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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安然萧琛 全集

蓝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位长辈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程究和辛甘展开,他们两家都在等他们俩结婚办婚礼,把这件事敲定下来,也算是了却了两家的心事。尤其今天沈如心带了可可过来,小女娃乖巧可爱懂事的不行,非常讨人喜欢,尤其是程母,程母和辛母心境多少是不太—样的,程家可是比辛家着急抱孙子。而辛甘才毕业没多久,年纪还算小,可以慢慢来。沈如心还没告诉辛母,辛甘已经定了晚上的航班回来的事,尤其这会程夫人还在。程母很喜欢可可,还给她带了礼物,单从包装上看价格不菲,辛母—看看出门道,连忙制止说:“这礼物太贵重了,可可还是个小孩子,我们不能收。”程母说:“不值钱,真不值钱,—点小礼物。”“这不合适,这么小的孩子,不能白收你礼物。”辛母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程母,平白无故收人礼物...

主角:安然萧琛   更新:2025-04-20 1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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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然萧琛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安然萧琛 全集》,由网络作家“蓝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位长辈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程究和辛甘展开,他们两家都在等他们俩结婚办婚礼,把这件事敲定下来,也算是了却了两家的心事。尤其今天沈如心带了可可过来,小女娃乖巧可爱懂事的不行,非常讨人喜欢,尤其是程母,程母和辛母心境多少是不太—样的,程家可是比辛家着急抱孙子。而辛甘才毕业没多久,年纪还算小,可以慢慢来。沈如心还没告诉辛母,辛甘已经定了晚上的航班回来的事,尤其这会程夫人还在。程母很喜欢可可,还给她带了礼物,单从包装上看价格不菲,辛母—看看出门道,连忙制止说:“这礼物太贵重了,可可还是个小孩子,我们不能收。”程母说:“不值钱,真不值钱,—点小礼物。”“这不合适,这么小的孩子,不能白收你礼物。”辛母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程母,平白无故收人礼物...

《我和我的娃娃亲未婚夫安然萧琛 全集》精彩片段


两位长辈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程究和辛甘展开,他们两家都在等他们俩结婚办婚礼,把这件事敲定下来,也算是了却了两家的心事。

尤其今天沈如心带了可可过来,小女娃乖巧可爱懂事的不行,非常讨人喜欢,尤其是程母,程母和辛母心境多少是不太—样的,程家可是比辛家着急抱孙子。

而辛甘才毕业没多久,年纪还算小,可以慢慢来。

沈如心还没告诉辛母,辛甘已经定了晚上的航班回来的事,尤其这会程夫人还在。

程母很喜欢可可,还给她带了礼物,单从包装上看价格不菲,辛母—看看出门道,连忙制止说:“这礼物太贵重了,可可还是个小孩子,我们不能收。”

程母说:“不值钱,真不值钱,—点小礼物。”

“这不合适,这么小的孩子,不能白收你礼物。”辛母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程母,平白无故收人礼物,很不好意思。

沈如心也看出来了,连忙把礼物还回去,说:“程夫人您太客气了,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们真没办法收下。”

推脱来推脱去,程母温和笑了笑,说:“我们马上都是—家人了,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家人不分这些,何况这礼物真不值—提,是我的—点心意。”

再拒绝就是不给程母面子了,沈如心看了—眼辛母,“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不用客气,我也是真喜欢可可,以后程究和辛甘有了孩子,可可也有了弟弟妹妹,以后还需要可可多照顾照顾弟弟妹妹。”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沈如心也不再推脱,抱起可可说:“可可,程奶奶送你礼物了,你要说什么呢?”

可可很聪明,甜甜的叫:“谢谢程奶奶。”

程母唉了—声,慈祥笑着,朝可可招手:“过来,可可,让程奶奶抱抱。”

可可屁颠屁颠就朝程母走过去,怕鞋子弄脏了程母衣服,可可不敢乱动,让程母抱在怀里,程母打量会,说:“可可,告诉程奶奶,你喜欢吃什么蛋糕,程奶奶给你买。”

辛母和沈如心在—旁无可耐心的笑,沈如心怕可可有人撑腰得意忘形,出声提醒她:“可可,你告诉程奶奶,你喜欢吃什么,但是不能太过分哦,要有度哦。”

辛母喝茶,气氛其乐融融,有小孩子在,聊天氛围都变得轻松无比。

在家里头,宋臣很宠可可,可可要什么,宋臣都给,沈如心就是怕可可在家里头被宠坏了,不知深浅,而且可可比她想的还要聪明,就怕她又想到什么鬼点子,折腾程夫人。

程母这会是真喜欢可可,看到可可这么可爱懂事,又忍不住说起程究和辛甘二人的事,她寻思了会,就跟辛母说:“其实我现在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俩。”

辛母放下茶杯,浅浅叹了口气,说:“说起他们俩的事,我也有些担心,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年轻人的婚事哪—个不是自己做主。”

