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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后续

沈玥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她已经站在了沈府门前。沈府原本是武安侯府,是四十余年前,沈家老太爷携妻子儿女战死边关后,先帝为表彰沈家功勋,与爵位一同赐下的侯爵府。由沈玥的父亲,沈观山继承。但如今,沈家获罪被贬,爵位被朝廷收回。原本悬挂在正门上的“武安侯府”牌匾也被取下,只余一片空荡荡。沈玥神情有些恍惚,脑海里不由闪过三日前出嫁,沈夫人含泪站在侯府牌匾下,不舍地看着她上花轿。短短三日,物是人非。“小姐,别看了,我们进去吧。”康嬷嬷微红着眼睛,轻声劝道。此时,沈府大门紧闭。除了远远围观的百姓,门前空无一人。沈玥收回心绪,道:“叫门吧。”一名腿脚完好的独臂护院快步走过去,用力扣响门环。“咚咚。”府门里一片死寂,无人应答。“再叫。”沈玥道。“咚咚——”护院再次扣响门环,...

主角:沈玥裴玄   更新:2025-04-19 1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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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玥裴玄的武侠仙侠小说《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后续》,由网络作家“沈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已经站在了沈府门前。沈府原本是武安侯府,是四十余年前,沈家老太爷携妻子儿女战死边关后,先帝为表彰沈家功勋,与爵位一同赐下的侯爵府。由沈玥的父亲,沈观山继承。但如今,沈家获罪被贬,爵位被朝廷收回。原本悬挂在正门上的“武安侯府”牌匾也被取下,只余一片空荡荡。沈玥神情有些恍惚,脑海里不由闪过三日前出嫁,沈夫人含泪站在侯府牌匾下,不舍地看着她上花轿。短短三日,物是人非。“小姐,别看了,我们进去吧。”康嬷嬷微红着眼睛,轻声劝道。此时,沈府大门紧闭。除了远远围观的百姓,门前空无一人。沈玥收回心绪,道:“叫门吧。”一名腿脚完好的独臂护院快步走过去,用力扣响门环。“咚咚。”府门里一片死寂,无人应答。“再叫。”沈玥道。“咚咚——”护院再次扣响门环,...

《想求我回头?先问问君上吧后续》精彩片段


她已经站在了沈府门前。

沈府原本是武安侯府,是四十余年前,沈家老太爷携妻子儿女战死边关后,先帝为表彰沈家功勋,与爵位一同赐下的侯爵府。

由沈玥的父亲,沈观山继承。

但如今,沈家获罪被贬,爵位被朝廷收回。

原本悬挂在正门上的“武安侯府”牌匾也被取下,只余一片空荡荡。

沈玥神情有些恍惚,脑海里不由闪过三日前出嫁,沈夫人含泪站在侯府牌匾下,不舍地看着她上花轿。

短短三日,物是人非。

“小姐,别看了,我们进去吧。”康嬷嬷微红着眼睛,轻声劝道。

此时,沈府大门紧闭。

除了远远围观的百姓,门前空无一人。

沈玥收回心绪,道:“叫门吧。”

一名腿脚完好的独臂护院快步走过去,用力扣响门环。

“咚咚。”

府门里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再叫。”沈玥道。

“咚咚——”

护院再次扣响门环,高声喊道:“开门,大小姐回来了!”

府里依然无人应答,跟死了一样。

康嬷嬷立刻猜到什么,眼里闪过怒意,“一定是二夫人吩咐的,她不想让小姐回家。”

