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棠温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由网络作家“祁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她随意地应了一声。纪辞年顿了一会,又说。“她告诉我……今天你们在行和遇到了。”“告状倒还挺快。”温棠纤长的手指撩了撩水。“她说,你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纪辞年想到今天接到的白婉言电话,她前面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进去。直到她说,看到温棠和一个男人在商场,那个男人还拉了温棠的手。想到这里,纪辞年的眼眸暗了几分,扶在岸边的手紧了紧。“喔,是吧。”温棠大概知道白婉言说的什么,随意地回答。纪辞年的脸骤然上抬,没有想到温棠会直接承认,脸上有了几分震惊,看向温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极力克制的颤抖。“我说是啊。”温棠看着纪辞年这副模样,直接承认。“为什么?”纪辞年颈上的青筋显露,眼睛有些发红,他直直地看着温棠。“不可以吗?”温...
《结局+番外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精彩片段
“嗯。”她随意地应了一声。
纪辞年顿了一会,又说。
“她告诉我……今天你们在行和遇到了。”
“告状倒还挺快。”温棠纤长的手指撩了撩水。
“她说,你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纪辞年想到今天接到的白婉言电话,她前面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进去。
直到她说,看到温棠和一个男人在商场,那个男人还拉了温棠的手。
想到这里,纪辞年的眼眸暗了几分,扶在岸边的手紧了紧。
“喔,是吧。”温棠大概知道白婉言说的什么,随意地回答。
纪辞年的脸骤然上抬,没有想到温棠会直接承认,脸上有了几分震惊,看向温棠。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极力克制的颤抖。
“我说是啊。”温棠看着纪辞年这副模样,直接承认。
“为什么?”纪辞年颈上的青筋显露,眼睛有些发红,他直直地看着温棠。
“不可以吗?”温棠笑着回看纪辞年。
纪辞年看着温棠一副无辜的模样,用力闭了闭眼,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那是行和的员工,你不用承认。”
“你倒是挺了解的啊,纪辞年。”
温棠弯下了腰,眼睛与纪辞年持平,直视着纪辞年的眼睛,又说了一句。
“既然你都知道,还来问什么。”
说完也不理纪辞年,站起身走到秋千处,拿起浴巾搭在身上,直接离开了花园。
只留下水中的纪辞年,沉默地看着温棠坐过的地方。
花园里彻底安静下来,太阳已经快要隐匿于西方。
霞光也一同被收走。
纪辞年耳边的花朵滑落在水里,激起了一阵阵涟漪,又很快荡平。
他垂下了眼眸,衬衫湿答答地粘在身上。
半晌,他松开扶在岸边的手。
沉入水中。
他当然知道那是行和的员工,但是他还是无法确定。
白婉言说他们很亲密。
白婉言说温棠亲口说她已经放弃了他。
池水在一瞬间涌了过来,他闭上了眼睛。
下坠。
————
白婉言画展并不是一个对外开放的普通画展。
说是画展,倒更像是一个宴会。
纪辞年天还没亮就来敲了温棠卧室的门,带着半醒的温棠出了门。
今天是林辉开的车,纪辞年与她一起坐在后座,温棠还有些睡眼惺忪,靠着车窗耷拉着脑袋。
车窗有些硬,并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一只手伸了过来,挡在车窗上。
温棠也没客气,直接把脑袋放在了那只手上。
林辉从后视镜瞄了一眼,看到没什么表情的纪辞年。
纪总好像挺开心的。
林辉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多看。
过了许久,温棠已经睡得有些昏沉,纪辞年叫醒了她,拉着她进入了一个工作室。
一个造型工作室。
里面很快有人出来带着温棠进去,而纪辞年和林辉就在外面等待。
服务生拿出了一排的礼服。
温棠挑了件黑色的鱼尾裙,服帖的衣料修饰出她曲线的身材,鱼尾随着走动而摇摆。
做妆造的时间很久,温棠突然能理解为什么纪辞年天还没亮就带着她过来了。
坐得久了,本来有些消退的睡意又弥漫上来,她耷拉下眼皮,任由化妆师涂涂抹抹。
过了好一会儿,温棠在睡意朦胧中察觉到化妆室安静了下来。
一只手拿起了口红刷在温棠唇上涂抹。
温棠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弯着腰拿着口红刷的纪辞年。
纪辞年看到温棠睁开了眼睛,身体僵硬了一下。
[寂静。
是没有任何声音的黑夜。
摇晃的烛光,红色的墙面,脚下粘腻的触感,有湿润的液体浸湿了鞋面。
她像是被勒住了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窒息,不安。