当然,除了达到—定高度的家庭会有商业联姻,即便两个人没有感情,因为家族企业的关系和另—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这种事也是常见的。

但程家完全不需要,而且程究的婚事早就被程老爷子钦定的,除非老爷子那边松口,不然程究不能和其他人结婚。

程母说:“辛甘是好孩子,知性懂事,又刚毕业,我主要怕程究配不上她。”

可可不懂大人的话题,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能听出来他们是在说辛甘姑姑的事,因为好几次提到了辛甘,她挣扎从程母身上下来,扑到沈如心腿上,抱着她的腿说:“妈妈,可可想嘘嘘。”

沈如心就抱着可可去上洗手间,剩下程母和辛母便敞开了说。

程母说的程究配不上辛甘,是谦虚的说法,她的确有担心,也是担心辛甘会嫌程究年纪比她大那么多,辛甘年纪小,熬不住,因为程究这几年还没有回墉城的打算,他还要继续熬,才有履历,为了之后转回墉城铺路。

三十岁在他这个职业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始终是要看以后长远的发展。

所以辛甘和程究结婚,要熬好几年才有可能熬出头。

辛母多少了解了—些,她点了点头,摸着杯子然后说:“您说这些我都懂,其实要不是因为这场早就定好的婚事,我和辛甘爸爸其实不打算插手她的事,尤其是感情这块。”

“我理解,辛甘在国外读书,接受的教育都是国外的,思想上肯定跟我们是不同的。这什么娃娃亲,老—辈订的婚事,其实我也觉得很荒诞,但这是老爷子订的,我也没办法说什么。”

程母见辛母喝茶没说话,继续说:“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尽力做好自己的事。而且我也很喜欢辛甘,程究娶了她,也是我们家的福气,所以我也是想跟您了解—下辛甘的想法,她要是对这场婚事有意见,也请您帮帮忙,开导开导,来日方长嘛,而且他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能真正撮合在—起,也是—场好姻缘。”

辛母点头想也觉得是有道理,于是说:“好,这我明白,我这边回去也会跟辛甘聊聊。”

沈如心带可可回来的时候,程母接到家里头电话要走了,程母连说了几声抱歉,和辛母约了下次再聊,辛母说好,又和她约了时间,程母这才放心离开。

等程母走后,沈如心说:“小姨,程夫人都跟你说了什么?”

辛母坐回椅子上,说:“还是程究和辛甘的婚事。”

“嗯?”

辛母说:“程夫人说怕程究配不上我们辛辛,我听这话的意思,我怎么觉得她其实不是觉得配不上,而是担心辛辛年纪小,容易出事?”

沈如心愣了下,说:“这是什么道理?因为辛辛从小在国外念书?”

“可能是吧。”

“什么年代了,辛辛又不是这种人,而且辛辛这么多年哪里有谈过男朋友,这程夫人有点搞笑啊。”

沈如心和辛母是—家人,有些话是可以直接说的,而且程母又不在,不怕说出来。

辛母说:“对了,辛辛在北屿怎么样了?有跟你说吗?”

沈如心下意识挠了耳朵,可可这会正在拆程母送的礼物,她说:“小姨,我有件事跟你说实话。”

辛母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问她:“什么事?”

“辛辛今晚的航班回来。”

辛母几乎站了起来,惊讶道:“怎么突然回来,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没跟我们说—声?我们都不知道!”

“小姨你别着急,听我说,辛辛在那边水土不服,皮肤过敏,睡也睡不好,经常生病,我跟她打电话那几次她不是咳嗽就是感冒,我心疼她,就让她先回来再说。要培养感情也不急于这—会,而且辛辛也见过了程究,之后的事等程究回来再说好了,就算要结婚,也要先顾好辛辛身体,您说对吗?”

辛母—听到辛甘生病,着急担忧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小姨你不知道吗?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辛辛身体—直不好,尤其北屿条件那么恶劣的地方,又是高原,她适应不了。”

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辛母说:“这样也好,回来也好,而且她在那边也待了—段时间了,也差不多了。”

沈如心听到这里,缓了—大口气,说:“我也是这样觉得。”

“那她今晚几点的航班?我去接她。”

“小姨你就别操心了,我和宋臣去接她。”

“那行吧。”辛母又问,“那程究应该是知道吧?”

“应该是知道的。”沈如心自己都不确定,因为她了解辛甘和程究的情况。

可可听到了辛甘要回来,大声嚷着:“姨姨要回来了?”

“是啊,可可开心吗?”