在回沈府的路上,沈玥已经简单询问过家里的情况。

沈府里现在只住着两房人。

父亲沈观山常年驻守边关,一年留在家中的日子还不满一个月,三个哥哥也有大半时间在边关军中,在沈玥回家之前,长房只有母亲沈夫人常年在京。

二房的人就多了。

二老爷沈兆良,是父亲沈观山同父异母的庶弟,与二夫人生有一女一子。

女儿沈嫣然,是曾经的侯府大小姐,在沈玥归家后,因年岁排序,如今已经改成了二小姐。

儿子沈宏云,今年十四岁,在沈家少爷中排行第四,称四少爷。

除此之外,二老爷沈兆良还是个风流之人,后院里养着七八个姨娘小妾,生了庶子庶女不少。

沈玥回京后只见过他们一次,连脸都没记住。

她只庆幸自己父母感情深厚,长房没有妾室姨娘,也没有庶子庶女,十分清净。

据康嬷嬷所说。

二夫人胡氏是个掐尖要强的性子,从前在府里便和沈夫人不对付,仗着沈夫人丈夫儿子都不在京中,屡次想夺管家权,都被沈夫人毫不客气地挡了回去。

妯娌关系十分不好。

边关兵败后,得知丈夫和三个儿子全部战死,沈夫人承受不住噩耗,悲恸昏厥,高烧不退。

沈兆良忙着进宫向皇上表忠心,极力撇清自己和大哥一家的关系。

二夫人趁机抢走管家权,以沈夫人病重获罪为由,拼命打压长房,抢夺家产驱赶奴仆,恨不得一口气将长房全搬空。

要不是沈玥出嫁时,沈观山夫妇几乎将所有家产都当成了陪嫁,只怕现在沈家的家产,早就落到了二夫人手里。

沈夫人更是将自己的陪嫁康嬷嬷,以及沈观山留给她护身的五十名护院都给了女儿,自己身边只留下少数护卫和几个丫鬟,被二夫人逼得节节败退。

幸好“沈玥”不放心母亲,逼着康嬷嬷带人回来,才护住了当时病情危急的沈夫人。

二夫人仍不肯罢休,以长房获罪为由,赶走了伺候的丫鬟婆子,抢了库房的钥匙,还封了沈夫人的院子,不许康嬷嬷请大夫看病。

康嬷嬷气得直掉眼泪,但碍于自己只是个下人,不便和二夫人硬碰硬,又要以照顾沈夫人的病为先。

于是,康嬷嬷只能让护院牢牢守住沈夫人的院子,防止二夫人趁机加害,自己则带着几个丫鬟衣不解带的照顾夫人。

但沈夫人病势汹汹,高烧了一天一夜都没有退。

康嬷嬷急得嘴上起燎泡,二夫人把府里的银子看得死死的,她一文钱都拿不到,只能自掏腰包,派人偷偷出府找大夫。

然而,当时沈家贪功冒进的流言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民间正是激愤的时候。

京中所有知名的医馆大夫一听是给沈夫人看病,当场便严词拒绝,甚至还把沈府的护院赶出去,狠狠啐上一口。

康嬷嬷想尽了办法,竟找不到一个大夫愿意给沈夫人看病。

最后被逼无奈,只能拿着沈家的帖子,求到了以前经常来往的周太医府上。

“周老太医是老太爷的故交,更是太医院院首,与沈家多年交好。得知夫人病重不起,周老爷子立刻上门看诊,谁知走到沈府门口,二夫人知道了,竟叫人生生赶了出去。”

康嬷嬷恨得眼睛发红。

“二夫人好狠毒的心肠,她和夫人妯娌多年,夫人从未亏待过她半点,如今一出事,明知道夫人病情危急,她竟连上门的太医都赶回去,分明就是想让夫人活活病死!”

“周老爷子也很生气,又没办法,二夫人派人守着门不准进,他只能听我描述夫人的病情,写了两张药方,我又找人暗中抓了药,在外面煎好带回府中,才给夫人服下。”

沈玥听完才恍然,难怪这三天,康嬷嬷顾不上身在裴家的她。

沈夫人是真的差一点就没命了。

即使有周老爷子的药方吊着,沈夫人目前仍在昏迷中,不停的反复高烧,短短三天就虚弱得不行。

二夫人又盯得很紧,康嬷嬷连煎药都不能在府里,抓药也只能偷摸着去,院子里水粮都被断了,连口吃的都要想办法,还要防着二夫人暗中动手脚,更是心力交瘁。

听完了这些,沈玥大致知道沈府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又是一个吃人的虎狼窝。

“我娘以前跟二夫人结过仇吗?她为什么非要致我娘于死地?”

