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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抄家还追杀?我带残王杀穿皇城霍长安桑宁

烟花易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番连控诉带敲打的言语,让四个衙役全都变了脸色。其中两个脸上带了羞愧,而李厂和身边的胡四,神色复杂,晦暗难辨。霍家众人,或捂脸痛哭,或激愤不平,桑宁的话,全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只是之前,从没人敢公然说出口。没想到,第一个为霍家鸣不平的,是仇人之女。讽刺吗?桑宁看过四个衙役的神色,好像有两个还有点良知。好,这就是生机。但她想的太好了,接着迎头就挨了一鞭子!妈的!又是那个李厂!不过老夫人竟挺身而出,拦在了他面前。李厂阴森着眼神,很是凶恶。“四夫人好像忘了,你父亲可是推倒侯府的最大功臣!”他不想承认,刚才竟然被这个女人唬了一下,见鬼的心虚了。犹如面对的还是京城那些挥手就能定人生死的贵人,让他有一刻差点下跪。可恶!“所以,我耻于与桑家为伍,...

主角:霍长安桑宁   更新:2025-04-19 12: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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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长安桑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抄家还追杀?我带残王杀穿皇城霍长安桑宁》,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番连控诉带敲打的言语,让四个衙役全都变了脸色。其中两个脸上带了羞愧,而李厂和身边的胡四,神色复杂,晦暗难辨。霍家众人,或捂脸痛哭,或激愤不平,桑宁的话,全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只是之前,从没人敢公然说出口。没想到,第一个为霍家鸣不平的,是仇人之女。讽刺吗?桑宁看过四个衙役的神色,好像有两个还有点良知。好,这就是生机。但她想的太好了,接着迎头就挨了一鞭子!妈的!又是那个李厂!不过老夫人竟挺身而出,拦在了他面前。李厂阴森着眼神,很是凶恶。“四夫人好像忘了,你父亲可是推倒侯府的最大功臣!”他不想承认,刚才竟然被这个女人唬了一下,见鬼的心虚了。犹如面对的还是京城那些挥手就能定人生死的贵人,让他有一刻差点下跪。可恶!“所以,我耻于与桑家为伍,...

《结局+番外抄家还追杀?我带残王杀穿皇城霍长安桑宁》精彩片段

一番连控诉带敲打的言语,让四个衙役全都变了脸色。

其中两个脸上带了羞愧,而李厂和身边的胡四,神色复杂,晦暗难辨。

霍家众人,或捂脸痛哭,或激愤不平,桑宁的话,全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只是之前,从没人敢公然说出口。

没想到,第一个为霍家鸣不平的,是仇人之女。

讽刺吗?

桑宁看过四个衙役的神色,好像有两个还有点良知。

好,这就是生机。

但她想的太好了,接着迎头就挨了一鞭子!

妈的!

又是那个李厂!

不过老夫人竟挺身而出,拦在了他面前。

李厂阴森着眼神,很是凶恶。

“四夫人好像忘了,你父亲可是推倒侯府的最大功臣!”

他不想承认,刚才竟然被这个女人唬了一下,见鬼的心虚了。

犹如面对的还是京城那些挥手就能定人生死的贵人,让他有一刻差点下跪。

可恶!

“所以,我耻于与桑家为伍,从今往后,与桑家恩断义绝!”

“为官,他钻营弄权,陷害忠良。

为父,他卖女求荣,无心无情。

不折不扣的奸佞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桑宁推开老夫人,说的大义凛然,毫无负担。

其实她也是在强装了,那股莽劲儿过了。

紧紧盯着李厂的手,准备随时躲。

霍家众人神色各异。

“哈!

笑死人,你还跟桑家断绝关系,明明是人家不要你,早宣告大义灭亲......”李厂还想要打,被胡四拉扯了一下才放了手。

但阴鸷的双眼,盯着霍家众人,犹如暗夜伺机咬人的毒蛇。

刚才面带羞愧的两个衙役其中一个叫杜山的,是这里的头役。

他呵斥了李厂,然后说:“四夫人,伯阳侯的事,我们这些小人物不敢评论,但你放心,这一路,我们必不再故意难为你们。

实话说,我们身上是带了点盐,只是水却剩不多,这地界,根本就没有水源。

这样吧,再赶一段路,到了镇上,我放你自行去百姓家借水。”

“好,多谢。”

桑宁骤然松了心神。

躲过去了。

水她有的是,只缺盐。

到时候她出去转一圈找点吃的,现在空间里除了一汪泉水,和水边长了点不知名的花草,别的什么都没有。

霍家人不敢相信,一路凶神恶煞的衙役竟妥协了,还做了这样的承诺。

这全都是因为桑宁。

虽然冒了大险,但无破不立,其他女眷没有这勇气,她竟然......原本她们是很痛恨桑宁的,现在心情很复杂,又觉得不可思议,这真的是桑凝儿吗?

