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昭德宇久的女频言情小说《漂洋过海成就霸业孟昭德宇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神剑武林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代表松平和织田家结盟!?好计啊好计!”织田信长挫败今川义元,在东海就没有了敌手,虽然北方的浅井朝仓斋藤三家未灭,可是凭他的才智必能想出法子,只要这三家解决,上洛必然就是信长下一步的打算,所以一个刚刚崛起的政权在他的东南方为他保驾护航,他是一定会答应的,且如果代表松平出面,就能与公与私和织田信长接触,对自己在松平家立足或者将来出现危险向信长方面靠拢都能打一个良好的基础,而一个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就是,孟昭德终于有机会打通尾张的道路,和自己的好友半兵卫直接联系上了,想到这他不由连连搓手,似乎已经在幻想着和半兵卫见面的场景了。“计谋是有了,可具体该怎么做,大人是否有了打算?”政文看孟昭德对自己的计谋十分满意,想想自家主公颠沛流离,两任主子都...
《漂洋过海成就霸业孟昭德宇久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代表松平和织田家结盟!?好计啊好计!”织田信长挫败今川义元,在东海就没有了敌手,虽然北方的浅井朝仓斋藤三家未灭,可是凭他的才智必能想出法子,只要这三家解决,上洛必然就是信长下一步的打算,所以一个刚刚崛起的政权在他的东南方为他保驾护航,他是一定会答应的,且如果代表松平出面,就能与公与私和织田信长接触,对自己在松平家立足或者将来出现危险向信长方面靠拢都能打一个良好的基础,而一个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就是,孟昭德终于有机会打通尾张的道路,和自己的好友半兵卫直接联系上了,想到这他不由连连搓手,似乎已经在幻想着和半兵卫见面的场景了。
“计谋是有了,可具体该怎么做,大人是否有了打算?”政文看孟昭德对自己的计谋十分满意,想想自家主公颠沛流离,两任主子都百般猜忌,如今能有一计聊解主公心忧,心中也是无限欢喜。
“哼哼,我心中有计了,首先,德屋是咱们好容易打下来的,必须是我的退路,政文这次你要辛苦点,在500家兵中挑选50名聪慧机敏的士兵,把他们分别打扮成渔民,商人,城吏,我要他们潜伏下来控制德屋,然后,你带剩下450人拆掉小舟城,连同小舟外面的军船,表面上我要告诉竹千代,沿海一线再也没有为海贼提供战船军火的地点了,但是实际上,我要你在5里外的地方再建军港,至于其中的消耗花费,一旦我回归冈崎,我就想办法让江之岛友成前来助你,成功后你要把德屋镇和小舟城所有居民搬迁过去,那里进可攻,离冈崎城区区50里,退可守,上船就是大海,然后,我会让田中旭一和山下政虎把虎贲卫分开,各领25人在北山中潜伏,对外号称贼盗,给竹千代一个我散去兵卒武将的假象,可实际上他们还听我指挥,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用他们的,至于我,我立刻赶回冈崎城,游说竹千代向织田靠拢,然后鼓励他出兵东海,只要他一路向东,你就是在他西城边上修堡垒他也绝对看不见!好了,咱们分头行事,事不宜迟,我去找政虎之后立刻返回冈崎,这里的事情你切记6字则事必不露,收敛,仁心,严治,即可!”
说罢,孟昭德调转马头扬长而已,山下政文也步行匆匆出山,两人分头而去,好似刚才山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山下政虎和田中旭一得令后,立刻分开军队,按照孟昭德指示埋掉家旗脱掉战甲,不过因为小舟初定,他们目前暗自潜伏在附近支援山下政文,待新城有了眉目后立刻北上,孟昭德看一切安排妥当,怕冈崎生变,立刻打马东进,匆匆向冈崎城去了。
路上孟昭德单人独骑行了2日,从容不迫的到了冈崎城城下町,因为刚刚建家,所以冈崎的城下町按照竹千代的意思,多建市集和铁匠铺,短短几日光景,这些铁匠铺的门口已经立起了一捆捆扎好的长枪,孟昭德心中佩服,不愧是隐忍多年的松平竹千代,复国之后立刻就显示出了强烈的野心和超群的行动力,正好,坊间传言三河步兵战斗力天下第一,就好像大明的江浙兵和辽东兵一样,不知道真假如何,现在有机会见见了。
正想着,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孟昭德眼帘,孟昭德连忙翻身下马,原来此人非旁者,正是竹千代的小姓现在的松平家家老神原康政,也是松平重臣中与孟昭德私交最好的一位。神原康政此时正忙着检查城下町的土地利用问题,一串串的数字搅得他头晕脑胀,此时孟昭德来了他可是看见救星了,忙上前去,连寒暄都没有就把账簿塞到了孟昭德手中,“孟大人啊,我不管啊,你喝酒比赛输给我了,20贯我不要了,你替我好好算算这本帐就行了。”
孟昭德笑笑将账本接过,一看乃是城下土地面积和各种建筑大致所占面积的范本,神原康政应该要做的是考察好如此建设是否满足了土地最大的使用能力,不过上面横七竖八的写着好多数字,乍一看孟昭德都要晕了,想了想后,孟昭德干脆撕掉了神原康政涂鸦的那一页,凭着对原始数据的记忆刷刷点点,一口气就完成了对城下町建筑的数量和摆放计算。算完后,孟昭德将账本归还神原康政,说道,“好了,神原大人,你看看,这次的布置还是比较合理的,当然了,如果不是力求完美把那两个商铺摆放在一起就更好了,同行本就是冤家,他们还离得那么近,到时候减价对抗起来,咱们家是要少收税的,这里,不如让出一分地,换成一个宿屋,虽然好像要把边上的商铺缩小一点仓库面积,却能够留住更多的行脚之人,三河盛产棉花,到这里收购的外地商人必然不少,没有他们的落脚处不行,我粗略算下,这样搭配能容纳更多外地客商,而本地则不用因为商家过多产生收入的萎缩。”
“啊呀呀!”神原康政喜滋滋的看着账本,一边感慨道,“酒井大人和正信都不在,这种事竟然让我来做,真是苦了我这个老粗了,呵呵,有孟大人就是不一样,难怪主公一回来就夸你,说你在今川家就是屯田理财的能手,只有你才能在酒井大人和正信都不在的情况下运作咱家的钱粮,这么一看确实厉害,我一会就和大人说去,让他任命你为三河奉行,我可不干了。”
孟昭德听闻,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这个竹千代,这么快就大造舆论,好在我警醒,提前解除了兵权,不然等我进城他还不一定用什么方法收我军队呢,得了,搞内政就搞内政吧,好在外交也是文士干的活之一,只要外交能成,有大名和我交好,无论进退我总算能有活命的可能,竹千代这小子,真是心胸狭隘不容得我,只可惜我非东流人,要是像正信或者忠胜那样都是竹千代的同族旧臣,我今日也不用如此委屈了。
神原康政不懂孟昭德的烦恼,只知道拉着他往城里去,孟昭德暗自苦楚但是看到神原康政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免心情好了些,心中希望竹千代看在他这些交好的家臣的面子上最后能对他释怀不要再对他百加防范。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冈崎城天守阁,孟昭德第一次来到冈崎,仔细看去,这个城虽然是三河旧都,可惜远不及骏府城雄伟,天守也只是二层的旧式天守,评定间和城主居皆在一层,中间用薄薄的木屏风隔开,空间狭小且墙壁老旧,竹千代回城之后并没有着急装修而是拆掉了木屏风,把评定间和居所合二为一,从此开创了松平家特有的政居一体化天守阁。看在眼中的孟昭德也觉得新鲜,在自己的卧室与各位家臣商讨正事,这样主仆的身份界限不再明显,家臣们也能在论事的时候放松一些,不可谓不是一个拉拢家臣感情的好办法。
“昭德啊,近前来,德屋镇的一向宗平定了吧。”松平竹千代倚在一个小几边上,手中拿着本书,孟昭德听了他的召唤走上前去跪在一边,一看竹千代读的乃是春秋战国时期一部兵法书孙子兵法。就一愣神的时间孟昭德没回答竹千代的问题,孟昭德再抬头时,竹千代眼睛里好像多了一丝期待,孟昭德连忙说道,“平定了,我让虎贲卫和我的家军前后夹击,他们毕竟只是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哦,不愧是我家最睿智的大将啊,3000人马都是乌合之众,呵呵,我很满意!”竹千代赞许的点了点头,但是孟昭德明显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心中叹了口气后孟昭德接着说道,“大人,我有一事启奏。”
“嗯,说吧,那些兵丁都是骏府人,可是现在都是咱三河的士兵了,要重重赏赐的!”孟昭德心中暗想,竹千代可是大才,他这样说只是试探自己,不如就借坡下驴把话说了,“不用了,大人,一分钱都不用花。”
“哦?为什么?昭德啊,不要有压力,你已经是我的家臣了,我不会亏待立功的将士的!”