回沈府的路上,沈玥这样问康嬷嬷。

康嬷嬷压低声音,“小姐有所不知,二夫人待字闺中时,曾经爱慕过老爷,闹着非老爷不嫁。结果老爷没看上二夫人,却与夫人一见钟情,很快就成了婚。二夫人因此成了京中笑话,连婚事都耽误了,拖了好几年才嫁给了二老爷做续弦。”

“她是续弦?”沈玥惊讶,“我还以为她是原配。”

“二老爷以前有过一任夫人,是老爷亲自选的,性格极好,温婉又贤惠,就是身子弱了些,婚后几年好不容易才怀上身孕。”


两位头发花白的护院,一左一右,站在沈玥身边。

他们一个姓周,一个姓陈。

周伯独臂,单手握棍立在身前,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轻蔑。

“你这种走狗小人,知道什么?侯爷曾救我于刀锋下,允我活路,夫人公子良善,养活了我一家老小。我周某人贱命一条,如今就是为小姐战死,又有什么可惜?“

“跟这种畜生啰嗦什么!”

陈伯瞎了一只眼,右脸布满刀疤,两只手上各有残缺,狰狞可怖。

他仅剩的一只独眼通红,像淬了边关沙场的血,声如洪钟响亮。

“这里的每一个人,谁不曾受沈家大恩?本就是侯爷从阎王殿上捞回来的命,如今还给小姐,也不算亏!”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身后众多各带残缺的护院,神情杀气腾腾,“有我们在,看谁敢动小姐和夫人一根头发!”

“大不了就是拼了,下到黄泉地府,我们也有脸去见侯爷。”

“没错,跟他们拼了!”

“拼了!”

这些护院都是在边关杀过人、见过血的,气势和血性就与京中养出的护卫不一样,此时群情激愤,杀气腾腾,衬得一张张带有疤痕的脸庞格外狰狞,看着就吓人。

二管事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说要报官的威胁,不仅没有吓住这群人,反而激起了众怒。

被五十几双狼一样凶狠的眼睛紧盯,他后背直发毛,冷汗唰唰就下来了,忍不住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别乱来,这里可是京城,你们敢轻举妄动,都不想活了吗?”

周伯轻蔑地冷笑,“孬货,别以为我们跟你一样,在京城养的骨头都软了,死又如何?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

“不让我们站着活,那就拼到死!”陈伯厉声道,“武安侯军下,没有怕死的孬种!”

剩下的护院无人说话,气势越涨越高,大有小姐一句话,抄起棍子就是杀的气势。

胡氏和沈嫣然简直目瞪口呆。

李嬷嬷吓得脸都白了,心里不由埋怨二管事,好好的提什么报官?

这群人根本不讲道理,跟大小姐一样,骨头又硬。

吓唬他们是没用的。

暗处里,数名黑衣人冷汗都下来了,“沈家这军心当真可怕,都离开军营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强的凝聚力。”

“个个悍不畏死,这样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二统领,咱们真不管吗?”

唯一一个脸上带着鬼面的男子,暗自蹙眉,审视的目光落向沈玥。

“这个沈家小姐有点古怪,她似乎有意聚集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把事情闹大,对她有什么好处?

男子看得出来,这些护院虽然忠心,但真正调动起他们悍不畏死的决心,将他们团结成一股力量的关键,是沈玥。

她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没有她的存在,其余人哪怕忠心,也不过一盘散沙,没有这样的威慑力。

天生的领袖人物。

问题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男子暗自思忖,目光不由停留的久了些。

沈玥猛地抬起头,清冽乌黑的眼眸似一柄利刃,笔直而又锐利地望来。

男子心底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本能地侧过藏进阴影里,心跳骤然加速。

……被发现了?

沈玥目光快速扫过。

天色已经全黑,除了众人手里的灯笼与火把外,清漪院周围都笼罩进了黑暗中,灌木与树丛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她暂时没空追究,目光便又回到二房等人身上,挑了下眉。

“不是要去报官吗?怎么还没人动?”

二管事被护院紧盯着,后背衣衫都湿透了,根本不敢说话。

早知道就不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了。

骑虎难下!

沈嫣然忍不住呛声,“沈玥,你别以为有人保护就了不起,京城是天子脚下,不是容你们放肆的,要是真报官,你们所有人都得进大牢。”

她自幼在京城养尊处优,对边关军队毫无概念,根本不相信这些护院敢动手。

无知者无畏。

她也不信这些人真的不怕死,就看不惯沈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沈玥嘲道:“别光站着说大话,赶紧去,我在这里等着。”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沈嫣然气急败坏,她就是想不通,沈玥为什么一点不害怕。

她要是不怕,她的威胁就没有意义,岂不成了跳梁小丑?