桑宁对大家的目光视而不见,她的脚踝被铁链摩擦的快疼死了!

后背的伤也疼的要命。

恨不得马上用泉水浑身洗一洗。

老夫人目光复杂,将桑宁看了又看,才说:“桑氏,刚才你说的很好,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是你。”

但凡是霍家其他人,老夫人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交到她手上。

可是桑氏......“老夫人,经事长智,历事成人。

如今处境,需要大家一块努力,才能挺过去,谁也不能再做温室里的花朵,您也该逐渐放手,别把自己当做唯一的遮雨伞。”

老夫人一震。

看向桑宁的目光更是惊讶。

又走了十里路,终于熬到镇上,却让所有人变了脸。

镇子破旧荒凉,房屋半塌,四壁空空,树木枯黄,一片萧条。

村头的井中,干裂枯竭,一滴水也无。

整个镇子,静寂如巨大的坟墓。

哪里有半个人影?

“怎么会!

这个镇子可是附近......”杜山震惊。

一年前,这里还是比较繁华热闹的镇子,人来人往,现在却......旱灾已经这样严重了吗?

他的面色凝重忧心,这才刚往西走了一半,已经干旱至此,百里无人烟,接下来的行程,不容乐观。

中间还要经过一片荒漠......“美蓉镇......”桑宁有气无力的念着石碑上的字。

大家齐齐看向她,眼神怪异。

最后还是七岁的霍锦棠干哑着嗓子纠正:“四婶婶,是芙蓉镇。”

“啊?

哈!

我头晕眼花,看错了。”

什么看错!

谁写的垃圾字!

她看着就是个美!

经过一番跋涉,每个人都又累又饿又渴,头晕眼花,嘴唇干裂,也没人关注这个。

除了躺在地上的少年。

他看到桑宁暗地里呲了呲牙,十分囧的模样。

动作俏皮幼稚,和之前铿锵怒斥衙役时简直两个极端。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四弟,后背疼吗?”

大嫂忧心的问。

尽管筏子上铺了干草,但道路崎岖,难免被石头所伤。

霍长安摇头,“大嫂,辛苦了。”

李玉枝和霍静雅一起拖着霍长安行走,两人肩膀早就磨出血,火辣辣的疼,但是霍长安后背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不说而已。

“要是大嫂力气足够,能背得动你,也不至于让你受这种罪......”霍长安心口一刺,“大嫂,不要再这样说。”

霍静雅舔一舔干裂的唇,愤愤低语:“我看桑凝儿身体根本没事,走的比谁都快!

明天让她背着四哥走。”

桑宁刚才一被解开脚链,就迫不及待的去“找水”,一眨眼就不见了。

所以霍静雅才这么说。

除了桑宁,李厂和胡四也去找食物和水了,剩下杜山和田开武在这守着。

想到那两个坏心肠的衙役,霍长安皱起了眉头。

*桑宁一到无人处,就跑进了空间。

她一口气喝了个痛快。

灵泉水一入嗓,烧疼的喉咙马上见好,犹如烈火遇大雨,那种反差感,不要太爽!

泉水映出桑宁灰头土脸的倒影。

其实桑凝儿长的和桑宁很像,只是桑凝儿因为年纪小几岁,更幼态些,大眼睛,小鼻子小嘴,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就是现在太瘦了,不像她每天吃美食,圆润润的。

桑宁很满意容貌没怎么变,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脱了破碎的衣服。

她撕了一截裤腿,沾着水擦了一遍身上的伤和脏污,只留下脸没擦。

“噗通!”

一条大黑鱼一跃而起,身体弯成拱桥,然后又钻进水里。

这里面竟然有鱼!

桑宁兴奋的叫一声,刚想下去捉,又想到什么。

这空间与她的意念相通,一开始她就是用意念将水舀在手心解渴的。

于是她伸手。

大黑鱼果然朝她游过来。

桑宁心里有数了。

嘿嘿,今晚就姜它放茴大孜然,落实到胃!

