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慕善严凛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我才是人设完美的白月光温慕善严凛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月酿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怎么说?”刚逗完廖青花,温慕善心情大好,也有闲心理一理纪泽了。“你刚才挑拨我娘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温慕善:“你就非要把好好的一个家搅和乱了才甘心?”这话说的可真不要脸。温慕善怀疑他脑子有什么问题。“纪泽,你遇到事情就非得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才安心?”“你说我挑拨,我挑拨什么了?”“向家里隐瞒收入的事是我教你这么干的?还是背地里接济寡妇的事是我撺掇你你才给她钱和东西的?”“纪家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好,那能是我说几句话就能搅乱的?”温慕善是真觉得可笑。没有分寸的事是纪泽自己办出来的。不乐意儿子接济战友遗孀,闹得天翻地覆的是廖青花。包括想阴招偷穿她衣服坑她名声的,也是他纪家人,他亲妹妹。怎么闹到最后她成搅家精了?一番话说...
《重生后,我才是人设完美的白月光温慕善严凛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这话怎么说?”
刚逗完廖青花,温慕善心情大好,也有闲心理一理纪泽了。
“你刚才挑拨我娘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温慕善:“你就非要把好好的一个家搅和乱了才甘心?”
这话说的可真不要脸。
温慕善怀疑他脑子有什么问题。
“纪泽,你遇到事情就非得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才安心?”
“你说我挑拨,我挑拨什么了?”
“向家里隐瞒收入的事是我教你这么干的?还是背地里接济寡妇的事是我撺掇你你才给她钱和东西的?”
“纪家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好,那能是我说几句话就能搅乱的?”
温慕善是真觉得可笑。
没有分寸的事是纪泽自己办出来的。
不乐意儿子接济战友遗孀,闹得天翻地覆的是廖青花。
包括想阴招偷穿她衣服坑她名声的,也是他纪家人,他亲妹妹。
怎么闹到最后她成搅家精了?
一番话说得纪泽哑口无言。
他靠着墙一脸疲惫:“我不想和你吵,可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的……”
温慕善笑了。
“上辈子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上辈子这个时候你们全家正齐心协力收拾我呢。”
有共同的敌人,可不是一家子和和睦睦落井下石嘛。
纪泽沉默:“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噎人吗?”
“我分人。”温慕善把话说得更加直白,“对别人,我怎么好好说话都行,但你不配。”
“说实话,你守在这儿特意等我出来然后指责我是搅家精,这种行为挺没劲的。”
“因为我完全不在意你的指责,也不会按你的想法像上辈子我俩刚结婚时那样委屈自己来让你的家庭和睦。”
“与其琢磨怎么摆平我,让我不‘搅家’了,不如想想怎么摆平你老娘和你那位‘好嫂子’。”
“不然就算我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说,你家也消停不下来。”
“至于我……”温慕善轻笑,凑近纪泽。
阴影里,纪泽能看见她眼睛晶亮中带着让人想要探究的狡黠。
她说:“至于我,其实很好打发的,你知道的,不用这么如临大敌的盯着我。”
她轻笑,笑声里仿佛带着钩子,勾着人去想她说的话……
“只要你满足我的要求,我立马就答应和你离婚,不是你以为的欲擒故纵,你没有你想的那么香饽饽。”
“从重生到现在,我说的每一句离婚都是发自内心,我已经说服我娘家那边了,现在就等你,只要你满足我所有的条件……”
纪泽:“你就和我离婚?”
顺着温慕善的意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温慕善上辈子不是一直试图联系上他,想扒着他和他复婚吗?
怎么现在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想和他离婚?
真的……不是欲擒故纵?
像温慕善这么贪婪的女人,在明知道他未来会走到怎样的高位后,真的会愿意和他离婚?
纪泽控制不住的思绪纷飞,他低头去看温慕善,想看破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温慕善抬头看他,神态自若:“对,我就和你离婚,说到做到,不信你满足我条件试试,我不会赖账。”
“而且……你难道就不想这辈子早点把文语诗娶回来吗?”