“不是这个意思,大人,而是我已经把自己的部队全部解散了!”
“什么?”竹千代听孟昭德这么说,立刻合上了书,惊奇的看着孟昭德,似乎要看透这个家臣到底是怎么想的,辛辛苦苦多年培养的部队说散就散。“你为什么这么做!家里的事情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现在咱家刚刚复立,你就把最有战斗力的一支部队解散,如果敌人来了,咱们拿什么抵御!才说你好一个大将,没想到就犯这种错误,让我怎么能放心给你带兵,是不是带到最后我松平家的士兵都要让你散尽了!”
孟昭德看竹千代突发无名之火,心中暗暗冷笑,明明就是高兴自己解除了武装,嘴上还要变相贬斥自己,但是演戏这个东西,君臣是要配合的,孟昭德只能装的诚惶诚恐的磕头认错,直称道,“小的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些,真是对不起,请大人能够原谅!”
这场君臣戏唯一看不透的就是神原康政了,他也凑着热闹咣咣磕头,对着松平竹千代可怜兮兮的说道,“大人,昭德他可是全心为家啊,他千里驰援保护了小的等众位家臣的性命,又带来了咱们家急需的粮草,不光如此,助大久保大人守住了冈崎,咱家才有了栖身之地,家中初定,一向宗就在海边集结,打算勾结海盗作乱,昭德他更是马不停蹄的带兵奔袭,才稳定了三河,不错,他不通过大人您就散去家军乃是他不对,可是咱们三河营陋粮少,虎贲卫既需要马营又需要放牧之地,确实损耗巨大,孟大人他放弃虎贲卫也是为了咱家经济着想,看在他一心为家的情况下,就请大人您宽恕他吧!”
孟昭德忍住不笑,心想,这个康政真是的,每一句都挖到竹千代的心中之痛,就是因为自己对三河有再造之功竹千代才对自己防范,不过好在康政是竹千代爱将,竹千代不可能处罚康政,康政现在和他站在一起竹千代自然也不能处理自己,总算是堵住了竹千代的嘴。孟昭德偷偷看去,竹千代面上毫无表情,就这么愣了半晌,竹千代才缓缓的开口道,“好了,看在昭德对本家的功劳上这次不罚了,不过带兵的事情我看要暂时告一段落,这样吧,康政这几天忙城下町建设忙得不可开交,各营分配军粮也基本上都是你带来的,数目你熟悉,你就做副手,当三河引付吧。”
“是!”孟昭德施礼答谢,心中想,此时不说织田家的事以后就没机会了,要是真的沉沦为一个引付,那终生也就交代在田地里了,“大人,昭德有一事,不知可否言明?”
“还有事啊,好吧,说说看。”竹千代此时已经坐起身来,眼看孟昭德没有了兵权没有了城池,他心中大石落地,对昭德的态度就和一般家臣无异了。
“大人,咱家现在初定,兵疲民弱,而且冈崎乃是三面交战兵家必争之地,我有一个建议,希望咱们能够和织田家结盟!”说罢,孟昭德一头磕在地上不再抬起。而听闻此言的竹千代似乎并不惊讶,只是一边的神原康政突然发起火来,“昭...昭德!你什么意思!咱们家和织田家世代大仇不共戴天啊!”
“康政,你先不要说话,”竹千代此时抬手制止了神原康政再说下去,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昭德,“昭德,你的提议很有意思,接着说。”
“是,大人,”孟昭德暗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竹千代,慢慢说道,“如今我松平家,北面是武田家甲信国重镇饭田城,武田信玄早有上洛之志,可惜他被上杉谦信缠住不能脱身,我们要和他结盟不可行,因为咱们是今川家叛臣,为了三国同盟,他一定不会接见咱们,不过正如我所说,他被上杉缠住,也绝不能对我们用兵。咱们的右边是必须攻打的今川家,所有军力必须对准东方。这样我们就只剩下西方一处,就是尾张的织田家,如今的织田打败了今川义元,变相是对我们有恩,他此时的大志必然是扫平斋藤家吞并美浓国,然后就是上洛!同样有上洛野心的今川和武田必不会答应,所以信长除了全力西进外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替他震住武田和今川,那么和今川有叛国之恨的我们就是最好的人选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和织田家同盟,而织田信长也必须和我们结盟!”
“说得好!哈哈哈哈哈!昭德啊,你真是让我惊喜不断啊!不瞒你说,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怎么解决三河目前的困境,我也想到了和织田结盟,但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既如此,在下愿意前往清洲城,为大人走上一遭!”
“好!”听到此的松平竹千代兴奋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如果有织田家在我左翼支援,我势必能够一举荡平东海,成就一方霸主,到时候什么北条武田,都是我的手中玩物,我松平家的旗帜要插遍整个关东!”