“你敢你就做,请。”沈玥嘲讽地做了个手势。

康嬷嬷等人虽然不解其意,但出于对小姐的信任,哪怕知道报官对他们不利,也没有人站出来阻止。

沈嫣然一下被架在了半空,受不了这种羞辱和嘲讽,她恨恨跺脚,扭头就朝二管事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她都这么说了,直接叫人去报官,把他们都抓起来!”

二管事有苦难言,只能求助地看向胡氏,“这,夫人……”

李嬷嬷连忙道:“二小姐,不可,报官事情就大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丑的又不是我们,怕什么?你没看到她一副有恃无恐,认准我们不敢报官的样子吗?”

沈嫣然气急地跺脚,“我偏不如她的意,马上去报官,把他们抓起来!”

李嬷嬷简直头疼。

她知道沈嫣然被胡氏养歪了,只懂些后院手段,大道理一窍不通。

因此也不跟她解释,李嬷嬷压低了声音,对胡氏道:“二夫人,夺家产这事不能传开,否则只怕对老爷官声不利,影响声誉啊。”

沈嫣然耳尖听见了,更加气急。

什么官声不官声的,她不管,她就是看不惯沈玥这幅得意的样子,非要把她踩下去不可。

“娘……”

还没等沈嫣然说服胡氏,沈玥便嘲讽道:“不过是报官而已,瞧你们为难的样子,要不然,我帮你们去报好了。”

她说到做到,转头就对康嬷嬷说,“找个腿脚利索的人,去京兆府报官,请他们过来一趟。”

康嬷嬷微怔,很快应下,“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去。”

说着,康嬷嬷直接选了一个腿脚健全的护院,叮嘱他快去快回。


他们愤怒的重点是裴玄。

“侯爷在世时对裴玄屡次提携,没少培养和照顾,三位公子也跟裴玄同军从伍,都是生死场上走过的兄弟,还不止一次救过裴玄,他就是这样报答沈家的吗?!”

“他对得起侯爷的提携,对得起小姐三位兄长吗?”

“竟然如此恩将仇报,这种人就该死!”

同样是军中出来的人。

同样是受过沈家恩惠的人。

带着伤残坚持留在沈府的这些护院,个个都满怀报恩之心,说他们愿意为沈家豁出性命也不为过。

得知裴玄受沈家大恩,却在沈观山父子战死后,如此对他们唯一的女儿和妹妹,这些护院气得眼睛通红,抓着护棍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白眼狼!”

“没良心的畜生!”

“他这样也算个男人!不配为人!”

一群护院恨不得用最痛恨的字眼怒骂,要是裴玄出现在他们面前,早就抄起棍子打过去了。

最后还是康嬷嬷红着眼睛拦下。

她说:“现在沈家不比从前,侯爷和三位公子都不在了,更背上了贪功冒进的污名,夫人病倒,沈家处境岌岌可危,只有小姐一个人苦苦撑着。我们这些人在大事上帮不了小姐,更不能像侯爷公子一样护着小姐,但最起码,我们不能给小姐惹事。”

“小姐已经与裴玄和离,不管他亏欠小姐多少,这笔账我们记着,小姐也会记着,早晚会有他偿还的一日。”

“我们只要保护好小姐和夫人的安全,让小姐没有后顾之忧,其他事情,以后慢慢算!”

这番话说服了护院们,也压下了他们的愤慨之心。

清漪院里这才没有发生动乱。

但私下的康嬷嬷,对几个丫鬟同样气得眼睛发红,咬牙切齿地说:

“从今往后,我们沈家只有一位小姐,没有什么二小姐!看到沈嫣然就给我打出去,我们小姐没有这样丧尽天良的妹妹!”

康嬷嬷说到做到。

一向恪守本分、礼数周全的她,连二小姐都不肯叫了,直称其名。

此刻,听到阿絮的禀告,康嬷嬷难掩怒火,语气讥讽地说:“沈嫣然还回来做什么?她不是跟裴玄男盗女娼勾搭在一起,连脸皮都不要了,上赶着‘嫁’过去吗?”