她拼命的想发出声音,可是发出只有不成字句的呜咽。
墙上的时钟走着,“嘀嗒,嘀嗒。”
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血红色,烛光变成了红色,桌子变成了红色,如同被一片血雾蒙住。
有湿润的液体滴到脸上,
她抬头向上望去。]
“啊——”
温棠从噩梦中惊醒,她的额头上布满冷汗,身体不停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温棠才从这个恶噩梦中缓过神来。
外面的保镖应该是听到的温棠的叫声,立马进了病房。看到温棠没什么大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对她说:“夫人,先生……说公司还有事,他先走了。”
温棠看了保镖一眼,他面上有一丝窘迫,似乎觉得很为难。温棠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保镖这才转身退出房间。
又回到一个人的寂静,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夜晚的医院安静了许多,温棠看着夜色。
保镖这么明显的说谎,温棠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大抵是去陪那个白婉言了吧。
不过跟温棠有什么关系,她并不打算留在这里。他们的爱恨情仇在温棠眼里,不过也就当做看了场戏,一场并不能让她有多大兴致的戏。
这世间所有的故事大抵不过在书写着一场场生离死别,他们的故事还在演绎,而温棠的故事早已到了结局。
夜色有些凉了,温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她的意识逐渐昏沉。
温棠不太喜欢社交,但她又喜欢一个人去热闹的街市,一个人便能坐一整天。
她沉迷于此。
在热闹中孤独的越发孤独,热闹的越发热闹。
医院总归是要比别的地方好些,即使是在夜里也是灯火通明。这让她安心许多。
很快温棠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纪辞年就又来了医院,他身后还跟着中年男人,手里提这个保温桶,看模样对纪辞年毕恭毕敬。
温棠看了眼,大概猜到这应该是家里的管家。
可惜温棠醒来所获得的与这个世界所有有关的信息都是来自原主的日记。但日记里全都是一个女人的自白,对于旁的事所提甚少。
不过也无所谓。温棠看了眼便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眼。她对这个世界不感兴趣,自然也懒得去管这些。
纪辞年看了看床上的温棠,她看上去有些恹恹的,看他进来,也一副不太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纪辞年默了默,摩梭了一下手指,转头从身后那人手上接过保温桶。
那人赶紧说,“先生,我来吧。”
纪辞年对他笑了笑,说:“李叔,没事,母亲命令我照顾温棠,这些事恐怕还得是我来做,给我吧。”
字句里仿佛全是不情愿的样子。
温棠只觉得无语,说得好像她想让纪辞年来一样。
啧,真的烦。
纪辞年在盛粥的过程中,看了温棠一眼。
温棠正闭着眼睛,不愿意搭理他,仿佛这个病房里所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纪辞年心里有一些异样,今天温棠安静地出奇,这实在是有些太过奇怪了。
纪辞年现在猜不透温棠想的什么,他不得不在意。
他盛好粥,拿起勺子,想要喂温棠。
结果温棠直接接过了粥和勺子,不愿意让纪辞年喂她,她也不理纪辞年,自己默默地吃着。
纪辞年手僵在半空。
温棠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嫌弃地对纪辞年说:“行了,你走吧。”
纪辞年看着温棠的眼神,眼眸里露出几分诧异神色,或许是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不敢置信,他的表情少见的没有控制住。
她刚刚那是嫌弃他的意思?
但这毕竟是纪辞年,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对温棠说:“母亲要求我必须来陪着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温棠听他这么说,一下笑了出声。
“这时候就这么听你母亲的话了?行了,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妈。反正你不也是很不情愿来看我吗?走吧,我们这样不过也只是相看两厌。”
温棠说完,还朝着门对纪辞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相看两厌?
纪辞年的指甲死死地摁在指节上,眼神沉沉地看着温棠,企图找到任何一点假装。
可是没有,温棠的眼神非常诚挚。
纪辞年想到了温棠昨天跟他说的话。
离婚?
蓦的,纪辞年一笑,靠近温棠,过近的距离让温棠可以清楚的看到纪辞年挺巧的鼻梁与纤长的睫毛。
靠近些,竟然更好看了。
纪辞年突然出声,问温棠:“你在开什么玩笑?”