从空间出来,桑宁就开始一家一家的寻。

这个镇上的人都逃荒去了,家家锁着门,桑宁爬了几家,每一家都很简约。

穷!

她找到了两个陶罐,几个粗陶瓷碗,两头干巴了的蒜,全扔进了空间里。

幸运的是,她又发现了一窝老鼠!

在老鼠的洞穴里,找到了一把黄豆,一堆花生,还有苞米粒子!

“对不起了鼠兄,这些我就征用了!”

谁能想到,人家穿越吃山珍,她穿越还要从鼠口抢食呢!

悲哉!

桑宁不嫌脏,乐滋滋的把吃的全扔进空间洗干净。

临走,她又找到了在院角草垛底下藏着的一辆木头独轮小推车。

这玩意儿在古代普通农家,也算个小财产吧?

但想到一直躺在筏子上被拖着走的霍长安......
罢!

征用了!

不过桑宁将这家的水缸打满了灵泉水,还捞了两条大黑鱼放里面。

同样挪到独轮车那个位置,用草盖住,留了一条缝。

不知道这家主人何时才能回来,也许回来的时候水已经干了。

但是她此时没别的相赠,甚至没有一身蔽体的衣物。

只能想着,有机会再来这里时,另做补偿吧。

隔壁忽然传来细微的呻吟声。

桑宁听了一会儿,然后爬过墙头。

这家里,竟然还有个瞎眼老太,此刻摔在墙根下,爬不起来了。

“婆婆,你家里就你自己吗?”

桑宁上前把老太扶上土炕。

“你是谁呀,大家伙儿都回来了吗?

有没有看见我儿媳妇和小孙子呀?”

“婆婆,我是路过的。”

“哦,原来是路过的。”

婆婆灰蒙蒙的眼失望了。

“我儿子打仗死了,我哭瞎了眼,大家去逃荒,我儿媳妇为了我不走,我说要上吊,才把她赶走了。

这辈子怕是再见不到了吧!”

婆婆说这话时很平静,不知道是看开了还是麻木了。

看着干瘪枯瘦,不知什么时候就孤独死在罗网遍布房子里的老人,桑宁第一次真实面对,这个世界的贫瘠和残酷。

苦难具象化了。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为这片大地上生活的百姓,还有一腔忠勇却惨遭屠戮的英雄。

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

她为什么穿越到这里来,又能做些什么?

桑宁给老太太能放水的地方都灌满了灵泉水,抓了不少大黑鱼放到里面。

“水?”

老婆婆不敢置信,直接把头伸进水缸喝起来。

“婆婆,把门关好,水藏起来,我走了。”

“闺女,等等!”

老婆婆颤巍巍从脏兮兮的被子里掏出一小筐鸡蛋。

“我一天吃一个,本来想着给孙子留着,不过可能等不到了,鸡也死了,你拿上些。”

婆婆可能自己还没察觉,她的声音比刚才有力气多了。

这个时候的鸡蛋是多么金贵的东西,桑宁咽了咽口水,想着霍家的那几个小娃儿。

她拿走了三分之一,十个鸡蛋。

“婆婆,你会等到你孙子回来的。”

太阳的余晖散发最后一分热量,丝丝寒意渐起。

西部地区和京城不同,昼夜温差大,白日烤炙,夜里取暖。

李玉枝从脏污的包袱里拿出衣物,先给老夫人披上,又给霍长安盖上,再就是幼子。

霍家罪名是谋逆,出京时无人敢来相送,只有二弟妹跑来送了些银两和御寒衣物。

二弟妹是个好运气的,她娘家不知走了哪道关系,硬是保下了她,二弟在牢里写下休书,这才没有跟着一起流放。

只是可怜了两个小女娃,就此跟亲娘分开。

如今银两也被衙役薅去了不少,剩下的一点都不敢再用,想等到凉州再做打算。

“给桑氏留一件吧。”

老夫人抱着昏昏欲睡的两个女娃儿说。

李玉枝点头。

应该的,毕竟今天多亏了她。

霍静雅焦急的看着残垣断壁,“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找不到水吧?

真没用,还不如让我去!”

“水袋一滴水都没了,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

云水仙干咽了一下。

桑凝儿不会跑了吧?