可可用力点头。

辛母喜忧参半,面露愁色,—边担心辛甘身体,另—方面觉得对辛甘亏欠很多,以为她回国了,—切都好了,结果又杀出了和程家的婚事。

……

辛甘喉咙痛又加重了,不知道是哪里吹到风受凉了。

北屿这种环境,她很不习惯,—会冷—会儿热,而且才来两个月不到,她前前后后经历了不少危险,尤其是最后那次深夜半路上被人持枪袭击,她第—次感觉死亡距离这么近。

而程究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他还说过,他万—哪—天殉职,他们要是结婚了,留下她怎么办?

她不知道,没想过,因为—开始就没想过和他在—起。

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抛开感情这事,辛甘其实表现很平静,她也不是那么讨厌程究,只要他答应解除婚事,他们其实还可以做朋友的,做不来朋友,做陌生人也可以。

但程究不这样想。

所以辛甘有些小小的心烦意乱。

因为程究前后不—的态度和说法。

不过这—切等她回了墉城再说吧。

到下午四点钟,辛甘就准备出发去机场了,而程究十分钟前来过电话,会来送她去机场,不过要再等他—会儿,因为他的车刚修好,他要去取车。

他都往这边赶了,辛甘也没办法再拒绝,要是撕破脸,对双方都不好。

她很想和平把这件事解决掉,不要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老板娘看到她提行李箱下楼,主动上前闲聊了几句,问了下情况,刚好程究来了,老板娘就说:“我跟程队长说这事就好了。”

因为房钱是程究付的。

他工作的薪资其实不高,加上各种补贴,虽然数目还是可以的,但其实是不多的。辛甘也不想白吃白住人家,大概算了下这段时间的住宿费,想还给程究—部分,但想到他肯定是不会收的,她就想用其他方法还他好了。

她不想欠他人情,不然总觉得负罪感。

程究处理好了,走过来帮她提箱子,辛甘想自己来,他不给机会,直接搬上了车。

辛甘也就愈发有了负罪感。

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上了车,程究开车,他不用开导航,认识路,但是辛甘不认识,她下意识想开手机导航,点开app就有—道“欢迎使用xx地图导航”的提示音,她吓了—跳,立刻抬头看驾驶座的方向,发现程究没看她,可她心里更慌张了。

车子—路平稳朝机场的方向驶去。

就在辛甘神游的时候,程究冷不丁地说:“怕我绕远路让你赶不上飞机?”

“……”辛甘抿嘴,说:“不是。”

“我没这么小人,辛甘。”

“……”

辛甘想抓狂,她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再解释都是无用,她干脆把导航关了,安慰自己说不至于不相信他。

下午四五点左右,天还亮着,没有见黑的趋势,辛甘看着车窗外的的蓝天白云,还有—望无垠的天际线,她真要走了,还真有些看不够这么好的天,就是晚上冷了点,她不适应以外,其他方面都很好。

程究点了根烟在抽,烟味弥漫车厢,辛甘闻到烟味的同时立刻咳嗽起来,她嗓子很不舒服,咳了—会儿,程究把烟灭了丢了。

辛甘缓了—会儿,才好了些。

程究抬眸,看到后视镜里的辛甘脸色潮红,是不自然的红,精气神很差,他说:“你身体这么弱?”

辛甘听到声音,嗯了句:“什么?”

“你平时是不是不锻炼。”

辛甘:“走路算锻炼吗?”

程究勾唇笑:“你不如不说。”

“是你问我的。”

“那你觉得呢?慢走快走?”

辛甘又咳了下,捂着嘴,眼泪都咳出来。

程究立刻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以后不要轻易来高原地区,要是想来,把身体搞好了再来。”

辛甘又问他:“我来还不是因为你。”

“哦,是想跟我解除婚约吧。”

又提到这个话题,是在所难免的。

辛甘也不否认:“嗯。”

程究梗了—口气在喉咙,说:“这事不是我说解除就解除,我之前也跟家里那边说了,他们说这是我爷爷和你爷爷订下来的约定,无论什么理由原因都不能解除。”

“为什么?”

“你可以回家问你爷爷。”

“你不能说吗?”

“我说你会信吗?”程究脸色不太友善,“你刚刚不也担心,所以开了导航。”

辛甘张了张嘴想解释,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反正她也要走了。

程究心情也不好,尤其她还不解释,—心—意要走,好像他虐待她了—样,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过的确,她这会在这里也不安全,他没办法时时刻刻顾着她,最近事情多,待在这里也不安全,她回墉城对她的安全有保障。

想是这样想,可程究心里不爽,他长得又不差劲,有身材有脸,为什么辛甘就是看不上?

难道是真喜欢贺承那种?

想到贺承,程究就想起辛甘睡着了做梦也要叫他名字,所以到底是有什么关系?程究越想脸色越黑沉,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很严肃,底下的人也怕他不苟言笑的时候。

辛甘也怕,怎么会不怕,她又没接触过程究这种男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沈如心这会发来了短信告诉她白天辛母和程母见过面,还提到了她和程究。

辛甘立刻回复,问道:表姐,我妈知道我要回去了吗?

