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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全村啃树皮,我打猎囤肉养崽崽宋婉清林书勇小说结局

别来春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人一把夺过宋婉清手中的包裹,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转身就要走。林书勇见状,踉踉跄跄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腿,大声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把我们的钱还给我!”“小杂种!”永郎啐了一口,一脚将他踹翻,语气狠戾,“这钱拿在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你们就守着这个贱女人在这里等死吧,要是在敢上前,我就杀了你们。”说完,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毕竟,这洪灾死几个人也最正常不过了。”林书勇一怔,小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这钱要是没了,他和弟弟妹妹也活不下去了。爹和继母都死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要保护弟弟妹妹。他紧紧咬着牙,埋头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永郎漏出一抹嘲讽的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语气阴冷,“死瘸子,找死!”他大步流星...

主角:宋婉清林书勇   更新:2025-04-19 1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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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婉清林书勇的其他类型小说《天灾全村啃树皮,我打猎囤肉养崽崽宋婉清林书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别来春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一把夺过宋婉清手中的包裹,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转身就要走。林书勇见状,踉踉跄跄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腿,大声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把我们的钱还给我!”“小杂种!”永郎啐了一口,一脚将他踹翻,语气狠戾,“这钱拿在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你们就守着这个贱女人在这里等死吧,要是在敢上前,我就杀了你们。”说完,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毕竟,这洪灾死几个人也最正常不过了。”林书勇一怔,小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这钱要是没了,他和弟弟妹妹也活不下去了。爹和继母都死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要保护弟弟妹妹。他紧紧咬着牙,埋头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永郎漏出一抹嘲讽的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语气阴冷,“死瘸子,找死!”他大步流星...

《天灾全村啃树皮,我打猎囤肉养崽崽宋婉清林书勇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男人一把夺过宋婉清手中的包裹,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转身就要走。

林书勇见状,踉踉跄跄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腿,大声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把我们的钱还给我!”

“小杂种!”

永郎啐了一口,一脚将他踹翻,语气狠戾,“这钱拿在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你们就守着这个贱女人在这里等死吧,要是在敢上前,我就杀了你们。”

说完,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毕竟,这洪灾死几个人也最正常不过了。”

林书勇一怔,小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这钱要是没了,他和弟弟妹妹也活不下去了。

爹和继母都死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要保护弟弟妹妹。

他紧紧咬着牙,埋头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

永郎漏出一抹嘲讽的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语气阴冷,“死瘸子,找死!”

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揪住男孩的衣领,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他的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

只见一道身影迅速上前,一脚将他手中的匕首踹掉,从他手中抢过孩子,又是一脚猛地将他踹飞了出去。

宋婉清扭了扭脚裸,眸中一片寒意,“对一个孩子动手,你也好意思?”

永郎呕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没死?

而且脚力还这么大,竟然一脚将她踹飞出去三米远!

他尝试着起身,胸口传来的剧痛令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敢断定,自己的肋骨定是被踹断了!

看着雨幕中冷着脸的女子,他不由得生出一抹惧意,讪讪道:“清儿,你听我说,这是误会,我......”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误会?”

宋婉清眉梢微挑,“这么说你手中的匕首也是误会了?

林书勇,你来说,刚刚是不是他要用刀捅你?”

林书勇脸上一片诧异,眸中闪过抹震惊,娘这是在维护他?

他犹豫片刻,重重的点头。

宋婉清莞尔一笑,将林书勇放在地上,回眸看向永郎,嗓音冰冷,“看到没,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她大步上前,雨水与血水混杂在她脸上,衬的她整个人宛若是索命的阎罗。

永郎瘫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清儿,你看看我,我是永郎啊,我是要带你去京城享福的,难道你想带着这三个累赘,一直在这村子里过不见天日的苦日子吗?”

宋婉清停下脚步,似乎是在思考,“那你的意思是,你会带我过好日子了?”

永郎见状,勾起唇角,松下一口气,这个贱女人就是愚蠢,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把她骗的团团转,他故作温柔的开口,“当然了,清儿,你快把我扶起来,我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呵!”

“你可真是谎话连篇,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宋婉清表情冷了下来,眼神讥讽。

她几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碾了碾。

“啊——”一声惨叫。

永郎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咬牙切齿的道:“宋婉清,你疯了,你杀了我,你会被官府抓起来下大狱吃牢饭的,你可想清楚了!”