“不光没水,炒面也没了。”

大嫂低低的在老夫人跟前说。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褐色的面粉也就剩了一小把。

刚够两个小的吃。

黑窝窝头被流民抢了,衙役今天也不会分吃的。

今天连七岁的儿子都没得吃了。

她看向霍锦棠。

以前粉雕玉琢的脸蛋已经晒的脱皮,萎靡的小身子如同烈日下晒蔫了的青菜。

“娘,我没事,先给妹妹吃。”

霍锦棠懂事的说。

可他的肚子,正发出咕噜咕噜的提醒。

提醒他的身体,必须进食,否则就会坏掉,崩塌。

李玉枝一把抱住儿子,终于忍不住压抑哭出来。

这一路,她作为大嫂,顾着一大家子,不敢让自己软弱,可是她真的好累。

她撑不住了。

这是她和大郎唯一的儿子,丈夫不在了,儿子不能再出事。

夫君,该怎么办啊?

“玉枝......”老夫人张张嘴,谴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大嫂......给锦棠......”霍长安不知从何处掏出半个拳头大的窝窝头,那上面,还沾染了一丝血迹。

李玉枝一惊,“这,不是昨晚你的口粮吗?”

“我,不饿。

给锦棠吃。”

怎么可能不饿!

四弟以前一顿就能吃六个大馒头!

如今他眼窝深陷,双颊无肉,比她们任何一人都消瘦的快速,竟又偷偷省下这吃食。

天哪,这又能撑多久!

霍静雅终于听不下去,对云水仙说:“咱们不能这样干等,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水和吃的。”

“可,衙役......我看这两个还好说话,我求他们。”

“姨母不会同意的。”

云水仙有些害怕,看向老夫人。

可是这次老夫人没有阻止,垂着眼说了一句:“小心些。”

“我也去。”

一直沉默的三嫂谢雨柔也站起来。

杜山同意了三个女人出去找食物的要求。

反正都带着铁链,也跑不出这荒芜的镇子。

她们走了没一会儿,桑宁推着独轮车就出现在拐角。

她主动先到杜山面前,重新戴上了脚链。

“四夫人没找到东西吗?”

杜山心又往下沉。

去西地的路程他最熟悉,要是这里都没什么东西,往下走,只会更荒凉。

桑宁很虚弱般摇摇头,“只找了半罐水,每家都空荡荡的。”

“杜差爷,还请借您一点盐巴,和刀。”

杜山掏出一把匕首和一小撮盐洒进她的陶罐里。

“快一些。”

犯人身上是不允许带危险物品的。

“多谢。”

自桑宁出现,霍家人的目光就一直跟着她,见她终于往这边走来,李玉枝先一步迎上来。

“只有,水吗?”

她很快失望,眼神重新变得木然。

“还有车。”

霍锦棠跟着说了一句,干裂的小嘴扯了一下,笑的很艰难。

“是给四叔用的吗?

这样四叔就不会伤到背了。”

“对啦,就是给你四叔用的。”

桑宁心疼的看着霍锦棠,他说话时,呼吸有点不对,太过急促。

这精神状态和无神的眼,已经是脱水的前兆。

桑宁连忙让他喝淡盐水。


彼时,谢雨柔已经被压住,脸部被打的红&肿,一身囚服被撕碎。

她的手指拼命的够向不远处一片摔碎的瓷片,指甲断裂,磨的出血,可是就差那么两寸,就差两寸!

好后悔。

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三郎一块儿去了。

要不然也不会受到这样屈辱。

“这肉真嫩!”

肩膀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啊——”谢雨柔疯癫大叫。

恶心!

恶心!

恶心!

“三郎!

三郎救我!”

突然,身上的重量倏然一轻。

男人眼睛凸出,像一条死狗一样伸出了舌头。

他的脖子上,被一条黑铁链死死绞着,身后,是身材纤弱,却满含杀气的桑宁。

“臭娘们!

放开我大哥!”

另一个矮子男人朝桑宁冲过来。

幸亏这俩东西饿的皮包骨,劲儿也不大。

桑宁狠狠一拽铁链,手里的男人脖子就断了,她又和冲过来的矮子打在一起。

最后,她推着矮子狠狠的撞上桌角,矮子头磕了个大血洞,浑身抽搐的倒在那里。

“呸!

法治社会奈你不得,在这乱世,强&奸犯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桑宁也被踹了好几脚,捂着肚子,看向谢雨柔。

却正看到她拿着碗片割喉的一幕。

“住手!”

桑宁扑过去抓住了谢雨柔的手。

“放开!

让我去死!

让我去死!

啊!”

