句话是发自内心,在儿子心里自己有这么高的地位,李世民嘴角不由得上扬。
“难得高明真心夸朕一次。”
李承乾:……
“太子妃和象儿呢?朕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高明把他们藏着不让见人。”
李承乾很是无辜,道:“他们母子殿外候驾,不是您吩咐张翁,只让臣一人进来,其他人没有召见不得入内吗?”
李世民:……
“那还不是怨你,朕是怕你的功课太差。朕的脾气又不好,压不住脾气踹你两脚是你活该。太子妃倒还罢了,象儿是晚辈,不好要他们看你笑话。”
李承乾顿了一顿,不愿让人看他笑话,爱与不爱,果真是一眼能看出来的,第一世时他坠马瘸腿,父亲立刻宣布,群臣见诸王行大礼,那时京中能受大礼者唯魏王李泰一人,父亲难道不知他会成为朝野的笑话?
“陛下挂怀,臣铭感五内。”
李世民有些失望,他没有在儿子脸上找到几分真情实感,与其说是儿子,倒不如说是臣子。
“是吗?为何真在高明脸上看不出几分真切的情意?”
李承乾顿住,第一世的大唐太子李承乾会因为父亲偏爱而窃喜,可他不完全是那个李承乾啊!
“陛下对臣子有情是君臣情深的佳话,臣子用情意要求陛下是不知分寸。陛下,现在的承乾不好吗?为什么陛下一定要从前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承乾呢?”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你年纪轻轻,倒是颇通为臣之道。高明是不是忘了,你我是先做了八年的父子,后才有的君臣之别。从前的高明,聪明却不稳重,让朕很是头疼,可也让朕安心,哪有孩子不同耶娘闹脾气的。现在的高明,太过稳重了,对一切都淡漠的让人觉得可怕。”
李承乾垂眸不语,他不知该怎么和父亲解释,他死在黔州,此后每一世都带着记忆轮回,为前世不甘,然后在现世拼了命的弥补前世的不甘。可时代滚滚洪流之中,人是什么?只是历史的车轮碾过的泥土,帝王将相也好,贩夫走卒也罢!都逃不过湮灭的命运,他奋斗过也沉沦过,最后看开了一切。
无论世道好坏,他都在守住自己道德底线的前提下努力的活着,享受活着的乐趣,若是要死也坦然赴死。至于个人荣辱,对得起自己本心就行,别人怎么看不重要。
“高明为何不说话了?”
李承乾道:“陛下,臣今年十九了,十一年前陛下登基,臣被立为太子。从那时起,您就是君父了。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臣从前不懂事,才会同您耍脾气,使性子。可人总会长大,不会一直愣头愣脑,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世民道:“你母亲亡故,你觉得没了你母亲,就没有人在朕面前为你说和,朕就不会护着你。所以,你让自己长大,把自己包裹在冷漠之中,疏离一切。”
李承乾思索片刻,想到从前父亲说过的话,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陛下从前总说,臣何时能长大些,懂事些,不让您操那么多的心。臣不明白,为何您现在也不满意长大懂事,不让您操心的承乾。臣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陛下满意。”
“我……”李世民一时语塞,缓了半晌才道:“朕不是不满意太子,只是觉得似乎失去了儿子。大郎,你不要……阿耶了吗?”说到这里,李世民也不由得落泪。“朕还记得,你阿娘临终前的嘱托,她说你性子刚烈,宁折不弯,让朕多多包容,若有一日父子离心,废太子也要谨慎,朕一直记在心里。”
李承乾眼眶一酸,竟也落了泪,兴许是第一世原身对母亲的情意太重,以至于他都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他抬眸静静看着父亲,一个被立为太子的儿子,从父亲有了易储之心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还是被抛弃的。
作为员工,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本是无可厚非,可眼前的老板太特殊了,弄不好会死翘翘的那种。李承乾表示,他不怕死,但更想活啊!