调解上杉家和武田家纷争的孟昭德回到家中后备受器重,半年时间从足轻大将升到了和冈部元信平起平坐的部将地位,其麾下的10名骑兵扩充至50名,由孟昭德建议,仿照大明建制正式命名为“虎贲卫”,而且今川义元更把今川家当时战斗力最强的步兵部队5000人交给孟昭德管辖,并同时命令他执掌城下町商务,东海五国屯田大事,日常事务一天重过一天的孟昭德深感疲惫,为了分担自己身上的繁务,孟昭德开始注意吸纳人才,其中有义父大人生前的麾下猛将,如田中旭一,还有东海周边的浪人慕名而来,比如深明礼法和开垦学农之术的江之岛友成,其中最让他惊喜的则是年方14的山下政虎之弟天空丸,不过此时已经有了大名唤作山下政文,这个小孩子和他的哥哥完全不同,如其名字天空丸一样思维天马行空,且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才,孟昭德对政文非常喜爱,自掏腰包供政文上学,总之这段时间,今川家乃至孟家内部都是一片祥和安宁,丝毫没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而在今川家北方的那对老冤家却很难有这样的好日子过了,1556年的年底,武田信玄通过春日山城境内的僧众煽动豪族起义,打通了本家通往川中岛的全部道路,此时的上杉家却无暇以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谦信公隐退这件事上,虽然经过族内长者和家中重臣的劝谏上杉谦信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终究闹的人心惶惶内部动荡,武田信玄借此大好机会,调动了全部人力物力,不但暗中联络了越中豪族上杉家家臣大熊朝秀在越中起兵反叛,更命令附庸的芦名家屯兵越后东面,切断了本庄繁长等城主往春日山城支援的通道。至此武田信玄完成了战略上对上杉家的三面包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认为上杉谦信大势已去,越后豪族的灭亡是迟早的事了。如果说当世间还有人对上杉谦信保持信心的话,那就一定是站在骏府城上向川中岛望去的孟昭德了,他深信,越后之龙不是这么简单的,他肯定会想出办法转危为安的。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孟昭德预料的一样,到了1557年1月,上杉家的附属长野家突然发兵,让武田信玄惧怕终生的长野业正一战大破大熊朝秀,并驱逐了芦名家的军队,上杉家东方的压力顿解,到了2月,越后突降大雪,武田信玄料定这时候上杉谦信必不能集结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北信浓出兵,大破上杉家葛山城,葛山城上下所有军士全数战死,到了月底,武田大军已经四面出击,春日山城以南四大重镇或被攻破或投降,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上杉不慌不忙,只是利用族中势力四处奔走,终于在3月中旬拉到了长尾家分支的帮忙,而另一豪族色部家也答应出兵帮手,武田信玄得知后,怕上杉重兵集结对己不利,连忙抓紧攻势,或拉或打,到了4月已经把本阵移动到了旭山城一线,能够和上杉家的部队前阵面对面了。
5月12日,上杉谦信的10000大军先行进攻,突入武田控制的地区,连下中南重镇3座,而色部和长尾的两支部队也避开了武田信玄的正面,突入敌人后方,这一手让武田信玄始料不及,前方的春日山城为越后第一坚城,他攻是得不到好处的,只能回军救援,此时的武田阵中,一个将领向他的大人提出了一个差点使上杉谦信全军覆没的方案,此人便是武田信玄亲兵卫队参谋山本勘助,外号独眼龙勘助,他建议武田信玄分三路直扑已经被上杉谦信控制的几处豪族聚集地,并胁迫他们倒戈,上杉谦信得知大惊立刻倾尽全力回师救助,而这个时候武田信玄则亲自领赤备骑兵深入越后夺取了糸鱼川,这里不但是上杉家的归路更是一直以来上杉家的运粮道路,平时都有超过3000人把守,因为要支援被武田信玄围攻的豪族领地其中2500人被调走了,剩下的500足轻根本不是武田骑兵的对手,一战全军覆没,至此山本勘助的如意算盘完全实现,上杉谦信已经被困在武田控制的领土范围内,只要武田大军困他一两个月,上杉的军队必然溃散,如此上杉家一定会从战国的历史上消失掉。
只可惜千算万算,山本勘助没有算到上杉谦信的骁勇,他在得知归路被断之后竟然集结所有大军正面向着武田信玄冲了过来,到了8月,上杉谦信已经缴获集结了自己所控制领地内的所有资源,其麾下10000人马也终于在糸鱼川和武田信玄的23000人在上野原相遇,连续激战了3天3夜之后,武田信玄还是不能占到便宜,这让他再次领略了上杉家步兵的威力,等到了17日,长尾政景的部队突破糸鱼川打开了通道,已经憋了很久的上杉谦信鼓动三军全力出击,大破上野原武田信玄所部,成功带领大队回到了越后境内。这一战,上杉谦信不但安全脱险,更是让武田信玄在越后和北信浓之间经营多年的实力彻底覆灭,武田信玄看着溃不成军的部队,仰天长叹,把本来围着川中岛驻扎的所有部队全部后撤到了北信浓,至此第三次川中岛合战前半战结束,上杉家取得了小胜。
回归居城的武田信玄深思这几次的战争,除了对上杉谦信的武勇感到敬畏之外,更是认识到了信浓境内武家和豪族的反覆无常,到了1558年,已经日落西山的室町幕府终于最后崩溃,将军足利义辉被部将松永久秀和三好长庆放逐,带着自己的亲兵在京之町附近一代流浪抵抗,武田信玄抓住这个机会通信将军,争取到了信浓守这个官职,正式成为了天皇任命的信浓地区执行长官。可惜武田信玄在高兴之余并没有听从真田幸隆的建议,而是实现了自己对其三弟的诺言,让他去往信浓宣读了武田信玄袭承官职的消息,他这个弟弟虽然骁勇但是对于外交一窍不通,这一去不但没有安抚民心,反而让已经暂时消停的信浓众豪族变得躁动起来,他们暗地里串联反对武田信玄的领导,武田家在信浓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中信浓一批支持武田家的豪族上书信玄,希望他能够迁都到信浓来,武田信玄考虑甲府确实相对较远,不利于防御上杉家对信浓的攻势,而且看着上杉谦信一天天的强大,他意识到再有一次信浓失守的话,武田家很可能就要迎来覆灭的命运,于是他下定决心起兵进入信浓,一是讨伐信浓对自己不服的众豪族,二是考察地形准备迁都。
同时得知这一消息的上杉谦信并不急于出动刀兵,而是显示了其政治大智慧的一面,他通过和织田家大名织田信长的沟通,借道清洲城下引5000人马进京,几次交锋挫败了松永久秀的大军,逼着他和足利将军签订盟约,使得足利将军能够重返阪本城,不过二条城归了三好长庆,南京畿归了松永久秀,将军家的势力终于走到了尽头只剩下区区一城而已。不过上杉谦信的主要目的还是达到了,在旧日大名上杉宪政的推荐和足利义辉的首肯下,天皇不但正式册准了上杉谦信继承所有上杉家的族长之位,更将天下大名都梦寐以求的关东管领之位赏赐了上杉谦信,就位关东管领的上杉谦信于10月上旬回到春日山城,直江景纲将早就做好的诏告天下书传遍整个关东,不但上杉家家臣欣喜异常,就连忙着和武田信玄大战的信浓豪族也纷纷遣使庆贺并表示归顺,总共计算下来,前后100多个大小姓氏投奔到上杉名下。同样是受封朝舟官职,武田信玄就损兵折将还没得到实惠,上杉谦信就实力大增率领上杉家达到了事业的顶峰,两个人的政治智慧和战略眼光高下立判。
眼看自家内部混乱士气低落,人家那边却搞得热火朝天的,武田信玄心中恨得都要滴血了,最后发动全国之兵,尽遣精锐大将,高坂昌信,真田幸隆,武田信廉等猛将均统兵出阵,其势有如要一举吞并越后越前,到了1599年5月,接连打了几个小胜仗的武田信玄在松原诹访神社发布誓书,祈求剿灭上杉谦信,决心之大竟然连将军足利义辉发来的劝和檄文都置之不理。得知武田信玄蔑视将军的上杉谦信勃然大怒,点起兵马再出北信浓,第三次川中岛合战的后半战拉开序幕,此战依然在北信浓的境内展开,双方将士都珍惜之前的和平时刻,所以战斗时候多以对峙为主,并没有真的硬拼厮杀,就这样两军一直拖到了10月也没有分出胜负。比起平时武田家的内乱不断,这次率先发难的竟然是越中,神保良春在富山城宣布支持武田信玄,并出兵越后,春日山城告急,上杉军士气大乱,无奈下,上杉谦信只得退回了越后,在安抚了越后一带所有豪族之后,亲自统兵东进,在1560年的1月攻破了富山城,剿灭了神保良春的叛军。至此北关东完全铁了心跟随在上杉谦信麾下,武田信玄看到大势已去,只能撤兵离开川中岛,第三次川中岛合战就此结束,不过在他退兵的途中,他惧怕一生的神奇战将长野业正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大喜过望的武田信玄亲率大军灭掉了长久的东方大敌长野家,站在长野山上眺望东北,他不由兴奋的对真田幸隆说道,“长野业正不死,我一日不能迈出东北一步!”