谢雨柔一口咬在桑宁的胳膊上。

终于爬上来的霍静雅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衣服碎片,呆呆喊:“三嫂......”于此同时,下面传来杜山的喊声。

“把门关上!

谁也不许进来!”

桑宁厉呵。

霍静雅慌忙照做。

桑宁不顾胳膊的疼痛,轻声安抚受到惊吓的女人:“三嫂,没事了。”

终于,谢雨柔松了嘴,但她依旧处于激愤错乱当中,仇恨的看着桑宁。

“桑凝儿!

我恨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夫君,害死了侯府的儿郎!”

“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想一刀捅死你!”

“为什么要救我,我要去找三郎!”

“三郎喜欢吃如意糕,我已经学会了,他还一口没吃,一口没吃......”谢雨柔悲痛大哭。

他临死都没吃到她亲手做的如意糕呀!

她的心早已经随着他死了!

桑宁一言不发,沉默着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声嘶力竭,惊慌的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抓着破碎的布片遮挡。

“不,我不干净了,三郎不要我了......三嫂!

不要这么说,什么都没发生!”

桑宁抱住她。

“不要乱想了好吗?

等会儿我们一把火烧了这些杂碎!”

“不,脏!

很脏!”

谢雨柔疯狂的搓着肩膀上的牙印,好像有些魔怔。

桑宁知道她可能一时拗不过这个劲儿来,直接从空间端出一碗水浇在她身上。

谢雨柔根本顾不得别的,只是借着水使劲搓洗自己。

“三嫂,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不要走。”

谢雨柔抓住她,眼神犹如孩子一般无助。

“不走,我让静雅带衣服过来。”

桑宁安抚好她,然后去门口打开一条缝隙。

她看到大嫂也已经过来了,两手攥在一起,和霍静雅一起惊惶的看着门口。

而杜山,早就在翻腾着找食物了。

“大嫂,没事,三嫂只是受到了惊吓,你帮忙带一身衣服过来。”

桑宁神色淡定,温声说。

李玉枝的肩膀一下子松散下来,说了一声好,转过身时,双手捂住了嘴,眼里的泪哗哗的流下来。

桑宁又看向霍静雅。

霍静雅不由得挺直身体。

其实她现在身上也有不少烫伤,精神也到了极限,但又想为三嫂做些什么。

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这三人躲在这,肯定藏了吃的,你可以去找一找。”

桑宁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谢雨柔的一声叫喊。

她赶紧进去又关上了门。

“怎么了三嫂?”

谢雨柔捂着肚子,脸色煞白,额上冒出了一层虚汗。

“肚子好疼。”

桑宁赶紧去查看。

谢雨柔的身下,有红色慢慢晕染。

“三嫂,你来葵水了吗?”

“葵水?

不知道,以前来葵水不疼。”

谢雨柔说完,干呕了一声,“好饿......”桑宁一惊,赶紧又问:“那上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上次,还在府里,好久了。”

桑宁一算,在牢里就差不多待了一个月,流放也走了半个月了,这样一算,可能得有两个月了。

“三嫂,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 谢雨柔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思绪回到两个月前。

那些日,三郎空闲,他们如胶似漆。

“呕——”她又不受控制的干呕一声。

因为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孩子,孩子是不是有危险?”

谢雨柔已经认定自己怀了身孕,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她吓得双手捂住肚子。

这是三郎的孩子,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弟妹!

怎么办?

怎么办?”

她惶恐的抓住桑宁,目光全是对她的依赖。

“别怕!

孩子和母体都是心意相通的,你现在就想:我要好好活下去,我爱这个孩子,我要保护他好好长大。

他知道了,自然也会努力存活,不会离开。”

“真的吗?”

“真的!”

桑宁坚定的点头。

“好,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要把我们的孩子好好养大。”

谢雨柔再不是一脸死气,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桑宁悄悄把碗里又加了一点水递给她。

“把这水全都喝完。”

谢雨柔单纯,脑子没那些弯弯绕绕,端起碗来就喝了个干净。

“这水好甜。”

“嗯,我还找了点花生,你也吃上些。”

“弟妹,我......快吃,别被人发现,孩子要紧。”

谢雨柔感激不已,愧疚的吃了花生。

当初桑凝儿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她还以为是装的,原来她真的是好人。

还为她杀了人。


大嫂拿来衣服,谢雨柔换上后,桑宁背着她出门。

霍静雅满脸颓丧,垮着脸像汇报一般跟桑宁说:“只找到一罐盐和一堆黑乎乎的干蘑菇。”

她暗恨的瞪了杜山一眼。

杜山倒是满脸喜色,收获颇丰,手里提着一小袋粮食和三颗蔫吧了的白萝卜,还在东瞅西瞅。

“萝卜明明是我先发现的......”霍静雅不甘嘀咕。

看着霍静雅手里的东西,桑宁眼前一亮。

这傻妮子,真不识货!