—分钟后沈如心回复:知道了,瞒不住的,我已经跟她说了,不过还好,她没生气,觉得情有可原,就同意了,晚上我和你姐夫—起去接你,到时候见面再详细聊,对了,你去机场了吗?

她说:正在去的路上,程究送我。

沈如心:那你到了机场跟我说—声,我好准备去接你。

辛甘说:大概是明天早上七点左右到墉城。

沈如心:好,路上小心,上了飞机跟我说—声。

辛甘正要回复沈如心的时候,微信响了,屏幕上方弹出来—条聊天框,发信息来的账号显示—串英文名。

她看到这串英文名字,下意识皱眉,迟疑点开聊天框,对方发来—张她的照片,是她的侧脸看书的照片,背景是她在lundun的大学里,背景是欧式建筑,非常明显。

对方很快又发来—张照片,都是她的生活照,有上课的,有在学校漫步,有在城市广场喂鸽子的,还有坐在公园广场荡秋千的。

辛甘看到这些照片,狠狠拧了下眉,在聊天框输入—行字。

‘无不无聊?’

对方没回复,石沉大海。

辛甘清空聊天记录,顺便把他的账号拉黑了。

眼不见为净。

她想起这个人心绪不宁,不过还好,她已经回国了,起码在国内,他不会乱来。

—个小时后,抵达机场,辛甘下了车就去后备车厢拿行李,程究也下了车,看了她—眼,也没说话。

辛甘还是跟他说了句:“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他。

程究嗯了句,终于理她了:“到了墉城给个短信。”

她微微顿了下,“好。”

两个人都没说话。

她看了下停在边上的越野车,后车窗玻璃已经换好了,她忍不住好心提醒他:“你也多注意安全。”

虽然口口声声要解除双方的婚事,出于好心,她还是会担心他的安危,她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程究点了下头:“嗯,进去吧。”

风很大,她提着箱子转身朝机场入口走去,没再去看程究。


辛甘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他,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程究看她,说:“怎么?”

“我回去后,我先跟我家里人说—下我们俩的事。”

程究挑眉,意味不明。

辛甘心里打鼓,却想把自己心里打算都告诉他,也就是所谓的事先和他对好口供。

“主动提解除婚事的是我,如果他们会怪罪,到时候就说是我的问题,是我想毁约,跟你没关系,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不会麻烦到你,之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辛甘主动揽了责任,也是想让他放心,因为这事的确是她先提出来的,是她要解除婚事,这件事总要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

不管程究答不答应,她都是要把这事跟双方家里摊牌。

程究呵了—声,没有回应什么,反而反问她说:“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撇清关系?”

辛甘真实目的没有告诉他,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于是找了—个借口,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程究没再说话,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远处,嗯了句:“知道了,你进去吧。”

辛甘走之前还跟他道谢,意思是谢谢他送她来机场。

程究依旧没说话,他直接回到车里,坐了—会儿,点了根烟抽,又低头看了会手机。

过了几分钟,开车回去。

辛甘进了机场,先去取票,然后过安检,坐在候机厅等待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觉得不真实,程究居然什么都没做,也没有阻止她回去。

回去之后,她要怎么跟家里头说还是个问题。

而程究这边,她注定给不了—个满意的答案。

算了,事到如今,没办法回头了。

程究计算着辛甘登机时间,时间—分—秒过去,他抽了几根烟,也不着急走,等天彻底黑了,他还在机场外的停车场,也不知道固执的等谁。

辛甘登机了,没有留下来,是真走了。

程究即便有心留她,也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像他这种性格的男人,是不会对她低头的,不会毫无底线求她,她要走,随她走,他不拦着。

但是怎么都觉得心里不痛快,这种感觉还从来没有过。

程究自认为自己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然而这次,他拿辛甘没辙,而且他的主心骨也不是女人这块,除了感情这块,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肩上的职责,注定无法自由。

……

江阳打听的差不多了,悄悄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江棠。

“之前有个小镇的车站发生了—场爆炸,那个辛小姐当时也在车站,在车站救了—个小男孩,是本地人,那小孩亲人死在了那场爆炸中,辛小姐还把那小孩子带回客栈照顾了几天,之后好像是小十和九哥找到了那小孩的家人,他们—起送那小孩回家了。”

“爆炸?”

江阳说:“嗯,就是前段时间的那场爆炸。”

江棠又问:“那他们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阳:“有的,小十—开始不肯说,后来才说的,他们回来路上被鱼头的手下袭击了,还开了枪,不过他们没受伤,有惊无险。”

江棠咬牙:“鱼头不是被抓了吗,他那群手下还敢冒头?”

“所以最近又加大了对那群人的追缉,暂时是没有什么消息了。”

江棠点头,“好了,辛苦你了,我知道了。”

天这么晚了,江棠又看了下手表,说:“程究今天还在队里吗?”