“上辈子我看过你的采访,关于感情,你说你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早些和文语诗走到一起。”
纪泽当时的原话当然不是这么温和。
温慕善记得很清楚,纪泽当时的原话先是贬低了一遍他的第一段婚姻。
也就是和她的婚姻。
说这是一桩由报恩衍生出的盲婚哑嫁,没有感情只有责任,他在这一段婚姻里疲惫、痛苦、麻木。
因为不管他给原配多少东西,无论是感情还是金钱,原配都觉得不够、不满足,怀疑他不忠诚,怀疑他给别人更多。
也因为原配的干预,让他与至亲渐行渐远,他愧对爹娘兄弟和唯一的妹妹。
简而言之,第一段婚姻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让他对婚姻彻底失望。
他是经过很长时间的犹豫,才被文语诗打动,决定和文语诗重新组建家庭。
也正因为和文语诗走到一起,他才知晓真正的‘家’是什么样的。
直到两人头发花白,他心里最深的遗憾也是没能早些和文语诗走到一起,白白蹉跎了彼此那么多年。
这才是纪泽当时采访的原话。
温慕善能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当时她看完采访直接把电视砸了。
好贵的。
纪泽没想到她会知道那一次的采访,表情不免讪讪。
“你、你当时看采访了?”
“看了,不看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那样的臭狗屎,比不过你的好文语诗一根头发丝。”
看他垂眸不语,连句找补话都没有,温慕善心下了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就是默认在他心里她确实比不上文语诗嘛。
冷笑一声。
温慕善说:“所以啊,赶紧拿好处打发我,然后把你的好红颜知己娶回家,这辈子早早在一起。”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建议。
纪泽刚还觉得家里情况棘手,现在被温慕善一点拨,竟颇有些豁然开朗。
语诗不是温慕善。
或者说。
假如把温慕善换成语诗,以他对语诗的了解,家里现在出的这些事其实都不算事。
语诗不像温慕善一样爱斤斤计较,对于他接济嫂子的事她不会有任何微词,说不定比他还关心嫂子。
他娘那边也喜欢语诗。
纪泽记得上辈子他娘死之前一直拉着他的手感慨说他怎么不早点把语诗娶进门。
要是他早点下定决心娶语诗,说不定她就不用受温慕善那么多年的气,也不会短寿。
见他明显意动,温慕善朝他伸出手。
纪泽皱眉:“干什么?”
“报酬。”
“什么?”
“我帮你指了条明路,你不该给我点报酬?”
温慕善理直气壮:“把你房间柜门钥匙给我,我记得你带回来挺多东西。”
“不行,那些是要给建设和建刚他们吃的。”
不和他废话,温慕善直接一把把他裤腰带上的钥匙链拽下来。
“你的好养子差点把我娘撞出事,狼心狗肺的,还给他们吃好的?一群小白眼狼吃得明白吗?拿来吧你!”
“温慕善!”
“少喊你祖奶奶我,滚吧,我去拿东西了,你要是敢抢回去,抢一样,我就让你推迟一年娶文语诗,抢两样,就推迟两年,以此类推,你自己掂量。”
纪泽抢钥匙的手一顿,最后只能放任温慕善嚣张的一边转钥匙链一边扬长而去。
由着温慕善拿尽了好处,纪泽以为这样就是暂时和温慕善达成了共识。
却不知以温慕善对他的恨……这才哪到哪,她还有预备挖的坑等着埋他呢。
两个养子丢了,纪泽肯定是要找的。
那可是他已逝好大哥留下的最后血脉啊,以他的责任心,他不可能放着不管。
别说连夜来寡妇家这边找孩子了,就是让他连夜进深山,他也会进的。
而温慕善要的,就是他的这份责任心。
寡妇要的,也是他这份责任心。
她们不约而同的都盼着纪泽连夜去寡妇家,然后……被孤注一掷的寡嫂狠狠赖上!
……
赵大娥猜她要找寡妇算账,温慕善却知道,她从头到尾挖的坑,都是预备埋纪泽的。
所以她才会说赵大娥猜对了百分之七十,局的确是她设的,只不过她百分百剑指的——只有纪泽。
……
凭借上一世的记忆,温慕善很快就带着赵大娥和刘三凤找到了寡妇家门口。
引得二人频频对她投以同情的眼神。
在赵大娥她们看来,温慕善肯定是偷着过来看了好多次纪泽是怎么照顾寡妇的,这才能对寡妇家的位置这么熟。
大晚上抄小路都不迷路。
温慕善:“……”蒜了,在这俩妯娌心里她就是悲情女王,她们爱咋想咋想吧。
带着两人熟练的绕到屋后窗户根底下听墙角,果不其然,妯娌俩看向她的眼神更心疼了。
好像在说——你以前肯定没少一个人在这儿蹲在捂嘴哭。
温慕善沉默。
好气。
但又说不出口,谁让她上辈子还真这么没出息。
好在屋里很快就传出了动静,还是温慕善意料之中想听的动静,倒是让她重新快乐起来了。
毕竟任谁设了个局,在得知要害的人正好入了局,心情都会很愉快。
她在这儿听着屋里慢慢响起且越来越大的暧昧动静,嘴角翘起。
旁边赵大娥和刘三凤却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赵大娥紧紧握住温慕善的手,心疼到腮帮子绷的死紧,一看就是忍着气怕骂出声来惊动屋里两人。
刘三凤则因着脑容量少,比起赵大娥来说更加的感性。
她眼泪都气出来了,亏得在路上她还觉得大嫂说的挺有道理。
纪泽不是那样不知深浅的人。
她还想好了温慕善今晚没捉到奸她要怎么安慰对方。
结果就这?