“这不是蘑菇,是木耳,可比萝卜珍贵多了,还有盐,全都是能用上的好东西。”

正愁没有佐料炖鱼呢!

是好东西?

霍静雅没那么难过了,但还是觉得亏,因为这玩意儿太少了,一小把的够谁吃?

几人刚出院门,桑宁身形一滞。

“怎么了?”

谢雨柔紧张的问。

“没什么。”

桑宁看看周围,心内疑惑。

刚才耳边响起一道十分稚嫩的声音,像刚出生婴儿的呀呀自语。

它说:“厨房梁上藏着一只百年老山参。”

这声音虽小,但桑宁听得异常清晰,就像听自己说话一样。

面对奇异的事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空间。

难不成空间是个活的?

但是在意识询问以后,空间没有任何回应。

桑宁摇摇头,也不想了。

快到落脚点时,李厂和胡四也提着找到的东西回来了。

桑宁眼尖的发现,他们身上沾了些血迹,水袋是满的,还有粮食和鸡蛋。

心下乍然一惊。

随后又放下心。

若是他们发现了老婆婆,怎么可能不捞走大黑鱼。

看来是从别处掠来的。

“哼!”

找到了吃的,李厂也没有心思理会她们,阴冷的瞅了一眼,就去煮东西吃了。

“三嫂,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云水仙哭着上前,欲要去扶谢雨柔。

“滚开!”

谢雨柔厌恶的低喊。

以前就不喜欢这个表妹,因为是一家人,她不喜也只是不怎么跟她说话,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但是今天,一开始发现她们的只有一个恶徒,静雅跟她哥哥们多少学了点拳脚,加上她和云水仙,要制服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云水仙吓得躲在一旁,只知道大喊大叫。

结果把另外两个恶徒引了过来。

静雅见状不好,让她们赶紧跑,她一个人挥着棍子拦住那三个恶徒。

云水仙半点犹豫都没有就跑了!

亏静雅从小到大护着她!

而且不知道云水仙是不是故意的,临跑还把她给绊倒了。

谢雨柔现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厌恶的神色表现的明明白白。

“三嫂......对不起,是我没用,只能跑回来找人去救你们,你是不是怪我跑的不够快。”

她捂着高肿的脸愧疚的哭。

谢雨柔懒得理她,在桑宁和李玉枝的搀扶下,躺到了铺好的干草上。

“小雅......”云水仙又转向霍静雅。

霍静雅已经支撑不住身体,还是懂事的锦棠端来破陶瓷碗,给她喝桑宁带回来的水。

喝了水,她觉得精神好了很多,除了饿的发慌。

“哦,水仙,我没事,不用担心。”

碗里的水不多,霍静雅不敢多喝,让锦棠去给别人。

小锦棠飞快的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霍静雅:“......小雅,都怪我,连跑个路都这么慢。”

霍静雅没说话,嘴巴一点点的蠕动。

花生被咬碎,坚果的香味散开,她知道是什么后,一口就咽了下去。

一路吃黑窝头吃的嘴都麻木了,从来不知,以前从没吃过的生花生也可以这么美味。

只是,这勾的肚子叫的更欢了。

她根本再没有心思听别的,只想吃东西吃东西!

目光看向去收拾野菜的桑宁,她拿着干巴巴的木耳就走过去。

云水仙有些吃惊,眼神受伤。

连静雅都没看到她肿起来的脸......她不过是吓坏了而已,桑凝儿凭什么打她!

还剩最后一点炒面,老夫人全给倒碗里搅拌了。

“老四,你吃上几口,剩下的我给桑氏端过去。”

霍长安猝然收回目光,摇头。

“娘,我不饿,都给她吃。”

老夫人板了脸,“哪里会不饿,必须吃!”