原本听阿婵和阿絮说了,康嬷嬷还以为沈嫣然就这么留在裴家,不会回来了。

谁知道天黑之后,她又灰溜溜地偷摸着回来了。

一副不敢见人的下作样。

阿婵同样嘲讽,“沈嫣然和裴玄打的一手好算盘,想着让她顶替咱们小姐,逼小姐委身,当个没名没分的妾。谁知道咱们小姐骨头硬、性子烈,不吃他们这恶心一套,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和离了。”

“两人没了这层遮羞布,想否认关系都来不及,沈嫣然还有什么脸赖在裴府?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毕竟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裴玄三日前娶的是沈玥。

如今又当众和离了。

裴玄再想掩人耳目,强行说他娶的是沈嫣然,那就真是把别人当傻子了。

沈嫣然也没法借着沈玥的婚事光明正大留在裴府,她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不灰溜溜的回家,难道没名没分的给裴玄当妾吗?

她当然不肯。

阿絮冷笑,“因为小姐的和离,裴府今天一天外头都围满了百姓,跟咱们沈家一样,多少双眼睛盯着,沈嫣然吓得都不敢露面,生怕被人看见。”

“要不是现在天黑了,百姓们也纷纷散去,她才找到机会偷摸着回来,否则只怕还困在裴府呢。”

阿絮又道:“外头警戒的护院说,看到沈嫣然披着斗篷,偷偷从后门进了府,直奔二夫人的西院去了,只怕是去跟二夫人告状的。”

“她做了这种丑事,还有脸告状?”阿婵啐了一口。

“二夫人是她亲娘,又是同样不讲道理,我只担心沈嫣然一告状,二夫人又有理由来找/小姐和夫人的麻烦。”

阿絮皱眉,又问康嬷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姐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康嬷嬷对沈嫣然一万个看不上,但对沈玥,她还是谨守主仆之道,不敢擅作主张。

因此犹豫了片刻。

康嬷嬷道:“我先进屋看看,要是小姐醒了,我就说。”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康嬷嬷便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没有点灯,昏暗一片,里屋的床铺上纱帐未落,隐约可见一道侧躺的身影,呼吸声又清又浅,显然还在睡。

康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近,本想看仔细些,不料刚走到床边。

床铺上的沈玥倏地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隐隐泛过寒光,直勾勾地看过来。

她没有出声。

康嬷嬷险些吓到,连忙停住脚步,小声问:“小姐,我吵醒你了吗?”

“康嬷嬷?”

沈玥听出了她的声音,眼神柔和下来,声音里带着含糊和疲倦,“什么事?”

康嬷嬷小声把沈嫣然回府,可能找二夫人告状的事情说了。

沈玥懒散地窝在被子里,脸颊半遮半掩,一边听一边眼皮耷拉下来,她如今精力亏损,又折了一滴精血,越发加重了身体的疲倦和困乏。

没有适宜的东西进补,睡觉就是最好的补充精力的方式。

她需要好好养精蓄锐,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听完康嬷嬷的叙述,沈玥眼皮都快重新合上了,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含糊不清,“随她去,等找上门再叫醒我……”

声音越来越弱。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又睡着了。

康嬷嬷只觉得心疼,止住声音。

她小心翼翼的等了一会儿,等沈玥的呼吸越发平稳后,才轻轻捻好被角,放下床帐,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嬷嬷,怎么样?”两个丫鬟看到她出来,关心地询问。

“小姐累得厉害,只说不必管,等二房找上门再说。”康嬷嬷小声道,“你们让院子里的人动作都轻点,别打扰了小姐休息。”

“知道了。”

另一边,西院的梧桐苑。

沈嫣然刚说完自己在裴家的遭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去拉胡氏的手,“娘,你一定要给我做主,狠狠教训沈玥那个贱……”

啪!

话还没说完,胡氏骤然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我们小姐不就是夫人吗?”阿絮十分惊愕。

管事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我们将军府的夫人,是沈家二房的嫣然小姐!你们姑娘是沈姨娘,别叫错了。”

“什么——!”

阿婵和阿絮震惊不已,看向沈玥。

她们小姐明明是正妻进门,怎么变成姨娘了?

二小姐反而成夫人了?