“臣愚钝,不懂陛下话中深意,可陛下开了金口,食君之禄,当为君解忧。臣斗胆请问,陛下觉得,臣该怎么做,才能让您觉得,您没有失去儿子,臣也没有不要您。陛下明示,臣一定照办。”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他会英年早逝的。观音婢去世对李承乾打击太大了,没了慈母他又一贯是严父,不怪李承乾怕他,疏远他。
“罢了,只要大郎做个好太子,往后朕做慈父,不做严父了。大郎可以像青雀、雉奴那样,埋在朕怀里撒娇。朕记得大郎小时候,很喜欢粘着朕,搂着朕的脖子,让朕抱你骑大马。”
慈父……
脑海里闪过一个国字脸,八字胡,斯拉夫男人的红眼特效,李承乾吓得一哆嗦。
要不起!真的要不起!
李承乾在殿外跪了,汉白玉石板硌的膝盖生疼。这个时代没有人格尊严可谈,却不能忽略人格尊严的存在,来往宫人时不时侧目,让李承乾十分地难堪。
史笔如铁,历史上的李承乾是贞观一朝的笑料,同李祐一起,被称作愚弟庸兄。
史书之上,大书特书的是他贞观十四年后的荒唐。无人在意过,他也曾是朝野瞩目,交耳称赞的太子。
轮回了这么多世,一年四百多年,他都想不明白,父亲不喜欢他,为何要立他为太子?
“拜见太子殿下!”
李泰的声音,打断了李承乾的思考,他偏过头,正对上李泰幸灾乐祸的目光,李泰身后是房遗爱、柴令武、杜楚客及一众文士。
“方才离得远,都不敢相信跪在这儿的是太子。”
李承乾扫了眼李泰身后文士怀里一摞摞书籍,明白了李泰这是来向父亲汇报文学馆成立以来的成果。
这个时间点,真会挑时候啊!
“陛下在殿内,魏王快些进去见驾吧!”
李泰惊诧于李承乾的平静,好似跪在这里不是受罚,是受赏。
“太子殿下不觉羞愧吗?”
李承乾淡淡道:“孤一日是太子,魏王就一日是臣。任何时候,都轮不到臣诘问君!”
李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捏了“咯咯”响,半晌吐出句话来。
“臣告辞,太子殿下保重!”
一转身,李泰又换上了平常那副和煦谦恭的表情,李承乾缓缓闭上眼睛,汗水大颗大颗从他额间滴落,昨日刑伤不断发酵,脑袋昏沉的很。
跪了将近一个时辰,李泰领着一众文士出来,少不得明嘲暗讽几句。
李承乾紧闭双眼,深呼吸调整五脏六腑传来的不适感,身体上的痛苦,让他暂时无法反击李泰的挑衅。
看到李承乾这个惨样,李泰心里直呼痛快,领着一众文士扬长而去。
又跪了不知多久,口干舌燥愈发的厉害,四肢发凉,心跳加速,李承乾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这种感觉,他十分熟悉,是脱水休克的前兆。
李承乾是在东宫显德殿醒来的,苏氏和李象守在床榻前,看到他醒来,母子二人喜极而泣。
“我没事,都不哭了。”
李承乾抬手为李象拭泪,又看向一侧梨花带雨的太子妃,道:“陛下也不是第一次罚我,不妨事儿,守了这大半夜,回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氏点头,太子一连两日,先受了鞭刑,又被罚跪在太极殿前,面子里子尽失,心里头肯定不好受。
“有一件事情要禀与殿下,陛下身边张翁过来,传了口谕,让殿下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您想清楚了,再去甘露殿回话。”
李承乾笑了笑,这是把他给禁足了。
“如此也好,我总觉得亏欠你们母子,陛下不让我出门,正好多陪陪你们母子。”
前隋文帝的太子,就是先失了宠爱,后为炀帝构陷废黜,现在失宠的太子是他夫婿,苏氏如何不急,可看李承乾这副憔悴的模样,她也不忍多言,只能含泪点头,带李象下去。