纪老二他也不要脸,也没底线啊!
眼瞅着屋里动静越来越大,刘三凤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赵大娥伸手想拦,却被温慕善摁住手朝她摇了摇头。
“善善?”
温慕善小声:“算算时间,我娘家人应该快到了,咱们绕到前头去,踹门。”
赵大娥有些迟疑:“那可就收不了场了……你确定要那么闹?”
她不是为纪泽着想,而是往往这个时候,最煎熬的是捉奸的人。
因为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夫妻关系可就再回不了头了。
互相装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日子还能往下过。
温慕善态度坚决:“抓!”
“不过咱们得小点声,进门直接把两人绑了嘴堵上,别闹得满西河生产队都知道了。”
以为温慕善这是还想给纪泽留点脸,也算是留个能缓和感情的台阶。
赵大娥使劲点了点头,给刘三凤比了个手势,两人分头行动往前头绕。
看出赵大娥的想法,温慕善勾起唇角。
赵大娥以为她不想闹大是不想把事做绝……这一次,赵大娥可连百分之十都没猜对。
不闹大,不意味着给纪泽留脸。
而是慢刀子割肉……才最折磨人啊……谁让上辈子纪泽就是这么对她的。
怕三弟话没说明白,自己媳妇听了再跟自己置气,纪老大也紧忙喊赵大娥。
“娥子,我也给你留了,我和老三一人一半没都给他,我那份一口没动全给你留着呢,儿子刚才看着了朝我要,我都没给!”
俩人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最起码新房里的几个人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温慕善看赵大娥和刘三凤的眼神都带上了打趣,直把俩人看得满脸通红。
赵大娥手指扭啊扭,刘三凤含羞带怯地跺了跺脚,嘴上埋怨自家男人有点事就爱咋呼,实际上谁都能看出来她心里有多受用。
她俩受用,廖青花不受用啊!
先不说卫叶梅拿出来的桃酥不用想就知道是从她手里抢走的。
就说这俩缺心眼儿子刚才说的是啥?
啥叫帮温家翻地?
“老大媳妇,老大和老三之前干啥去了?”
听到问话,赵大娥原本羞红的一张脸顷刻间失了颜色。
她吞吞吐吐:“那个……就是……”
温慕善笑眯眯截过话茬儿:“就是心疼我家壮劳力少,帮我家翻自留地去了。”
“说来大哥和他三叔可真有心,刚从岳家回来,一听说家里做了那么对不住我的事儿,俩人二话不说就去我娘家帮忙干活去了。”
她也不说纪老大和纪老三都是被媳妇指使去的,就只说俩人是发自内心的给她赔不是。
自愿认干、肯干。
上辈子和廖青花斗了那么多年,温慕善太清楚怎么扎廖青花的心了。
赵大娥和刘三凤就是说一百句纪家对不住她,应该补偿她,都不如纪老大和纪老三白给她娘家干一天活来的更扎廖青花的心。
谁让纪老大和纪老三是廖青花的宝贝蛋呢。
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给自己最恨的人家干白工,廖青花不气个半死她温慕善都随廖青花姓!
指着笑得眉眼弯弯的温慕善,廖青花嘴都在抖:“你、你放什么屁?”