“将军亲口吩咐,还能有假?”

管事趾高气昂地说:“夫人现在已经进府,沈姨娘,你还不赶紧把身上的凤冠喜服脱了?这是正妻穿的衣服,你一个姨娘可不配,赶紧还回去!”

沈玥眸色幽冷,“沈嫣然在府中何处?”

“夫人当然是陪在老夫人身边。”

管事不耐烦了,“别问东问西的,赶紧把喜服脱下来,还有成婚的金饰物件,全都拿出来,我们好给夫人送去。”

“听到没有?赶紧脱!”

“别占着东西不还!”

两个下人狐假虎威,喝斥道。

阿婵和阿絮气得发抖,从来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拜过天地高堂的正妻,竟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姨娘,这不是欺负她们小姐没人做主吗?

管事斜睨着沈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头药盒,扔在地上。

“这是将军赏你的伤药,以后识相一点,不准再惹老夫人生气,否则死了也是活该。”

沈玥脖子疼得厉害,耽误一段时间后,勒痕高高肿起,颜色乌紫,看着很是吓人。

她垂眸看着地上的药盒,微乱的乌发垂在颊边,安静又纤弱。

管事喝斥,“愣着干什么?还不捡起来谢恩!”

“小姐……”阿絮气得眼泪打转。

沈玥忽然抓过桌上茶壶,狠狠砸向管事的脸。

管事本能躲开,惊怒大叫:“你一个姨娘还敢砸东西!反了你——啊!!”

茶壶擦着他头顶飞过,摔在门上四分五裂,还没等他怒声吼完,眼前骤然划过黑影,胸口剧痛。

“砰!”

他被沈玥当胸一脚踹了出去,重重砸在房门上,惨叫着趴在地上。

“李管事——!”两个下人大怒,朝沈玥冲过去。

“好大的胆子!”

沈玥侧身绕后,狠狠一脚踹上下人的后腰,踹的对方哎哟一声往地上扑,同时顺手抄起旁边的花瓶,眉眼凌厉,朝着另一个下人的脑袋狠狠砸下。

“哐当!”

花瓶四分五裂,下人瞪圆了眼睛,鲜血淌了半张脸。

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正好压在同伴身上。

半分钟都不到,三人齐齐倒下。

阿婵和阿絮都傻了眼。

沈玥扔掉手里的花瓶颈,捡起地上药盒,朝管事走去。

她还穿着一袭红色嫁衣,眉眼精致昳丽,眼神冰冷,气势摄人。

管事捂着胸口往后缩,又惊又怒,“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啊!!”

沈玥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一砸,将他的脸狠狠碾在碎瓷上。

管事凄厉惨叫,拼命挣扎,却感觉头顶重如泰山。

锋利的碎瓷割破血肉,鲜血流了一地。

管事痛得发抖,撕心裂肺地大叫:“夫人饶命!!我错了,我错了!!夫人饶命啊啊……”

趴在地上的两个下人倒吸冷气,吓得脖子一缩。

沈玥垂眸问:“裴老夫人的院子,在哪里?”

“在南边的松鹤院!老夫人她们都在,夫人饶命啊……”管事痛哭流涕地说。

“那就好。”

沈玥也不问还有谁,抓着管事的头发拎起来,看着他血淋淋扎满碎瓷的脸。

“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一报还一报。”

“既然你‘好心’给我送了药,那就别浪费了,自己留着用吧。”

她说完,就将手里的药盒狠狠塞进管事嘴里。

药盒有棱有角,足有拳头大。

“唔唔……!!”

管事呜咽惨叫,浑身抽搐,眼泪鼻涕哗哗掉。

啊。

阿絮和阿婵嘶嘶抽气,感觉嘴巴疼。

地上趴着的两个下人怂得跟鹌鹑一样,恨不得昏死过去。

沈玥硬是把整个药盒塞进管事嘴里,才嫌弃在他衣服上擦擦手,站起身。

“吃了药,别忘了跟你们将军谢恩。”

“……”管事一口气没接上,昏死过去。

沈玥转身往外走。

阿婵和阿絮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小姐,你要去哪?”