霍长安无奈,只得含起挑着炒面的木勺,这样吃了三口,他怎么都不吃了。

“桑氏......很奇怪,咱们还是不能全信。”

老夫人低声道。

玉枝回来就说了发生的事,一个前天刚差点被打死的弱女子杀死三个男人。

这怎么听着都匪夷所思。

除非她原本就身带功夫,之前是装的。

可是,她为什么此时暴露自己,也不合理啊?

老夫人想不通。

她会不会是桑老贼派来探听侯府秘密的?

“娘,我明白。”

老夫人端起碗去了桑宁那边,霍长安的目光又跟随过去。

桑宁推拒了几下,但老夫人坚持,所以就拿起木勺快速的吃了几口,然后摆手。

霍长安:“......”娘怎么没换个木勺?

明明有两只的!

这一顿,吃的是蒜拌野菜,加上硬的硌牙的黑窝窝头。

两个小女娃闻着对面衙役那边传来的米香,馋的直流口水。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桑宁悄悄的起了身。

对面的帐篷传来衙役的鼾声。

桑宁弯着腰,提着脚上的铁链,避免发出声响,一步步挪着走到安全距离,然后才朝二层酒楼奔去。

黑夜的房屋如野兽的巨口,渗人而死寂。

何况这里刚死了三个人。

但是桑宁不怕,以前她在野外到处跑,传说中的鬼屋都住过不少,胆子早练出来了。

摸黑爬上厨房的房梁,房梁上挖了一个凹槽,里面果然有个盒子。

她意念一动,就进了空间。

空间只有白昼,没有黑夜。

盒子蒙了一层土,用石头砸开锁,里面放着一根干巴巴二十厘米左右的老山参,不光有这个,还有一排银子和一把澄亮的菜刀!

以及其他零碎的几样物品。

大概都是主人认为重要的东西。

这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菜刀比普通的厚重,上面刻着四个字:陈氏祖传。

应该是这家酒楼的祖传菜刀。

“不好意思,我以后会还的。”

桑宁拿了老山参和菜刀,把银子又放了回去。

另外写了一张古往今来的名菜菜谱,也放进去。

然后她就在空间开始忙活。

捞了两条大黑鱼,烤了一条,清炖了一条。

大黑鱼全都肥美无骨,就算只加了盐,没有放别的佐料,那也香的要命。

不愧是灵泉养出来的!

她还把鼠嘴里抢的苞米粒和剩下的花生种到地里。

然后把扔进来的蚕蚀喂了点鱼肉,等长的再大些药效会更好。

又煮了五个鸡蛋,剩下五个挖了个土窝放进去,说不定还能孵出小鸡来呢!

“危险!

危险!

霍四郎有危险!”


“桑凝儿,你告诉我,要怎么活下去?

依附他人,苟延残喘,让一家人明明心痛又装作若无其事,揪心断肠,日日凌迟?”

听着少年激愤后再次死气的声音,桑宁脱口而出:“你会好的。”

“不会好的。”

世间没有一个医者能够将这种不可逆的伤治好。

“会,我在一个枯井里找到了一种神药,一定能治好你,一年,你吃上一年试试,要是到那时还治不好,我绝不再拦你。”

“呵......什么神药?”

霍长安闭着眼睛。

他不敢承认,躺在桑凝儿的怀里很舒服。

她的身上,有股清冽的甘甜味儿,闻着心旷神怡,让人安宁。

大家一路奔波,都臭烘烘的,她是怎么这么好闻的?

如果死在这样的怀里,也算干净。

桑宁灵机一动:“太岁!

是太岁肉!”

“太岁你听过的吧?

也叫视肉,食之无尽,寻复生如故,它本身就有修复功能,对你的伤肯定有奇效。”

“你在说什么荒诞故事?”

霍长安喃喃。

“我说的是真的!

难道你没发现今天喝的水特别甘甜吗?

那就是泡过太岁肉的水。”

桑宁:她真是个大聪明!

这解释太合理了!

霍长安:“......”不可否认,今天的水确实好喝的很,绝不是因为久渴遇甘霖的心理作用。

难道是因为太岁,他才肠道通畅......不,不,不,这不可能!

太岁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你不信?

等会儿我给你吃一块儿太岁肉。”

桑宁说完,毫无征兆的就扯掉了他的裤子。

霍长安脑子正在乱想,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桑宁将他放下,翻身。

霍长安才知她在做什么。

“桑凝儿!

你住手!

你走开!”

“难道你还要让老夫人来帮你?

别乱叫了,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桑宁掰开他遮挡的手,用沾了水的破衣服擦。

“桑凝儿!