再之前破灭长野家时,一代剑豪上泉信纲宣布下野,自此苦心武学,后终成为东流有史以来第一剑圣,此题外话,表过即止。
三次川中岛合战之后,武田家终于平定了长野家,10年来上杉武田两家对长野的主控权之争终以武田信玄的胜利而告终,可惜,东东流众大名皆垂涎的关东管领职位落入了上杉谦信手中,彻底降服北关东的上杉谦信财力物力大增,利用这笔雄厚的资金,上杉谦信慢慢培育出了东流历史中记载最少但是传说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并在后来的川中岛合战最巅峰的一次里华丽出场,所以总结起来,前三次川中岛合战上杉武田家均有收获未分胜负。
随着武田和上杉的各自收兵,此时热闹的关东变得冷清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国的高潮已经过去的时候,哪料到战国时代真正的巅峰时代刚刚到来,而迎来此时代的开门大事便是刚刚元服的斋藤家家臣竹中半兵卫继承竹中家家主,16岁就执掌菩提山城,成为了1万石的城主,尾张大名织田信长乘此时机发兵进攻斋藤家,要为被斋藤家新大名斋藤义龙逼死的其父也是自己的岳父“美浓蝮蛇”斋藤道三报仇,但是行到菩提山城下的织田信长大军却中了16岁的半兵卫“十面埋伏阵”,部队全军覆没,只有织田信长和前田利家单骑逃回清洲城,这一战竹中半兵卫大获全胜,东流中战国时代第一军师的名声至此名动天下。这其中却有一个人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欣慰的对身边人说“他的才能远不止如此,将来不世之大功劳将层出不穷。”这个人便是已经20岁的今川家臣孟昭德,而说完这句话的他匆匆登上望海天守阁,一场决定今川家命运的大会战自此拉开了序幕。
今川家的居城外设有5个城下营,是当年太原禅师所编排,分别负责捕(盗),运(粮),征(伐),饲(养),铸(造),平时各有职责,按照各个时段面对的危机不同营中人数增减也不同,比如饲之营负责放牧战马,在征讨期间则会摇身成为骑兵集群,环视东流最有名的就是武田家的“甲虎”饲之营,营中1000人配置,所饲养的战马据传是名马三国黑的引种,这支骑兵部队乃是武田信玄手下的王牌,征战多年所向披靡,武田信玄更是对这支部队制订了闻名天下的行事方针“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所以这支部队也被后人称为“风林火山”。而今川家情况则有不同,虽然太原禅师羡慕武田骑兵威力,也增设了饲养城下营,可义元是一个崇信步兵之人,他的手下也多是步战的行家,能率领骑兵的将领屈指可数,所以今川家的军备以征之营为重,10000人配额的步兵除了长枪短刀之外,每人都配置了牛筋硬弓,作战时候以长弓先进行覆盖,再进行正面冲刺,往往能摧毁敌人的信心,收到奇效。只可惜今川家征之营内关系盘根错节,已经没有任何位置给孟昭德了,所以昭德入职的乃是今川家饲之营。这里比起征之营的雄伟气派可说是天上地下之别,一圈木栏杆残破低矮,栏中七八头瘦马连低头吃草都费劲巴拉,几位挂职的饲之营骑兵都年过半百,别的营农闲时候都是三天一轮班到营中操练,只有饲之营是十日才出来操练一个下午而已,有两个年纪更大点的干脆把马牵回家饲养,要上面来人检查了才牵着马回来,不过就是饲不饲养也无所谓,反正才七八匹,所有巡视的大人都是直接绕过这里从不关心。
看着眼前行将倒塌的房舍和满地的泥泞,孟昭德心中一阵苦笑,虽然说大明朝也是步兵重过骑兵,但是凭心而论,骑兵的战斗力是步兵无法可比的,比如大明戍边的关宁铁骑,西北铁骑等,都是威力无比,可是今川义元却为了个人的好恶决定发展什么兵种,这种思维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如果是小大名那无可非议,但作为东流仅有的几个大大名之一,又不是没钱,骑兵储备力量却基本为零,真是荒唐,好在现在今川义元将骑兵交给了他,孟昭德暗暗发誓,既然这是他发迹的基石,那他就一定要用这几匹瘦马打造出一支战场奇兵。抬头看天,还是昊日当空,孟昭德估计义父和大人谈完要务会来这里找他,他便着手开始饲之营的整理工作,别看他年仅十二,但是得益于小时候在尚书府吃喝营养都算上乘,发育很是优秀,所以干体力活并不费劲,这两年在九州海边的捶打身子板更是变得黝黑结实,只见他脱掉上衣,双手舞动一把长锹,满地的泥泞上下翻飞,没一个时辰的功夫,一条窄小的道路就被清了出来,孟昭德擦擦头上的汗水,满意的看着这条石板小道,想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率领麾下的骑兵踏着这一线青石冲向战场是何等的威风,道路有了孟昭德下一步要收拾的就是快要倒塌的房舍,毕竟这里是将来他办公的地方,大丈夫不能未上战场就让房子拍死吧。
不过铲铲地上的泥和锯大梁绝不是同等级的工作量,孟昭德上蹿下跳的白忙活了半天,那棵看似已经欲断不断的圆木大梁就是不肯下来,气的小伙子咬牙切齿却不知道怎么办好。
“不能这么搞的,大梁抽动要固定住一头,然后锯另一头,不是一个外行能干的。”孟昭德正坐在地上托腮沉思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光头黑大个正冲着他怪笑。孟昭德赶紧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大哥能否教我?我一定要翻新这里。”
“好啊,小小年纪学一门手艺是对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黑大个年纪不大,听孟昭德这么说很是爽快的脱掉了上衣,从身边的一个麻布袋里抽出几样孟昭德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就要上来帮忙,孟昭德看这个大个子热情淳朴,心中很是满意,就故意逗他道,“我是外地的,家里刚刚接了翻新工程来做,老爸生病了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呵呵,所以搞得一塌糊涂,让你笑话了。”
“啊呀!说什么呢,不管会不会,都敢于替父亲担起责任,这才是孝子嘛!”大个咧着嘴傻笑,手中的板斧没有停歇,孟昭德看他动作敏捷,对每一步要干什么都衔接的恰到好处,自己反倒是不能插手了,任意上手只能拖慢人家,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嘴里还不忘继续打趣。“那怎么着,不做事难道让人家追上门骂吗,还是变卖一切赔人家然后带着老爹当和尚去?”
“嘿嘿嘿,瞎说,那种事能干吗,不瞒你说啊,我老爹可是咱今川家老一代的御木匠呢,大人他修望海阁的时候我老爹那叫一个神气,里里外外可出彩了,大人就赏了他一个武士身份,大人他可好了,知道我老爹胆子小不敢打仗,特意调他到这里,呶,就饲之营,领干薪不出力,恩情重如山啊,这几天大雨把房舍冲塌了,老头子非要来修缮,说是不出力心里老不舒服,连木料都准备好了都是老爹自己买的...”大个生性热情,嗓门也大,说到精彩处手舞足蹈,看的孟昭德连连偷笑,到后来干脆靠到一把残破的椅子上接着听大个吆喝,“结果我说了,嗨!你这么大岁数别给我折腾了,还是我去吧,这不我就来了嘛,哪想到,大人他也料到了是吧,知道这个营不打仗,但是平时老头们过来了喝个茶什么的也要有个遮风的地方啊,还找人花钱修缮,我就说啊,是吧,啊...何必呢,都知道我老爹厉害,让他干就好了嘛...”
孟昭德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的大个一阵纳闷,后来干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傻呵呵的问道,“我...咋了,我说错话了吗?”孟昭德摆了摆手,强忍住笑声,大方方的搂住黑大个的肩膀说道,“没有没有,你说的都对,我啊,是笑你的善良,不过不是笑话那个笑,明白吗,是善意的发自内心高兴的笑,你啊,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大个听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怪了,我老爹他们都说我木讷,说我是个闷蛋子呢,你知道吗,我小名就叫空竹丸,老爹告诉我,这还是个大师给我起的呢,后来有个先生到我家,我老爹特高兴的还问他,说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和我老爹说空竹空竹,空空如也,意思说我没脑子,我老爹气的跺脚大骂,后来还恨恨的说白舍了一顿斋饭,那老僧不厚道竟然骂我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昭德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乐得前仰后合,倒在地上来回打滚,最后干脆摆手让黑大个别说了,怕是再说自己得乐的背过气去。大个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赶紧闭嘴不说了,一直看着孟昭德直到他缓过劲来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孟昭德坐在地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心想该和这个大个子挑明了,看他人高马大的干木工活时却不失灵巧,如果能吸纳他,将来培养成骑兵绝对是个当先锋的好手,却不知道他是否和他父亲一样生性胆小,如果不愿意打仗那可是浪费人才了,想到这,他心中难免惴惴不安起来,“大个子,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告知我你的大名呢?”
