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全然不怕痛。
被行军法时,甚至趴在板凳上侧身看向我,双眼晶亮。
他说,“封将军,我叫周泽。”
我气一松,硬接下了一记军棍。
心中却觉得这个少年郎胆识过人,机变灵活。
早知道,就留给听雨了。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行伍之人朝不保夕,倒不如让听雨过些安稳日子。
听雨的书信时不时从京中传来。
她说婆母夫君待她极好,如今又怀了身孕。
又说裴霁想要赶赴边疆,圣上恐怕他扰乱我的军心,下旨不让他离开京城半步。
说裴霁每日上朝不干正事,就恳求圣上放他来找我。
女皇被彻底惹恼。
裴霁被罚俸停职。
无事可做的他便日日在府中喝大酒,现已沦为京中众人的笑话。
从严寒到酷暑,从嫩叶到枯枝。
书信与军令一封封,往外扩张的疆土一寸寸。
听雨最新的信上说:
贺阿双诞下一名女婴,裴霁看着看着便落下泪来,取名叫念霜。
贺阿双很是不满,“我就在旁边,念什么双?”
等识字的丫鬟告诉她。
念霜,是封霜大将军的霜。
更是气得她砸了一地的茶盏。
我提笔回了一句。
“他可真让人晦气!”
9
得益于战初周泽的奇袭。
敌军良将被斩,士气大跌。
哪怕朔国又火速替补了新将,却也抵不过我方乘胜追击,攻城掠地。
不足一年,战事结束。
朔国献上三座城池,以示降服。
大军凯旋之际,我本不想回京,继续驻守边疆。
却接到女皇一封圣旨,只得跟随大军返回。
一路上,已升为副将的周泽满眼好奇地看着沿途风景。
我心一酸,念他少时从军,看惯的唯有塞外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