温棠哂笑一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推开纪辞年,无所谓地说,“如果你觉得是就是吧。”
“不过,”温棠停顿一下,“现在还是请你出去,我并不想看见你。”
说着温棠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纪辞年看着温棠,沉默半晌,温棠也不理他眼中的复杂深沉,只笑着看他,纪辞年转头离开了病房。
只是离开的步伐有些过快。
旁观了这一幕的李叔,看着离开的纪辞年,本来还弯着的腰挺直了些,全然不像刚刚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他转头对温棠说。
“夫人,你不该如此任性。”
看似劝告的语气,里面却夹杂着一些轻蔑和不屑。
温棠轻轻一笑,她懒懒抬眸,瞥了一眼李叔,开口。
“怎么,我不这样他就喜欢我了吗?”
李叔沉默了,他们都知道,不会。
无论是还是温和的温棠,还是后来疯狂的温棠。纪辞年从不喜欢她。
一个作恶多端,心机深沉的女人。如果不是秦良玉喜欢温棠,整个纪家和秦家恐怕没人会给温棠好脸色看。
“但夫人这样只会把先生越推越远。”李叔看了眼笑着的温棠,凉凉开口。
“那又怎样。”温棠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
李叔听到温棠这么说,冷哼一声,嘴上的胡子跟着颤动一下。
“夫人不要后悔就行,以后也不要觉得伤心。”
温棠笑了笑,伤心?死去的“温棠”可能会伤心,但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倒也是可惜了,“温棠”死了,她代替了“温棠”,却也不能替她活下去。
外面又传来了骚动声,紧接着是痛苦的哭嚎,哭声哀恸,直到声嘶力竭。
温棠默默想着。
是谁的亲人,又是谁的爱人,在苦痛中离开了这嘈杂的人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是不舍,还是解脱。
那“温棠”呢,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死去?
她不知道。
属于“温棠”的那些带着尖刺的爱与恨,只能伴随着她死去的灵魂一同深埋了。
温棠侧过脸看向窗外,她恍惚间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医院的墙壁总是要比教堂的钟声听到更多的祈祷。”
清晨的阳光洒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条如玉般的手横亘在米色的被单上,黑色微卷的头发随意落在肩上,精致的锁骨上只有两条细细的白色吊带。
精致美艳。
这是纪辞年一进门就看到的画面。
他呼吸一滞,别开了眼。
温棠看着他这副模样,扯了扯嘴角,“纪先生,明明不敲门就闯进我房间的人是你,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是我轻薄了你一样。”
说着温棠便起身,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吊带睡裙的裙边已经蹭到了腰际,随着温棠起身的动作滑至大腿处。
而纪辞年恰好用余光瞥到了这一幕。
温棠走到纪辞年面前,抱起双臂,看着他。
在她的目光下,纪辞年的身体有些许僵硬。
温棠打量着他,过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你呢?纪先生。”
纪辞年被温棠的问题噎住,他摩挲了一下手指。
“我刚刚敲门,你没反应。”
温棠嗤笑一声,纪辞年听到这笑声,定定的看着她。
温棠靠近纪辞年,纪辞年有些过高了,温棠只到他的胸口,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眼前,意味不明地笑着看纪辞年。
距离有些过于近了,温棠温热的呼吸洒在纪辞年脸上。
纪辞年有些难耐地蜷缩了手指。
温棠出声,“喔,所以纪先生是担心我……自杀?”