“哦!你看看,真是的,光瞎扯都忘了这事了,没礼貌没礼貌真是...啊!差点又跑题!我是曳马城人氏,家里修望海阁的时候迁到骏府的,山下家虎一郎,父亲山下吉木,我还有一个弟弟,10岁了,叫天空丸,大名还没有呢,我今年18了,老爹说给我找媳妇,可是咱家大人之前忙着和武田打仗就耽误了,后来说是不打了,和北条也不打了,但是老爹就不说这个事了,我也不好意思提...”
“嗯...”孟昭德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山下虎一郎,这个人别看大大咧咧,但是交代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看来智商并不低,战场上瞬息万变,需要一个人有清楚的思维才能最起码保全自己的生命,孟昭德开始还担心这个大个子不足以自救,现在听他正经说话就放心多了,脑子里已经在未来的骑兵纵队中给他留有了一席之地,“虎一郎,你有没有想过最终你没有找到个好媳妇的原因是什么?”
“老爹忘了?”面对孟昭德,虎一郎似乎搔头成了习惯了,他心中一直想怎么这个小伙子说话老这么深奥啊。
“不是,其实你仔细想想,就好像你之前说的,你要结婚的时候今川大人对武田北条用兵,所以没结婚,你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也许是你老爹找好人家了,可是人家家里有人在战争中死掉了,家里正在出丧,你老爹好意思这个时候提亲吗,所以你老爹应该不是忘记了,是不能提。”
虎一郎点点头,好像大彻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道,“那就等等,等等吧,错怪我老爹了。”
“那你再想想,你结婚结不了了,不管怪不怪谁,你自己心中难过吗?”孟昭德知道,要开导这个单纯的大个子,必须用不同于别人的看似简单其实最深奥的道理。
“那...嘿嘿...总是有点难过咯,我都一直有做梦呢,梦到老爹把邻町的阿菊带过来了...”虎一郎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孟昭德心想,这个阿菊估计是他的发小了,看来爱欲真是人之常情,连这样一个单纯的汉子心中都有了一个爱人,这样反而好了,他开导虎一郎有了最好的突破口,“那你想没有想过,咱家和武田的战争让你心中难过了,势必也让本来是你的妻子也难过了,还有很多在这次战争中死去的人他们的家人也都和你一样难过,甚至比你还要难过,将来...等你的弟弟到了16岁,也要结婚了,你希望他也经历你这样的难过吗?”
虎一郎一边听孟昭德说着一边不禁的点头,听到昭德提起他弟弟时,突然大手一拍边上的桌子,也许是桌子年久腐朽,竟然咔嚓一声碎成数块,但是他还不解气,大声的嚷嚷道,“不成啊不成,我这个大哥没出息,天空丸每餐想多吃一碗米粥家里都供不起,难道要娶媳妇了也娶不上吗,不成不成,一定不成!”
孟昭德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大个子暴跳如雷,心中对他紧张自己弟弟这份真情暗暗赞许,虎一郎越说越激动,又再次手舞足蹈起来,昭德听着听着,突然感到自己脸上一湿,伸手摸去竟然是血,他忙打量虎一郎,原来刚才拍碎桌子的时候一枚暗钉刺破了虎一郎的手掌,要知道新近打造的铁器还好,可是这屋中的东西已经不知被风雨灰尘侵扰多年,如果钉子上有细菌什么的很容易就会破伤风,昭德想到这赶紧走过去,一把抓住虎一郎受伤的手,掏出随身的小刀划开虎一郎的伤口,任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虎一郎久干木工活,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刚才太兴奋没有注意,现在发现了直惊出一身冷汗,毕竟手脚被生锈铁器刺破没有发觉后死亡的木匠铁匠太多了。
“这...谢谢了,小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就已经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
昭德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仔细的处理着虎一郎的伤口,直到处理的差不多了才松了口气抬头说道,“不说这些了,你想知道我是谁,可以,但是之前我要问你,你真心不希望你弟弟经历你这样的难过吗?”
山下虎一郎严肃的点了点头,肯定的答复孟昭德,说他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带给弟弟最好的生活。孟昭德看他心意已定,才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好,我告诉你,天下的老百姓日日都在受苦,为什么,就是因为群雄割据,人人为了私欲而不懈武斗,我有意争雄天下统一大政颁布禁武令,让老百姓从此踏踏实实的生活再不动兵刀,实话告诉你,我乃咱家的武士,管理本家骑兵饲之营,姓孟名昭德,我现在正式恳求你,希望你能放弃百姓身份,加入饲之营,成为我麾下骑兵一份子助我成就大业,如何?”说罢,孟昭德对着虎一郎一揖到地,虎一郎既知道孟昭德是武士大人身份,对如此大礼自然惶恐不安,连连摆手之后干脆跪到地上咣咣磕头,好像是要把如此大礼还给孟昭德一样,孟昭德连忙扶起虎一郎,微笑道,“好了,我已经开诚布公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我,咱们一起,为了天下百姓共同奋斗,给他们带来一个和平的世界。”
虎一郎坚定的嗯了一声,紧紧的握住了孟昭德的手,决定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这个眼中充满激情的年轻武士。“请大人放心,从今天开始我虎一郎就是您鞍前马后的一卒子,您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没有问题,以后就拜托大人您了!”
孟昭德笑了笑,“好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另外,你可以告诉你父亲不用来了,我会通知相关的事务官,你以后替你父亲挂职饲之营吧,但是千万别和你老爹一样,十天半个月的不来一次哦,呵呵!”
虎一郎憨厚的笑了笑,想了想突然把散在外面的工具都收进了包里,往肩上一背就要走,孟昭德看着他也不阻拦,直到虎一郎走到门口了才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身,跪下就磕了个头,再站起来说道,“忘了给大人见礼了,我先回去一趟,然后把附近村里的所有的木匠都叫来,明天我就带着他们把咱们的房舍都翻新一遍,算是小的跟着大人的见面礼吧!”
孟昭德想想空竹丸说的有理,两个人干也不会有什么好效果,还是找专业的事半功倍,也就没说什么,看着虎一郎蹦蹦跳跳的走出老远才拉过一条破长凳坐下,琢磨下一步该干什么。所谓骑兵,最重要几个细节,一是移动力,二是战斗力,三是洞察能力,所谓移动力要从战马上下功夫,不过自己身上没钱,没法可为,战斗力自然是厚甲快刀,长枪硬弩,到时候和诸位大人搞好关系,从征之营调些长弓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最难的是洞察能力,孟昭德一时还没有好主意,如何能够比人家看的更远更细,能够在两军相遇之前就捕捉到战机,这才是骑兵的关键。“骑兵骑兵就是要出奇而制胜之兵啊!”昭德一边思量一边喃喃细语道。
“说得好!有此见识咱们家的骑兵就有希望了!”松平竹千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门口外,孟昭德一见赶紧迎了上去,这次只是轻轻的鞠了个躬,松平竹千代也鞠躬还礼,然后朗声说道,“听闻孟大人现在也是本家武士了,以后我倒要大人多多关照才好,老师被大人留下了,晚上有给他老人家安排的接风延,我是陪臣没资格出席,所以乘着大人您没被邀请之前先来恭喜您。”说罢,竹千代又鞠一躬,算是实现自己的诺言,等孟昭德当上武士后还他一个大礼。
孟昭德心知这将是自己日后的主公,也不敢怠慢,忙拉起竹千代的手说道,“松平大人哪里话,既然今天您能来我这区区破屋,我就开门见山无所避讳了,您少时被家臣劫持去往织田家,后来辗转又归本家,按说命运坎坷常人所不能受,可是我看您龙行虎步器宇轩昂,丝毫没有向命运低头的意思,如此气魄让在下钦佩不已,至于陪臣嘛...我看你把陪臣这个身份随时挂在嘴边...可是你心中绝不是给自己这么定位的吧?”