东宫先被罚俸,后被禁足,送去东宫的膳食,明显不及从前。
苏氏看了一眼膳食,宫人敷衍竟不及她在闺阁时吃得东西,没了进膳的心思。
李象尝了一口鸡汤,撇撇嘴巴,放下汤碗。
李承乾饱尝人情冷暖,轮回之旅吃过草根,啃过树皮,咽过观音土,这一碗兑了水,寡淡无味的鸡汤,他毫无压力的喝下去了。
苏氏愤愤开口:“殿下,这些奴婢也太过分了。您就算受罚,那也是当朝太子,帝后嫡长子,他们怎么敢如此糟践您。”
李承乾轻笑,谋反事败被囚内廷,衣食短缺还是李治向父亲进言,稍稍善待他些许。
现在想来,不知是父亲为李治造势,还是真想活活饿死他,再对外报一个,太子羞愧绝食自尽,全了皇帝也全了东宫的体面。
“历朝历代从不缺帝后嫡长子,更不缺被封为太子的嫡长子。此事不管有无人在背后授意,闹大了也是奴婢不省事。他们送什么过来,咱们吃什么就是了。”
苏氏闻言不禁红了眼眶,道:“殿下受苦了。”
李承乾笑了笑,道:“我吃得苦不少,比这更苦的也吃过,是你嫁给我吃苦了。”
苏氏一愣,忙道:“殿下哪里的话,殿下都能吃得东西,妾身有什么吃不得的。”
说着,她将放在案上的半碗鸡汤一饮而尽,又夹了两样看着还行的菜进嘴。
李承乾笑道:“这才对,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会好。你放心,陛下不会禁我一辈子的足。解禁了之后,我在东宫开个小厨房,养些鱼,院子里的花草铲了种上菜,尽量照顾好你和象儿。”
苏氏破涕为笑,有些无奈道:“殿下就不能说,争取不被陛下禁足吗?”
李承乾道:“天心难测,这个我真不敢同你保证。”
李象十分给面子的吃了满满一碗面片汤,道:“阿耶,儿也有好好进膳哦!”
李承乾捏了捏儿子脸蛋,取出帕子替他擦拭掉唇边的汤汁油渍。
“用了膳,早些回去完成功课,晚间阿耶陪你玩儿秋千。”
李象道:“外面的人不让我出去,所以不用去弘文馆听师傅们上课,没有功课要完成。”
李承乾心下一沉,禁足他竟也连累李象不能去上课,父亲这是用李象在警告他。
“去把功课拿来显德殿,阿耶教你。”
用过膳,李承乾让人将李象的桌案搬到显德殿,亲自为李象安排课程教学。
自被禁足,李承乾一家三口仿佛被遗忘在深宫。
太子被禁足,魏征上疏过两次,都如泥牛入海,众臣见劝不下皇帝,也就当做没看到。
五月端阳前后,皇帝要在两仪殿宴请诸王公及三品以上大臣,距离李承乾被禁足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李泰几乎日日进宫,陪在李世民身边,李泰体型壮硕行动颇为吃力,李世民十分心疼这个次子,遂下诏令李泰乘步辇出入宫禁。
步辇自由出入宫禁的特权,只皇帝可以有,太子都不在其列。
两相对比之下,东宫就更显得惨淡了,贞观朝的大臣们又开始了新一轮摇摆不定的下注。
外界的风起云涌,身在东宫的李承乾一概不知。他每日早起带着李象和苏氏打五禽戏,其实他更愿意打太极,无奈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他不敢乱来。
打完五禽戏用早膳,然后给李象授课,李象完成功课的空档,读书练字,顺道给李象备课。
午膳过后,辅导和检查李象的功课,带着苏氏和李象一起读书练字。
太阳西沉,闷热渐消,院子里乘凉,陪苏氏聊天,看着李象玩乐。
李承乾对现在的生活节奏十分满意,把媳妇儿当女儿养,还有个正经儿子承欢膝下,还不用应付他那难缠的顶头上司。这样闲适恬淡的时光,要是可以一直保持下去,也是不错的。
“承乾,当着陛下的面打了青雀?还说了那些诛心之言?”