“我可没说瞎话,说来还得是老太太你会生儿子,你看看你把这几个儿子生的,多好。”
“一个钱袋子,两个壮劳力。”
钱袋子给她钱,壮劳力给她出力,嘿,廖青花养仨儿子跟给她养的似的。
温慕善都后悔自己上辈子看不开,非得钻牛角尖,觉得纪老大和纪老三连带着他们媳妇惦记纪泽东西就是侵害她的利益。
是她想岔了,非得把人推到对立面,让这两对儿夫妻和纪老头廖青花站到一起针对她。
她一个人跟这么多人对着干,多傻。
像现在这样多好。
只要拿根胡萝卜在前边吊着,纪老大和纪老三两对夫妻围着她比骡子都认干。
不仅认干,给几个桃酥就能被她拿着当枪使,关键桃酥还是从廖青花柜子里抢出来的。
就看廖青花现在气到浑身发抖,脸上的肉都开了震动模式,温慕善就觉得太值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刘三凤:“他三婶,我二哥最近身体不好,腰老疼。”
刘三凤一开始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就只能自己摸索着献殷勤:“我那儿有膏药,是我从娘家拿回来的,可好使了!”
温慕善先是谢过她的好意,旋即又换上一副忧愁表情:“哎,我二哥现在这身体也不好再去城里给别人替班。”
“可他都和人说好了,不去又不好,我二嫂现在大着肚子,俩人就指着我二哥给人替班挣的那点儿工资过日子呢……”
温慕善皱眉:“不干?”
廖青花:“不干!”
她活这么大岁数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让她答应这些条件,除非她死!
温慕善转头问纪泽:“你怎么说?”
要知道,重生归来,纪泽想离婚的意愿不比她低,不然也不会这么迫切的带着纪家人来她家谈离婚。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她不信纪泽能甘愿放弃,重走上辈子的老路再和她继续纠缠十来年。
1.和她继续貌合神离的生活,互相厌恶折磨。
2.短暂的风评受害但能永久的摆脱掉她。
这两个选项摆在纪泽面前。
她不信纪泽不知道该怎么选。
纪泽看着她,眼里好似蒙着层暗色,忧忧郁郁的让人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他动了动嘴:“我……”
“他也不干!”廖青花一把截过话头,伸手使劲把儿子扯到自己旁边,“你们小夫妻俩刚结婚,说什么离婚。”
“这年头正经人哪有离婚的?善善,娘是为了你好,你看咱整个生产队有一家算一家,哪有离婚的?”
“你们这刚结婚就离婚,闹着玩似的,说出去让人笑话啊!”
老四媳妇顶看不上她这不要老脸的做派,撇嘴道:“之前蹦高要离婚的是你们,现在又不离了,感情好话赖话全让你给说了。”
廖青花今天脸丢的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句的挖苦。
她拽着自己儿子,生怕儿子开口答应温慕善刚才提的那些条件。
那哪是提条件啊,那分明就是一刀一刀剜她的肉啊!
这么些年温家给纪家多少东西她数都数不过来,哪还得起哟!
她厚着脸皮赔笑:“之前不是有误会嘛,我也不知道我这小闺女这么淘气连累她嫂子了。”
“那什么,等回去我让娇娇给她嫂子下跪赔礼道歉,现在误会解开了,咱咋就不能再当一家人了?”
用胳膊肘怼了下自己闷不吭声的老头子,廖青花急的脑门冒汗:“老头子你快说说话啊!”
纪老头没说话。
纪老头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温慕善跪下了。
动作干脆,没有一点缓冲和前摇,就那么噗通一声对着温慕善这个儿媳双膝着地,把除温慕善外的所有人全都唬得不行。
纪泽额头青筋一跳,伸手去拉他爹:“爹,你干什么,你先起来!”
纪老头挣扎着不让他拽:“你别拉我,是咱们家对不住你媳妇,你媳妇心里委屈闹脾气是应该的。”
他抹着眼泪看起来苍老可怜:“我也对不住我老哥哥,没照顾好他闺女……”
看着这一幕,接收到哥嫂茫然无措的视线,温慕善眼神自上而下,鄙薄嘲讽。
这样长辈跪晚辈的招数,这辈子纪老头是第一次用,可上辈子……她见多了。
于桂芝扯了扯自己小姑子:“善善……这……”这咋整啊。
纪家人要是一直玩横的,于桂芝能一个顶俩骂死纪家这群不要脸的。
可现在纪老头一个当长辈的哐当一声就跪下了。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回的事儿是纪家不对,纪家没理,可纪家最大的长辈……他为了道歉跪下了啊。
他这一跪,就连刚才对着纪家人喷个不停的老四媳妇现下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说啥都像得理不饶人。
既为难了温家人也硬控了周围这一群外人。
于桂芝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么掉价的事儿也亏他做得出来!”
这不是仗着辈分逼她小姑子让步呢嘛!