“哦?那你认为我是什么想法呢?”松平竹千代素有大志,但只在自己的家臣集团中才予以表达,今天有一个外人竟似乎摸到了他的心思,他确实好奇,不过毕竟是在尔虞我诈中滚打起来,他没有这么容易松口吐露心事,只是试探性的把什么话都扔给孟昭德来说。孟昭德自幼对残酷的政治斗争体会深刻,当然明白人家对他的防范,不过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成为人家的家臣,那么谁说这个话都没有区别了,“我看松平大人您是韬光养晦,打算在不久的将来以军功成就地位,或许有机会重归三河再建松平家,日期虽然不能强定,但决心怕是早定了吧。”
松平竹千代听后脸色大变,手突然紧握腰中太刀,大声呵斥道,“放肆,大人乃是我的救命恩公,我和父亲身边的旧臣无家可归,也是大人不远千里甚至不惜动了刀兵才把我从虎口中救出,你怎么能教唆我反叛大人呢,就算大人有一天给我数千兵马让我上阵尽忠,也是大人的决定,你我都是家臣,大人更不比我还是太原恩师的直臣,地位显赫怎么能私下说这些扰乱人心的瞎话!”
孟昭德看松平竹千代气的脸红脖子粗,心中却暗暗好笑,果然是**下长大的孩子,满嘴瞎话毫不犹豫,可惜他不是试探竹千代而是真心要为自己将来出仕做准备,所以他一定要把竹千代的实话勾出来,“哼哼,那我就不知道了,是松平家百年豪族之后突然出了个玩乐公子呢,还是您的感恩之心已经大过了织田家破你城池杀你黎民的仇恨,好吧,如果你真的认为我说的是胡话,那就告发我好了,我作为家臣,扰乱人心是一罪,私交陪臣是一罪,我是必死无疑了,至于松平大人您...哼哼...希望在下只是胡说,而跟着您的家臣都乐意从此服侍今川,至于三河人民嘛,谁管他是姓今川还是松平,哦,对了,有一天姓了织田也说不定。”
“你不要再说了!”松平竹千代猛的将腰中太刀抽出,刷的一下劈开了眼前的长凳,孟昭德心中一惊,好在自己早站起来了,这小子年纪不大脾气够冲动的,要是自己还坐着呢,是不是让人家连人带板凳都给劈了。竹千代一刀劈过,心中也是一惊,暗暗怨恨自己政治造诣还是不过关,怎么突然就动怒了,这下让人看出什么,万一给自己和所有家臣惹来杀身之祸怎办,不过让他纳闷的是眼前这个大自己些许的少年并没有惊慌,而是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眼里还透露着一丝欣慰。
“嗯,真希望全三河的人民都能看到这一刀,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还有这样的霸气,那他们的好日子就有盼头了。”
“哎...你到底要说什么啊,胡言乱语的,不怕隔墙有耳吗!”
“呵呵,不至于,”孟昭德环顾四周,看着面露无奈的松平竹千代,“松平大人是三河的希望,自己又是小心谨慎之人,你对我底细不清不楚,来此和我会面自然不能预料会谈些什么,如果我猜不错的话,大人您早在四周布置了众多耳目吧,就算不是您也有您的家臣暗中布置了细作防备意外,咱们的谈话不会外露的,如果您心中没有这层底,断不会抽刀断凳的吧。”
松平此时方信孟昭德非套他的话的,不由仰天大笑,赞许的看着孟昭德,似乎要读懂眼前的这个少年武士,许久后也不知他是看透了还是放弃了,只见他将目光移向天花板,喊了一声“出来吧”,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影一闪,出现在了孟昭德的面前,昭德一看此人,也是10几岁的小孩,身着夜行装,背后背着杖刀,梳短发髻,脸庞尖细,面目狰狞,双目炯炯有神,他看了孟昭德一眼,便跪倒在松平竹千代面前,轻声道,“服部半藏参见大人,请问大人有何指示。”松平竹千代示意他起身,指着孟昭德对服部半藏说道,“此人也是少年英雄,介绍你给他认识。”
服部半藏这才认真的看着孟昭德,又再跪下轻声说道,“在下伊贺忍者众服部半藏,别名正成,继承父亲遗志服侍松平大人,请孟大人多多指教。”孟昭德忙扶起服部半藏称赞道,“果然也是个少年英雄,相貌不凡,松平大人手下人才济济,确实让在下羡慕不已。可如今连你也在这屋内了,我反而不放心说话了,现在怕要担心隔墙有耳了。”
“不要紧,在下已经布置10名下忍于房屋周围,任何声音都不会传出这个房间,没有人能知道您和大人在谈什么。不过孟大人担心的是,个人职责早有分配,我贸然离开总有几率造成疏漏,请大人和孟大人赎罪,半藏要告退了。”松平竹千代点了点头,服部半藏将身一纵,整个人又隐回了房上,孟昭德看着房顶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服部藏在哪,最后只好放弃了,看来武士一门和忍者一门毕竟隔行,搞不清楚人家的奥秘。
“没想到孟大人年纪轻轻竟然也这么谨慎,心思细腻让在下佩服,可惜天日不早,我要动身回府了,后日是在下的上学日子,等到恩师那里希望有机会再和孟大人小叙,告辞了!”说罢,松平竹千代鞠了一躬,孟昭德还礼后他便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饲之营。孟昭德送出门口抬头看天,果然天近黄昏,真没想到干点活聊聊天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却不知这时候该去哪里,听松平竹千代的意思义父晚上要赴延,可不知道他是否能参加,要是不能,连义父家在哪都不知道,这下饿着肚子在这个破房子待着可要受罪了。孟昭德这边正咧着嘴呢,一位小姓就一路小跑到了孟昭德的面前,真是想睡觉的时候有人扔个枕头过来,原来是太原义父差遣,让他先回家去,晚上禅师果然和今川义元参加一个家老级家臣延会,当然没他的份了,不过这个孟昭德到不在乎,有地方睡觉有碗饭吃就好了,当下谢过小姓,随着他往本城里行去,进入二之丸后第一座大住宅就是义父的家宅了,门口两名卫士持枪巡视,果然是其他家臣都不能享受的高规格待遇,到了门口,小姓就要回去复命了,孟昭德再次谢过之后,便上前敲门,开门的这么巧竟是一路同行的仆人叔叔,一聊才知道他乃是太原家的二管家,奉了主子的命令在此恭候多时了,太原禅师担心孟昭德面生进不去门才派他在此等候,昭德听了心中感叹,不愧是义父大人,事事关爱属下,自己才跟他十来天而已,他就能细心到自己能不能进门的问题,真是和一般的大人不同,就是天朝大国,哪家大人也没有这样体贴的,想到这,孟昭德眼中竟然湿润起来。
1552年3月27日,太原雪斋禅师孟昭德一行人在路上走了6天之后终于到达了今川家居城,东海第一巨城骏府城下,顺着石板地官道向前行进,此时的马车早已经在进入今川家境内后换成了大官车,车头插着太原家的佛旗,骏府城外十里的田町商町百姓纷纷认出太原禅师的旗帜,都高兴的手舞足蹈四处奔走相告,“没事了没事了,大师傅回来了!”而行到骏府城正门时,三位身着礼服的武士已经等在那里,太原禅师拉着孟昭德的手走下车,并附在昭德耳朵边悄悄的说道,“左手第一个黄色衣服的是冈部元信大人,15岁而已,但是已经为主公麾下部将了,他打仗很有一套,喜欢正面冲锋,作战勇敢往往身先士卒,而且乃是咱们东海第一豪族冈部家族长,你要注意他,”昭德点了点头,太原禅师接着说道,“你再看中间那个,朝比奈安庆大人,他是高天神城的城主泰朝大人的亲哥哥,本人没有什么才华,不过他弟弟是今川第一忠臣,也是高天神城的定海针,所以大人很喜爱他们家,这个没本事的哥哥也成了咱们家的家老,不过他人不坏,能力差他自己知道所以咱家的事情他基本不管,你以后听说不管家老,那就是说他了。”