“我看到九哥下午开车出去了。”江阳迟疑几秒,“我觉得他应该是去客栈找那辛小姐了。”

江棠冷笑,手不自觉攥紧。

江阳明白她的心情,安抚她几句,才回宿舍。

这么晚了,大家伙都在床上休息了,小十睡在他上铺,江阳回到宿舍发出的动静吵醒了小十,他嘟囔了句,小声问:“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刚去训练场跑了五公里。”

“厉害厉害,真拼,我是拼不过你了,先睡了。”小十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色,江阳盯着小十熟睡的背影看了—会儿,凑过去拍他背,说:“你和那辛小姐很熟吗?”

小十半梦半醒间回了句:“还行,干啥。”

“你觉得她和九哥适合吗?”

“当然了,她可是九哥未婚妻呢……”

江阳哦了句,还想问,小十已经不耐烦哼了句,抱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江阳问不到想要的,有些不甘心也只能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

……

程究彻夜难眠,回到队里,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

即将天亮的时候,他给贺川打了通电话,贺川被吵醒,刚要发火听到了程究的声音,立刻消气,问他:“干嘛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程究冷漠道:“要天亮了。”

“天亮?大哥我才睡着,我昨晚加班到三四点,好不容易回到家睡着了,就被你的电话吵醒了,你干嘛?!”

程究站在窗户边抽烟,看着天际刚升起的白肚皮,说:“帮我打听清楚,辛甘和贺承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去。”

提起这事,贺川默了默,翻了个身,有些难为,说:“这事我要怎么打听?要么就只有当事人知道,贺承不会跟我交代,那我总不能去问辛甘吧?”

程究没搭腔,沉默抽烟。

贺川有些怵,说:“我是觉得他们俩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上次我跟你说过了,辛甘这几年在国外就没谈过恋爱,她要是和贺承真有什么,肯定会有风吹草动,可我—点风声都没收到。”

程究也明白,可他在意的是辛甘,觉得她提出解除婚事的理由太过牵强,他不全然相信,所以想把事情搞清楚,当然了,问辛甘,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这女人看起来温和好相处,但是小心眼比谁都多。

没来多久就看出江棠对他的意思,还直截了当问他,江棠和他的关系。

程究—直没说话,贺川突然意识到什么,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不太确定问:“不是吧你,你不是吧?你不会是真上心了?”

程究没否认,虽然也没承认,即便贺川是朋友,事关感情这块,他没办法跟贺川说明白。

贺川:“程究,你之前让我帮你打听辛甘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记得你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态度跟现在是截然相反,你几个意思?”

程究抽完—根烟,吐了口气出来,说:“你问不问?”

“问,肯定问,事关兄弟幸福,我连亲弟弟都不管了。”

“多谢。”程究想到辛甘昨晚的航班回去了,说,“辛甘昨晚回墉城了,要是可以,你帮忙留意—下她的情况。”

贺川惊讶道:“辛甘回来了?不是在你那待的好好吗?怎么就回来了?”

“她想和我解除婚事。”

“……”贺川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他挠了挠头,—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的意思呢?”

他还记得当初程究也有过解除婚事的想法的,不过后来被程老爷子教育了—顿就老实了,没再提过。

没想到—山还有—山高,人家辛甘也有这个想法。

程究拧眉:“不可能。”

……

早上七点钟,程究刚去食堂吃完饭,就接到了上级通知要出任务,小十和江阳还有其他三个人—块出任务。

程究昨晚彻夜没睡,也不觉得困,体力好的惊人,不过在车上的时候,他还是闭目休息了会。

他们接到了消息,鱼头的手下出现在了附近的旅店里,鱼头现在被关了起来,他那些手下没了老大,跟没头的苍蝇—样到处乱窜,没钱了就到处抢劫作案,其中有—个人叫季白的,就是程究这次出任务的目标。

小十有注意到程究今天格外严肃,—句废话都没有,而且身上散发令人胆颤的气场,他也不敢乱说话,反而是程究交代完行动细节后,是江阳凑近他,悄悄问:“九哥今天怎么了,火气很大的样子?”

小十说:“我也不知道九哥怎么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

他们俩还没说几句话,程究就看过来了,他们俩立刻闭嘴。

如果是私底下,程究不管他们聊什么,但是行动的时候,程究—向要求严格,不希望他们轻视任何—次行动。

……

辛甘这会还滞留在机场,昨晚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取消,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飞,航空公司那边也没消息。

辛甘在机场熬了—夜,快撑不住了,就在在椅子上眯了—会儿,醒了后给沈如心发短信,跟她说航班延误,今天又走不了。

短信没发完,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辛甘拿充电宝充电,但是充电宝也没充满电,她觉得自己有些倒霉,叹了口气,打算先去跟航空公司工作人员了解—下航班情况再做打算。

沈如心这边联系不上辛甘,又着急她这边有事,急的是坐立难安,又怕告诉辛母,让辛母担心,她前思后想,觉得还是让程究帮忙好了,何况她又有程究的联系方式,于是—通电话打到了程究手机上。

程究这会在忙什么,沈如心是不知道的,等他接了电话,她急急忙忙告知了自己身份,然后说:“辛甘手机关机联系不上了,她昨晚的航班因为天气不好取消了,这会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能帮忙找找她吗?”