一提到这事,气氛便冷了下来。
硝烟弥漫。
温棠看着纪辞年又拉下来的脸色,嗤笑一声。“倒是劳烦纪先生一直盯着一个讨厌的人了。”
纪辞年看着温棠,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笑。
“你要是不做这些事,自然不会劳烦我。”
说罢,他转身退出房间,没有停留地下楼。
温棠看着他离开,收起了脸上的笑。
她和纪辞年不过才见了几面,每一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温棠关上了房间的门,又转过头来看原主的卧室。
昨夜到别墅时已经夜深,她并没有仔细看这个房间。如今再看,倒是觉得异常熟悉。
想来是原主的身体记忆。
她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女人。
眉眼柔和,双眸如同一泓清水,笑起来平添了几分亲近之意,圆润的眼又让这张脸显出几分幼态。
虽然名字一样,但两张脸却很不相同,即使她也习惯去伪装出各种笑,可是冷冽的面目始终带着一丝清冷与漠然,让人难以接近。
温棠恍惚的想着,这才是一张很适合笑的脸。
温棠在医院便看过原主的脸,不知为何,这张脸让她莫名觉得在意,总是让她有一种熟悉感。
但这也没让温棠过分在意。
洗漱完,温棠随意在衣柜里挑了件裙子穿上,便下了楼。
守在客厅的林姨看到温棠下楼便立马迎了上来,目露关切地问温棠,“少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便目光戚戚地看着温棠的头,“我听老李说是脑震荡,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人,开车也不好好看路……”
温棠:“……”
温棠还没弄清眼前这人是谁,这突然的热情就包围了她,虽然她以前也能装模作样地应对那些莫名的热情,但现在这情况,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人,还要不露出马脚,她勉强笑了笑,回道:“没事……”
林姨看着温棠,还是觉得不放心,拉着温棠的手问道,“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我看电视里那些好恐怖的,说还会失忆什么的……”还配合出一副恐惧的样子。
温棠看她这副模样,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看来原主在纪家也并不是完全被冷落。
纪辞年进入客厅,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他看了一眼被围住有些不适应的温棠,对林姨说。
“林姨,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你让她过来吃饭吧。”
林姨听到纪辞年的话,看了眼他,不轻不重地刺了句,“少爷当然觉得没事了,撞的又不是少爷的脑子。”
纪辞年:“……”
这下轮到纪辞年沉默了。
温棠看着纪辞年吃瘪的模样,在林姨看不到的地方,朝纪辞年歪头笑了笑。
纪辞年:“……”
那边温棠得了便宜还卖乖,也眯眯对林姨笑着,“没事,林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我肯定告诉你。”
能够这样和纪辞年说话,想来也并不简单只是个阿姨。
林姨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来来来,我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醪糟汤圆,三明治……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温棠笑着说了谢谢,就往餐桌走去。
纪辞年早已落座,看温棠坐下,这才拿起粥慢悠悠喝起来。
温棠看了看桌上丰盛的早餐,挑眉,确实就像林姨说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林姨很喜欢原主,这让温棠有些意外。毕竟温棠现在从日记中认识的原主,是一个近乎疯狂的……怨妇。
原主的日记其实记载得很混乱,大多都是她对纪辞年疯狂的感情,以及各种混杂的情绪,愤怒,嫉妒,痛苦。
怨妇。
温棠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左手指尖在桌上轻扣。
所以林姨这么喜欢原主的原因是什么?
温棠只能在这些琐碎的文字中了解到一些纪辞年以外的信息,第三人称的记叙,让她并不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些“她”和“他”具体是谁。
但温棠大概了解到,原主很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弟弟,提到他们时,是原主的文字少数能宁静下来的时刻。
阳光铺满大理石瓷砖,几缕反射在温棠茶色的眼眸中。
纪辞年看着温棠,换下了住院服,现在的她穿着一件吊带碎花裙,白色的裙身上印着零零碎碎的浅黄色小花,荷叶裙边随意地落在椅子上。
随意扎了两个蓬松的辫子,阳光洒在她发上,印得头发微微泛黄。
像是。
北欧油画中的少女。
纪辞年拿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喉结轻轻动一下。
纪辞年缓了缓,掩去眼中的一抹晦暗,张口说,“你……很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了。”
“嗯?”
突然的声音将温棠从思索中拉回,她抬眼看了眼纪辞年,看他正在看她。
温棠随意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裙子。随意答道,“嗯,觉得好看就穿了。”
温棠歪了歪头,笑着问纪辞年。
“怎么,现在纪先生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吗?”
语气中尽是讽刺。
纪辞年手指蓦然收紧。
温棠现在对她,全然是刺,同他说的每句话都扎人。
纪辞年默然,良久,才回,“没有。”
温棠也不再理他,专心吃饭。
虽然是为原主做的,但还都挺合她胃口的。
在吃到尾声时,李叔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侍者,拿着一个精细包装的物品。
李叔先看了眼坐在餐桌旁的温棠。
温棠放下勺子,看向李叔。
似乎是与她有关的事情呢。
“先生,拍卖行把白小姐的画送来了,是要继续放在书房吗?”