“松鹤院。”

两个丫鬟吓了一跳,面色惊慌。

沈玥目光巡视四周,捡起台阶边一把扫帚,淡淡瞥了她们一眼,“你们害怕就留在这,不用跟着我。”

她拎着光秃秃的扫帚棍子,头也不回地往院门走去。

“小姐!”

阿絮又惊又慌,不知如何是好。

阿婵咬咬牙,扭头往后院跑,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沈玥察觉两个丫鬟都没跟上,心里微微失望。

阿婵和阿絮都是沈夫人精心给她挑的,既然没有跟上,就不适合留在她身边。

管事带人进来时,院门没锁。

门外站着两个看守的下人,闻声转过头,声音谄媚,“管事出来了……”

话没说完,沈玥举起棍子直接砸过去。

砰!砰!

两个下人被迎头暴击,瞬间昏死在地。

“你——你在干什么?!”远处,府里路过的下人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叫,“快来人啊!有人行凶!”

裴府的护院闻声立刻冲来,“谁敢在裴府行凶!”

沈玥二话没说,提着棍子就迎上去,当头一棍狠狠砸向领头护院。

护院敏捷躲开,高声大吼:“好胆!竟敢在裴府行凶,你是什么——”

不料,棍式陡然一变。

沈玥如使长枪,持棍向前,凌厉撞向护院的下巴。

砰!

护院下巴骨被棍尖撞得粉碎,满嘴是血,仰头倒了下去。

不等人身倒地,沈玥骤然疾冲向前,两棍子又砸晕了两个护院,踩着他们的身躯继续向前。

一旁的裴府丫鬟吓得尖叫,扔了东西,转身就跑,“不好了!杀人了!!”

其他护院也被吓到了,脚步一僵。

好凶残!

这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围起来一起上,拿下她!”一名护院高声怒吼,率先绕到沈玥背后,高高举起棍子,朝她后脑勺打。

突然,一根粗壮木柴从背后狠狠砸下来,砰一声砸在护卫后脑勺上,打得他踉跄扑地。

“不准!碰小姐!”

阿絮气喘吁吁,抄着木柴砰砰一顿暴打,硬是把护院砸晕过去。

沈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闪开——都给我闪开!!”

阿婵大叫着冲过来,手里竟挥舞着一把劈柴的斧头,斧刃寒光凛凛,呼呼破空,吓得护院下人连忙躲开,生怕沾上丝毫。

那可是斧头。

碰一下缺胳膊断腿,谁敢往上撞?

两个丫鬟齐齐挡在沈玥面前,咬牙切齿道:“谁敢欺负小姐,砍死你们!”

沈玥:“……”

裴府护院们:“……”

你再说一遍,谁欺负谁??


胡氏看着沈玥身后,那传闻中沈观山为了爱妻蒋氏所建的清漪院,心里仿佛烧了一把嫉妒的毒火。

她咬牙切齿,“是,不止是这座沈府,还有这座清漪院,现在都是我们的!”

沈嫣然兴奋极了,骄傲地看着沈玥,“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把嫁妆交出来,不然就从我家滚出去。”

“简直无耻之尤!!”康嬷嬷气得浑身发抖。

阿婵、阿絮两个丫鬟也气红了眼,“这座宅子明明是侯爷打下的。”

“实在太不要脸了!”

护院们同样气极怒极,紧紧抓着护棍,对沈玥道:“小姐,你不要信他们的鬼话,侯爷留给你的嫁妆一定不能交出去。”

“这些人都是狼子野心,分明就是强抢,我们不如跟他们拼了!”

“死都不让他们得逞!”

眼看护院们义愤填膺,群情激愤。

站在胡氏身边的二管事站了出来,怒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们不过一群被收养的废人,沈家看你们可怜才留你们在府里,连卖身契都没签,按照规矩,你们连沈府下人都不是,哪有你们说话的份!”

护院们眼睛都红了,一双双眼睛紧盯着管事。

二管事心里也发憷,但想着有胡氏撑腰,连沈府都是二房的,他根本不用怕这些人。

“瞪我做什么?难道你们还敢动手吗?”

二管事高声喝斥,“别忘了,你们现在站在沈家的地盘上,长房已经不是沈家家主,没人给你们撑腰,你们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派人去报官,告你们私闯民宅,打家劫舍,统统抓起来!”