“是吗?”

宋婉清表情淡漠,拾起地面的烧火棍,“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了,这洪水马上就进村了,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疯子,你这个疯子!”

永郎满眼恐惧,挣扎着想起来,可宋婉清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手中的烧火棍一棒子砸了下去,他登时两眼一翻,身体在泥水里抽动两下,便咽了气。

宋婉清冷笑一声,将棍子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这永郎根本不算个好人,在书中,他可是贩卖了不少良家妇女,害死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眼下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宋婉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后脑勺顿顿的疼就越发清晰起来。

她忍住痛意,抢过永郎手中的包裹,看着站在雨中的林书勇叹了口气,快步上前,单手拎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进了屋内。

在现代,她就是天生神力,如今穿来了古代,没想到依旧继承了这项天赋。

老天还算对她不薄。

她走进屋内,翻找出来一块干的抹布,就朝着林书勇脸上擦去,“你这傻孩子,看戏不知道进屋看吗?

非要在雨中淋着,是不是虎?

你看书元,就聪明,知道在屋子里躲着,这这样的雨天若是染了风寒,可是会要命的。”

林书勇被粗鲁的抹了脸,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自从爹去世后,养母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这么好了。

而且,他刚刚亲眼看见,养母将那情夫打晕了过去。

难道养母改变了主意,准备带他们一起走吗?

宋婉清根本没有注意到林书勇不断变换的表情,她记得林书元就是因为连绵的阴雨天染了风寒,在加上体质弱,又没有及时的救治这才去世的。

想到这,宋婉清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林书元身上,忍不住蹙眉,眼前的男孩身量极小,明明是七岁的年纪,却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身高,蜡黄的小脸,凹陷的脸颊,发黑的眼眶,整个人仿佛只有一口气吊着。

见到宋婉清看他,他条件反射的缩紧了脖子,眼泪都要掉下来,“别打我,娘,我以后一定少吃饭,多干活,再也不敢偷懒了。”

宋婉清暗暗叹了口气,这林书元性子懦弱,十分胆小,又不爱说话,总是闷声闷气的,所以原主最讨厌他,总是不给他饭吃,挨的打也最多。

若是没有林书勇护着,怕是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怕她也在情理之中。

“娘不打你,以后都不打你,你先进屋给你哥哥找套衣服让他换上”,宋婉清尽量放缓了语气,用商量的口吻道。


就在这时,宋婉清突然加快了匕首的速度,一刀划过他的脖颈,鲜血大量的喷涌而出。

宋婉清连他的血都嫌恶心,连忙闪身避开,冰冷的吐出四个字,“死有余辜。”

“大哥!

大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二麻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的大哥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溅起层层淤泥,他扑上前去,捂着他的伤口,不断的哀嚎,“大哥,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他仰天长啸一声,站起身,双眼萦绕着磅礴的怒意,“你这个贱人,你竟敢杀了我大哥,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替我大哥报仇!”

宋婉清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语气似笑非笑,“我不仅杀了你大哥,我还要杀了你。”

话落,她猛地上前,与二麻子的斧头缠斗在一起。

“你以为你们就死的无辜吗?

那些被你们欺负的女子,就算侥幸活下来了,也是一辈子陷入无边的阴影里”,宋婉清出招越来越快,力气使的越来越重。

这可是古代,贞洁可是比命都要重要的东西。

这两个人欺辱女子,比杀人更可恨,更可恶,既然官府不作为,那她不介意惩奸除恶,替老天爷收了这两个人。

二麻子被打的节节败退,眼瞧着就要小命不保,他突然刀尖一转,竟然直接朝着躲在一旁的石头攻去。

宋婉清早就料到似的,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一只手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身体。

“啊——”二麻子尖叫一声,捂着腹部,满眼的恐惧,他跪在地上,用头撞地,“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你饶我一条狗命,我再也不敢了......饶你?”

宋婉清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那些被你残忍折磨的女子求饶的时候,你放过他们了吗?

若是现在跪在这里的是我,你会放过我吗?”

