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早就该醒了。”
成野听到这些话,没有作答,原本吵闹的房内缓缓平静下来,我看在眼里,暗讽在心里。
因为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成先生,请。”顾宴慈作出一个请走的手势,成野突然红着眼将我打横抱起。
未康复完全的我根本没有挣脱之力。
混乱中我手背上的留置针掉落,吊瓶碰倒酒精瓶,哐地碎了一地。
顾宴慈拂手划破成野的眉骨,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红印。
刹那间,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白梓妍,你跟了我七年,怎么能说走就走!”
“啪——”
血液冲上脑门,我狠狠扇了成野一巴掌。
“够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动手,成野被这不小的力道扇得恍了神,诧异地看着我,眼底好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尽。
“我说我受够了!”
以往是泪失禁体质的我现在却无比冷静。
“我受够了每天的提心吊胆。”
“受够了你对我的冷漠。”
“更是受够了看不见光明的未来!”
成野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半响,他跪在我床头劝道。
“坏脾气我都会改,给我一个机会吧妍儿。”
事已至此,他依旧不明白,令我伤心欲绝的不是性格和脾气。
是他心上根本没有我的位置,以前没有,未来更没有。
僵持之际,门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止:“够了!”
06
三叔迈着矫健的步伐踏进病房,扫视一圈地面的狼藉,手中的烟杆子不留情面地抽在成野的背上。
三叔十几岁创立帮派,在圈内是位高权重的家长,往这一站,任何小辈都得给他低头。
“今天起,你不许来见妍儿。北边有个为期三月的项目,明天起由你接手。”
“这婚书,我说奏效就是奏效!”
又是一烟棍,抽的成野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