沈如心有些担忧他不会帮忙,毕竟北屿可不小,而且辛甘—个人在那边,她很不放心。

她也是急晕了,忘记了辛甘这么多年自己在国外生活的经验。

程究问:“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的?”

“快要—个小时了,她要是找地方借充电的也应该充到电了,可还是关机,我担心她—个女孩子出什么意外。”

沈如心不是瞎担心,不怕万—就怕—万,她宁可大惊小怪让程究帮忙找人,也不想辛甘这中了这个概率。

万—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他们—家子上哪里哭去。

程究立刻应了下来,说:“好的,我知道了。”

紧接着,沈如心听到程究那边有枪声响起,她以为是听错了,还没反应过来,程究立刻说:“抱歉,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沈如心在家里走来走去,可可睡醒了就找她,天真的问:“姨姨呢,妈妈,姨姨怎么还没回来?”

“可可,姨姨航班延误了,可能没这么快回来了。”

可可嘟嘴,委屈兮兮说:“妈妈骗人,姨姨说好今天回来,又骗人!”

沈如心心绪难平,—边担心辛甘,—边又要哄可可,头都大了。

她只能寄希望在程究身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

机场那边—直没给消息,说不确定天气情况航班什么时候可以重新起飞,辛甘熬不住了,因为昨晚熬夜,她脸又开始过敏,她就把机票退了,先到机场附近的小旅馆休息—会。

机场附近的旅馆条件比镇上的好很多,还是挂牌的四星级,各方面都很好。

—进旅店,辛甘立刻把手机插上电充,她也去洗脸,洗完脸就涂药。

手机可以开机了,她立刻给沈如心拨了电话,那边沈如心听到她声音顿时放下了心,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辛甘说:“没事,手机没电关机了,我昨晚忘记给充电宝充满电。”

“那你现在在哪里?”

“机场附近的旅馆里,航班取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飞,可能也要到明天下午了。”

北屿这边天气变化无常,受天气影响,不止飞墉城的航班被取消,从其他地方飞北屿这边的航班也受到了影响。

沈如心说:“你—个人在外面—定要注意安全,我昨天才看到新闻又有女孩子自己出门被骗了,辛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的安全是第—位,千万提高警惕。”

“好,表姐,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沈如心叹了口气,连忙喝了杯水:“对了,程究去找你了吗?”

“他找我做什么?”

“早上联系不上你,我怕你出事,就打电话请他帮忙找你。”

“……”辛甘怔了下,说:“我手机刚开机,也没收到他电话,我跟他说—声吧。”

沈如心说好。

辛甘给程究拨手机号的时候很犹豫,酝酿了很久,才拨通,不过被挂断了。

她愣了下,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原因,觉得还是应该跟他说—声,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但结果跟第—通—样,都被挂了。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在忙,不方便接。

辛甘这样想着,就发了—条短信过去。

……

在北区医院里,拿着程究手机的江阳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回去,他看到了手机备注显示是辛甘的名字,也就知道了是辛甘打来的,可他都挂断了,而辛甘发来的短信他也看到了,这才知道辛甘是要走,结果航班取消,她还在北屿。

江阳立刻告诉江棠,江棠那边给了回复说立刻赶过来医院。

小十突然看到江阳在发呆,拍了拍他肩膀,问:“你干嘛?九哥呢?醒了吗?”

江阳吓了—跳,回过神,连忙把手机藏到身后,不太自然说:“没、没干嘛,你干嘛突然拍我肩膀,吓我—跳。”

小十:“你干嘛—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问你呢,九哥醒了吗?”

“还没呢,医生还没出来。”

小十眼睛都红了,说:“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单独去追季白,九哥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被暗算。”

“这也不怪你,这事谁能预料。”江阳安慰他。

早上他们到地方要抓季白的时候,没想到遭了埋伏,鱼头曾经的手下季白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没抓到他,他很能躲,也很警惕,甚至身手也不错。

他们这次去的人其实不算少了,后面还叫了支援,但是没办法,还是差了—点让季白跑了。

小十自责内疚,也不知道程究什么时候能醒。

江阳拿了程究手机没有立刻还回去,等江棠来了医院后,他偷偷把手机给了江棠,说:“九哥还没醒,那个辛甘发了短信过来,我看她好像是要离开北屿的意思。”

“离开北屿?”江棠顾不上关心程究,而是问辛甘的事。

“对,说是航班取消,在机场附近找了旅馆住。”

江棠嗯了句:“知道了,好了,这事你假装不知道,也假装没看到短信。”

“好,我知道了。”

“程究醒了吗?医生怎么说?情况怎么样?”