“我......”二麻子眼神恐惧,身子不断的颤抖。

宋婉清手起刀落,给了他一个痛快。

她擦干净匕首,别再了腰间,挥手将石头叫了出来,“过来,帮我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

石头抱着野猪崽走了出来,动作虽僵硬,但一双眸子却熠熠发亮,看向宋婉清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婶婶,你的武功好厉害,你可不可以教教我,等我学好了,就换我来保护婶婶。”

宋婉清笑了笑,抬起头,“我杀了人,你不害怕?

还要跟着我学功夫?”

“不怕!”

石头语气坚定,“婶婶杀的人是坏人,若是不把他们杀了,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这两个人死有余辜。”

“好”,宋婉清一口答应,看来,她没看错人。

石头蹲下身子,一只手揽着野猪崽,一只手在大麻子和二麻子的尸体上摸来摸去。

最后,从他们身上找出来一两银子,五个饼子,以及好几个女人的肚兜。

宋婉清叹口气,看来这两个贼人,应该在遇见他们之前,就得手了好几次,她突然后悔让他们就这样轻松地死去了。

就应该把这种人渣,一刀一刀将他们的肉割下来喂狗,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宋婉清捡起他们的软刀和斧头,与匕首别在一起,然后一把扛起野猪肉,朝着石头道:“走了。”

石头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惊掉了下巴,“婶婶,你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这野猪肉就算是个成年男子背着也不会这么轻松啊。

“快点跟上”,宋婉清催促,“你若是跟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石头听到这话,赶紧提步跟了上去。

心中对宋婉清的崇拜已经溢于言表。

另一边,张伯带着几个孩子一直在附近采摘木耳,将周围树上的木耳全都采了个干净,然后趁着有阳光,放在推车上晒着。

他又捡了一些干柴,让火堆燃的更旺,在上面架了一口小锅,烧了一锅热水。

“孩子们,都过来喝点热水解解渴吧”,张伯招了招手。

张昌平第一个冲了过去,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接下里是林书勇和林书元,最后张伯接过三丫,给她喂了点水喝,又交给了林书勇。

他叹了口气,刚才宋婉清说的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口上,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站起身子,准备在附近找找还有没有落下的木耳,刚抬眸,就看见两道身影朝着他走过来。

张伯心头一紧,连忙将孩子们护在身后,高声喊道:“谁啊,不许过来!”

“张伯,是我。”

“三丫她娘?”

张伯定睛一看,那走在前头的人不是宋婉清还能是谁,他连忙上前几步,在看清宋婉清肩上扛着的东西时,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这是野猪?”

宋婉清笑着走了过来,将野猪肉扔在地上,“对,运气好,碰见了个野猪,这下咱们终于能开开荤了。”

“大哥,这是肉?”

林书元站在野猪旁边,张开嘴巴,瞪大眼睛,怯生生的问道。

自从爹爹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肉。

“对”,林书勇壮着胆子用手摸了一下野猪,惊喜的抬眸看向宋婉清,“娘,这是你捕的野猪?”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们石头哥哥的功劳”,宋婉清笑着将躲在她身后的石头拽了出来。

石头挠了挠头,“婶婶,我哪有什么功劳,我一点忙都没帮上。”

“怎么会呢?”

宋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不是你在前面勾引,我也不会抓的这么顺利。”

石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石头?

你咋在这?”

张伯惊讶的道,“你不是早就上山了吗?”

“我是上山了,但是却被大部队给赶出来了”,石头叹了一口气,将大部队发生的事情,给张伯叙述了一遍。

张伯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刘家兄弟,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若不是遇到婶婶,我差点就死在野猪手里了”,石头语气里满是感激,他将怀中的野猪崽放在地下,问道:“张伯,婶婶,这个猪崽怎么整?

杀了吃肉?”

宋婉清摇头,“不能吃,我们要养着他。”

“养他?

粮食连人都不够吃,哪里还有多余的能养猪啊。”


汹涌的江水猛地就冲了进来,只不过眨眼之间,下羊村就变成了一片汪洋。

除了轰鸣声,隐隐的还能听到人的哭声喊声。

奔腾的洪水,吞噬的除了田地,房屋,还有人。

宋婉清呆怔了半晌,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面感受天灾的恐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恐惧。

她咽了下口水,脚步有些慌乱的往回走。

在天灾面前,人类实在是太过渺小了,她不敢想,若是在耽搁一点时间,会不会她此刻就死在了奔腾的洪水里。

她走到刚刚休憩的半山腰,就见张伯正掀开油布的一角,目光沉沉的看向山脚下,见到她回来了,连忙道:“三丫她娘,你回来了,没吓到吧?”