护院们脸色微变。

沈嫣然幸灾乐祸,“对,赶紧去报官,他们今天还撞翻了府门,很多人都看见了,这就是强闯民宅,把他们都抓起来。”

“简直荒谬!”康嬷嬷厉声道,“这座府宅明明是侯爷和夫人的,他们都是侯爷留下的旧部,都有军功在身,你们岂敢……”

话还没说完。

沈嫣然高声打断,“那又怎么样?我大伯父早就死在边关了,有本事你让他出来做主啊。”

康嬷嬷一滞,眼睛更红了,“你……”

“死掉的人都不作数,只有活人才作数。”

沈嫣然一脸趾高气昂,看着沈玥,眼里恶意满满,“现在沈府就是我家,只有我爹娘说了才算,你的这些护卫,可没经过我爹娘同意,他们现在站在这里,就是私闯民宅,要是还敢动手,我就马上让人报官,把他们都抓起来。”

康嬷嬷等人气得浑身发抖,却又说不出话来。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人走茶凉,什么功劳都不作数了。

当年,沈侯爷爱惜边关将士,担心他们伤残退役后无处可去,便想尽了办法,将他们充入沈府名下。

有的在沈家做了护院,有的在外当了管事,有的则帮忙打理沈府的一些田产地产。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能有一条活路。

这些因伤退役的士兵,大多都立过军功,也都有骨气和自尊心,不是那种愿意混吃等死的人。

所以,沈侯爷才没有直接养着他们,而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份工作,尽量让他们自力更生、能挺直腰板的活下去。

他们是沈家极为特殊的存在。

不管是沈侯爷、沈夫人,还是三位公子,都从未将他们视作奴仆,自然也不会让他们签什么卖身契。

他们全都是自由身,随时可以离开。

之所以还留在沈家,不过是心甘情愿,想要报恩而已。

正因如此,胡氏之前发卖清漪院下人时,才拿他们没辙。

但也同样因为不算沈府正统的下人,二管事说要报官,告他们私闯民宅,是立得住脚的。

还是那句话。

现在沈府是二房当家,哪怕是指鹿为马,也不过是一句话。

看着沈嫣然得意洋洋的样子,沈玥反而笑了。

她眸子挑起,讥诮地笑,“既然如此,你们去报官好了,我在这里等着。”

沈嫣然傻眼了,“你说什么?”

沈玥没搭理她,转头看着康嬷嬷、阿婵阿絮,以及众多护院们。

“我父兄不在,沈家易主,但我还活着,你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听从我之令,后果有我承担,绝不会让你们受折辱。”

“小姐……”康嬷嬷几个人眼泪都下来了。

护院们也纷纷动容,两个年纪最大的护院急了,“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应该是我们保护小姐,怎么能让小姐承担……”

“这不是谁承担的问题,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沈玥抬手打断两人,精致秀丽的面容一派认真,眸光清冽坚定,“我父兄在时,安排你们入沈府,本就是为了让沈府成为你们的退路,这是他们自愿扛起的责任,无关任何人。如今他们不在,这责任便落在我肩上,理所应当。”

护院急道:“可是……”小姐只是个姑娘家。

这份责任,本就不应该是她来承担,侯爷和几位公子要是知道,该有多心疼啊。

“没有可是。”

沈玥平静地说,“我受了父兄留下的庇护,接受了你们的保护和忠诚,就应该担起相应的责任,这是天经地义。”

天底下没有只占好处,却不肯承担责任的道理。

她又不是沈嫣然和胡氏。

“你们若是信我,就什么都不必说,跟着我,我不会抛弃或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

沈玥字字清晰,道:“以沈家百年名声为证。”

清漪院门口陡然安静一片。

康嬷嬷捂住嘴,欣慰的眼泪止不住掉。

两名年迈的护院红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抱拳躬身,“是,愿追随小姐,为小姐效死!”

“为小姐效死——!!”

五十几名护院齐声呐喊,不约而同地抓紧了护棍,一双双眼睛灼热泛红,气势高涨,大有跟二房一拼到底的气势。

有小姐这句话,他们死也甘愿,大不了就是拼了,黄泉路上有伴,挺直腰杆去见侯爷和公子。

二管事震骇地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群人,“你们……你们都疯了?她不过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你们还真信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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