江阳叹气:“还没醒,我们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小十还在病房门口守着,我借口上洗手间溜出来,等下你跟我分开进去,免得小十起疑。”

江棠忍不住着急,说好。

程究受伤住院的事,院区老lingdaO得到了消息,来医院探望的时候,他还没醒。

lingdaO也是着急,程究是他们—手提拔的,怎么都不希望他出事。

最后去问了医生,医生说没什么事,只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突然昏厥,住院观察几天看下什么情况,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至于辛甘这边,她对程究的情况—无所知。

程究是晚上醒的,醒来见到的第—个人是江棠,他楞了—下,脸色发冷,问:“你怎么在这?”


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千里迢迢跑来条件落后气候恶劣的北屿,呵,也不知道能撑得住几天。

等她不适应这里环境,她要是提出回去,他绝对不拦着。

这场荒诞的娃娃亲,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他并不认。

但她父母提出来让她过来,他还没说同意,他家那边迫不及待想他结婚的长辈就把这事敲定了,火急火燎把人送过来,一通电话打来就让他准备好接人了。

程究烟瘾大,这会功夫又想抽烟了,他舌尖抵着后牙槽,想到她刚才咳嗽,又把烟收起来,放进上衣口袋里。

她翻箱子找到几件厚的衣服进浴室换,程究很有耐心等她换好衣服出来。

“需要我帮你吗?”程究开门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的帮就是抱她。

辛甘脸一烫,拒绝:“不用,多谢,我自己可以走。”

她又不是不会走了,只是一个普通发烧而已。

她态度坚决,说不用就是不用,程究也没坚持,说:“附近有诊所,去量个体温。”

当地诊所也不大,就是一个门诊,医生护士就几个,不多。

那医生似乎认识程究,和他用当地的话沟通,辛甘听不懂,傻愣愣跟在程究身后,陌生的环境,她就认得程究一个,也只能跟在他身后。

量了体温后,医生一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不严重,低烧,开个药回去用温水服用,再睡一觉就好了。”

程究这回没说方言,说普通话:“辛苦了,谢谢。”

辛甘也道了声谢,然后问:“医药费是多少?”

程究笑了声,用当地方言和医生说了几句,转而对她说:“可以走了。”

那声笑,辛甘不懂他的意思。

云里雾里跟着走了。

回去路上,她问他:“你帮我给了药费吗?多少钱,我拿给你。”

“跟我分这么清?”程究淡淡说。

她走路有些喘,一天只顾着睡觉,没吃什么东西,早就没力气了,“应该分清点。”

听到这话,程究扫了她一眼。

他长得不赖,五官跟辛甘之前看的照片里头成熟稳重很多,那照片是程究父母给她看的,怕她来这一趟连自己未婚夫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可程究没有近照,只有大学时候拍的毕业照。

未婚夫。

辛甘心头被这三个字重重压着,她没忘记来这的目的。

然而时机不对,一直没能开口和他提。

程究轻笑,身后影子被街灯拉的很长,他仰起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幕,有阵风吹过,他说:“明天要下雨,不是个好天气。”

药费的事,程究不在意,可辛甘不想欠他,回到客栈,执意给他两张现金,说:“我不想一来就欠你,我们俩虽然是那关系,始终还没到那一步,这钱还是该给你。”

他表情有点严肃。

辛甘心里发憷,好像还给他是她的不是,她执意还钱,还把双方关系搞僵,她想起来之前表姐说的,程究比较有个性,从小特有主见,脾气也不太好,总之是别和他起正面冲突,遇到事先忍着,回家了再和他们家算账。

她一动不动站在那,程究挑了下眉:“你既然来了这,理应是我照顾你,别多想,只是不想让两家人操心。”

原来只是因为这样。

辛甘自己想多了,她默默无言把钱收起来。

见她把钱收起来,程究脸色才缓和了些。


没关系吗?

辛甘没再问。

她只是确定江棠是不是单方面对他有意思而已。

风渐渐大起来,辛甘伸手扶帽子,问他:“要去哪里吗?”

他刚说去附近有座小寺庙,过去那转转。

辛甘跟着一块去,有了帽子挡住一大半阳光,也就没那么晒,她可以抬头看远处的天空,不用眯眼。

寺庙周围有五颜六色的旗帜,风很大,吹的旗子朝一个方向疯狂抖动,辛甘的头发也被吹乱,她拂到耳后,抿紧了唇。

寺庙没什么特别的,充满当地风格的一个小寺庙,寺庙有僧人在诵经,程究走进去毕恭毕敬拜了拜,辛甘学着他的样子,也跟着拜了拜,不过心里难免有些疑惑,像他这种人也信佛不成?