虽然宋婉清已经嫁人生子,但在张伯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罢了。

宋婉清摇了摇头,压住内心的翻涌,钻进了油布里,将木耳和草药放在了推车上。

张伯跟了进来,有些好奇,“这个黑色的东西有毒,不能吃,三丫她娘,你捡它干啥?”

“毒?”

宋婉清皱了眉头,这才意识到,张伯说的是她采回来的木耳,怪不得树上长了那么多,没有人摘,原来是他们认为这木耳有毒。

“张伯,这个东西没毒,只不过在吃之前需要用水过一下,或者晒干了之后在泡发在吃,否则就会感觉舌头麻嗓子肿”,宋婉清耐心的解释着。

张伯有些存疑,“这东西真的能吃?”

“真的”,宋婉清笃定,“张伯,咱们先收拾东西在往上走走吧,然后找个地方歇一晚上在上山顶,若是晚上水涨上来了,可就麻烦了。”

“走,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个事情呢,孩子们,快点上车”,张伯招呼着。

林书勇坡着脚走到宋婉清面前,道:“娘,三丫就我来抱着吧。”

“行”,宋婉清一手拎着他,一手拎着林书元,将他们都放在推车上,又回过头,把张昌平给拎了上去,这才绕到后面推车。

张伯依旧在前面领路。

林书元回头小心翼翼的瞥了宋婉清一眼,而后用极小的声音,对着林书勇道:“大哥,娘真的没走,没有丢下我们,她是不是变好了,就像爹爹还在的时候对我们一样好。”

林书勇攥着他的小手,点头,“会,我们要相信娘,她会保护我们。”

刚刚他真的很害怕宋婉清一走了之,任他们自生自灭,但她却回来了,这就说明,她不会走,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林书勇鼻头微微发酸,在爹爹没有去世之前,养母对他们是顶顶好的,不仅给他们做新衣服穿,还每日给他们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那时候村里的孩子们,人人都很羡慕他们。

是养母让他感受到了母爱,所以就算后来的养母在怎么心狠,他也始终念着她的好。

如果养母真的能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

宋婉清推着车,见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林书勇一滞,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连忙摇了摇头。

宋婉清看着他,道:“是不是见到发洪水害怕了,没事,咱们上山了,这水是冲不到咱们的。”

“知道了,娘。”

张伯和宋婉清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下来,天上满是阴云,半点月色都没有,漆黑的夜里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便选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准备暂时落脚。

值得庆幸的是,下来一整天的暴雨终于停了。

张伯不仅带了干柴,还随身带了火折子,升起了一个火堆,几个孩子围在旁边烤火。

宋婉清从推车上找出来一个小锅,架在火上,开始烧水,水烧开之后,她就将木耳扔进了锅中,用木铲子扒拉着。

张伯蹲在她旁边,始终不敢相信,这木耳能吃。

宋婉清也懒得解释了,毕竟说的在多也不如直接做给他看更有信服力。

木耳煮好以后,宋婉清就在锅中倒了一点仅剩的油,因为没有其他的食材,所以只能单独炒了木耳,加了点为数不多的调料之后,木耳的香味就散发了出来。

几个孩子围在一旁,满眼放光,就连张伯肚子都咕咕的叫了起来。

张伯拿来盘子递给宋婉清,将木耳盛出来后,她又将家里的馍馍用剩下的油热了热,馍馍沾了菜味,好歹能入口了。

“张伯,你把你家的锅贴也拿来热一下吧”,宋婉清说道。

“那就多谢了,我家还剩点油,等下一回用我家的”,张伯将锅贴拿出来递给了宋婉清,热好之后,一群人就围在一起准备吃饭了。

“宋婶婶,这个木耳真的能吃吗?”