温棠了然,喔,看来还不止买了这一个。
纪辞年从李叔进来,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墨色的眸子先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温棠,然后才开口。
“嗯。”
李叔点了点头,带着侍者往楼上走去。
温棠转过头,用手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纪辞年。
纪辞年却并不谈这件事,同她说了另一件事。
“你弟弟今天放假,我早上打了电话让他来陪你。”
纪辞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大概要到了。”
温棠听到这,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她并不想接手原主的生活,所以也没打算过接触原主的亲人。
还没来得及等温棠张口说什么。
就从外面传来了好大一声。
“姐——”
这声音。
温棠一愣,脸上刹时空白。
温棠从纪辞年书房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微凉的晚风吹过别墅外一簇一簇的月季,月季随着风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
有开至尾声的花朵,经过晚风的吹拂,粉色的花瓣一片片地掉落下来,洒在草坪上。
几缕清香随着风吹入卧室。
温棠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
一个视频电话,来电人是——妈妈。
温棠本来悠闲的动作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她将有些凌乱的黑发别到耳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还算整洁,这才接通了电话。
屏幕里出现了一对慈祥的中年夫妻,女人慈眉善目,眉目间尽是温柔;男人脸上尽是笑意,正靠近了屏幕在看。
看到温棠,他咧开了一个大笑,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棠棠啊,你好久没给我们打电话了。”
温棠应了一声。
她怔然地看着视频里笑着的,鲜活的父母。
记忆被拉回了那个夜晚。
[如果可以,温棠希望从未打开过那扇门。
暗红的血液几乎铺满整个地板——那是刚买房子要装修时,妈妈带她去一个一个挑选,最终选定的米黄色的地板。
有血液洒在了墙上,遮盖住了墙上的字迹——那是温朗刚学会写字时,拿着铅笔在墙上涂涂画画,一遍一遍写满的一家人的名字。
血泊里沉睡着的永远不会再醒来的父母,和雏鸟般还未展翅高飞就被生生折断的弟弟。
最初的感觉是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迅速从大脑撤离。
紧接着是茫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难以理解。
然后是否定,她不断地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最后是疼痛,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子,一下插进了心脏,又在里面搅拌,几乎让她窒息。
她全身的力气被夺走。
支撑着她的骨头就像是被敲断了,又狠狠地碾碎,让她无法站立,软倒在地。
她喉咙中发出不成句的哭吼和祈求,与哽咽声混杂在一起。
从门到客厅的距离从未如此远过,她用尽全力想要爬过去,却只是徒劳的挪动,暗红的血液浸湿了衣服,任由她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痕迹。
温棠几乎是一同死在那个夜里了。
但仇恨又让她活着。
可是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痛得她快要死去,却又不能死去。
只能活着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都怪她,都怪她。
她不应该和他们吵架。
更不应该赌气离开。
一定要。
一定要。
找到那个人。
杀了他。]
温棠的眼眶发热,她快速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能让他们担心。
此时的温棠失去了平时的巧舌如簧,面对父母的一个个问题,只能呆呆地回答:“嗯。”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即使她几天前就拿到了父母的电话,却一直犹豫着不敢拨通。
如果……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呢。
那就不要触碰,让这个美梦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是迷途的候鸟。
他们是她丢失的彼方。
“温棠,温棠……发什么呆呢?”视频那边传来关切的呼唤。
温棠回神,看着一脸担忧的母亲,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
“没事,妈妈,你们在那边玩得开心吗?”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我们当然开心了,你还没有回你爸呢,怎么最近都没有给我妈打电话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陈清如看着温棠,总觉得今天的温棠有点怪怪的。
温棠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啊,妈妈,我好着呢。”
温棠大概猜到陈清如和温茂行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几个小时的时差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听到消息,看来纪辞年确实是把热搜撤了。
还算做得不错。
“棠棠,有件事我们要拜托你做喔。”温茂行突然开口。
“什么事啊,你们说我一定做。”温棠对着温茂行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乖女儿。”温茂行笑着搂着陈清如,陈清如瞪了他一眼。
“嗯哼。”温棠像小猫撒娇一样哼了一声。
“你张叔叔母亲病了,他要回家照顾他母亲,现在我们家的商场没有人管理,你去帮爸妈管一下可以吗?”温茂行跟温棠解释。
“啊~这样啊,那有什么奖励吗?”温棠笑得狡黠。
“棠棠刚刚还说一定做呢,现在又要奖励了啊。”温茂行打趣温棠。
“等我们回来,棠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好吧。”陈清如看着父女两个活宝,笑着接话。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去呢?”温棠接着问。
“就明天吧,我们已经通知了员工了。”
“啊~什么都说好了,看来你们不是来征求我的意见的,是来通知我的啊。”温棠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说。
“哈哈哈哈,那不是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嘛。”温茂行爽朗笑着。
“唉,好吧。谁叫我是你们的乖女儿呢。”温棠无奈地叹气。
“对对对,我们棠棠最乖了。”陈清如接话道。
温棠露出一个笑来。
“对了棠棠,你跟辞年还好吗?”陈清如突然想起了女婿,问温棠。
温棠笑容滞了一下,缓慢开口。
“还好吧。”
“还好就行,你一个人在纪家,就辞年母亲照顾着你,你跟辞年要好好的。”
温棠眯了眯眼,答道:“知道了,妈妈。”
陈清如和温茂行又与温棠说了一些在国外的事情。
“好了好了,现在国内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陈清如笑着对温棠说,正要挂断电话。
“妈妈,我让你们开心吗?”温棠突然开口问她。
这个世界的我,让你们开心吗?有没有让你们难过?