眼瞅着还有几十步到了跟前,太原禅师也向孟昭德叙述了第三位大人今川义准的资历,孟昭德刚要答话,突然一个小孩子从他们背后闪了出来,远远的就冲着太原禅师跪下,低头不语,孟昭德心有灵犀,低声问道,“此人就是父亲大人的高徒,松平大人吧。”太原禅师听了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盯着孟昭德的眼睛看了一会,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对,他就是松平家的人质,三河的主人松平竹千代,做了主公的陪臣之后被赐元字为名,你知道吗,他的家臣虽然号称侍从今川家,可实际上还是团结在竹千代身边,他们私底下的时候不称呼元康这个名字,还是使用竹千代。”
“所以孩儿应该认真对待这位松平竹千代大人,日后绝不会妄称他为松平元康。”
太原禅师满意的看了孟昭德一眼,笑着点点头,拍了拍昭德的肩膀,“我儿子就是一点就透,好样的,来,为父带你们见见这几位大人。”
看到太原禅师的满面风尘,几位大人赶紧围上来嘘寒问暖,松平竹千代则紧紧的跟在太原禅师其后,孟昭德看得出,这个小家伙眼里满是激动,就好像一个独居的孩子终于见到了难得回来的父亲一样,想要马上冲过去到他怀里撒娇,说不定痛哭一场报报自己的委屈也可能,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虽然脸上藏不住激动,但他还是很老实的躲在禅师身后,低着头,直到太原禅师和三位大人客套完之后才规规矩矩的走过来,深深鞠了一躬用清脆的童声说道,“竹千代见过老师大人,感激上天恩德,保佑老师轻松脱险得返骏府!”
“好好好!竹千代懂事了,老衲一去半个月竹千代大人是不是都玩疯了,忘了功课了啊?”
“没有,竹千代把老师大人所有的功课都完成了,主公大人叫竹千代去射箭游猎,竹千代都把作业带到行营没有忘记的!”
“好好好!竹千代玩乐也不忘功课,好学之心大长进了,不过不是光说说的,老衲还要考究你的阵术呢,说是做功课了,可别说谎啊。”
“没有,竹千代不说谎,竹千代是松平家家主,绝对不说谎,功课的事情请老师大人随时考究。”松平竹千代对着太原禅师一揖到地,满脸正气让人看的颇觉振奋,对话与他也不敢小瞧。太原禅师对他的举止早习惯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好了,这个事上课再说吧,来,老衲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这一位乃是老衲新收的义子,你的同门师弟,孟家独子昭德。今后你上课的日子他也会在。你们都是我太原门下了,好好亲近亲近吧。”
孟昭德一看这位未来的主公大人,忙正了衣冠一揖到地,朗声说道,“在下孟家昭德,尚无武家身份,容我以农家贱民之礼大礼参拜松平家家主竹千代大人师兄。”
松平竹千代也一本正经的抻直衣襟,轻轻点头还礼道,“好,师弟你好,待师弟有了武士身份之后,容师兄再见礼。”
太原禅师满意的在边上看着二位高徒的初次见面,开心的笑了,“好了,你俩见过面了,以后再慢慢亲近吧,竹千代,你先回去宅中等我,明日我会抽时间带昭德过去拜访,对了,昭德孩儿,你现在要和我进阁,咱们要去拜见主公大人。”
“是!”孟昭德赶紧答应着,和松平竹千代又行了个礼,便随着太原禅师往城里赶去。通过二之丸后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竹千代还在正门外向上眺望,似是恋恋不舍,“嗯,好重情谊的一个人。”
“呵呵,竹千代心性不错,就是命运悲惨,他打小就在织田家和咱们家侍主,嘴上是说三河之主三河之主,其实一天都没有真正主掌过。不过孩子你想想,他在如此环境下长大,却还有善良宽容之心,并且时刻不忘恢复三河,我就是看上他天性善良,资质不错,而且有一份人主之大志才用心培养,希望以后他能是三河之福。”
“可是...父亲大人,你不怕将来给今川家培养一个大敌吗,毕竟战国乱世,人心善变,如果竹千代将来敌对今川家怎么办。”
“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今川家的局势,给我说说如何?”太原禅师听了孟昭德的疑问,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另问了个看似无关的话题。
“本家的局势...今川义元大人乃是东海雄主,不论军事内政都是当代大名出类拔萃的,不过,我听过不少传闻,其中有一些反映了关于主公大人性格方面的问题,好像父亲大人您说过的,将军足利义辉是个剑豪,做事性格冲动,至于主公大人嘛,他则是恃才傲物,对很多事情听不进太多的意见,说不好听就是有点刚愎自用。平时无所谓,我就怕本家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主公他不能做到集思广议,父亲大人您知道的,大明自古皇帝家,失败的君王都是从闭塞言路开始的。”
太原禅师一边听孟昭德说一边沉吟不语,半晌后他才略带痛苦的说道,“孩子,你看的很透彻,但是还不是全部,今川家这一代的雄伟,是义元大人的英才造就,可惜他除了刚愎之外还有个大问题就是不识人,我和大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就没有看他用过几个有才的人物,大人这个人啊用人就一个特点,越忠心话越少的他给的位置就越高,敢说话有见识的顺着他可以,不顺着全都被排挤了,说来惭愧,如果不是大人在佛门内修行,我俩都没有相识的机会,可惜我已经老迈了,能辅佐他几年呢,我走了,今川家还有大人支撑,可是大人之后呢,氏真是大人的嫡子,我曾想着力抚养,却始终不能收拢心性,一天的书也不好好念,等他继了家督位置,今川势必没落......”说到这,太原禅师再也说不下去,只能仰天长叹,恨恨不能平。
孟昭德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搀扶着这个将近六十的老者一步一步的向天守阁上走去,看着这个瘦小的禅师面色一天天消黄,昭德心中也难免被感染,虽然后面的话禅师不说了,但是昭德心中全懂,打出一份辛辛苦苦的家业却深知自己的后辈没有能力守护,这种痛苦是难以表达的,想来义父大人在教导竹千代的同时势必和他或者和他的家中重臣达成了某些协议,比如将来松平家得势,请一定给今川家留一个附属的地位,不要对今川一脉赶尽杀绝,堂堂东海大大名的掌家军师竟然要为了本家的命运去和一个家中陪臣妥协,心中的委屈是无法溢于言表的。不过这都是孟昭德自己的揣测,义父不愿意明说,他也不好细问。
再走了几步,父子二人就到了本丸门外,太原禅师指着三层高的天守阁对孟昭德说道,“这便是骏府望海天守阁了,大人的杰作之一,从顶层小阁能够俯瞰整个骏府商人町,大人的意思,是只要他愿意他就要能亲眼看见今川家的所有军用资金是如何流动的。”
“父亲大人对这个天守阁怎么看?”孟昭德点点头,问道太原禅师,禅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小声说了出来,“有好有坏吧,居城大天守是一个大名家的标志,老衲当初并不反对,毕竟这么雄伟的建筑是足以在百姓中起到一定的感召作用,让他们体会到本家的强大的,只可惜,这个建筑花费了巨量的军资金,拖累了老衲的骑兵改革计划,而且大人住进望海阁后励精图治的劲头反而松懈了,可能是天天看见自己脚下忙忙碌碌的百姓们以为自己已经拥有天下了,他开始变得幻想过多,早年的勤奋爱民现在过多的变成贪慕虚荣了。所以啊,几个和老衲还算不错的家臣都私下发过牢骚,管大人的新建筑叫做‘鬼迷天守’呢。”
“那父亲大人您...”