张昌平坐在木墩上,语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宋婉清莞尔一笑,率先夹了一块子放到嘴里,又咬了一口馍馍,虽然味道依旧比较单一,但对比早上已经好了非常多了。

现在事态紧迫,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见她吃了,几个孩子在也忍不住了,狼吞虎咽起来。

张伯也夹了一口,目光惊喜,“三丫他娘,你别说,这木耳的味道还真不赖,脆脆的,而且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可惜没有鸡蛋,若是能和鸡蛋一起炒,会更好吃”,宋婉清有些遗憾的道。

“没事,等洪水过去了,咱们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想吃什么都能吃到”,说道这,张伯的脸上漏出一抹期盼的神情。

宋婉清心中苦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大灾后必有瘟疫的事情说出来。

人,总归是要有个盼头的。

吃完晚饭之后,宋婉清又烧了一锅热水,将采来的草药清洗过后,放在锅里煮沸,然后分给孩子们一人一碗喝了下去,最后还剩了一些,她和张伯两个人喝了。

“三丫他娘,你别说,这草药煮的水喝下去后,身体都热热的,都不觉得冷了”,张伯躺在油布上,有些感慨的说道。

宋婉清抱着三丫躺在推车上,听到这话,笑了笑,“当然了,这草药可以预防风寒的,这雨天最容易生病了,等明日我再去采一些,这几日咱们每天都要喝。”

“那就多谢你了”,张伯语气里染上了倦意,不一会,就响起了呼噜声。

林书勇和林书元几个孩子也睡着了,宋婉清看着漫天的星辰,第一次感到失眠,翻来覆去到凌晨,她才睡着。

翌日,宋婉清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围在推车旁边,为首的男人见到她醒了过来,目光顿时变得凶狠,扬起手中的石头,朝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宋婉清眼神一凌,翻身将三丫护在身下,避开了这一击,同时抬腿,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

只听“轰”的一声。

男人躺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起来,一个妇人和孩子扑到他的身上,哀嚎道:“当家的,你咋样了,你别吓我啊!”

张伯和几个孩子听到这声音,都从睡梦中惊醒,见到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三丫他娘,这是咋回事啊?”

张伯凑到宋婉清身边,疑惑的问道。

“他们趁咱们睡着,想偷咱们的东西,被我发现了之后还想杀人灭口”,宋婉清双手抱胸,语气冷厉。

“什么?”

张伯脸色也变得难看,忍不住攥紧了手边的棒子,瞪向几人,“你们是哪个村的,自己没有家伙事儿,还想着偷别人的?”

“当家的,你快醒醒”,妇人哀嚎不止,一个劲儿摇晃着男人,几次三番攥紧了手底下的石头,想要为夫报仇,但一想到方才宋婉清的身手,又怕的缩了缩脖子,最后只恨恨骂道:“你这个毒妇,天杀的,你杀了我家当家的,你让我们母子俩怎么活,我现在就要报官府把你抓起来!”

“好啊,你去报啊”,宋婉清冷笑一声,“先从这座大山里走出去再说吧!”

说完,她连看都不看那妇人,开始检查推车上的东西,好在没有少什么,她直起身子,看向张伯,“我们收拾东西走,尽快和大部队汇合,否则若是在山里遇见野兽可就麻烦了。”

张伯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有宋婉清在,他怕是刚刚被这男人杀了都不知道,心中对她更是尊敬,连忙招呼着孩子们上了马车,推车离开。

那妇人还在身后叫嚣着,倏地,躺在地上那男子有了声响,她连忙扑了回去,也没功夫咒骂宋婉清了。

宋婉清回眸瞥了一眼,心中一片冷寒。

她刚才那一脚没有用全力,给这男子留了一条狗命,但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们怕是在也不会打她们的主意。

令她忧心的是,如今还没有出山,就已经有人冒险杀人抢粮了。

等出了山,去衢州乞食的路上,不知道该有多么的残酷。

当务之急,他们必须尽快和的大部队汇合,找到女主,把孩子完好无损的交给她,她的任务就算完成,就能够功成身退了。

“张伯,路上若是看到木耳,咱们就停下来摘一点,否则咱们的粮食怕是不够,洪水不会那么快褪去的”,宋婉清压下心头思绪,嘱咐道。

“知道了,我勤盯着点”,张伯应下。

今日没有下雨,但天却还是阴的,还没走多远的路,张伯和宋婉清身上的衣服就都被树叶上残留的雨水给打湿了,几个孩子坐在推车上,倒是没有他们这么狼狈。

好在视野是开阔的,宋婉清和张伯一路上走走停停,采了不少的木耳,足够吃好几天的了。

约摸着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看见前面不远处有炊烟升起,宋婉清和张伯连忙赶过去,却还没等走近,就被冷喝一声,“站住!