温慕善和纪老头对视,果不其然,没在对方眼里找到丁点的泪意。
呵。
假哭。
老把戏了。
看着这一幕,她不由得想到当初她爹刚走的时候,在灵堂里,纪老头也是这样‘唱念俱佳’。
当时她光顾着难过,根本顾不上细看纪老头到底是真哭假哭。
现在想来,纪老头哪有一点真心啊。
他但凡念着她爹的恩,都不会联合纪家人那么欺负她。
纪老头太会演,太会搏同情了,上一世也是这样,每一次都能装模作样的在纪泽面前给她上眼药。
好像她挟恩欺负他们老两口一样。
看着纪老头的惺惺作态,温慕善突然就觉得,她之前还是太放过这群人了。
既然对方不想付出东西和她做个了断……那行,不是仗着辈份逼她妥协吗?
不是心疼利益改主意不愿意放她走了吗?
那她总得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么苦苦求回家的,到底是个什么活祖宗!
不出十天,她能让纪老头跪着求她走!
……
于桂芝没想到自己一向脾气倔的小姑子这次能让步的这么快。
纪老头跪了一会儿她小姑子就同意不离婚回婆家,好好和纪泽过日子了。
莫名的,她觉得不大对劲儿,在她的印象里,她小姑子不是这么好摆弄的人。
尤其看见小姑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可那笑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冷,她心里就更没底了。
临走之前,她被小姑子喊住,不等她开口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就听小姑子说——
“大嫂,晚上带家里人来我婆家吃饭。”
“啥?”
“都来吃饭,记得喊上二哥全家,我在纪家等你们。”
“啊?”这回傻呆呆的发出语气词的成了回来找媳妇和小妹的温国栋。
他挠挠脑袋:“不好吧,哪有拖家带口去亲家吃饭的?不年不节的。”
尤其他刚把纪泽追着打完,他媳妇还给廖青花打了,牙都打松了。
两家关系还僵着,他还没原谅纪家人欺负他妹妹的事儿呢,咋就要坐一块儿吃饭了?
温慕善故意板起脸:“大哥,说好的为我撑腰呢?”
“我这刚回婆家,万一他们还欺负我呢?你不得给我造势警告一下他们?”
她这么说,温国栋心里一下就没坎儿了,搓着手跃跃欲试:“对!小妹说的没毛病,是这个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娘和老二!”
温家从温老爹死后就分了家。
老娘卫叶梅跟着大儿子大儿媳住,二儿子和上学时交往的女同学结了婚,和人家一块住在镇上的娘家。
不是入赘,但日子过得也着实不好。
俩人住的房子是温家二儿媳亲娘活着的时候从厂里争取下来的,她亲娘走后,人走茶凉,亲爹又找了一任妻子。
对方带着两个和前夫生的孩子,外加后来和温家二儿媳亲爹生的儿子,一块儿挤在那不大的家属房里。
温老二夫妻俩被欺负的没个站脚地,却又不甘心把亲娘留下的房子拱手让人,就只能在那儿硬熬。
这不,听说二儿媳又有了,老娘卫叶梅实在不放心,一大早就去镇上看儿媳去了。
目送哥嫂离开,身侧被投下一片阴影。
温慕善抬头,正对上纪泽探究的眼神。
旁边看热闹的人早已陆续散了个干净,见人都走远,纪泽开口:“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本事,动动嘴皮子就能逼得我爹给你下跪。”
温慕善扯扯唇角:“彼此彼此,你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刚愎自用,耳朵、眼睛挂在装饰用的脑瓜子上就是用来当点缀的。”
她早就不对纪泽抱有任何期望。
自然不会因为纪泽无视她的委屈偏帮纪家人而失望伤心。
今天的事看到的人那么多,是非对错自有人摸着良心评断。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孤立无援只求纪泽相信她的‘困兽’了。
纪泽眉头皱起,眼神迷惘。
这样的温慕善……这样嘴巴好使,骂起人来轻快,整个人明媚中带着自信……她这样鲜活的模样,好像从未在他记忆里出现过。
在他的记忆里,温慕善是放荡的,是爱缠着他不放的。
他不懂什么叫生理性喜欢,不懂温慕善为什么在这么保守的时代风气下老想和他亲近。
他只知道温慕善性格不好,婚后更是骄纵。
除了对他态度不错之外,对他的家里人从来都是气焰嚣张、蛮横、不讲理。
他自觉自己从未喜欢过她。
却也一度沉迷过她肤浅的皮相。
思及上辈子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一开始好像也有过相处不错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年轻,精力旺盛,温慕善长得好又对他殷勤,他再不喜欢对方也拒绝不了那样娇艳的妻子。
后来出了徐玉泽的事,他意识到自己娇艳的妻子在别的男人面前同样‘娇艳’。
他开始嫌温慕善脏,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触,为了避开温慕善眼不见为净,他开始不间断的接任务,哪怕逢年过节他也更愿意留在部队。
想到这儿……纪泽眼神闪了闪,眼里有狼狈一闪而过。
上辈子他到死都自诩自己问心无愧。
却不想这辈子刚重新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对温慕善其实是有愧的。
如果一直都是他误会了温慕善,那他岂不是从刚结婚就一直在薄待对方?且上一世还薄待了一辈子。
“我……我之前不知道实情,你该和我解释清楚的。”
听到他这话,温慕善都觉得自己现在的涵养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早就一刀子捅死这心盲眼瞎的王八蛋了!