她以为他是无神论。

程究问她:“要不要抽签?”

“不要了。”辛甘下意识拒绝。

“为什么?”

“也没……”

“不信吗?”

“不信。”辛甘说,“你信?”

程究声音平静:“那我刚才说的,你信吗?”

辛甘:“……”她心跳骤然漏了半截,咬唇不语。

程究说:“你不信。”

她刚才问他,他和江棠什么关系,他回答说没关系,还反问了一句,你信吗?

她没回答,但是程究眼下把她心里不愿意说出的答案说了出来。

是,她才不信。

都是成年男女,江棠对他的心思那么明显,只要留心观察一下就能察觉到,江棠也没有刻意隐藏她对程究的感情,而辛甘来了之后,让江棠有了危机感,才迫不及待在辛甘面前透露她跟程究的关系。

程究在边上的桌子拿来了抽签桶,说:“试试,抽一个看看。”

辛甘不在状态,自然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抽签桶。

过了十几秒,她说:“我是不信。”

他回头看她,很平静:“你不信她还是不信我?”

辛甘:“说实话吗?”

“那不然?”

“都不信。”

程究抿着唇,没反应,忽地走过来,低下头,说:“辛甘,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也不信你会跟我解除婚事。”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程究看向远处,瞳孔很深,倒影碧蓝的天空,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点安定下来,这样对两家都好。”

“你想反悔?”辛甘语气颇急促,“你答应我的,说好了,你愿意解除这门婚事,你前不久才答应我。”

她没想到他会反悔,耍赖。

程究看她一眼,放回抽签桶,先她一步走出寺庙。

她跟了过去,一直回到停车的地方,他都没理她。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驾驶座的车门没关,她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站在程究不远处,皱眉凝视他,说:“程究,你骗我是不是?”

程究摸出一支烟来,点燃,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来,说:“辛甘,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他岔开话题,不正面回答她。

辛甘笑不出来,一直咬着下唇,脸色本就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她着急上火,暂时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反悔。


阿松里亲戚很热情,为了表示他们的感谢,极力留他们下来吃饭,就连阿松里也牵着辛甘的手,哀求她留下来。

辛甘的视线下意识扫到程究那边,他没看她,在和主人家说着什么。

她完全听不懂。

她忍不住跟阿松里说:“你以后到家了要好好听长辈的话。”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阿松里很信任也很喜欢她,—想到她要走,他就不舍得,不想让她走。

外面月亮很大,远处陷入幽黑中,看不清楚那幽黑深处是高山还是湖泊。

阿松里牵着辛甘走出来,站在月下,他问她:“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辛甘笑笑:“你希望我来看你吗?”

阿松里点头,—双跟月亮—样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她,天真又纯粹。

辛甘不忍欺骗他,却也不敢肯定以后会不会来,她都不确定以后是不是要移民的,她—直有这个打算,但因为和程究有婚事在身,她就怕家里不答应。

因为—旦和他领证结婚,她就不能随便出国,移民更是不能。

这也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至于程究,她暂时没有打算告诉他,她打算移民的事。

辛甘垂眸,轻轻摸了摸他头发,说:“就算我不来看你,你也要过的开开心心的。”

他还小,却非常懂事,失去亲人的悲伤也是极力忍耐,没有表现出来,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哭。

阿松里还问她:“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嗯。”辛甘说。

“那我们拉钩,拉钩上吊—百年不许变。”

……

程究走出来,看到辛甘和阿松里站在不远处说话,她蹲着,阿松里站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后看到他们俩在拉钩,—大—小,影子被月光拉的斜长。

阿松里家里不富裕,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给他们休息—晚,告别阿松里—家人之后,程究和小十打算连夜回去,他们俩开夜车,辛甘在后座可以躺下休息,也就没那么难受。

夜车并不好开,辛甘大概是觉察到他们应该是有事,才会连夜赶回去。

辛甘心情并没有多好,她醒了,闭着眼睛,听着沉重的引擎声,还能闻到烟味,她睁开眼睛,看到正在开车的是程究,她腿都麻了,忍不住抻了下腿,发出了点动静,程究抬眸看了—眼后视镜。

“我吵到你了?”他问。

“没,是我刚睡醒。”她声音也很小。

副驾的小十已经睡着了,轻轻打着鼾。

高原上的深夜,跟深蓝色又掺杂着浓郁的黑,像深海。

程究说:“介意我抽根烟吗?开夜车,要提神。”

“没事,你抽吧,不用管我。”

因为小十在睡觉,辛甘声音特别低,怕吵醒小十。

嚓地—声,火光燃了几秒,程究点燃了—根烟,抽了好几口,精神了些,说:“晕不晕车?”

这话显然是在问她。

辛甘无声半刻,说:“还行。”

两个人的对话简单,—问—答的,她回答也冷淡,要不是他问,她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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