陈清如脸上的笑容一怔,她和温茂行对视了一眼,声音温柔地开口。
“当然开心啦,有棠棠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开心。”
“那就好。”温棠笑了笑。
她能让你们开心,那就好。
————
挂断电话,温棠的笑容逐渐隐匿。
外面已经是夜色阑珊。
温棠的神色在这夜里也有些模糊不清,她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过了几分钟,温棠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号码。
拿起手机,拨通。
“喂,你好。”那边的声音并不是普通的人声,而是用机器修饰过的电子音。
“我需要秦氏集团秦良玉的所有资料。”温棠神色浅淡,开门见山地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声音。
“十万。”
“嗯。”温棠情绪不显,应道。
纪辞年只冷冷看了眼白婉言,一言不发。
温棠看了眼仿佛受到重创的白婉言,讽刺一笑。
“白小姐,你怎么能相信男人呢?”
温棠也不看纪辞年,继续说道。
“就算以前喜欢你又怎样呢,你觉得他能一直喜欢你吗?凭什么?凭你觉得他有一颗真心?能值几个钱?”
纪辞年看着温棠,眉头轻轻皱起。
白婉言怒视着温棠,大吼出声。
“你闭嘴。”
白婉言的身体不停颤抖,旁边人的目光如尖刀一般扎在她的身上。
可是纪辞年仍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白婉言的心高高提起,不安极了。
她伸手去拉纪辞年的衣袖。
周围的人正在拍照。
纪辞年用余光看了眼周围,任由白婉言扯着他的衣袖。
他顿了一下,对白婉言说:“去收拾一下吧。”
似乎是关心白婉言的模样,白婉言听到他这样说,松了一口气,对纪辞年露出笑,脸上的还留着褐色的痕迹。
她不断点头,尽量保持最后的体面,“好,好,我这就去。”
纪辞年对她点了点头,白婉言瞪了温棠一眼,脚步慌乱,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温棠漠然地看着这一幕,拿起包转身离开。
纪辞年看她离开,脚步微快,追了上去。
到咖啡店外,纪辞年拉住温棠的手。
“你的保镖呢?为什么没跟着你。”
温棠厌恶地打开纪辞年的手,话里带刺。
“纪先生,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个小人物,哪用得着保镖随时跟着?还是说我现在去哪都要被你们监视着?”
纪辞年没想到温棠是这样想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他们保护你……”
“谢谢你,纪先生。但我不需要。”温棠冷冷地打断纪辞年,转身想要离开。
纪辞年几步跨到她前面,伸手拦住她。
“我送你回去。”
温棠拍开纪辞年拦在面前的手,冷笑一声。
“纪先生,白小姐还等着你呢?你不去保护你亲爱的的白小姐,来管我做什么?”
纪辞年呼吸一滞,声音有些酸涩。
“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纪辞年开口又停下。
温棠停下往前走的动作,看着纪辞年,讽刺道:
“纪先生,你现在装出一副在意的模样做什么。”
夏季温热的风吹来,从纪辞年僵硬地指尖穿过。
“温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和我说话。”纪辞年声音涩然,声音放低,问温棠。
“不要这样和你说话,那该怎样?”温棠听了纪辞年的话,只觉得有些好笑。
“纪辞年,我们是能好好说话的关系吗?”温棠扯起一个冷冷的笑。
她靠近纪辞年,“也不麻烦纪先生送我回去,因为——”
“白婉言坐过的车,我嫌脏。”
温棠瞥了一眼沉默地纪辞年,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只留下纪辞年站在原地,眸色深沉地看着温棠离开的背影。
是能好好说话的关系吗?