李世民点点头,不住地按压胀痛的右鬓:“这两个孩子,真不叫人省心。象儿那事儿,朕该听你的,召承乾过来问一问,否则也不至于闹这么大的误会。还有承乾,朕总觉得他不像朕,竟是看走眼了”
看走眼的何止是皇帝一人,他也看走眼了,长孙无忌不由得感慨,道:“常言道:伴君如伴……承乾是陛下的儿子,是只小山君,陛下拿小山君当猫盘,惹急眼了,抡过来一爪子不稀奇。”
李世民道:“朕现在愁的是承乾和青雀两兄弟,朕眼皮底下都能打起来,朕万年之后,他们二人如何共存。”
长孙无忌道:“眼下应该不至于到那个地步,臣倒是没想到,承乾那般疼爱李象。”
门阀士族,联姻讲究门当户对,嫡子背靠强大的母族势力,更能为家族前途助力。婢妾生下的庶子,背后没什么助力,自然也不得家主重视。
“青雀刻薄他的吃食,他淡然处之,好似没那回事。李象挨了一顿打,他直接冲到两仪殿来跟青雀互殴。”
李世民道:“朕要不是他的君父,或者说殴打君父不会牵连妻儿,无忌你信不信他会冲上来跟朕打一架。”
长孙无忌尴尬一笑,道:“这个应该不至于。”
李世民摇摇头,道:“你啊,不了解那兔崽子!”
长孙无忌点点头,他的确理解不了。在他看来,李承乾忍了那么久,必定有所图。为了一个毫无助益的庶子,打破全盘局势,的确是他无法理解的。
“承乾打了一顿青雀,下了狠话,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此事就揭过去,他不想继续追究了。他若不跑来甘露殿和青雀打架,而是直接在太极殿质问陛下。承乾为太子期间,从贞观六年开始,四次监国从未出差错,届时朝野沸腾,陛下要如何平息议论?若承乾像处理孔颖达那样,半步都不退,是陛下您承认指使人作践太子,还是把青雀拉出去平息朝野议论?”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世民猛的从座上翻身,长孙无忌继续补充道:“青雀一顿打挨得不冤枉,承乾手下留情退了一步,依臣看陛下也别再追究了。您要是实在心疼青雀,就多给他些财帛赏赐。”
李世民摇头,道:“无忌,你还是不了解这个兔崽子,他不怕朕废了他,更不怕朕杀了他,他是怕鱼死网破,太子妃和李象受他牵连。所以,他才手下留情。朕打了他的儿子,他过来打一顿朕的儿子,还当面打,就是要朕心疼,把公事变成私事,要跟朕私了。”
长孙无忌道:“那您打算私了还是公了?”
“如你所言,不管朕喜不喜欢承乾这个太子,东宫的分量都在那里摆着,没有人指使,哪个奴婢敢刻薄东宫的吃食?哪个禁卫不知死活,阻止东宫请医问药?逼得太子手握白刃?以及敢公然算计皇长孙?兔崽子,他是算准了朕是只能私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冷哼一声,一掌拍到座椅扶手上,道:“敢这么拿捏朕的人,一个做了太上皇,两个长眠高阳原,还有一个从草原的狼变成了长安的困兽。”
长孙无忌:……
李渊、李建成、李元吉、颉利,以上几位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陛下,您……”
李世民抬手打断长孙无忌的话,笑盈盈道:“换做别人,朕肯定不会留情。可那是承乾,朕慢慢儿陪他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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