“好了,不说了,你小心,台阶上的是大人近侍,有些话不适合通过他们传到大人耳朵里。”孟昭德的什么建议被太原禅师阻止了,顺着禅师的方向昭德抬头看去,果然两名青衣小童早就候在那里,和孟昭德四目相对时两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等对着禅师之后才深深的鞠了一躬,东流当时的等级制度就是如此森严,如果你的地位低贱,就是面对再尊敬你的人他也不敢对你行僭越之礼,孟昭德的心中一阵紧痛,他暗暗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改变这个现状,他要打碎困在东流百姓身上的所有等级枷锁,总有一天,他要全东流的百姓能够不分高低贵贱统统坐到一起,想来则来想去即去,大家开怀畅饮,有的只是酒友,再没有什么大人,小人之分!
二位近侍引领着太原禅师和孟昭德走进望海天守阁,顺着楠木雕花的楼梯登上了望海阁的二层评定间,这一层是今川义元专为召见家臣商讨要务设置的,继承了所有大名家评定间的格局,整层四周镂空没有墙壁只有柱子支撑,72张榻榻米铺满了整个地面,从楼梯望去最远头是一张巨型木制卧床,足以容纳正常身材6个人平躺,卧床的背后是一扇六折屏风,上面是长谷川的名画虎啸山林,屏风两侧跪坐着两名小姓,手里拿着蒲扇正在缓缓的扇着,卧床上一个身着白色和服乌黑色长礼帽的壮硕男子正在把玩着一个茶壶,似乎津津乐道,身边的一个小姓提醒他,他才看到了已经跪在楼梯口的太原禅师和孟昭德。
“哦!崇孚啊!回来了吗,我可是担心了很久呢,快坐过来,和我讲讲足利那个傻瓜抓不到我们东海第一智者后是什么表情!”白衣男子把茶壶小心的放到一边,才费劲的坐直了身子,用一种高亢尖锐的声调招呼着太原禅师。
禅师诺了一声之后轻轻的和孟昭德说道,“等着,”便自己弯着腰一阵小跑到了白衣男子跟前,白衣男子招呼小姓给他拿了张坐垫,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太原禅师欠了欠身便盘腿坐下,并没有行武士坐礼,不过孟昭德心中已经肯定这个人必是今川家大名号称“东海第一大名”的今川义元,只是很意外他竟然是个白嫩的胖子,很难和当初大杀四方干净利落就结束家族内斗顺利继承家督统领东海的骁勇战将联系在一起,他试图听听两个人说些什么,不过离的太远实在听不清楚,只是看到白胖子在卧床上乐的前仰后合,一点大名的样子也没有,孟昭德心中暗暗叹气,这个人怎么也是一方诸侯,举止竟然连丁大人家管家都不如。
“来来来,你上来!”不知道怎么的,孟昭德就是觉得这个胖子声音刺耳的很,不过他毕竟是一方大名,自己的出头还要看他,所以强忍着头晕孟昭德还是学着太原禅师的样子一路小跑来到近前。太原禅师看着昭德的一举一动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今川义元说道,“大人,这就是我刚提到的我收的义子,孟昭德,以后跟在我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整理整理我的文章什么的。”
今川义元上下打量着孟昭德,哼唧了一声后说道,“抬起头我看看,”孟昭德哦了一声赶紧抬起头来,这才看清今川义元的脸,着实把孟昭德吓了好一跳,这个大人长的好似书中那种“天生异相”,只见他一张大圆脸,双下巴,小瘪嘴不说还有一双黄豆大小的鼠眼,就好像一张大脸特意什么都不往上放,必须要挂的几个部件也尽量占地小之又小,不过一个鼻子却生的大如钟锤,孟昭德不由心中想笑,估计他那诡异的声音八分都有这鼻子功劳。
“好啊好啊,生的好俊秀啊!”今川义元盯着孟昭德的脸抚掌大笑,孟昭德只能咚咚磕上几个头,一是谢谢夸奖一是遮头晕。不过话说回来,孟家的家世确也不普通,乃是孟子嫡系之后,山西孟家一脉,传到景字辈出了一个大儒孟景源,10岁秀才23岁中举,平台召见被世宗钦点2甲18名,38岁已经成为翰林待诏,不过后来借着长期接近皇帝的便利连上了几张奏折,痛斥当时将近权倾朝野的严嵩多有妄为不成,被严嵩设计贬斥,孟景源料定严嵩不会放过自己,离开京城之前散尽家财疏通关系,终于把刚刚出生的孟家幼子昭德保护起来,没有随着全家被发配岭南,而被当时的翰林后来的兵部尚书丁汝夔收为家仆,其实暗中培养,打小就放在府内书房伺候笔墨,指望他将来能替父报仇成就一番大业,在丁府中,小昭德不可谓不努力,不但继承了他父孟景源之才高八斗,更遗传了其母黄氏湖南湘妹子的美丽动人,一张脸生的清秀儒雅,再大些读书了更添了几分高深,让人看了都不禁的都想敬重。可惜天意弄人,或者是天降大任苦其心志也好,到了10岁的孟昭德还是不能安宁,被发配还要受风灾,这才有今日远漂东流之缘。
“崇孚啊,你的这个义子瘦弱一点,但是一表人才,我看将来有出息的,而且他既然是你的儿子了,总要有效力我的一天,就...就给武士身份,先在城下营入职,拿足轻组头身份吧!”义元胖手一挥,孟昭德的武士身份就定下了,太原禅师招呼着昭德赶紧谢恩,昭德磕头谢过之后,义元吩咐小姓之一领着昭德出了天守阁,直奔城下营,太原禅师并没有多余表示,看来两人是还有绝密军事要谈,孟昭德的身份不能参与。不过孟昭德倒不在乎,他毕竟只有12岁,还是孩童心性,突然自己当了能带刀的武士又成了一组军队的头目,早就兴奋的不得了,在这个事和玻璃嗓子的白胖子之间让他选择,他想都不想就选择了前者。
公元1560年,两支葡国船队开进了界港,港口的脚力们非常兴奋,他们可以帮着卸货,建仓库,搭屋棚,这都是不小的外快呢,对于贫苦惯了的下层百姓来讲,他们要么能改善伙食吃几顿好的,要么能讨到一些破旧的船木,铺在泥草屋里伪装个榻榻米,怎么算都有好处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从大船上卸下来的一个个长木箱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总逃不出时钟,水晶,花瓶什么的稀罕物件吧,都是上层人物讲究的东西,他们不关心,对于站在船头那个看起来踌躇满志,满脸堆笑的红发外国人他们也不关心,毕竟这些高鼻梁蓝眼睛的白种人他们在界港见的多了,不稀罕。至于这个人后来在东流做出什么样的大事,和孟昭德的知遇对东流又造成了什么影响,他们就更不关心了。
1560年2月15日,葡萄牙航海世家之后,18岁的少年船长亚历桑.迪亚戈率船队第一次抵达东流,带来了除明朝之外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火枪,还有后来为孟昭德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件奇物,红衣将军大炮的雏形,重型佛朗机,东流人则称呼其为大筒或者国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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