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将我高举档册的手缓缓扯落。
“贺阿双,不能嫁给他。”
他掌心冰冷,寒气传到我的身上,激起阵阵颤栗。
我垂眼看向他,面色无波。
“为何?”
“她救我当日,难免有些肌肤接触,若再嫁他人——”
我打断他,“当今女皇执政,民风开放,女子二嫁尚可。”
说着,直直望向他的眼睛。
“怎么?单你不同?
“碰了你,就要终身为你守寡?”
裴霁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不是这个意思。”
“既如此,那便明日合庚帖。”
见我翻身要睡,他着急扯住我。
“阿双——阿双,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背对着他不做声,这份沉默似乎给了他坦白的勇气。
“我当时头撞上了礁石,被救醒后便忘了所有事。
“我和阿双孤男寡女日日在一起,时间久了便成亲搭伙过起了日子。”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紧闭双眼,不让泪水掉落。
果真如我所想。
在我日夜兼程,四处寻他的那些时日;在我忧心如焚,茶饭不思的那些时日。
他正和另一个女子浓情蜜意,拜了天地。
良久,我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对吗?”
4
“你都知道了?”
裴霁面上掩饰不住地惊慌,喉结滚动半天后,将我的掌心覆在他的脸侧。
眼中噙泪,颤抖着双唇低声哀求。
“阿霜……”
是,我的名字也叫阿霜。
只是这个同音的称呼自他归来后便换了主人。
而今却又因那个女子,重新落回我耳畔。
“阿霜,事已至此,我不能负了她。”
他的头脆弱地靠在我的手心,眼底翻涌着难以压抑的痛苦。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