你们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这个人长得极雄壮,满脸的黑胡茬,约摸着三十多岁,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此刻正眼神警惕的盯着他们。

张伯连忙上前,沉声道:“我们是下洋村的,上山的时候来的晚,就没有跟上大部队,见到你们这有炊烟,就想着来碰碰运气,你叫我老张就行。”

“我姓宋”,宋婉适时开口,看见并不是下洋村的大部队,心里有些失望。

“原来是下洋村的,我们是菘瓜村的,离你们不远,叫我虎头就行”,虎头的目光在他们一行人中打量了一圈,见只有一个老头一个女子和几个孩子,心中放心了不少。

“虎头兄弟,你可碰见下羊村的大部队了吗?”

宋婉清出口问道。

“碰见了,说起来,你们还真是不巧了,昨天晚上他们和我们打了个照面,看样子好像是要连夜出山,你们要是想追上他们,怕是要连夜赶路了”,虎头展开紧皱眉头,“你们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们村一起走,反正咱们最终都是要先出山去前面的永安县集合的。”

永安县地势高,是这片区域里面唯一一处没有受到洪水灾害的,出了这座山,走不远就能到。

书中,灾民们被拒之城外,就是在这里得知了要去三千里地外的衢州乞食的消息。

张伯看向宋婉清,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宋婉清摇了摇头,淡道:“多谢虎头兄弟的好意,不过我们还是打算先去追上大部队,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她对这菘瓜村并不了解,更不知道里面是好人还是坏人,况且,他们毕竟是外来人,若是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挡枪的。

运气不好一些,被他们直接抢走了粮食,那才是真的深入狼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虎头听到她这么说,到也没有强求,指了一个方向,“你们村的大部队往那边走了,你们日夜兼程,肯定能追上的,不过也不用着急,若是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总归都能碰见的。”

“多谢虎头兄弟,那我们先走了”,宋婉清道谢,便给了张伯一个眼神,一行人推着推车离开了。

走远了之后,张伯回头看她,语气有些担忧,“三丫他娘,咱们两个大人不睡觉倒是行,但就怕这孩子跟着咱们赶路受不住啊。”

宋婉清摇了摇头,“大部队了咱们是追不上了。”

“那为什么刚刚不和菘瓜村一起走,人多一些,也算是有个照应”,张伯不解。


“因为我和他们不熟,我信不过他们”,宋婉清淡淡的开口,她看了眼张伯,有些无奈,这张伯这么大年纪了,竟然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这样的老好人性格,在这乱世里,早晚要吃亏。

张伯沉吟了片刻,重重点头,“你说的对,到底不是一个村的,心不能往一处使劲,他们还不知道这木耳能吃,咱们还是要避着一点,否则,都被他们摘了去,咱们反而吃不上了。”

宋婉清好笑的点了点头,这张伯在有些事情上糊涂,但在吃的上还是很精明的。

正值晌午,阴沉的天终于出现了点阳光。

宋婉清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孩子们都赶了下来,然后将采来的木耳都放在了推车上晒着。

她在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野兽的足迹,心里便安心了下来。

林书勇带着张昌平在附近捡了一些可以点燃的干柴干草,张伯吹了火折子,生了一堆火。

宋婉清依旧按照昨天的方法,炒了一顿木耳,煎了馍馍和锅贴,张伯和几个孩子吃的倒是香,可宋婉清却吃腻了。

她必须得抓紧找点其他的吃的,否则就靠吃木耳走出大山,嘴巴都要薄一圈。

宋婉清将最后一口馍馍艰难的塞进嘴里,然后道:“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到野鸡什么的。”

张伯叹了口气,“这几年连年天灾,山里的野鸡早就被抓光了,估摸着这山里只有躲在深处的野猪,黑熊那种猛兽了,三丫他娘,你就别费功夫了,咱们采了这么多的木耳,足够吃到出山了,到时候朝廷说不定会给咱们赈灾的粮食的。”

林书勇一听到猛兽两个字,小脸变了神色,连忙道:“娘,你别去了,我们不吃野鸡,只要吃木耳就够了,是不是,弟弟?”