“我没解释吗?”温慕善忍不住翻旧账,“我说没说过我和徐玉泽没关系?”
“说没说过是你妹妹和徐玉泽约会然后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
“我说过吧?”
“结果你是怎么回我的?”
“你骂我的那些话我就不复述了,我没那么贱还要用你的话自己再骂自己一遍,就单说关于你妹妹的。”
“我和你说实情,你说我什么?”
纪泽神情愈发狼狈,作为从自己人生最高点回来的人,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没经历过这样理亏的处境了。
偏偏现在年轻的脑子记忆力好。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骂温慕善的。
自私、恶毒、自己做了丑事还要拖小姑子下水……
曾经他多厌恶温慕善造他妹妹黄谣,现在在温慕善面前就有多抬不起头。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调查清楚就污蔑了你,我向你道歉。”
那么多年的心酸和屈辱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抹平的。
看着面前高大男人朝自己低下头,温慕善心下没有一丝触动,面上的讥嘲没消退半分。
纪泽不自在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家,是我委屈了你,但是你也让那么多人知道实情了,我爹还给你下跪赔礼……”
啪的一声。
不小的巴掌声响起。
温慕善甩甩有些抡疼了的胳膊,淡声道:“说人话,别当畜生。”
“我们两个是什么情况你我都心知肚明,这辈子的清白是我自己给自己找回来的,和你、和你们家,没有一点关系。”
“相反,你和你家里人倒是和上辈子一样恨不得把我摁脏水里淹死,所以纪泽,说话之前三思之后再开口,不然我还扇你。”
纪泽:“……”到了嘴边的劝温慕善‘翻篇’的话,莫名的就张不开口了呢。
他刚才想说温慕善虽然受了委屈,但总归没吃大亏,现在真正坏了名声的是他妹妹,没脸的是他爹娘全家。
想说干脆就把这事揭过去,他会在能力范围内对温慕善做出补偿。
没想到温慕善刚把话听一半,上来就是一个嘴巴子。
倒是把他扇清醒了。
就像温慕善说的,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一世温慕善是没受大委屈,可上一世……
他确实不该张口说翻篇。
他没法补偿上一世温慕善在这件事里受到的屈辱。
尤其在想到上一世温慕善因着这事名声彻底坏了之后,他对她、他家里对她、整个老虎沟生产大队对她做了些什么……
纪泽光是想想,腰背就更塌了几分。
“那你现在不想离婚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泽自己都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反正让他再像刚才那样,因着看到自己老父亲给温慕善下跪而憋着一股火,上来就挖苦温慕善……那样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了。
他是自大,可他不是真的不讲道理罔顾事实。
不然上辈子也不会爬的那么高。
糊涂人可当不了首长。
温慕善冷笑:“不离婚?那不是便宜你了?老娘现在风华正茂,你也配让我再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
大概是被温慕善的话折了脸面,回去的一路纪泽脸都是黑的,嘴都是焊上的。
直到两人走到纪家院门口,刚进院子,不,应该说还没进院子呢,俩人就听见屋里传来纪艳娇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啊啊啊……我不活了啊!”
“娘你别拦着我,反正我以后也没脸见人了,现在村里人还不定怎么讲究我,你让我死了吧!”
听见动静,一直没说话的纪泽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丢人现眼!”
温慕善冷笑一声,撇开身边的脏东西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门帘被掀开。
屋里正抱头痛哭的娘俩下意识看向门口。
待看清来人是温慕善后,纪艳娇瞬间‘变异’,挣扎着就要扑下床去打温慕善。
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
很像温慕善曾看过的丧尸大逃杀电影里的死玩意。
“啊啊啊,温慕善你别躲,我杀了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