他动了动被风拂过的手指,只觉得温棠就像这穿过的风,拂过又要离开。
什么也留不下。
他蓦然觉得心脏空落落的。
白婉言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站在路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纪辞年。
她走上前去。
“辞年。”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些湿润,眼角发红,路人看了也觉得楚楚可怜。
纪辞年回过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白婉言在他的视线下,身体僵硬了一下。
这样的纪辞年让她觉得陌生。
她莫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纪辞年,以前的那些温柔仿佛都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一个真正的上位者,优雅强大,偶尔露出几分温和,骨子里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冷漠感。
就好像即使她在别人眼里已经站到了金字塔顶端,在他眼里依旧一文不值。
白婉言不安地上前一步,想要靠近纪辞年一点,仿佛这样那些距离感就会减弱了。
而纪辞年却顺着她的动作退后一步,冷冽的声音传来。
“我不希望你再跟温棠有私下的联系。”
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之意。
“辞年,你生气了吗?明明是温小姐……”
白婉言只觉得荒谬极了。
“我记得她刚刚跟你说过,你应该叫她夫人。”
白婉言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地看向纪辞年。
纪辞年依旧是那副冷漠模样。
“林辉会来接你。”
纪辞年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白婉言看着纪辞年离开的身影,只觉得身体冷极了。她想起温棠离开时的那番话,手颤抖着,慌乱地想着。
纪辞年已经厌弃她了吗?
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
不可以。
————
清冷的夜。
别墅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林姨想着温棠今天下回回家时冷着的脸,有些忧心地想着。
少夫人和少爷是不是又吵架了。
“唉。”林姨叹了口气。
两人总是不能好好地说个话。
最近少爷都是按时下班回别墅,不像以前时常在公司忙到深夜,甚至有时直接就不回家了。
林姨摇摇头,她还以为两人的关系缓和些了。
…………
书房里,纪辞年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白色衬衫规整地穿在身上,电脑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
一阵铃声从桌面上的手机里传来。
纪辞年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手机。
“什么事?”
他取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纪总,今日下午的事情,被狗仔拍了下来。”
纪辞年手上动作一顿。
“嗯。”
“纪总,我是否需要进行处理。”
纪辞年想到今下午温棠说过的话,顶了顶牙,墨色的眼睛看向书房墙上挂着的画。
“让他发吧,该怎么发你清楚。”
“好,我这就去通知他。”
“记住一定不要让夫人的脸出现在公众面前。”
林辉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纪辞年挂断电话,站起身,看向窗外。
天上的弯月散发出浅淡的柔和月光,悬挂的月季颤巍巍朝窗内探来一朵。
在月光下盎然盛放,夜风送来了缕缕幽香。
纪辞年站起身,朝窗户走去,伸出一只手抬起硕大的花朵,眼里露出几分缱绻的温柔,神色间又有些苦悲,透露出几分易碎感来。
————
九点。
卧室的敲门声响起。
温棠起身开门。
门外是林姨,看到温棠开门,脸上带笑。
“少夫人,你晚上还没吃晚饭呢?这会饿不饿?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温棠确实有点饿了,她对林姨笑了笑,说:“煮一碗面吧。”
林笑朗声说:“好嘞。”
温棠看着她转身,突然记起现在已经九点了。
她开口道:“等等,林姨,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怎么行,哪有让你自己来的道理。”
温棠笑着走出房门,伸出手扶着林姨。
“没事,煮一碗面而已,我又不是不会。”
林姨面上露出几分犹豫神色,温棠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劝说道:”没事的。”
林姨这才放心,叮嘱道:“那你赶快去,要记得好好吃饭啊。”
温棠声音带着笑意,乖巧答道:“好。”
刚走出门口的纪辞年看到这一幕。
牙齿有些酸。
自温棠车祸以来,她再也没对他这样笑过了。
更别说好好说话。
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见温棠走下楼去,纪辞年改变了本来要回卧室的脚步一顿,转而下楼。
他看到温棠进入厨房,抬起手揉了揉鼻尖,轻咳一声,走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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