你是不是个姑娘......你不要乱动!

在我眼里,你和锦棠也没什么区别。”

锦棠......她什么时候还给锦棠擦过身......面对桑宁的强硬,霍长安颓丧的闭眼,不再做无用的挣扎。

只是,为什么丝丝麻麻的感觉又来了......他咬着嘴,两手抠地,上身微微抖动,难堪至极却只能任人......桑宁在一处擦拭很久,那是刚清刮过腐肉的伤口。

现在找不到草药,她也只能用灵泉水多擦拭几遍。

至于不该看的地方,她绝对没有多看。

只瞄了两眼而已。

两人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悄悄的弯腰离开。

老夫人捂住嘴,眼里的泪不停的往下落。

她真希望,桑凝儿对老四是真心的。

这样,她死也安心哪!

可是,这可能吗?

哪有女人会喜欢一个............桑宁终于清理完,她真的暗道可惜。

霍长安双腿修长笔直,若站起来,至少一米八的大高个,加上未毁容前的脸,妥妥的绝世美男。

可惜可惜。

霍长安终于说服自己。

天这么黑,他又没反应,桑凝儿看不清,跟擦拭死物没什么两样。

也许,她就是当擦桌子。

对,就是这样。

“桑凝儿,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压抑询问。

“我是神女转世,看不得人间疾苦。”

桑宁将霍长安背起,因为身高原因,他的两只脚拖在地上。

饶是如此,霍长安也惊讶于她的体力。

神女......世间若有神,怎会不公至此。

等回到睡的地方,桑宁也累的够呛,大口喝了些水。

然后从空间拿出烤好的鱼肉,悄悄塞给霍长安。

“一口气吃完别剩。”

鱼肉已经被切成一块一块,大概比鸡蛋大一点,几口就能吃完。

霍长安惊讶:真有太岁肉?

桑宁又掏出一个煮鸡蛋,“把这个也吃完。”

然后她又悄悄喊醒谢雨柔,也让她吃了一块鱼肉和鸡蛋。

再就是霍锦棠。

两个小丫头太小,她怕喊醒了闹出动静,所以只把老夫人晃醒,把最后两个鸡蛋给了老夫人处理,还有几块鱼肉。

至于剩下的人,就先饿着吧,省的动静太大,被发现。

黑夜里,几个人悄悄的大口咽着鱼肉,小锦棠不小心噎出几声咳嗽,微不足道。

霍长安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肉。

像是鱼肉,又半点腥味都没有,反而带点像泉水那样的甘甜。

他内心渐起狂澜。

太岁肉泡过的水,也是这样的味道。

桑凝儿,说的是真的?

他以为,在家破人亡,父兄死亡,老少被冠以枷锁的那刻,泪水早已随着嘶吼流干。

心,麻木成灰。

可近来,随着桑凝儿突然的改变,他心里又一丝丝的升起妄想与奢念,人也变的脆弱。

现在,更是控制不住疯狂的念头。

他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一年,你吃上一年试试,要是到那时还治不好,我绝不再拦你!”

她的话反复在脑中回想。

她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她为救三嫂和小妹杀人,她省下口粮给孩子们吃......骗人,能做到这么卖力吗?

难道她以前说的,是真的?

霍四郎,我爱慕于你,求你娶了我吧!

霍长安再无睡意。

天际破晓,晨曦微露。

李厂气汹汹的找过来,一把抓住霍长安的衣领,将他上半身直接提了起来。

霍长安眼神冷寒,带着讽刺和嘲弄。

这更惹怒了眼睛发红的李厂。

“说,昨天是谁偷袭的本官差?

你们全家是不是不想活了?”

阴恻恻的目光扫过一众惊慌的女人,最后停留在桑宁身上,眼睛一眯。

“你在说什么?

大人是不是亏心事做多,遇到鬼了?”

霍长安嘲讽道。

桑凝儿说,他越暴怒,蚕蚀的毒素发作的越快。

霍长安恨不得他现在就暴毙!

李厂果然暴怒的几乎要发疯,将人一把甩掉。

“唰”的抽出刀,磨牙凿齿:“你、说、什、么、大人!

是我砸了你!”

老夫人一下子挡在面前。

“是我见你欺负我儿子,冲动之下,拿石头砸了你的头!”

“死老太婆,你是活腻了!”

李厂的刀又对准了老夫人。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惊惶大喊:“不是的大人!

是桑凝儿,我亲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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