林书元对宋婉清心有惧怕,不敢抬眼看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看着几个人望着她的眼神,宋婉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张伯,我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上,你的儿子也死在了战场上,你沉下心来好好想一想,现在边关连年打仗,倭寇不断的侵占城池,这些年连年的大旱,朝廷怕是连军营的粮草都凑不齐,怎么会给我们这些难民粮食?”

张伯表情凝重,沉默着没有说话。

宋婉清继续道:“朝廷不仅不会给我们赈灾的粮食,还会让我们去三千里外的衢州乞讨,一方面可以保证其他的州城的经济不会受到难民的影响,另一方面可以方便管理,但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这群难民在路上死个干净。”

她本不想说的,但看见张伯一点都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便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盼头在未雨绸缪面前,已经不算什么了。

“你是说真的?”

张伯脸色彻底变了,眼中流露出恐惧。

三千里地,先不说其他的,他根本就没有足够撑到衢州吃的粮食。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婉清胡诌道:“是我丈夫在边关救下的一个士兵写信告诉我的,张伯,如果你信我,咱们现在就要准备足够的吃食,否则在衢州的路上,就算侥幸没碰到流匪野兽,也会因为粮食不足,饿死在半路上。”

张伯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坐在石头上摆弄着草编蚂蚱的孙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三丫他娘,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跟你一起去,咱们必须在这山里尽可能多收集点粮食,日后,若是你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这个老东西,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替你办成。

他年轻的时候没少跟着村里人进山采摘打猎,在这里收集食物,总比去别的地方要便宜许多。

宋婉清摇了摇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孩子们自己留在这里不行,张伯你带着孩子在附近多采一些木耳,让孩子们也动起来。”

“那你多加小心,对了,你等一下......”张伯拿起地下放着的包裹,从中找出一把匕首,递给送宋婉清,“这是我给我儿子准备的生辰礼物,可惜没有用上,你拿着它,关键时刻可以防身。”

宋婉清接过,匕首压在手里的感觉沉甸甸的,她惊讶得瞪大眼睛。

张伯笑了笑,“这可是我请城里的铁匠用最好的铁打的,花了不少银子呢......”他欲言又止,没在说下去,脸上有些失落。

宋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伯,人活着就要向前看。”

张伯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吧。

宋婉清又嘱咐了林书勇几句,这才往森林深处走去。

张伯说的对,这野鸡肯定是多半都被人抓没了,她若是想找点肉吃,就只能将目光放在躲在森林深处的野兽身上。

她掂了掂手中的匕首,有了这个,捕一头野猪,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她一路做好标记,深入林中。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沉重的跑步声,宋婉清连忙躲在一个粗壮的大树后面,探出头谨慎的观察。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衣衫褴褛的男孩,正拼了命的在森林中奔跑,在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头长着獠牙的野猪。

宋婉清有些奇怪,野猪这种动物,只要不去招惹它,它基本不会主动的攻击人,像眼前这种狂追的情况更是极少。

她狐疑的目光在男孩身上扫过,这才发现那男孩怀中竟然抱着一头野猪崽。

眼瞧着那发了狂的野猪已经快要追上他,他却依旧抱着猪崽不松手,只是不断拼命的跑着。

宋婉清眸子微眯,如今这头大野猪专心的追着男孩,对她来时候,倒是一个好时机。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这弓着腰,步伐飞快的跟在野猪背后。

就在那野猪的獠牙即将刺入男孩后背的那一刻,她飞身上前,手中的匕首用力刺入野猪的后脖颈,而后借助惯性,往后一划,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野猪哀鸣一声,登时倒地不起。

男孩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好半晌,却都没有獠牙刺入身体的痛感,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睁开眼睛吧,你没事了。”

宋婉清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目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膀上,漏出来的腿部手臂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肌肉的走向,看样子,是个经常干活的。

男孩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一身血迹的女子时,愣了一下。

宋婉清用手捧起地下的雨水抹了把脸,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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